周父就瘦巴巴的,她嫌弃,找的姘头都是腰圆体胖的壮汉子。


    “沈绮这个黑心肝的,她哪里来的胆子敢害我!”周传宗这下回过味了,那他躺客厅地板躺成高烧必然也是沈绮的手笔。


    汪桂花站起身,“天打雷劈的瘟货,今天不把那贱人撕成八瓣,都对不起我自个了!”


    明白了,全明白了。


    这就是被沈绮算计,又耍了一道啊!


    当时因为汪桂花光溜溜出现在沈济南床上太过震撼,大家脑子里乱糟糟,都没时间去盘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会儿才对清楚账。


    汪桂花和周传宗怒火滔天,穿上大棉袄就要去找沈绮算账。


    沈宝珠黑着脸按住两人。


    “消停点吧,你们去了也没任何作用。”


    “什么意思?你向着沈绮说话?”周传宗看她就像是看叛徒,但凡沈宝珠回答不合他心意,就地处决!


    “沈绮要是问你怎么进的她房间呢?你要怎么回答?”


    “是她自己开门!她勾引我!”


    “……咱能说点着调的吗?”沈宝珠比谁都清楚,沈绮不是个糊涂蛋,更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主。


    周传宗胡搅蛮缠,沈绮不会惯着,反手要么找韩家做主,要么找派出所。


    无论哪一样,深究起来,他们都讨不着好。


    汪桂花倒是比儿子冷静,她听进去沈宝珠的话。


    确实,城里不比乡下,这些天,她是深刻感知到了这一点。


    在村里撒泼耍横那套,在这里不太当用了。


    “那你说咋办?”


    “你们先回周家村,工作的事我会留意,有合适的,我会拍电报给你们。”


    沈宝珠现在只想赶紧把他们弄走。


    “那不行。”周传宗一屁股坐回床上,“我不回村里。”


    村里哪有城里好啊?尤其是京市,天子脚下,气派又繁荣,他第一次来这儿,就深深喜欢上了。


    汪桂花也不想回去。


    她在外面找男人的事暴露了,周父嘴上不说,脸黑的很。


    再加上周传宗和小燕那事,回去就要赔钱,儿子也要断手。


    况且,在城里吃喝住都能找沈宝珠负责,多舒坦啊。


    无论沈宝珠威逼利诱,汪桂花不为所动。


    双方隐隐有谈崩的趋势,但汪桂花最后还是说了软话。


    “我们要走了,谁帮你对付沈绮,那小贱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太嫩了,一个人斗不过她。”


    “宝珠,我们才是嫡亲的血脉,真正的一家人,除了我和你大哥,谁还会真心实意希望你好?”


    “你别生气,我们会老老实实待着,就按你说的,有合适机会,咱们娘仨一起上阵,把沈绮摁死,让你能和那个小伙子结婚,成不?”


    沈宝珠还能如何,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招待所不便宜,而汪桂花母子身上早没钱了,沈宝珠不敢向许爱莲开口,只好去借。


    这自然是向方毅借。


    沈宝珠泪眼婆娑:“毅哥,这次的钱,和前几天你垫付的招待所房费,我都记着,以后肯定还给你。”


    “一点小钱,不用还。”


    方毅是真心疼沈宝珠。


    诚然,汪桂花干的不是人事,可沈宝珠是她女儿,的确不好做的太绝。


    倒是沈绮,冷眼旁观的,是一点感情没有。


    “要还的。”沈宝珠坚持,“照顾妈妈是我的责任,我不能仗着你对我好,就把这个责任推到你身上。”


    第二天一早,方毅送沈绮上班,就用严肃口吻批评了沈绮的冷漠。


    “那好歹也养大了你,做人不能这样丧良心。”


    这一刻,沈绮觉得方毅身上的圣父光芒简直刺眼。


    要是别人来说这话,沈绮绝对要把周家是怎么把她养大的事,仔仔细细说一遍。


    那也叫养啊?


    不就是给她留了条命,没磋磨死她而已。


    但对方毅就没必要了。


    她不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


    而且,这些事她不是没说过,跳楼那天,但凡方毅带了耳朵,就应该知道周家没有好好对待过她。


    可他还是狗嘴喷粪。


    “是是是,你良心大大的好,这种做好人好事的机会,你去吧,我不和你争。”


    她竖起大拇指,“去吧,方大圣人,用你宽广的胸怀,似火的热情,去好好帮助你小情人的亲妈亲大哥。”


    “沈绮,你说话不要这么尖酸刻薄,我只是把宝珠当妹妹。”


    “妹妹?情妹妹?”


    方毅眉头狠狠一皱,不知想到什么,又松开了,唇角上翘,“好了,不闹脾气了,我们才是未婚夫妻,我有分寸的。”


    沈绮:……


    突然恶心人是几个意思?!


    说的好像她在吃醋一样。


    沈绮加快了脚步,不想跟方毅再多说话。


    今天店里依旧忙碌。


    沈绮吃饭都是见缝插针。


    剪头发的、染头发的、烫头发的,还有修面的。


    客人络绎不绝。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沈绮收拾卫生。


    陈丽把洗过的毛巾一条条晾起来,挂在炉子边烤。


    状若不经意的问,“沈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单干?”


    沈绮当然想过。


    她来做学徒,一个是为了合情合理接近陈丽,二个就是借此探一探现在美容美发市场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