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险被孙小姐吃干抹净

作品:《唐少爷今日又被玩弄股掌间

    直到被孙抚琴带来的家丁抬出了门,浩浩汤汤地跨过了青石桥,唐季扬才真正接受了现实——云洇是真的把他给卖了。


    不知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用一根棍子从捆着他手脚的绳子空隙间穿过,于是两个家丁便一前一后抬起棍子首尾,将他像扇要被拉去屠宰场宰杀的肥猪似的“吭哧吭哧”抬去孙府。


    云洇就在他旁边跟着。


    唐季扬的嘴被一块破布堵住,怕他吐出来,还是云洇贴心地拿了根布条沿着他的后脑勺绕着紧紧绑了一圈,本是刚刚好,但唐季扬一路发出不认命的“呜呜”声,腮帮子一鼓,布条就瞬间勒紧了。


    直到被丢进柴房,云洇给他的嘴解了绑,唐季扬的脸已被布条勒出红痕,他顾不上疼,连珠带炮地说:“你真要把我丢在这?”


    云洇顿了顿,余光瞥向身后对他充满戒备的几个家丁,抬眼便看见唐季扬已然通红的眼。


    “对啊。”她笑道,“没想到被我骗了吧,只可惜,你父亲只教给你知恩图报,却不曾教你人心险恶。”


    唐季扬的确没想到,活了十五年,他是第一次被人欺骗,还是一个比他更小的姑娘,此时他既羞恼,又不忿。


    一想到自己还忍下云洇的隐瞒和驱赶,甚至为了王阿婆鸣不平,就更是又气又委屈地想要流泪。


    他仍旧残存一点希望,央求道:“我去找县令,或者写信到望京,让他们给我路费,我也愿意走着把阿婆背到虔州,行不行,别把我卖了......”


    面对唐季扬的低声下气,云洇眼中却只剩下漠然,连一个虚与委蛇的笑都不肯给他。


    “你在说笑吗?唐少爷。等你把阿婆背过去,她早撑不住了。”


    云洇冷冷一笑,说:“我实话说了吧,其实我并没有指望过你少爷的身份,毕竟除了你,没人信,不是吗?与其继续招摇撞骗,不如老实呆在孙府,至少孙小姐看上了你这副皮囊,她也不会亏待你。”


    云洇这番话,无疑是往唐季扬心窝子上戳,一个个字,便是一个个刀子,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


    无视唐季扬灰白的脸,云洇拍拍自己身上的灰,盯着他,施舍般道:“毕竟相识一场,衣服和靴子,就当我送的,好好穿着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守的家丁见此,也将门关了,留唐季扬一个人在里面。


    孙抚琴将云洇送至门口,将报酬给了她,伤感道:“本想着我多找几个大夫给阿婆相看,耐不住洇儿你要带她去虔州,也罢,希望阿婆回来时身体变得更为康健。”


    云洇谢过了孙小姐,掂了掂银子的分量,就笑着告辞。


    眼见云洇走远了,孙抚琴脸上悲伤之情消失殆尽,唤了人来,问:“情况如何了?”


    家丁自是知晓孙抚琴问的是唐季扬的情况,低头哈腰道:“那位因为洇罗刹在柴房说的话被打击得不行,消沉着呢。”


    听到了想听的结果,孙抚琴满意地笑了,这一笑,显得她那张全是胭脂俗粉的肉脸更加可怖,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家丁侍女们都怕得将头低得更低,本人却浑然不觉,舔了舔唇,吩咐道:“将他安排到我旁边的别院里,好好伺候着,知不知道?”


    说着便拖着臃肿的身躯回院子里了,途中遇上一挡着路的桃枝,家丁请她弯腰过去,之后再拿剪子把它剪了,孙抚琴却斜眼看他,涂得血红的唇一开一启:“区区一根树枝都不及时剪了,不如你也挂在树上吧。”


    这家丁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一剑贯穿,满面惊恐地挂在了树上,正和隐匿在桃树中的秦焕打了个照面。


    秦焕心头一惊,不忍地别过脸去,悄无声息给尸体阖上双目,心道这唐季扬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思索间,他见孙抚琴进了院子,使轻功摸了过去,趴在屋檐,拾起一块瓦猫眼细看里头状况——


    “我就说下面没有东西。”


    曳儿失望地把掀起的石头放下,拍拍手上沾着的潮湿的青苔,不满地对着遥儿道:“就知道说,你也不帮我一起找。”


    “都说了没有,有什么可找的。”


    遥儿指着溪边的这些石头说:“书里说了,这些虫子都藏在最下面的石头里,白天不出来,你翻上面的石头做什么?”


    “书呆子。”曳儿朝遥儿吐了吐舌头,举着手里挣扎的一条蜈蚣,炫耀着她的战利品,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小孩正要再吵,就见洇姐姐正牵着匹枣红小马,在岸上呼唤他们。


    于是他们便争先恐后往岸上跑,看谁能先跑到洇姐姐身边。


    结果是曳儿使诈,将蜈蚣丢到遥儿身上,吓了他一跳,从而获胜。


    见遥儿又要被曳儿气哭,云洇先把他抱在马上,这才作罢。


    第一次骑在马上,遥儿曳儿既兴奋又紧张地趴在马背上,生怕掉下去,等适应了,就抓着鬃毛不亦乐乎地玩。


    难得下山,俩娃娃本打算在溪边抓鱼,去田野拾麦,再认识几个玩伴,自是再好不过。


    可计划落了空,云洇牵了马径直带她们上了山,没在山下逗留,姐弟两便还是和平日一样在林子里疯玩,唯一的区别便是多了匹小红马,和代替爷爷照顾她们的洇姐姐。


    过了一两日,遥儿先忍不住了,奶声奶气道:“洇姐姐,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一旁的曳儿嘲笑遥儿是个小鬼头,但也满脸期待地看着云洇。


    云洇一顿,放下手里看着的书,弯腰摸摸奶娃娃的头,笑着问:“你们更想爷爷回来照顾你们吗?”


    曳儿遥儿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曳儿嗫嚅道:“虽然洇姐姐会在晚上温柔地给我们讲故事,还会天天烧热水给我们洗澡,煮的饭也比爷爷好吃,但我们还是想他了。”


    “要是爷爷和洇姐姐都在,那便最好。”


    遥儿补充道。


    云洇笑了笑,觉得曳儿遥儿真是可爱极了,生怕自己会生气似的,于是她耐心解释道:“爷爷每晚都会回来的,只是不忍心吵醒你们,要是你们想见他,晚上能不能和我一起等到他回来呢?”


    “嗯。”


    “可以。”


    遥儿曳儿信誓旦旦地保证,不过晚上还是没熬住,在爷爷回来前睡了过去。


    秦焕慈爱地摸了摸她们睡熟的小脸,听云洇说孙子孙女想他了,心中就像淌了蜜似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等吃完了云洇给他盛的饭,秦焕说:“这几日来看,孙抚琴明晚就要拿唐小子开涮了。”


    云洇给秦爷爷斟茶,温声说:“那拜托秦爷爷明晚救他出来,我会在院外掩护。”


    秦爷爷捋胡子,轻抿口茶,说:“这倒不难,不过洇丫头,你既已把他卖了,再救出来,孙府不会找你算账吗?”


    少女歪歪头,月光在她脸上踱了层柔柔的光,多日愁苦的脸终于露出了点轻松,故作神秘道:“我自有法子。”


    这厢唐季扬被好吃好喝地供着,虽比不上在望京的精致奢靡,但五味俱全,已是他落难后过的最舒坦的几天。


    衣食不愁,唐季扬神经却时时紧绷着,每晚不敢睡死,生怕睡觉时毫无防备,丢了贞洁事大,丢了性命事就更大了。


    提心吊胆几天,都未见到孙抚琴的身影,他松了口气,但也习惯性捂着胸口,防止她另有图谋,果不其然,一天用过晚膳后,孙抚琴终于派人来请了。


    唐季扬咽了口口水,捂住心口,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镇定地跟了过去。


    侍女将唐季扬带进了孙抚琴闺房,便合上门离开,脚步匆匆,似乎半刻不想多待。


    孙抚琴年过二十,尚未出嫁,所居之处,装潢豪横而俗气,摆放着重金买来的瓷瓶香炉,林林总总,毫无章法,一如其人。


    此时她就躺在床上,背对着唐季扬,仅着轻纱,本欲摆出个妖娆的姿势,奈何过于肥胖,直让人不忍直视。


    她转过身来,自以为是地抛了个媚眼,让唐季扬直打哆嗦。


    在心里默写十遍“忍”字,唐季扬最终呆在原地,忍受着孙抚琴朝着他步步而来。


    本来孙抚琴好脂粉,唐季扬便以为她房中亦充斥着粉香脂红,实则却是一种并不好闻的味道盈于鼻尖,似腥味、又像发酵过的味道,久闻欲呕。


    孙抚琴靠近,味道欲浓。


    她捧着唐季扬的脸左看右看,满意点头:“不错,养出肉来了。”


    什么养出肉来了……还要吃了他不成。


    随着孙抚琴越发大胆地在他身上抚摸,唐季扬简直像是在受万蚁噬咬之刑,不舒服至极。


    不行,唐季扬咬牙,像个贞洁烈妇似的护住胸口,视死如归地看着屋梁,硬是一声不坑,任由孙抚琴上下其手。


    精神恍惚之际,他好似看到一角霞红的天空,他这是,灵魂出窍了?


    不对,就算灵魂出窍,在屋子里,怎么会看到天空?


    他定睛一看,果见屋梁上丢了一片瓦,随即一只眼睛从中往下窥视,正是秦焕!


    唐季扬正想笑,就见秦老头竖着手指比在嘴间,示意他不要出声。


    虽然很想让秦老头立刻下来救自己,但既然已经忍到现在,又看见自由就在眼前,唐季扬也没什么不能等的了,老老实实噤了声,看孙抚琴究竟要做什么。


    摸遍唐季扬全身,孙抚琴既放下心来,又过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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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瘾,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颗药出来,轻声说:“吃了它。”


    黑色的药丸置于白胖手心,是说不出的诡异。


    加之孙抚琴眼中已经掩盖不住的激动,和她不时舔一下唇的小动作,傻子都知道这是陷阱。


    唐季扬硬着头皮接下药丸,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竟是屋子里味道的来源。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问:“孙小姐,这是做什么的呀?”


    “傻小子。”孙抚琴神秘一笑,脸上的肉兴奋地抖了抖,说:“这可是能带你去极乐世界的东西,还不快吃了?”


    ……极乐世界,唐季扬瞟了孙抚琴身后的床榻,呵呵一笑,生无可恋。


    见孙抚琴已然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吞吃入腹,唐季扬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急得汗沾湿了后背。


    秦老头怎么还不行动?


    就在药丸已经要挨到他唇的时候,谢天谢地,外头有侍女敲门。


    孙抚琴面露不悦,唐季扬却如蒙大赦,装作吃惊,将药掉在了地上,又受惊似的狠狠踩了几脚,见药丸被碾成了泥,大惊失色道:“孙小姐,这可怎么办?”


    “无妨。”孙抚琴扯了扯嘴角,目露杀意,“等奴家处理了外头的人,再和你继续。”


    开了门,平时毕恭毕敬的侍女却好似慌了神,急急忙忙对着孙抚琴耳语几句,后者也微微变了脸色,低声吩咐了几句。


    唐季扬没听到两人在说什么,等到孙抚琴安排完,打发那侍女离开,便故作纯良地笑了笑。


    孙抚琴惋惜道:“今日县令来访,怕是无法和小公子在此处共度春宵了。”


    “那改日我再来?”


    唐季扬面上黄连苦,心里乐开花。


    “哎,等等。”孙抚琴状似轻柔地拉住就要离开的唐季扬,实则使了全力,锢得生疼。


    她一把抱住了唐季扬,半抬半拖地把他挪到床上,全部重量压到其上。


    唐季扬被压得几欲吐血,拉扯着嗓子道:“孙小姐,今天,不是不方便吗?”


    “奴家说此处不方便,所以要带你去其他地方呀。”


    孙抚琴移开枕头,下面赫然出现一个拉坏,她并手一拉,整个床随即翻转过去,随着唐季扬一声惨叫,偌大的屋子再无一人身影。


    秦焕见此,灵活地从屋顶跳进屋内,向前几步查看那床榻,本欲跟着进去,却不料这床榻翻转过后并未翻回来,连带着一开始暴露在外的拉环也进了里侧,此时只能从里出,而不能从外头进了。


    这下秦焕犯了难,此前洇丫头找他帮忙时,说等孙抚琴将他扑到床上时,再救他出来,却不知这竟还有个暗室,并且现在已经进不去,这可怎么办?


    那唐小子是生是死,他倒是不在乎,不过洇丫头难得找他帮忙,可不能搞砸了。


    摸了摸这床榻用料,并不沉重,秦焕估量自己能把它砸开,但响动一大,不仅会惊动里头的孙抚琴,说不准还会将外面的家丁丫鬟引过来,实非良策。


    于是他只能慢慢摸索床榻固定部分和翻转部分间的缝隙,再拿出匕首用力插进去,慢慢将其撬开。


    所幸这暗室开口做得粗糙,不多时,床榻便被秦焕掀起了一个缝,该缝仍不足让他通过,正要继续撬时,门外出现了一道身影。


    秦焕立即拉下帷帐,躲在了床下。


    只听见那道身影,就站于门口,不进来,只敲门。


    敲门声三长三短,是洇丫头!


    秦焕不再隐匿,开门将洇丫头迎了进来,关门时又探头四处看了看,并无人在外看守。


    云洇将秦爷爷拉了进来,轻轻关上了门,没等他开口询问,便说:“县令现在正在孙府查找野猴踪迹,马上就要查到这来了,唐季扬呢,秦爷爷?”


    秦焕指着被他撬开的床榻说:“唐小子被孙抚琴带到密室里去了,我正要把这床撬开,好进去救人呢。”


    云洇从缝里看进去,黝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细细一听,竟有野兽的嘶吼声和人的惊恐声传来。


    她心道不妙,仗着身材瘦小,便不顾秦爷爷劝阻钻了进去,落地时,见前方两侧墙上点有烛火,看清了这是段地道。


    她照秦爷爷指示拉下拉环,让他也进了暗道,秦爷爷进来时眼疾手快拿了屋子中铜镜卡在缝隙处,以便等会逃出。


    云洇出在外面等候,秦焕亦步亦趋地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恶臭欲浓,似有似无的打斗声从前方传来。


    等烛火愈来愈多,秦焕走到一个入口,就见到唐季扬正在入口之内,艰难抵御几只野猴的进攻。


    他身上抓伤无数,眼神涣散,几乎快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