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死了,你小妹就是寡妇

作品:《暧昧过头,京爷他佛口阎王心

    薄霆西默默迈进屋子。


    他皱眉:“你不开暖气吗?”


    “很冷?”


    好吧,的确很冷。


    床上少女小脸冻雪白,偏偏唇红得惊人。


    从紧攥被角看出,她非常冷。


    陆以南熟练点燃雪茄,恶劣吐口烟雾到男人脸上:“你心疼了。”


    “真稀奇,你薄霆西竟也会有心软那天。”


    “她呢,是你什么人?”


    薄霆西被问住,余光瞥见床头盘踞的标本蛇,呼吸一窒:“疯子!”


    陆以南也不恼,笑着替他回答:“你们是亲兄妹,嗯?”


    “那我,算不算混乱伦理?”


    意料之中,男人不可思议抬头,踉跄后退好几步。


    “你早就知道……”


    房间阴冷,张口说话吐出一团白气。


    陆以南分外烦躁。


    是啊。


    明明知道她就是郝家大小姐,可还是忍不住靠近。


    明明,他最讨厌世家女子了。


    男人掩下眼底情绪,随意拨弄少女鲜红欲滴的唇瓣。


    “我早就知道,否则,你猜为什么会睡她?”


    “你……!”


    “来啊。”陆以南笑盈盈嚣张挑衅,指向自己太阳穴:“往这儿打。”


    “我死了,你小妹可就成寡妇了!”


    薄霆西愤怒攥紧拳头,唇抿成一条薄线,极力压抑情绪。


    他瞥头,目光却在看见郝蕴时,霎时软下。


    软得没一丝脾气,似乎甘愿为她俯首称臣。


    “如果不是怕吵醒蕴蕴,我真想揍死你。”


    人不该有软肋。


    尤其还是自己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


    可,她是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若也死了,他,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时间苍老人的肉体,孤独,却会蚕食人的灵魂。


    薄霆西可以冷眼旁边小妹受欺负,却做不到,眼睁睁瞧她死去。


    “听外界都在说,你恨她,为什么?”


    陆以南再次替他回答:“因为那场大火,是因她而起。”


    薄霆西没说话,算作默认。


    他应该恨她。


    可却又,无论如何恨不起来。


    极致感情使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索性对外宣称,自己也死在那场大火。


    心痛,却又克制藏匿在暗处,看她被无底线欺负。


    只在性命垂危时刻挺深而出。


    就如刚才。


    “疼……好疼,哥哥我疼!”


    突然,郝蕴无征兆痛苦嘤咛。


    秀眉挤成一团,弓起身子颤抖。


    两人神色皆变。


    薄霆西快速单膝跪地,握住少女胡乱扑腾的小手。


    隐忍吻在她手背。


    许是熟悉气息萦绕,郝蕴出奇安静下来。


    身躯却还因疼痛抖若筛糠。


    “这怎么回事?余毒不是清理干净了吗?”


    他亲眼看医生离开的!


    陆以南没理会薄霆西暴怒,视线幽幽扫过郝蕴被亲过的手背。


    慢悠悠系好汗蒸服纽扣,抬脚踹开门,扬长而去。


    薄霆西刚要发作,就见他拎小鸡似将刚才医生扔进来。


    “陆、陆少?”


    “你不说余毒已经干净了,她现在这样又是为什么?”


    “别害怕,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话虽如此。


    陆以南却笑眯眯给子弹上膛,不由分说抵在医生太阳穴。


    “去,给她看看。”


    不然,杀了你。


    医生战战兢兢脑补出后半句话。


    不敢耽搁,忙屁滚尿流跑上前,颤巍巍给郝蕴把脉。


    薄霆西眉心一跳。


    还是个中医。


    “姜小姐症状不是狐精欢导致,是……”


    “继续说!”


    “是惊吓过度,加上气血不足,又再冰水里泡过,身体机能紊乱,导致体内母蛊发作……”


    蛊虫?


    陆以南锐利视线扫向薄霆西。


    “郝傲腾这个畜生!”


    “所以,子蛊在郝傲腾身体里?”


    薄霆西头无力垂下。


    母亲死后,他继父怕小妹也跟其他男人跑掉,离他而去。


    用遗产威胁同时,下了比翼蛊。


    此蛊若彼此距离超过一公里,就会体会噬心痛楚。


    郝蕴来之前暂时服了解药。


    可也经不住陆以南那么折腾。


    “把它取出来。”


    医生吓得扑腾跪下:“属下做不到啊!”


    “做不到,就去死。”


    陆以南狭长眸子狠厉如鹰隼。


    眼瞅着就要扣动扳机,血溅十里。


    “阿南。”


    薄霆西轻轻从他手中夺过枪支:“别为难人家。”


    医生忙不迭点头附和:


    “子虫能取,母虫却相反,若执意动作,容器则立即爆体而亡。”


    “你给我滚。”


    医生被赶出去。


    陆以南若有所思坐在床沿。


    少女刚换上的干净衣物再次被冷汗打湿。


    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一拧,能拧出水来。


    “疼就咬着。”


    陆以南剥开袖子,将小臂伸过去。


    他在园区摸爬滚打多年,皮糙肉厚。


    咬一口死不了。


    “咬。”


    陆以南再次冷声命令,声音不容置喙。


    本以为,她会一口咬上去。


    可少女只哆哆嗦嗦,在他腕骨凸起处印下湿吻。


    “怎么不咬?”


    郝蕴双目仍旧迷蒙,却认真说:“舍不得。”


    她觉得应给自己搬个奖。


    脑袋痛不欲生,却仍不忘攻略精神病。


    她都心疼自己!


    突然,郝蕴视线定住。


    陆以南顺着目光看过去,脸瞬间黑了。


    薄霆西背对着二人,正快速和助理对话。


    『不惜一切代价,找比翼蛊解法,携解方而来者,悬赏100万,不1000万!』


    『薄少……』


    『别废话,快去!』


    来不及看男人转身,郝蕴痛晕过去。


    陆以南收回视线,给她掖好被子,起身拽着薄霆西出门。


    “你干什么?!”


    薄霆西担心郝蕴,想要回去。


    白发生立刻挡在他身前,不让过去。


    陆以南不紧不慢开口:“我有事,出去一趟。”


    薄霆西直感莫名奇妙:“你出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在姜小柒身边,也不许别的男人在。”


    “我是他大哥!”


    “她儿子也不行。”


    “……”


    疯子!


    陆以南扬长而去。


    薄霆西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叫小妹什么。


    姜小柒?


    小柒,小七?


    郝氏没分家时,孩子多。


    郝蕴排行老八,上头七个哥哥。


    她不愿整日被当小孩子溺爱,吵闹着和大她几秒的七哥换辈分。


    家人拗不过她。


    就偷偷背着老爷子喊她“小七。”


    小七,是她曾经幸福过的证据。


    薄霆西站在冷风中,领带松垮,眼圈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