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让人住狗窝?!

作品:《种田:娶白虎星媳妇后打破家徒四壁

    把个长辈扔在这破地方,跟狗窝挤一块儿,吃喝拉撒都不管,这还是人干的事儿?!


    他咬着牙,心里翻江倒海。


    这大院前头朱漆大门威风凛凛,里头却藏着这腌臜勾当!


    他许长安不把这一家畜生好好收拾收拾,誓不为人!


    忽然,后院深处传来一阵吆喝声,夹着几声狗吠,像是有人走过来了。


    他迅速蹲低身子,贴着柴堆藏好,屏住呼吸不敢动。


    他透过柴堆的缝隙往里瞧,见先前那瘦高的小厮提着个破水桶晃晃悠悠走过来。


    水桶里晃荡着半桶浑水,洒了些在地上,留下湿乎乎的痕迹。


    小厮边走边骂骂咧咧,嘴里没个干净话:“这破活计,天天喂狗喂狗!”


    他走到狗窝旁,哐当一声把水桶扔在地上,水洒了半桶,溅得泥地湿乎乎的。


    瘦狗闻到动静,立马凑过来,伸着舌头舔地上的水。


    小厮冲着狗窝啐了一口:“喂你们这群畜生,真是晦气!天天啃骨头还不够,还得我伺候!”


    他低头瞅了瞅狗窝里的妇人,见她缩在角落啃硬馍,哼了一声,随手从怀里掏出半块馊饭,扔到狗窝边上,砸在泥地上,溅起几点泥巴。


    “吃吧,吃吧,别撑死!”


    小厮冲着妇人嚷了一句,抬脚踢了狗窝一脚,烂木板晃了晃,差点塌下来。


    那妇人瑟缩了一下,身子往里缩了缩,手攥着硬馍没动,像是吓得不敢吭声。


    小厮没再搭理她,提着空水桶晃晃悠悠往回走,嘴里还在嘀咕:“这破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许长安盯着那小厮的背影,拳头已经攥得发白!


    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老人,竟被如此践踏!


    这一家人,上上下下,一个都跑不了!


    正打算起身靠近狗窝解救人,忽地,后院深处一间厢房传来一阵脚步声,夹着几声低低的吆喝。


    许长安心里一紧,迅速蹲低身子。


    风吹过,草垛晃了晃,遮住了他的身影。


    他透过柴堆的缝隙往外瞧,见厢房的门吱吱呀呀开了条缝,两个身影推门而出。


    走在头里的男人穿着件青布长袍,腰上系着根宽带,瞧着四十来岁,身形挺拔,步子迈得急匆匆,满脸怒容像是刚跟人吵过架。


    跟在他后头的男人胖得跟个肉球似的,穿着件绸布褂子,满头大汗,腆着肚子追上来,手里还攥着块帕子擦汗。


    许长安眯起眼细看,那青袍男人走路带风,靴子踩得泥地啪啪响,像是县里的大人物。


    后头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喘得跟拉风箱似的,追着县令喊道:“大人,大人您慢点走!这事儿咱再商量商量,绝不是小的故意拖着!”


    他脚步踉跄,绸布褂子被汗浸得贴在身上,瞧着狼狈得紧。


    县令停下步子,转过身冲那男人道:“商量?王有财,你跟我商量啥?


    我上回就跟你说了,糖市的事儿得赶紧定下来,你倒好,三月过去,连个铜板都没见着!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他甩了甩袖子,脚踩在泥地上,留下个深深的印子。


    王有财忙凑上前,点头哈腰道:“大人,您别急啊!小的这不是正筹钱嘛!


    小的要是把这生意揽下来,三月之内,借钱也要把糖铺开遍县里,到时候咱俩谁不得赚个盆满钵满?”


    他擦了把汗,咧嘴赔笑:“您给小的个方便,小的绝不会忘了您的好处!”


    县令哼了一声,站那儿没动:“你上回也这么说,可我瞧着,你那好处怕是喂了狗吧!


    我给你开路子,把衙门的税减了三成,你倒好,连个响都没见着!我告诉你,王有财,这糖市的事儿要是再拖,我可不等你了!”


    他转身就走,懒得再听。


    王有财急了,赶紧追上去:“大人,大人您别急啊!小的这回真没骗您,三月之内,糖铺一定开起来!


    您再给小的点时间,年底前,衙门那份儿我亲自送到您府上,绝不少一个子儿!”


    他喘得厉害,汗顺着胖脸淌下来。


    县令停下步子,回头冲他道:“你当我闲得慌,等你到年底?王有财,我告诉你,这事儿拖不得!


    北边战事紧,粮草不够,朝廷催得急,我还指着这糖市的银子填窟窿呢!你要是再磨蹭,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甩了甩袖子,头也没回离开。


    王有财站在那儿,喘得跟牛似的,冲着县令背影喊道:“大人,您放心,小的这就去筹钱!”


    他擦了把汗,转身往厢房走,嘴里嘀咕:“这破日子,真是要命!”


    许长安蹲在柴堆后头,手攥着柴草没动。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他认出来了,正是白霜的舅舅王有财。


    白霜提过,这舅舅是个贪财的主,家里开了几间铺子,仗着县里的关系横行乡里。


    他眯起眼瞧着王有财的背影,绸布褂子裹着那身肥肉,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县令跟王有财在这儿嘀咕糖市的事儿,八成是勾结一块儿了。


    县令的靴子声渐远了,王有财也进了厢房,院子里又静了下来。


    许长安咬紧牙,慢慢退回树后。


    夜色深了,天边连半点红晕都没剩下,风吹过,树枝晃晃悠悠,影子落在地上像鬼影子似的。


    县令的出现不是小事,这背后牵扯着官场的水,深得很,贸然冲进去救人,怕是会捅了马蜂窝。


    这事儿得稳妥些,不能让霜儿担惊受怕。


    他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心里有了数,决定换个法子光明正大进这大院探底。


    他拽着绳子,推着小车绕回大院前门。


    伸手掀开竹篮上的草席,露出里头的肉和饴糖。


    他低头瞅了瞅,确认东西瞧着体面,才抓起门环,咣咣敲了两下。


    声音闷闷的,在空荡荡的街上回荡开。


    没多会儿,大门吱吱呀呀开了条缝,那瘦高的小厮探出头来。


    他一见许长安,皱起眉,冲他摆手道:“喂,又是你啊?不是说了老爷没空吗?你咋还赖在这儿不走?”


    “兄弟,我今儿是真的是回门探亲,带了点东西孝敬长辈。


    麻烦你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女婿许长安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