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出去寻求救援。”


    女孩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嗡鸣声在芭芭拉的耳边炸开。


    严重的失血让芭芭拉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或许是坍塌的建筑物阻挡了光源，让女孩原本亮丽的金发黯淡了许多。


    但女孩手中的动作却格外的顺畅，像是根本没有被黑暗影响一般，对芭芭拉进行着最基础的急救措施。


    爆炸发生的很突然，希耶尔根本没能意料到，自己不过是找店员寻求尺码合适的衣物的瞬间，芭芭拉就瘫倒在了一片血泊当中。


    而那原本和她对话的那名店员则是在瞬间被落下的巨石砸成了两半,流出的血液此时正流淌在她的脚下。


    商场的人数极多，即使是这一层的小间就有着近十人，现场和那个店员一样被落石砸伤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人的惨叫一声声的传入希耶尔的耳中。


    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韦恩集团花重金砸出来的商业楼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坚韧，在经历了两次爆炸的余波后，除了大块碎石的掉落，砸伤了一些倒霉的人士以外，楼房框架依旧完整，至少为救援的到来拖延了时间。


    但芭芭拉的伤势没有办法再等待了。


    过多的失血量已经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失去了体温，接下来面对她的将是和那个店员一样的未来。


    芭芭拉是为了她才来商场的，希耶尔需要对她的安全负责，她不敢赌救援到来的时间，按照她之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在老城区的哥谭警局，出警的效率永远没有那些穿着紧身衣的都市传说快。


    “在目前不确定是否会有剩余炸·弹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保证芭芭拉现在的体征状态，等待救援。”


    斯蒂芬妮拒绝了希耶尔的提议，她并没有对希耶尔的话语进行反驳，而是客观的说出了当前的事实。


    看着希耶尔熟练的急救动作，斯蒂芬妮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手中拿着希耶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的消毒包装纱布，对希耶尔的急救行为进行着辅助。


    女孩的冷静出乎了斯蒂芬妮的预料，但在哥谭，惊慌和茫然带来的只有更加严峻的后果。


    “布朗姐姐，冷静，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维持好戈登小姐的基本生命体征。”


    “现场受伤的人太多了，就算是等待救援，我们也需要及时传达求救信号，一个强光手电就能做到这一点。”


    说着，希耶尔轻轻打了一个结，轻握了一下斯蒂芬妮的手，那双天蓝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养姐，语气缓慢，带着几分安抚。


    “我们会安全的。”


    当女孩有些冰凉的双手触碰自己时，斯蒂芬妮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


    芭芭拉的呼吸越来越缓慢，原本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已经有了明显的失温。


    蝙蝠侠和罗宾在爆炸现场，红罗宾和夜翼目前依旧被毒藤女牵制在罗宾逊公园。


    希耶尔的决定很正确，甚至在她慌乱的时候，少女就已经想好了最佳的处理方式。


    像是经历过千百次一样。


    希耶尔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斯蒂芬妮，才是把原本在衣兜中的录音笔拿了出来看了一眼。


    红色的灯光依旧闪烁着，是完好的。


    芭芭拉的生命体征消散的过于快速了，有些熟悉的状态让希耶尔忍不住心慌，但急救后缓和下来的呼吸还是让希耶尔原本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


    目前的情况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就行了。


    但爆炸的余波波及了商业楼，这样的情况，在她没有发现余波的创造者前，拿来作为借口的确不错。


    这样想着，希耶尔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强光手电，天蓝色的眼睛微眯，一条缓慢移动的红色波纹从她眼前游走着，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波纹若隐若现，原本创造了余波的存在早已经消失在了这片区域。


    原本希耶尔认为至少要三十分钟以上才能到达现场的警笛声逐渐明显了起来。


    听着耳畔的警笛声，希耶尔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波纹，走向了没有被落石遮挡的窗口。


    *


    “哦，小姐。”


    芭芭拉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急救，阿尔弗雷德来的很快，警灯闪烁着，披着白毛毯正在做着笔录的希耶尔坐在警车旁。


    寻声望去便看见了这位有些地中海的老者。


    希耶尔第一时间向GCPD的求助完美的得到了回应，而不是被敲诈，这在哥谭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至少她还是平安带着身上的钱财等待到了这位老管家。


    斯蒂芬妮陪着芭芭拉去往了医院，因为需要留下做笔录，她现在是孤身一人的状态。


    虽然希耶尔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甚至不明白老管家为什么会这么盯着自己。


    但看着满眼心疼的老管家，希耶尔还是开了口：“我没事的潘尼沃斯先生，您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戈登小姐，我想格雷森哥哥也不希望他邀请来的女伴因为我而失去生命”


    “芭芭拉小姐暂时安全了，并且我们也不想失去您。”


    听着希耶尔的话，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蹲下来轻轻整理了一下女孩身上的白毛毯。


    “我想，您应该会想和我聊聊您是怎么叫来救援的？”


    似乎是因为他上一份工作的原因，阿尔弗雷德有着明显绅士调的英伦腔，但希耶尔还是能感觉到那稳定的声线中有着一丝颤抖。


    是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情绪波动吗？


    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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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感觉到悲伤的事情？


    希耶尔接触着老管家的悲伤，天蓝色的眸子中一片纯澈。她不太明白，但是她知道她应该做些什么。


    “当然潘尼沃斯先生。”


    “但是，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可以先问一下父亲为什么没有来吗？”


    是一个突然到来的女儿不值得那个伪善的怪物继续伪装下去？


    还是因为其他事情？


    希耶尔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胡乱的猜疑，但是多年的经历让她忍不住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听见这话的阿尔弗雷德没有片刻的迟疑，平稳的语气中甚至感觉不到他是在嘲讽此刻失职的父亲。


    “我想，您可以用这个问题去问问布鲁斯老爷？”


    “嗯？”


    希耶尔明显没有想到阿尔弗雷德会这样说，迟疑了片刻最后缓缓点了点头。


    “好的？”


    “那我们可以回家讨论这件事吗？”阿尔弗雷德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放在了希耶尔的手中，对着她轻轻眨了眨眼。


    “我想，这样您应该能忘记我的失言？”


    老管家的行为及其自然，甚至让希耶尔都差点忘记自己是如何从坍塌的商业楼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沾满了血液的足迹在楼梯上依旧残留着的事实。


    但是对上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希耶尔还是不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你赢了先生。”


    女孩接过了巧克力，冲着一旁做完笔录的警官点了点头。“我也想回去了。”


    *


    [薄荷猫：发生什么事了？（猫猫探头.jpg）]


    [薄荷猫：我怎么听组长说你找人帮忙了？]


    [鸦：没事，只是不小心撞见那东西了。]


    [鸦：这批新人不错，东西我已经拿到了，记得叫组长给他们加奖金（猫猫手拿玫瑰.jpg）]


    [薄荷猫：好耶！我们都会感激你的！（双手合十.jpg）]


    *


    “芭芭拉还好吧？”


    迪克几乎是在和红罗宾一起将毒藤女关进阿卡姆后，就赶到了医院。


    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红发女人的那瞬间才松了一口气。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因为隔离而坐在病房门口的史蒂芬妮看着面前明显慌忙的男人，将手中的纱布递了出去。


    “或许，你应该关心一下我们的新成员？”


    听见这话，原本直冲着病房而去的男人停顿了下来。


    “我觉得，你们对她的态度有些过于放松了。”史蒂芬妮说着，那双靛蓝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迪克。


    “虽然‘爱丽丝’的事情处理完了，但事故的来源依旧没有完全查清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