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遗言

作品:《罪人录

    白榆看着这个信件的落款,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手中的信件,不知怎的,让她想到了乐知,


    乐知与她的母亲一样,喜欢星相,还有那与几年前相似的手笔,赵衍舟有些颤抖,


    会不会其实乐知根本没有死去,毕竟当年大火中的尸体真假难辨,假死脱身的计划,她可以想到,乐知一定可以想到。


    更何况,乐知当年说了,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若有来生,她想为自己换一个名字。


    乐知还活着,一想到这个可能,赵衍舟难掩激动的心情,看到信件最后落款的地址,她匆忙的收拾着,即刻赶了过去。


    到了相约的地方,赵衍舟一时有些气愤,这么多年来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等见到乐知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的斥责她,


    竟然真的这般狠心,多年来对一切不闻不问,她想要问的事情很多,可真到了地点,看着那有些模糊的背影,一时辨认不出来。


    太久了,八年的时间,许多记忆开始消散,印象中的乐知是这样的吗,她有些辨认不清,她快步走上前,


    “乐...”


    话还没有说出口,她便停住了,即便她对乐知的形态已经模糊,但这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也不是记忆中的神态。


    “我是楚遥,白榆姐说的果然没错,这个。”


    赵衍舟接过了有些泛黄的白纸,颤抖的打开,听见身旁的人继续说着,


    “这是白榆姐留给你的信,她说你看了就会明白的。”


    赵衍舟展开信件,字里行间都是熟悉的笔迹。


    ‘衍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对不起,是我迫使了你走上了这条路。’


    ‘疏玥与姜钰已经不在了吧,也好地下看到的时候,我也可以亲自为她们道歉了。’


    ‘我想过很多,有时候会想,为了一个飘渺的愿望,是否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又要为此害了她人。’


    ‘她们本可以不用死的,都是因为我。’


    读到这里的时候,赵衍舟的猛然震撼了一下,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明明最开始出现意外的那个人是乐知才对,姜钰的事情,明明才发生过不久,难道这么些年来乐知一直还活着,可又为何乐知会说是自己害的其他人而亡。


    她继续读了下去,真相到底会是什么。


    ‘我在家中听先生启蒙时,曾听闻他们夸耀过我的母亲,因为学问而被赏识,嫁入京中。’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的母亲有一个好姻缘,京中有不少这样的美名。’


    ‘赵家,李家,姜家,这些的家庭都是令世人艳羡的对象。’


    ‘就连我们的未来,也会过的如此‘幸福’。’


    ‘我原本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但那时,母亲为我带来了一则故事,前朝女状元的故事。’


    ‘她让我学着话本里那样,去江南来顶替那不成器的兄长。’


    ‘后续的故事很简单,我滋长了野心,为自己起了新的名字,那是来自天上的星星,因为我不喜欢乐知这个名字。’


    ‘我有能力有野心,却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时候吗,在她的印象中乐知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白榆她听乐知提起过这个名字,所以在此地新的化名时,她便想到了这个名字,原来这是乐知为自己选择的新生吗。


    ‘即便如何努力,也无法根治平江府的现状。’


    ‘在没有武力的时候,所有能创造价值的筹码,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那时我想到了你,衍舟。’


    ‘皇帝对赵家早已不满,于是我做了一件事情。’


    ‘我想用自己的死亡,来作为故事的开篇,对不起,这么久以来,我其实一直在逼迫你。’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赵衍舟的视线,她强压着心情让自己继续读下去。


    ‘我知晓她们的性子。’


    ‘所以会让她们听到那些话,在我死后,有些事情会被彻底的激化。’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们,因为你们不会对这些事情无动于衷。’


    ‘到达北疆后,你见过苏汲夏了吧,我与她提起过你的事情,在有足够的价码时,她会与你交易的。’


    看到这个名字,赵衍舟的瞳孔猛然收缩,这是北疆现任县令的妻子苏夫人的真名,为何在那时的白榆就已经知晓了。


    还有李鱼当初出现在那里,难道是白榆的安排吗?


    你在回京的时候,便已经预料到了今日,预料到了自己必将死亡的结局吗,当时的你究竟又在想写什么呢。


    ‘我留下的东西不多,但是我相信你可以用上的。’


    后面写的钱粮所在的地点,所以白榆,连今日这一步,你也算到了吗。


    她看完了所有的信件,佯装平静的问道:


    “这上面所记载的银两与平江府的现状不太相符。”


    “若是这里真有那么多银钱,这里可万万走不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赵衍舟观察着楚遥的神情,继续试探性的说着:


    “更何况,若真如此,你们应当采用更妥当的方式联系我,而不是混在一堆我不知何时会看的信件中。”


    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又看向有些躲闪且语焉不详的楚遥,合作,不止是要有白榆的遗留,更重要的是现今带领着这群人的诚意。


    因为接下来与她合作的不是死去的白榆,而是站在她面前的活生生的楚遥,她了解白榆,却并不了解眼前的人。


    所以即便是有信件为证,她依旧要重新评估着这一切,关乎许多人性命的大事,不会如此草率的解决。


    这边赵衍舟关注着平江府的动态,此刻北疆的沈南星登上了城墙,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土地。


    “季野,你说大家会活下去的对吗。”


    “我这些日子总做梦。”


    季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与她一起在城墙上远望,城楼很高,一起练武的日子彷佛隔日。


    “我们第一次出征的时候,我们都在发抖,手拿不稳兵器。”


    黄沙漫天,他们那时在军中的誓言,誓死守卫着国土,守卫着故乡,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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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颤抖的,但却绝不后悔,因为那时,他们在保卫自己的国家,保护着此地的家人。


    所以无论伤亡如何惨重,他们也会死守到最后一刻。


    一次次的,有多少人是力竭倒下,陷入昏迷,却还是凭借着本能在战斗,有多少人直到死前都一直念叨着,要讲胡人赶离这片土地。


    死守要塞,这几年来,他们失去了太多的战友,许许多多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家书,还有那猝不及防的告别,在这里是常态。


    颤抖的小兵成长为了合格的将士,此间是多少的血泪。


    “后来我们发现了将军才是最大的敌人。”


    季野声音颤抖着说了出来,推理出这个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难以置信,毕竟姜家满门忠烈,这里埋葬着他们几代人的枯骨。


    当时的他们惶恐极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仅凭他们几个,很难去抗衡,他们不知道该向谁求助,若是提前打草惊蛇,那么事情可能会功亏一篑。


    “毕竟是深受北疆所信任的将军,当时所有人都不敢赌。”


    “是啊,”沈南星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们七嘴八舌的商量着,毕竟她们所要面对的是在此地威望颇深的将军,万一其中有他们的亲信,对于她们来说便是大难临头。


    “声寒真的意外的有魄力。”


    当时最后下定决心的是声寒,她说:“要相信我们一起奋战过的战友,我们努力在战场上厮杀,为的是要守护北疆,守护我们的土地。”


    在所有的名利,功绩面前,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她们从小生长的土地。


    “她的判断也十分准确,说服了刘影他们几个。”


    吹着晚风,季野看着不远处亮起的篝火:“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太冒险了,还是谢长缨与衔羽力排众议。”


    “尤其是长缨,那次她与昭衡相互间吵了许久。”


    季野笑道,当时只道是寻常。


    刘影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或者说,这里的人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


    难以接受的事情,那他们就去验证,将军守护此地多年,但那是一起浴血奋战的战友。


    一次次战役,一次次出征前的口号,这么多年面对战友的离去,每一次都是痛彻心扉。


    沈南星也看着远方,若是世间有灵魂的话,那她们死去的伙伴,也会一直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吧。


    “我们不会让她们失望的。”


    沈南星回应到,那些逝去的,那些不得而已离开战场的战友,还有守卫到最后一刻宁死不屈的将士,她们不会辜负她们的期待。


    “希望姜家的判决早些下来。”


    说到这个季野不想放过姜家,他们中有多少人死守到城门是姜家交易的筹码,


    说来也讽刺,为何一开始没有任何人怀疑过姜家,那是因为,这里的将士前仆后继的死在了战场上,用鲜血守护着每一寸的土地,换来的确是姜家的赶尽杀绝。


    所以他们怎能不恨,若是没有姜家,有多少人可以活着,有多少人不用受到那宛如凌迟的痛苦。


    北疆会变好的,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