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是我错了”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魏安与谢大成回来之前,宁淮川一直未离开书房。雨声劲烈,搅得他心乱如麻。
“头儿!查到了!”一个闷雷隆隆作响,魏安与谢大成冒雨跑进来。
宁淮川眉眼更紧:“快说。”
魏安道:“玉镜里塞着的是以麝香为主制成的香料,辅有红花、三棱等活血通经的药材,虽藏于镜中,但若孕妇日日闻着,日子久了,恐有滑胎的危险。”
谢大成接着道:“属下查明,此琉璃玉镜是华阳公主送来的贺礼,看来,就是冲着夫人来的。幸好苓儿懂医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事已至此,赵宸玉为何去服避子汤的缘由已然昭昭,宁淮川眼神一滞,内疚之意倏然攀上心头。
“夫人呢?”他语气透着惶恐。
二人对视一眼,魏安摇摇头:“属下只是叫人给夫人解了锁,未曾见过夫人,应该在陪着,苓儿吧。”
他提起苓儿这个名字时,声音不自然地压低几分,但即便这样,宁淮川也在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眉心卷起万般懊恼。
“我去看看。”
冰冷的雨水打在地面,溅起一圈圈的涟漪,宁淮川愁容满面,心里盘算起一会儿该如何收场。
可进了院子,院中却黑漆漆一片,赵宸玉屋里的灯息着,门半敞着,除了不见她,也看不见一个守门的下人。
谢大成上前几步查看,随即攥紧了拳,他在院子中央怒吼了一声:“人呢!都给我出来!”
震怒在雨中激荡开,直抵云霄。一声咆哮后,两侧的厢房着急忙慌地亮起一盏盏油灯,随即十多个丫鬟仆人争先恐后地从门里窜出来,纷纷跪倒在雨中。
“夫人呢!”谢大成眼里火苗熊熊燃着,怒目睁睁地盯着她们。
宁淮川一步步走近,铺天盖地的杀气锋利地掠过地上一排排抖成筛子的人。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胸口堵着的东西快要冲破他的胸膛,搅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说话,夫人呢。”他平静地说出这几个字,却似带着震耳欲聋的怒意。
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颤颤巍巍回道:“夫人她,去给苓儿抓药了。”
“你们让夫人自己出门抓药?!”魏安手里举着伞,跟在宁淮川身边,听闻此言,也气得险些七窍生烟。
“奴,奴婢该死,求将军饶命......”一群人哭天抢地,哭声顿时压过雨声。
宁淮川心口一阵刺痛,他闭上眼,拼命忍着快要倾泻而来的杀机。
缓了口气后,他咬着牙关道:“魏安,去备车,大成,把所有伺候夫人的下人都带到这个院子来。”
“是!”
......
已近亥时,雨还不见小,街头巷尾早已没什么人,沿街的铺子也都打烊闭店,街道的灯火没有一盏亮着,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宁淮川独自骑着马在路上狂奔,将后面的马车甩了很远。
夫人,你去了哪儿......
赵宸玉手中的灯笼出府不久后便被雨水浇灭了,风雨太大,手上的油纸伞也渐渐忽地被撕开一道口子,雨水冷冰冰地落在身上,她却丝毫不觉得冷。她凭着记忆找到了离府最近的一家药铺,可她到时,那铺子早就闭门,她在门口拍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来开。
没法子,她也不敢耽误太久,于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第二家、第三家铺子找去。也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出去几条街,她终于在一家药铺前拍了几十下的门后,从木门的门缝中看见里面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
“大夫!求你帮我抓服药!”她边哭边喊。
里面一个老者哑着声音:“姑娘啊,小店已经打烊了,你明日再来吧。”
赵宸玉听见回应,仿佛是听见了梵音,拍门的力道更大了些:“大夫,医者仁心,求您帮我抓服药吧,求求你了......”
里面没了动静,不一会儿,一个五旬老头提着盏灯打开门,不情愿地嘀咕着:“哎呀,抓药怎么不早些来......”
赵宸玉发白的脸颊湿漉漉的,脸上雨水和着泪水,她来不及多说,忙从怀中取出还干燥着的一张药方。
“大夫,人命关天,求求你了。”
那老者接过药方,也没有再絮叨,照着方子里写的,麻溜地抓起药来。很快,他用油纸将药材包好,递给她。赵宸玉出门时太匆忙,身上半两银子都没带,可她来不及细说,熟练地从自己发髻抽出一只金簪,放于案上。
这副药不过一两银钱,哪用得着用这么华丽的金簪来换,老者先是一愣,正想将东西退回给她时,她却一抬脚,敏捷地像只狸花猫似的,往门口钻了去。
赵宸玉将手中的一包药抱在怀里,一手抄起那柄破破烂烂的雨伞,一只脚将将跨出门槛,便猛地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夫人......”
她被撞得眼冒金星时,耳边忽然响起了宁淮川的声音,她身子一僵,像被冻成冰的一块冰雕似的,定在原处。浑身都布满了寒霜一般的冷,唯有眼泪流淌过的地方洇出丝丝热气。
宁淮川温柔地从她手中接过药包,顺势递给身后跟来的魏安。魏安也不禁松了口气,接过药包后,便飞身上马,朝府中疾驰而去。
宁淮川轻轻拥住她腰身,哽咽着将她带到自己温暖的怀中。
“玉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赵宸玉没应话,仿佛还没能分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身子在他的话音里渐渐柔软下来,被他牢牢包裹着。
他牵着她上了马车,她却只垂着脸,远远地坐到他斜对面,他想靠过去,她又躲得更远。
“夫人,事情我都知道了。”宁淮川眼里转着泪花,水汪汪地看着她。
赵宸玉仍是没答话,别过脸,仿佛铁了心要和他一刀两断。
宁淮川觉得心脏抽搐地疼,一下又一下,泡在血水里,疼得透不过气。他抹了把泪,探出微微发颤的手,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掌又红又肿,是方才用力拍门造成的,他捧着它,轻轻吹拂它,末了,一个深沉又克制的吻落下。
“是我错了,对不起。”
......
赵宸玉一路没有说过话,眼神始终落于黑漆漆的窗外,宁淮川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进了府,她也一言不发地直奔苓儿的房间。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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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满院子的男男女女,个个哭得眼睛通红,一见到她,纷纷朝她磕头求救,哀嚎声响彻天际。可她始终未曾露出过一丝松动,眼神冷冽,余光中恨意滔天。
宁淮川没有跟进去,站在人堆中,双拳更紧了几分。
“所有人都在这了?”
谢大成肃着脸点点头:“包括给夫人院里洗衣做饭的所有人在内,共一百一十三人,全在这里。”
宁淮川眼中冷光一闪而过,道:“准备家法,我要一个个审。”
魏安搬了张椅子,放在阶上的房门口,谢大成则在院中摆上了一条长木板凳。一个双腿发软的小丫鬟被几人推着跪到最前面。
宁淮川寒森森地坐上椅子,冷冷盯着地上的人:“说说吧,你是如何‘伺候’夫人的?”
这小丫鬟正是平日里嚷得最凶的那个,也是最不待见赵宸玉的那个,自知无话可说,只好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不说?也好,我也没什么耐心听你们扯皮。来人,先打五十板子。”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她拼命挣扎着,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不多时,结结实实挨了几板子的她便晕了过去,宁淮川没喊停,行刑的人便也没有停。除了飒飒的雨声,院中只剩了一下接一下,“咚”“咚”“咚”的闷响。
五十板子打完,侍从们将她抬下去,另一个吓破胆的下人被抬了上去。
赵宸玉陪着睡了过去的苓儿坐了很久,也听了屋外很久的嘶喊声。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条缝,魏安悻悻地探进半个脑袋。
“夫人,苓儿的药煎好了。”
赵宸玉没应他,只是默默从他手里接过药碗,然后便去轻轻唤苓儿的名字。
魏安不禁一身冷汗,又道:“夫人,要不还是我来吧。”
“苓儿这伤,是你和大成打的?”赵宸玉冷不丁道。
魏安倒吸一口凉气,双腿咻地滑跪下来,苦着脸道:“夫人息怒,头儿的命令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知道了,下去吧。”
魏安本还想解释几句,可她语气里充斥着陌生的冷意,他从未见过她这样,更不敢贸然说话,只好应了一声退下。
赵宸玉又在苓儿耳边唤了几声,她才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夫人......”
“药好了,我喂你。”赵宸玉轻轻将她的身子翻了个舒适的角度,又拿枕头将她的头垫高一些,才将汤药一勺勺慢慢喂进她嘴里。
苓儿很是配合,哪怕她已没什么力气,可面对汤匙里的药,她仍是用上全力,尽可能一滴不剩地将它喝下。因为她知道,赵宸玉需要她,需要她未来,替她做很多很多的事。
赵宸玉忽然道:“之前是我错了,我看见他那么喜欢我,就开始洋洋自得,得意地差点真把自己当成这府里的主母,得意到以为不论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包容我。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夫人别这样说,不是你的错。”苓儿道。
赵宸玉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诡谲的狠厉:“嗯,你好好养伤。过了今晚,这个院子就是我们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