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巴颜童的谋划

作品:《太子倒台后,新帝囚我入罗帐

    第五十章  巴颜童的谋划


    二人正说着,殿门开了。


    几人忙噤了声回身往殿门看去。


    里头出来的两位爷人都蔫了,都低着头离了殿。


    白春心头咯噔一下,这是真不对劲。


    正踌躇着这会儿要不要进去伺候,余光一瞥,又一道人影闪了出来。


    “备轿,去东院。”


    闻言,白春忙应声朝几个小太监看去,其中一人赶紧先一步往阶下走去。


    酉时刚过,天际被大片霞光遮覆。


    东院廊檐下,女婢太监们正趁着最后一丝天光将后晌松过土的牡丹盆栽和绣球一盆一盆摆回原处。


    贺璋跨进院门,里头的人还未来得及通报,他就已经上了游廊直往正屋走去。


    贺璋来的突然,院内侍人们一见,神色惶急。


    忙丢下手里的活儿跪了一片。


    巴颜童正盘坐榻上同哈提捏着几个花样看,听见外头的动静,也抬头往院外看去。


    贺璋负手在前头走着,面色冷峻,身后跟着的几个侍人纷纷垂着头,神色紧张。


    虽说贺璋平素往她院里来的时候面色也没多好,可今日却令她感到很不寻常。


    巴颜童冷笑一声,把手里头的花样一撇,起身下榻,“瞧,你们主子爷兴师问罪来了。”


    哈提也朝窗外望一眼,蹙眉搀着巴颜童往出迎,小心翼翼开口,“娘娘,您别怪奴婢多嘴,其实,奴婢觉得十二福晋的那两个主意都用不得...反倒是愈发离间了您和主子爷...”


    若放在以前,哈提敢说这样的话,巴颜童早一巴掌甩过去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古丽已经死了,她身边能说的上话的,也就一个哈提了。


    自然是不会再像以往那般苛责她。


    “我就是不这么着,他也不会同我亲近,倒不如以身涉险,若此事能成,她章清壁这辈子都甭想回这京城。”


    哈提摇头,温声宽慰,“回不回京城的,她一个出身如此低贱的皇商之女能掀起什么风浪?左不过您看着点她的肚子,别让她有了子嗣便是了!”


    “您将这一个章清壁送走,保不齐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章清壁,一个接一个的,您对付的过来么?还不如就先这么留着她,至少有她在,主子爷还不太会将心思往那些个伶人的身上放。”


    “您是大福晋,是未来的皇后,您得听皇后娘娘的,您心里得容人。”


    巴颜童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容她来着?可你瞧她每次在我跟前的那个样儿?我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我,还句句都带着刺儿!这么个人,让我如何容得下她!”


    “只要她在这府上待着,我就夜夜不得好眠!她要么死,要么走!”


    见巴颜童的决心如此之大,哈提也不敢再劝,再一抬眼,门口已经立了几个人。


    巴颜童领着屋内人给贺璋行礼,贺璋却仍旧没拿正眼去瞧巴颜童,径自往屋中小榻落了座。


    巴颜童早已习惯他这般,起身朝身后人吩咐,“去膳房瞧瞧,晚膳备好了没。”


    而后回身,将帕子往衣襟上一掩,端过女婢瑶盘上的茶盏往贺璋跟前走去,佯装不知内情,淡淡一笑,“主子爷今儿来的早,妾身叫人炖了鲜鱼汤,应是也快好了。”


    贺璋没接茶盏,也不去应巴颜童的话,冷着脸,眸光一直望着院外。


    一时,殿内气氛怪尴尬的。


    白春见状,赶紧上前将巴颜童手里头的茶盏接了下来搁到了案几上。


    殿内沉寂,只有外头侍人们摆放花盆儿及花铲挖土的磕碰声断断续续的传进来。


    好半晌,贺璋才转脸看向了巴颜童。


    “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巴颜童垂眸,拨弄着腕间的翠镯,柔声接话,“妾身不知主子爷在说什么。”


    贺璋身子往后一靠,喉间一声冷笑,“今儿午膳,老十七和孔仪在你这处用的,你同他们说了什么?”


    巴颜童抬脸,也往院外望去,“哦,这桩事啊。”


    说着,她又转头朝贺璋看去,笑道:“妾身说的难道有错么?让她往北朝去做娘娘,总比在这儿做侍妾的好吧?”


    “妾身这是在为她好,您何必...”


    “可那北朝指名要的是十公主。”贺璋拔高了声线,阴沉冷冽,抬手往外一指。


    难不成再嚷几句?巴颜童差点儿就忍不住了。


    不过,关键时刻,还是想起了皇后嘱咐她的那几句话。


    女人要学会以柔克刚,别总跟自己的男人针尖对麦芒的。


    既吃力,又讨不到好。


    “您的话,老十七都告诉妾身了,您不是也说了么?您是不会送十公主去的。”巴颜童强按着心里头的火。


    “送谁去是本王的事,与你何干!”贺璋腾的站起身,斜睨着巴颜童,“此事事关朝廷外交,本王与王大臣们自有决断,这不是你这个大福晋该插手的事。”


    “往后,你休再同本王的这些个兄弟们走的这么近!你要知道你的身份!”


    话罢,贺璋便离了东院。


    贺璋一走,巴颜童心头的怒意便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倒没再一昧的打砸,只是跌坐在椅上,一手撑在鬓间,阖上了眼皮。


    她冷笑出声,“身份...我哪里还有什么身份!那些个福晋哪个过的是我这样的日子!成亲都一年了,整日的守着空房,连个孩子都不能有!”


    这是实话,哈提不由得有些心疼。


    “娘娘,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吧,既然她已经成为了侍妾,不如先就这么着,您越是想把她往府外送,主子爷就心里头对您的成见就越是大。”


    “您忘了皇后娘娘嘱咐您的话了?您实在不该老这么同主子爷针尖对麦芒的...”


    那日皇后嘱咐的话巴颜童从来都没忘。


    可那些个话于她来说,那是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让她忍一两个月倒是可以,可若是经年累月的让她忍,就不成了。


    缄默片刻,巴颜童这才缓缓睁了眼,抬眸往院外看去,眸色冷冽。


    “将那章清壁送往北朝的谋划算是失败了,可架不住咱们谋划多啊!”


    哈提一怔,躬身往巴颜童身侧靠了靠,压声道:“难不成您是说...”


    巴颜童没再就哈提的话,起身往厅中踱了几步,又往条案前走去。


    执笔铺纸,匆忙写就一张小楷,而后搁笔,将纸吹干折了递与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