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她太了解孙儿的性子

作品:《丞相的衾间欢,她超飒

    “姐姐,咱们不是该去刑场吗?这方向瞅着不对啊!”


    苏景熙左右望了望,眉头拧成个疙瘩,“这是去吴府的路?”


    苏欢指尖轻捻袖中锦帕,垂眸颔首:“人命关天的事,总要先去吴府瞧瞧。”


    苏景熙恍然道:“姐姐是放心不下苏许娇娇?”


    昨日那姑娘大出血,眼看就悬了命,亏得姐姐守了半夜,才把人从鬼门关拽回来。


    “不过昨儿请了大夫,还有世子的人守着,该当无事吧?”


    苏欢唇角牵起抹淡笑,眼尾细纹似有若无:“总得亲眼见了才踏实。”


    苏景熙不再多问———姐姐救下的人,向来是要管到底的。


    ……


    秋风吹得人后颈发凉,卷着枯透的槐叶打旋儿落,整条街空得能听见自己脚步声。


    昨夜一场大火将偌大的吴府烧作白地,远远望去只剩半截焦黑的影壁,断梁上还挂着几缕未熄的青烟。


    苏景熙倒抽口凉气:“这火烧得真叫个瘆人,比听雨巷那场还凶!”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了姐弟俩,忙按剑行礼:“苏二小姐,苏四少爷。”


    苏欢说明来意,侍卫们立刻让开道:“人在里头呢,您自个儿进去吧。”


    旁人进不得,苏欢却是例外,毕竟屋里躺着的是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


    她道了谢,转脸吩咐弟弟:“你在这儿候着。”


    说罢提了提月白裙角,踩着碎砖推门而入。


    “吱呀”声中,木门缓缓阖上。


    苏景熙斜靠在墙根,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没等一盏茶功夫,屋内突然爆出声女子惊叫!


    “啊———!”


    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乒乒乓乓砸得人耳膜发疼。


    “姐姐!”苏景熙脸色骤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侍卫们也惊得拔剑出鞘:“怎么回事?!”


    苏景熙腿脚最利索,抢在众人前头到了门边,扬脚“砰”地踹开门!


    “姐姐!”


    他喊着往里冲,身后侍卫刚跟进来,就见苏景熙举着双手,一步步往后退。


    他身后,一把亮晃晃的**抵住了苏欢的脖颈。


    本该昏迷的吴浩竟勒着苏欢退了出来!


    他左手死死掐着她喉头,右手攥着**,眼尾红得像要滴血,那股子疯劲儿瞧着让人发怵。


    众人全傻了眼———


    吴浩啥时候醒的?!


    苏景熙浑身汗**倒竖,死死盯着那**:“吴浩!你疯了不成!”


    他眼角余光瞥见屋里,许娇娇和小丫鬟直挺挺倒在地上,显然是被打晕了。


    这吴浩不知啥时候醒的,打晕了人,又趁姐姐不备动了手!


    吴浩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瘆人:“叫魏刈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出?


    苏欢脖颈上落着道青痕,嘴唇白得没血色,眼神却稳当得很。


    她朝苏景熙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喘着气开口,声线却不抖:“吴公子,你有话跟我说也是一样……”


    “你住口!”


    吴浩猛地发力,手臂勒得更紧。


    苏欢喉头一紧,低低咳嗽起来,指尖攥紧了袖口的锦缎。


    苏景熙瞳孔骤然收缩——


    "吴浩!我姐姐曾救过你们全家性命!你竟敢如此对她?!"


    吴浩脸上扯出个扭曲的笑,眼底翻涌着疯狂的血色:"那又怎样?我偌大的吴府转眼就要败落了,一条贱命而已,值得什么?"


    苏景熙的指节捏得发白。


    今日正是吴启振问斩的日子,昨夜一场大火又将吴府烧得精光,谁知道这疯子还能做出什么事!


    身后侍卫慌忙上前,声音发颤:"吴公子!有话好说!您尽管提要求,千万别伤了苏二小姐!"


    若是这位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事,恐怕没人能担待得起。


    “少啰嗦!”


    吴浩双眼赤红,嗓音沙哑如破锣:“一刻钟内,我要见到魏刈!他若不来,就别怪我手狠!”


    话音未落,寒芒一闪,**已贴上苏欢纤细的脖颈。


    冰凉的刺痛传来,她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长睫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影。


    苏景熙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只能按捺住脚步———


    那人此刻状若疯魔,手中明晃晃的刀刃离姐姐咽喉不过半寸。


    “好!只要你不伤我姐姐,一切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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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丞相府内。


    冷傲脚步急促,脸色凝重如铁。


    “主子。”


    室内,魏刈正从灰鸽腿上解下信筒。北疆送来的信笺裹着铜圈,他指尖轻捻,信纸簌簌展开,寥寥数语刺入眼帘。


    听到身后动静,他半转过身,眉骨在光影下刻出冷硬的线条:"何事?"


    冷傲素来沉稳,此刻却单膝跪地,衣摆扫过青砖:"属下失职!吴浩打晕了许娇娇,趁机挟持了苏二小姐,扬言一刻钟内要您亲自前往!"


    魏刈眸色瞬间沉如寒潭,指节捏得信笺发出细微的脆响。


    ······


    "你说什么?!"


    大长公主猛地搁下茶盏,茶液溅出几滴,在月白桌布上洇开暗痕,"那吴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动苏丫头!他叫刈儿去,到底想做什么?"


    旁边的钦敏郡主"嚯"地起身,茶盏在案上磕出清脆声响:"我这就去看看!"


    大长公主眉心紧锁,扬声吩咐:"锦绣,立刻备车,进宫!"


    她太了解孙儿的性子,如今有人动了苏欢......


    念及此,又转头叫住钦敏郡主:"路上盯着点刈儿,别让他冲动!"


    "您放心。"钦敏郡主应着,话音未落人已冲出门槛。


    等不及备车,她直接翻身上马,长鞭在空中甩出利落的脆响:"驾!"


    枣红马踏着晨霜疾驰而去,马蹄声惊起檐角宿鸟。


    长街转角,钦敏郡主策马而过,却不想撞见了楚萧。


    昨夜回宫后,他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如何化解苏家困局。


    此前试探父亲口风,非但没得到援手,反被警告远离苏府,如今苏府突遭查封,父亲更不会插手了。


    可他心里念着苏黛霜......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门设法见她一面,问清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看到迎面而来的钦敏郡主,楚萧下意识蹙眉。


    昨夜宫宴不欢而散,此刻碰面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他正想勒转马头,却见对方连眼皮都未抬,策马从身侧疾驰而过,鬓边珠翠在风中划出一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