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父皇,江氏和母后生得一模一样

作品:《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潍城唤名“城”,实际只是一个临海的小渔村。


    巴掌大的地方,全村不到一百来人,裴涛若是在那,很容易寻到。


    这也是那字条上为何只留这么简单一地,就笃定齐司延会去的原因。


    明显是请君入瓮、愿者上钩。


    潍城离抚州不远,若骑行快马加鞭的话,两日夜能赶到。


    可若带江元音一道去,不便骑行。


    江元音听齐司延同曲休说完这些,提议道:“我与侯爷同乘一匹如何?”


    她不会骑马是事实,短短一日内便是她天赋异禀,能学会骑马,也不可能和他们同速率赶路。


    同乘便是现下唯一的选择。


    齐司延还是拒了:“不可。”


    他一一分析道:“不管是裴涛还是裴涛背后有人,此番都是目的明确,是冲我而来,难保在我赶去潍城的路上被盯上。”


    “我们此番南下,随行人手本就不多,现下还分了些随陆迟返京,我若携你一道赶路,恐难护你周全,还会更引人注目。”


    “若裴涛仍是李彦成的人,会曝露你的踪迹。”


    他说完利弊,语重心长地劝阻道:“我们好不容易在岚州安了家,你留在这打理收整我们的新家,可好?”


    江元音不与之争论,开口同他确认问道:“侯爷去潍城见了裴涛后,应该赶去和陆郡守会合了吧?”


    他陪她来岚州安家已耽搁了数日,去完潍城处理完裴涛的事,怕是没时间再回岚州了。


    她若不陪他一道去,或许今夜一别,便要数月后再见了。


    齐司延回道:“尚不确定潍城裴涛那边是何情况,要待几日,若停留的时间长了,的确得动身赶去和陆郡守会合了。”


    话音一落,离别的酸涩盈满心间。


    四目相对,流溢着不舍。


    齐司延喉咙干涩,道:“阿音,待入了冬,苗疆开始下雪,我一定会回来,去寻血藤花,为你解毒。”


    待解了她体内所中的“燕无息”之毒,他自会去寻李承烨与江云裳,讨回她受的委屈。


    只是她不愿听到李承烨的名字,这些他便不提。


    江元音不似先前他不让她去抚州那般激动气恼,而是提出解决的法子,道:“侯爷今夜便可和曲休动身,快马加鞭赶往潍城,而我可以明日安排好家中事宜后,和青鸢、沉月乘坐马车出发。”


    “马车是不如骑马来得快,我和侯爷分开而行,不会引人注目被盯上,而我晚个几日到,若裴涛真是李彦成的人,我到时,侯爷随便给我安个旁的身份便是,也不会曝露我的行踪。”


    “侯爷以为如何?”


    他抛出来的问题,她桩桩件件给出了对应的法子。


    之前执着坚定地要随他去抚州,是因为她亲眼目睹了无辜百姓的遭遇,没法坐视不理,想力所能及的尽一份力。


    现在坚持去潍城,是因为再过四日,便是九月二十五日,是齐司延的生辰。


    初初他们尚未交心,不过是名义夫妻时,他就记得要给她庆生。


    虽说五月初四压根就不是她的生辰,她依旧想在离别前,陪他过个生。


    齐司延看出她眼底的坚决,不再劝阻,点头应了。


    没有半点耽搁,齐司延让曲修去备马,与此同时他还做了两手准备。


    和陆迟在源城分别时,陆迟知他在江南不便暴露身份,给了他一些自己的信物,让他若是有个万一,遇到事了,便拿着信物,将“豫章郡郡守陆迟”的身份拿过来用。


    今日算是真的遇上万一了。


    他以陆迟的口吻,书信一封,让曲休去交予岚州的知府,准备人马去潍城接应他。


    第二手准备,是让曲休发信号,让之前派去跟踪封弋以及在抚州暗中监查后续重建情况的齐家死士,赶往潍城。


    潍城的“局”,他是自愿上钩,但也得做好应对破局的准备。


    毕竟,江元音也要去潍城。


    江元音没打扰齐司延,在他执笔写信时,默默帮他翻找出了一套劲装便服,又打包好了些干粮,将水囊装满。


    待他忙完后,静默帮他更衣。


    此行充斥着未知的危险,两人心知肚明。


    但江元音完全理解他非去不可的决心。


    直到帮他系好护腕带子,她握住他的手腕,抬眼看他,温声嘱咐道:“侯爷万事小心,我们潍城见。”


    齐司延千言万语在喉,最后也只是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哑声道:“好。”


    送走了齐司延,江元音立即寻来雪燕、清秋、沉月、青鸢四人。


    没有多余的铺垫,直接陈述她的安排。


    让沉月、青鸢明日随她乘坐马车赶往潍城,将修缮打理宅院的事交予了雪燕、清秋。


    雪燕、清秋伤感于和江元音重逢没几日,便又被“丢下”分别,但见齐司延连夜离开,想来是遇到了紧急情况。


    她们俩不似青鸢、沉月会功夫身手好,没法陪在江元音左右,只能尽心尽力地完成其交代的。


    “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宅院按夫人的喜好收整好,静待夫人与侯爷归来!”


    江元音井然有序地安排好了新宅院的一切,给雪燕、清秋留够了银钱,次日一大早,带了一捆面,便和沉月、青鸢出发了。


    虽说潍城不至于寻不到面食,但她不想有意外。


    此番赶去潍城,她想陪他过生,亲手为他煮一碗长寿面。


    江元音坐上了赶往潍城的马车,与此同时,汴京。


    大昭皇宫,昭和殿。


    李彦成唤来了太子李昀璟和六皇子李澜,一道考查学业。


    李昀璟已满十二周岁,而瑜贵妃所生的六皇子李澜,不过七岁。


    两人相差五岁,加上一个是太子,一个只是皇子,本不应该同时考查。


    可李彦成却故意为之。


    不仅于此,还允了瑜贵妃旁观。


    李彦成考李昀璟时,便是其对答如流,也不过微微点头,面色上没甚大起伏。


    末了也不过是一句严厉的叮嘱:“太子需得谨记,学问要精,却不可拘泥字句,切勿溺于经术,失了权柄。”


    他在敲打提醒李昀璟,为君之道在制衡而非学问。


    若其只懂得倚靠许清,学问再精,也无意义。


    至于其能不能领悟,就看其造诣了。


    李昀璟身姿板正地行礼:“父皇句句珠玑,儿臣谨记。”


    他将李彦成的话记在心里,只等回了东宫,再好生去琢磨领悟。


    毕竟此时,他的注意力一大半在瑜贵妃和李澜身上。


    准确地说,是在李彦成对他们母子的态度上。


    李彦成在考查李澜时,便换了一副神态。


    眉眼含笑,俨然慈父。


    问李澜的那些问题,说是考查学业,不如说是关怀闲聊。


    瑜贵妃在一旁满目柔情的望着,在李彦成认可赞赏李澜时,笑吟吟掩唇笑。


    李昀璟被晾在一旁,兀自受着的妒火的炙烤。


    无论他怎么做,父皇对他都不满意。


    是因为他没了母后庇护吗?


    这瑜贵妃不过有他母后三分的眉眼,却在这后宫得到盛宠,连带着其儿子,都入了父皇的眼。


    他的太子之位,还能保住多久?


    待李彦成考查完了李澜后,开口冲李昀璟道:“太子学业繁重且先退下吧,改日朕再抽查你的骑射,太子可别让朕失望。”


    “儿臣一定勤加练习,儿臣告退。”


    李昀璟行礼退下,他步子迈得慢,一直在认真聆听身后的动静,等着听李彦成也唤退瑜贵妃与李澜。


    可直到他快迈出厅内,耳畔能听到的,都是言笑晏晏的交谈。


    他的一颗心越发嫉妒难耐。


    凭何李澜可以?


    仅凭他有一个眉眼有三分像他母后的母妃?


    不过是个赝品!


    殿内,李彦成的余光其实一直不着痕迹地落在李昀璟身上。


    他今日唱这么一出的原因很简单。


    他近来盛宠瑜贵妃,有意无意露出对李澜的栽培之意,为的是“养狼慑虎”,制衡东宫。


    可偏偏瑜贵妃的父兄,都是拎不清的,势未起,野心已露,多行蠢事,成了他的心患。


    李彦成曾弑兄登位,在民间多有骂名,这成了他的心结。


    他要做名垂千古的贤君,不再背“薄情帝王”之名。


    所以,他要借太子李昀璟之手,即安国公许清的势力除掉心患。


    而李昀璟一旦有了“残害手足”之实,他日后随时能以此来“废太子”。


    对此,他的心情其实复杂又矛盾。


    他既希望李昀璟如他所愿那般,除掉李澜、瑜贵妃的党羽势力。


    却又隐隐不愿,李昀璟真的成为残害手足之人。


    可惜,李昀璟并未回到东宫,传唤许清来商议分析李彦成今日言行的目的。


    他走到一半,理智被嫉妒摧毁,蓦地愤而转身。


    他决意去做一件,瞒着许清,兀自筹备已久的事。


    李昀璟去而复返,在殿前行大礼,叩首后扫了瑜贵妃与李澜一眼,道:“启禀父皇,儿臣有要事要单独禀告父皇!”


    李昀璟甚少这般,是以李彦成屏退了瑜贵妃与李澜,问道:“太子有何要事啊?”


    李昀璟跪在大殿,抬首看向李彦成,道:“父皇可还记得之前为儿臣挑选的陪读,来自江南的江家之子?”


    一听到这个,李彦成便想到李霁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案,眸光微沉:“记得,江氏一家不是被流放了?你提他作甚?”


    李昀璟道出筹备已久的说辞:“儿臣偶然看到其为其姐描摹的人像丹青,竟……和母后长得一模一样!”


    自从那日先皇后许令仪的生辰,他听到李彦成醉酒后的发言,意外知晓,江元音应当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后,他便一直在瞒着许清,琢磨如何告知李彦成此事。


    今日见李彦成与瑜贵妃、李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实在沉不住气了。


    瑜贵妃不过是个赝品罢了。


    而他拥有真正的,父皇在寻找的亲姐!


    父皇会因为瑜贵妃,疼宠李澜,是否会因为江元音,多看他几眼?


    就如同母后还在世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