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们才是共犯

作品:《新手复仇攻略

    “啊!”被烛光笼着的不远处,有一块与乌黑周遭不同的白。林白玉兴冲冲跑过去,但,她将那块寻常的圆形白石,撒气似的,一脚踢远。


    “你能过来吗?”


    “干嘛?”林白玉不情不愿的磨蹭着过去,她道:“找不到干脆算了吧,你也别再钻牛角尖,大不了明天我再送你个一模一样的……”


    “你看这是什么。”陆景玦晃着手中之物,夜色模糊了他静谧脸上的笑意。


    林白玉惊诧抬手掩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激动道:“居然真的找到了?!”


    “对。”陆景玦将石头递到她眼前,轻声道:“我找到它,你很开心。”


    “没有。”扒着他的手,她看的真切,确实是那块普通的猫状石头。


    “可你笑了。”


    林白玉下意识用手摸自己的脸,她有这么开心吗?这块被她扔掉,又被找回来的石头。并非名贵之物,雕刻手艺也不见得多出众。有什么值得开心的?看着他的脸庞被暖黄色的烛光铺满。一贯讨厌又畏惧火光的她,竟觉此刻不赖,“我笑又如何?”


    “因为你最近总闷闷不乐,我很担心。”陆景玦附身抵着她额头,声音伴随着轻轻摇曳的烛光,“别再搭理他了,我们才是共犯。”


    林白玉不语,那盏提灯在两人之间,在她出神的眼眸中,映出摇曳将息的烛光。


    “之前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论原由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可这一次,你能站在我这边吗?让我带着你,我们一起复仇。”


    被她推开时,陆景玦心沉了大半。


    “抱我。”


    “什么?”


    林白玉咂舌,也懒得解释,索性扑上去抱紧他劲瘦的腰。短暂诧异过后,陆景玦满脸不可置否的,动作生硬迟缓的拥住她。等他反应过来时,顷刻间加重力道,他埋在她的脖颈间,贪婪的吮吸着她的气息,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中,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提灯掉落在地,烛光忽闪片刻便灭了,两人在漆黑夜色中紧紧相拥。


    林白玉闭眼,耳朵贴着他胸膛,认真感受着他稳健有力的咚咚心跳,以及与之相反的,自己那急促毫无章法的跳动声。她清楚的知道答案,但她不敢去肖想,更不敢宣之于口。


    她忽而开口道:“自七岁流落街头时,我总因轻信别人,吃了不少苦头。后来,便不敢信任别人了。更不会将那些重要,且虚无缥缈的东西,依托在旁人身上。我只想靠着自己。你方才说的那句话,我本想拒绝。”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但我最近变得很混乱。只要一想到,我若拒绝,小气的你,定又会生气。我便又会陷入烦躁和苦恼之中。我讨厌这样。”


    林白玉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低头。黑夜中,她宛如野兽般晶亮的双目,定定直视着他,“好,我信你。就这一次,仅一次。你若让我失望,我一定弄死你。”


    他的指尖轻抚上她的料峭的手背,“不论何时,你都可以信任我。”


    林白玉长松口气,这位可算‘消气’了。看着他恢复如初,静谧又美好的面庞,林白玉悄然一笑。但愿他不要再提方才那惊人的关系,最好忘记掉这茬,她也顺带着开始祈祷,这阵子两人能相安无事。


    “走吧,回去歇息了,折腾了半宿,我现在又累又困。”


    并未离去,一直隐匿在暗处的周褚乌,将一切纳入眼底。他面上阴暗的表情与漆黑夜色混为一体。他仰头盯着上空,看来要找个法子将陆景玦除掉了,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他们并肩走着,“方才你说,明日你要去做什么?”


    “迎陆大人的车架。”


    林白玉皱眉,“哦,陆商也要来了。那我和你算是完了,他定要逮着我们喋喋不休。”陆商要训斥他们的事一大堆,也不知他要念叨多久才肯罢休。


    “交由我来处理吧。”他们距离极近,两人随意摆动的手,若有若无的触碰。陆景玦低头瞥了眼,随后不动声色的用手指钩住她的手,耳尖染着红。


    林白玉抓紧他的手,两手相握的燥热,从那一点,传遍了全身,“好啊。若你想主导,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做到。那便还是听我的,按我说的来。”


    “好。”陆景玦盯着她衣衫问道:“不过,有个地方我十分在意。你一贯喜爱紫色,为何今日穿了月牙白?”


    “怎么?难道不好看。”


    “很漂亮。”


    他夸得真挚,林白玉挪开视线,“只是忽然觉得那些衣衫不好看了。没别的意思。”她轻飘飘的继续说道:“到了。我回行宫了。你……早些歇息。”


    “好。”


    “那你倒是放手啊。”


    “再待会儿?”


    “再等等天就要亮了。”她嘴上这般说着,但在行宫的青石台阶上坐下,“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能睡到日上三竿,去晚了,挨骂的又不是我。”


    两人靠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聊了很多,在往日堪称‘无聊’之事。她也听的津津有味,甚至知道他,“你竟不爱吃时蔬?”


    “嗯。入口便觉味道怪异。你呢?”


    “我倒没什么讨厌的。给我什么,我便吃什么。”林白玉冷笑,“就这还世家表率呢……今后我要把我碗中的时蔬,全塞你嘴里。”


    “饶了我吧。”


    林白玉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餍足的闭上双眼。她隐约知道两人,就算是聊无趣又平常的话头,也能津津有味的原由。不,不该是隐约,她已经知道了,只是她不敢承认面对。


    就这样吧,就这样顺利的走到她的最后,别再让两人的事,妨碍复仇了。


    翌日,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时,一对浩浩汤汤的人马便抵达了淮河。


    等林白玉睡醒时,以至正午。她揉眼坐起,唤了一直候在殿内的宫娥进来。


    几位端着铜盆的窈窕宫娥低头款步而来,替她梳洗打扮。


    “郡主,今日想穿何种颜色的衣衫呢?”


    “唔……月牙白吧。有人说我穿这个颜色好看。”


    “是。”


    “陆……我的侍卫呢。”


    “回郡主。他在城东陆大人的府邸内。”


    闻言,她急匆匆的赶了去。


    约莫三个时辰前。


    陆景玦刚与陆商的一队车驾在城外碰头,陆商强压着心中火气,邀他上来共乘。


    月余未见,但接踵而来的消息,震的陆商仿若过完了下半辈子,即将入土。落座于他对面的陆景玦,仍旧一副端正气度不凡的模样。可落入陆商眼中,便是今非昔比,碍眼无比,他语重心长道:“狡兔尚且不吃窝边草。你简直好样的,她可是你的妹妹,妹妹啊!在我眼皮子底下竟还会发生这种事,你简直无耻。”


    “她并非陆氏血脉。怎会是我妹妹。”


    “你们三个皆由我独自养育长大,怎会不算?”陆商清瘦文雅的脸上,难掩怒色,“不过也不用我出手,萧煜第一个不轻饶你。”


    “都督他已经准允了。”陆景玦垂眸,眼中一片潋滟,“她也对我有意。”


    “哦?莫非你向他许诺了什么,令他满意了?这可不像他作风。”陆商眯眼,沉声道:“不过,你说小玉对你有意?怕是妄想。”


    陆景玦不语。


    “不管萧煜是如何想的,我是绝不准允你们在一起的。你们不适合。”陆商冷哼,“你们三个皆有不同道路,尤其是你。事到如今,你还不清楚你肩负何物吗?你要取回本就属于你的皇位。这样我,还有陆氏一族才不愧对先皇与太子还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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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我并非要对你说教,只是前途危险。此次她身受箭伤,险些命陨,难道还没让你陆景玦清醒吗?”


    “你是否有想过,此次若非你只知一昧讨好,事事顺她心意,唯恐惹她不悦。若能早些将她要离开蜀郡一事,如实禀告与我,她便绝不会离开蜀郡。那之后的一切都将不会发生,她也不必去鬼门关走一遭。”


    “亲眼目睹心悦之人陷入险境,你难道不会感到痛苦和恐慌吗?”


    闻言,陆景玦瞳孔一颤。


    “侥幸躲过这次,那下次呢。是否也要紧拽着她不放,一同下坠共赴黄泉?这便是你的爱吗?只为满足自己的眼下私欲,独占她?哪怕她最终会因此丧命?”陆商长叹口气,“此次前来,最重要的便是要将她带回蜀郡。她和星堇都该远离是非之地。”


    陆景玦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一团。再次抬头适,满目清冷,他冷静道:“除此外,南疆一事需恐这般处理……”


    ……


    林白玉匆匆赶到时,陆氏淮河的宅邸内,原本搬放行李忙碌异常的诸人,看见来人纷纷一愣,气氛顿时安静异常。


    “看什么看?”林白玉眉头一拧,语气恶劣。


    众人反倒是松了口气,自打小姐和公子私奔后,蜀郡的府邸气氛便异常压抑,谁都不敢大喘气。如今两人总算回来了,府邸内总算能恢复往日那吵吵闹闹的热闹氛围了。


    “小姐,陆大人在西亭处。”


    林白玉脚步一顿,扭头朝对面走去。


    看着她颇有气势的消瘦背影,一众仆人纷纷为她捏了把汗,今日,大抵又要闹的天翻地覆。久违的氛围总算要回来了。


    “楚兄,你瞧,这些人的反应当真有趣。”一位身着紫色锦衣的男子,吊儿郎当的依靠在廊柱旁,衣衫上繁琐华美的金玉珠链跟随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微响。他用玉骨扇掩面,声音有些轻佻。


    “戏呢?在何处。”一袭玄色衣衫,容貌俊秀,面色却格外的阴沉的楚子脩道。


    “哎呀,楚兄素日一副不为万物所动的样子,怎是这般爱凑热闹,爱探听别人之事的人呐。”那双桃花眼笑得暧昧。


    “若没有,便告辞。”楚子脩脸色更为一沉。


    “哎哎哎别走啊!”杨木樨合扇拦了他去路,打趣道:“啧,逗你玩的。怎还一板一眼的当真了。”


    他一把搭上楚子脩的肩,朝着林白玉离开的方向奴嘴,喜笑颜开道:“刚刚那位凶巴巴颇有个性的姑娘瞧见没?”


    “嗯。”


    “他便是陆兄的私奔对象。”


    楚子脩挑眉,阴沉的面庞似乎明媚了不少,“私奔?陆兄可不像会做此事之人。”


    “也不瞧瞧我是谁?陆府丫鬟偷偷告诉我的,还能有假。”杨木樨晃着他肩膀,喜滋滋道:“我就说跟过来不吃亏吧。可惜,我们还没能见上陆兄一面,你是不知道他那花枝招展的模样,与我可不相上下。”


    楚子脩狐疑皱眉,他们同在滇河求学时,景玦总一副毫不在意穿着的模样。衣衫与他而言只是庇体,过长的乌发也只是随意找根带子束着,他甚至曾言:成堆的看不完的书,已教我自顾不暇,我无心思去顾及旁的,“当真?”


    “别疑东疑西的了。走走走,随我一同去找陆兄叙旧。你一看便知。”


    瞧杨木樨仍一副轻浮之态,楚子脩道:“除却景玦之事,你的呢。”


    “我?”


    “你与方栀意。”


    原笑得轻佻的杨木樨,神情一僵。


    “你家一直觉得此事丢人现眼,便差人盯着你。你来淮河,怕不止是只想带着我凑热闹吧?”


    杨木樨用扇子敲打他肩膀,“楚兄,有些事就算心知肚明,也不必宣之于口嘛。我们还是先去见陆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