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所属
作品:《咸鱼文女配求生指南》 周徵像同云昭昭上次遇见时一样,身着劲装,冷着一张脸,看见云昭昭时,他的瞳孔猛然一收,然后瞪了她一眼,带着微微的怒意。
云昭昭:“……”
这人有病吧,拽什么拽,当谁稀罕看他似的,随时摆着张臭脸,真晦气。云昭昭心想。
她也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然后向其他人看去。
后面那几人都是太监,看装束应当是司礼监中的人,队内为首一人品阶不低,最后那人则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倒让云昭昭觉得十分熟悉,好像前几天才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而赵昶今日则穿了一件紫金雁翎锁子甲,看样子是刚同周徵从五军营的方向回来,正好路过此地。他一招手,随身的太监为他褪去铠甲,套上暗金绣龙纹的玄色常服。
“朕近来政事缠身,未能及时给母后请安。今日同明彰从宫外回来,路过御花园,想起母后今日在此设了宴,这不,便想着过来看看。”
“不打紧,哀家一介妇人,哪有朝中之事要紧。”太后语气淡淡的,说罢便命人为赵昶和周徵设座。
“今儿个是晴儿的生辰,秋色又正好,大家难得一聚,正准备射覆呢。”
赵昶点点头,从身边那名司礼监的太监吩咐道:“汪厚,去,把上个月缅甸使者进献的那一只透冰的紫罗兰翡翠手镯拿过来,就当赏晴妃的生辰礼了。”
“不错,紫罗兰温婉莹润,似静水深流,哀家也觉着那镯子与晴儿甚搭。”太后认同道。
那冰种紫罗兰手镯千年难遇,不少人心里羡艳却不敢表现,独孤晴则落落大方,面色如常地受了赏。
她看上去清清淡淡,如一株盛开在空谷的幽兰,举手投足之间难掩书卷气,自有一番文士的风流与雅致,一点儿也不像武将之女。
“行了,朕登基以来,也许久未曾玩这射覆了,甚是怀念,今日午后正无其他要事,便也算朕一个吧。”
赵昶说完,水榭中的空气一下子躁动起来,除了云昭昭、易琉璃以及晴妃没什么变化外,其余几位刚才无精打采、怏怏欲睡的嫔妃立刻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子。
周徵眉头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他朝赵昶与太后抱了个拳,躬身道:
“陛下,太后,臣这便告辞了。”说着便要离开。
但赵昶却叫住了他,笑着说:“不必,明彰,你也来。”
云昭昭一听,原本轻松的心里一下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不自觉地绷了起来。
周徵愣了一下,推辞道:“此为陛下的后宫家宴,臣乃外臣,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妥,请陛下恕臣失陪之罪。”
见周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了他的面子,赵昶有些不爽。
“什么外臣,既然是朕的家宴,朕让你来,你就得来!”
连太后也叫住他:“明彰,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了,你还推辞什么。你从小被昭文太后收养在宫内,与陛下一同长大,本就应该情同手足,这些年陛下成了家纳了妃,你光顾着避嫌,却反而同我们生分了。”
太后的语气很柔和,话却说得极重,就快说周徵忘恩负义了。
周徵像被钉在了原处似的,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臣……臣刚刚数了一遍,诸位娘娘加上太后娘娘陛下,正好不多不少十个人,若臣再加入,便多了。”
“这有什么?”赵昶指着司礼监掌印太监汪厚道,“汪厚,你也来。”
“是,老奴这就作陪便是。”
赵昶看向周徵,语气有些愠怒:“现在正好十二个人了,也不止你一个外臣了,周徵,朕再问你一遍,你来还是不来?!”
“是,陛下。”周徵拗不过他,只好目不斜视地坐到他身侧的空位上,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人数彻底确定后,独孤晴又介绍了一遍规则,然后冲司礼监掌印太监汪厚道:“汪公公,您是陛下身边的人,最为公正,可否请您命人来准备等会儿抽签的木牌?”
汪厚笑呵呵地说:“晴妃娘娘,老奴也得作陪,不能亲自为娘娘陛下分忧,这样吧,就让老奴的干儿子汪海去办,这小子机灵,办事也还算利索。”
刚才走在司礼监众人最后的那名年轻太监受宠若惊地站了出来,“是是是,谢谢陛下,谢谢娘娘,谢谢干爹!奴才这就去办去!”
独孤晴招他过去,朝他仔细叮嘱了一番,让他去准备笔墨和十二块木牌,分别用朱笔和墨笔绘了梅、兰、竹、菊、松、牡丹六种图样,一样两块,到时候抽到一同种图样的为一组,以朱为覆方,以墨为射方。
汪海领了命,便喜气洋洋一路小跑着去了。
他前脚一走,云昭昭便看见纯嫔朝她的大宫女递了个眼色,随后她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不片刻,又有几名随行的宫女从水榭中退了出去。坐在云昭昭对面的周徵忍不住轻轻发出一声冷哼。
少了几个人,原本还算热闹的水榭一下子冷清了许多,赵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抿了一口菊花酒。
“怎么,剩下的三位爱妃,还让自己的宫女在这里干站着?”
他指的剩下三人便是云昭昭、独孤晴与易琉璃。
他一问话,易琉璃方才如梦初醒,脸上写满了疑惑,她好像一只很怕被人注意到的松鼠,一下子羞红了脸,赶紧小声嘱咐自己的宫女退到水榭外去,随后警惕地抬头注视着众人。
赵昶随即爽朗地大笑,脸上带着玩味:“哈哈哈,可爱,可爱!易常在真的甚是可爱!”
纯嫔见他这么说,脸色十分难看,但当着众人之面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跟着憋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云昭昭则极力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吐槽道,装什么霸道总裁。
赵昶又看向独孤晴。
独孤晴则回答道:“陛下,今日这赏菊宴虽是太后娘娘做东,却也是臣妾发起,这宴席上总得留人,就让晓珠来伺候大家吧。”
她语气坦荡,赵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将目光停在了云昭昭的脸上。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是云昭昭入宫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一直听闻云氏之女美得惊心动魄,倾国倾城,当初入宫时,隔着喜帕,他没空也没兴趣得见她真容,如今一见,当真是明珠生晕,顾盼生辉,只淡妆素抹,就如同出水芙蓉,将旁边一众嫔妃衬托得黯然失色。
可惜了,此女生错了地儿,偏偏姓云。
赵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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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嘴上却问:“云贵妃,你呢?”
云昭昭盯着他,见他嘴角虽然勾起一丝弧度,目光却异常的锋利冷峻,如同审视围合间的一只小小蝼蚁。
无形的压迫感充斥在四周。
余光瞥见远处流霜紧张的神情,只见她脸色铁青,额头已冒出冷汗。实际上刚才其他人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跃跃欲试地想要跟出去,但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她投以流霜一个安慰似的眼神,随即扯着嘴角,笑了。
“陛下,臣妾以为,臣妾的宫女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您说呢?”
赵昶是个聪明人,不需要她说太多,只需要这一句便够了。
她盯着赵昶,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想象这人不是九五之尊,而只是一篇言情小说里的角色,就像赵昶那样,尽管嘴角扯着笑,但眼睛却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赵昶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知道了,云贵妃所言,朕深以为然。”
赵昶说完便不再看她,威压消除,一切又归于平静。
在等着抽签的空当里,太后问起周徵的近况,忍不住感叹道:“明彰啊,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我大周朝多少男子到了你这个年纪,都娶妻生子了。”
“娘娘,臣掌管锦衣卫,没那个心思,况且连陛下都尚未……”说到此处,周徵突然意识到失言,他飞快地看了一眼云昭昭,闭上了嘴。
太后却笑道:“陛下虽中宫空悬,但那也是迟早的事,你呢?趁着这次中秋夜宴,哀家说什么都要替你物色合适的京中贵女了,这既是哀家,也是昭文太后的心愿。”
见周徵面露难色,一副木头表情,赵昶简直忍俊不禁,在一旁附和道:“母后,朕早就说要替明彰物色了,可这家伙,就是不开窍啊,朕能怎么办?”
纯嫔在一旁忍不住说道:“陛下,太后娘娘,嫔妾有一妹妹,与嫔妾乃是同父同母所出,三个月前刚刚及笄,丫头性子文静,也是个美人,嫔妾瞧着倒与武安侯很是般配。”
“嗯,若桑的妹妹朕见过,确实不错,”赵昶笑道,“明彰,你若看得上裴大人之女,朕便亲自为你们赐婚。”
太后也笑吟吟地说:“看你的意思,明彰。若是无缘,哀家便会在中秋夜宴上为你挑选家室样貌合适的女子。”
周徵:“……”
云昭昭在一旁看得乐不可支,这种吃瓜的快乐简直妙不可言。
纯嫔的父亲虽只有区区四品,但却是赵昶看好的能臣,与周徵这等肱骨联姻,想必是赵昶十分乐意见到的,纯嫔这时候出声替妹妹张罗,实在是高。不过看周徵的表情,却好像并不情愿。
而另一边,太后还提出要为他另觅佳人,这一波周徵就算再骑虎难下,也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
云昭昭幸灾乐祸地想,如果她是他,多半都会选纯嫔的妹妹,这是一心辅佐赵昶最好的选择——如果不考虑原书剧情的话。
然而,短暂的沉默之后,周徵给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回答。
“陛下,太后娘娘,纯嫔娘娘,恕臣不能答应,”
周徵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水榭中显得格外突兀。
“因为臣已经心有所属。”他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