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附近有个安全通道，车库里有辆改装车。”


    他把抗拒的姜玥拉出来。


    管大勇不顾危险：“什么人？放开我们姜总。”


    管大勇刚一抬头，一个暴徒趁机偷袭管大勇。


    阴枢耳朵微动，未见他动手暴徒突然捂住耳朵，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管大勇惊骇回头，身后暴徒沙袋似的软倒。


    阴枢抱住姜悦，淡然命令道：“所有人跟上。”


    那种理所当然的上位者气息，似乎笃定所有人都会服从。


    他恐怖的实力，也确实无人敢质疑。


    管大勇搀扶住受伤的外勤队员跟上，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些死伤的暴徒。


    周围楼的玻璃都在高频的震动中化为齑粉。酸雨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在阴枢周围五米，无法靠近一丝一毫。


    阴枢刚带她们走进旁边一栋楼内，姜玥透过窗户看到十二辆装甲车呈扇形包围路口，车顶旋转的红色灯光在雨幕中织成血网。穿银灰色制服的特勤人员跳下车扑向暴徒。


    车顶大型喇叭用温柔女声反复播放着：“根据8月2日应急处理办法规定。超期未前往市郊救助站报道，擅自游荡者违反戒严令第六条、第八条、第十二条，格杀勿论。”


    机枪扫射之处反抗者不留活口。


    受伤的罗天梅在拥护她的暴徒掩护下逃跑。


    几声枪响后，几个暴徒都被击毙。


    罗天梅没能逃脱，跪地求饶：“我有空间能力，我有用，不要杀我。”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头顶。


    罗天梅顾不得伤口冒血，不停地拿出空间内的东西，展示自己。


    “安森队长，请您指示。”特勤队员对一辆装甲车内坐着的男人恭敬说道。


    男人身穿灰色制服，利落的黑色短发带这种果决之气，猩红色的肩章刺破雨帘，森冷的唇吐出：“所有暴徒就地处决。”


    罗天梅吓得几乎瘫倒，抓住枪口大喊：“我能预知未来的能力，我知道酸雨还会下一个月，未来异兽横行，异能者统治世界，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安森不为所动：“执行。”


    罗天梅绝望了，她挣扎尖叫道：“我还知道你们的清道夫围剿行动一定会全面失败。秩序无法重建，武器终究无法打败异能……”


    “等等。”安森眉头微皱抬手制止行刑，他们执行的是秘密突袭行动，任务名是他半小时前确定。


    安森特制的黑色防腐蚀长靴踩在酸雨中泛起涟漪，手枪抵在罗天梅后脑：“武器无法打败异能？”


    罗天梅拼命点头：“是的是的，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你们可以早做准备。”


    安森手起枪落，砸晕罗天梅：“带走审讯。”


    特勤队员对周围每一栋楼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


    搜查脚步，离姜玥藏身之处越来越近。


    催泪瓦斯从破碎的窗户中扔到她们脚下，呛鼻的白色浓烟滚滚喷出。


    听到房间内呛咳的声音，特勤队立即抬起了枪口扫射。


    墙壁轰然倒塌。


    一辆黑色的改装车撞破墙壁冲了出来，撞倒迎面阻拦的特勤队员。


    车轮打滑，碾着碎玻璃在狭窄的街道上急转向前。


    三辆官方清道夫特勤队的装甲车反应迅速，紧咬在姜玥他们的改装车后面，用机枪扫射。


    改装车能防酸雨，但是不防子弹。


    子弹在车厢上留下一排排透明孔洞，酸雨顺着孔洞灌了进来腐蚀这车厢内部。


    姜玥旁边几个同伴中弹身亡。


    阴枢抱住姜玥盲杖横在她们二人前面，手掌心微微发出蓝光，子弹冒着火花在无形的屏障面前爆开。酸雨喷溅在他受伤的右手上，把伤口腐蚀的更深。


    “前面没路了！”驾驶座上的管大勇大喊道。


    姜玥探头观看，前方又有两辆装甲车横在路中，挡住了前路。


    后视镜中三辆装甲车一字排开，在雨幕中拉出猩红打的弧线，紧咬在他们车尾后。


    阻住了他们的退路。


    阴枢在她脖颈见陶醉的深嗅了一下：“小猪，下次再见。”


    姜玥打了个冷战：“变态，放开我。”


    阴枢一直禁锢的手臂放开了，在姜玥怔忡中，打开车门，手持盲杖跳了出去。


    阴枢瞬息间站在雨幕中，直面装甲车。


    他抬手摘下白色的斗篷帽，漆黑的长发被气浪掀起。苍白的皮肤泛着玉石冷光，眼罩下渗出暗红的血痕。


    他右拳紧握，再摊开，挡在改装车前的装甲车被无形的力量掀翻。


    “姜总怎么办？等他吗？”管大勇喊道。


    “不等，突围。”姜玥冷然命令道。


    管大勇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二人一路飞驰，临海市的路上几乎看不到任何人，静的可怕。


    上一世，这个时候姜玥还在生病，一人躺在郊区养老院漏雨的偏僻工棚中苦苦挣扎求生，对外界的事知之甚少。


    后来等她能外出了，也听人谈起过短命的清道夫计划。


    圈禁城市内的幸存者，屠杀反抗者。


    计划是好的，意图恢复社会秩序，减少自相残杀的伤亡。


    但是执行起来无比艰难。所有物资都缺乏，无数人饿死在高压的圈禁中，随着异能者的觉醒，为了生存奋起反抗，清道夫计划终于走向灭亡。


    这件历史事件，宣告了原有秩序的彻底破灭，政府再无力挽狂澜。


    一纸末世自重宣告，让所有人明白，人类文明进入了倒计时。


    末世二字以前所未有的重量，压在每个人心中。


    所有人无时无刻都挣扎在死亡线上，清道夫计划也随之埋没在废纸堆中。


    直到亲眼见到，姜玥才明白清道夫计划的残酷。


    她掏出黄色晶核，晶核闪着黄宝石般的光泽。


    她还是第一次见。


    上一世她实力低位，见到异能者都是躲得远远的，更别提晶核了。


    之前只是听说过异能者和异能兽脑中会有晶核，吞服后如果不死就有一定几率觉醒异能。


    姜玥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服用，把邓超翔的晶核收入衣兜。


    养老院的防酸闸门缓缓闭合，千疮百孔的改装车停下就再也无法启动，清洁人员立即上前清理酸雨，接收伤员。


    一道雪白色的小影子从门缝隙飞速钻了进来，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力竭瘫倒在路旁喘息。


    清洁队的女队员惊叫：“哎呀，有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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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了！快把他它赶出去。”


    她拿着大扫把要打狐狸，白狐抬眼露出一双奇怪的银灰色的眼睛。


    “住手！”姜玥拦住女队员，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白狐。


    雪白的皮毛上沾满污渍，身上长短不一的伤痕，右爪一道酸蚀伤口深可见骨伤口尤其可怕。


    姜玥小心翼翼的抱起浑身是血的白狐：“悠悠宝贝，是你吗？”


    白狐睁开琉璃般的灰眼睛，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湿润的鼻尖轻触姜玥的手背的姿势。


    像极了前世它陪伴度过的每个夜晚。


    姜玥的手一抖，鼻尖一酸。


    “真是你，你还记得我。”


    悠悠是她末世后收养的宠物。


    她收留阴枢后没几天悠悠就出现在她的居所附近，对她十分亲昵。


    但是似乎十分怕阴枢，从不跟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每次她独自去找食物，悠悠都会跟随。


    姜玥很喜欢这个小伙伴，无法言说的心事和愿望都告诉它。


    悠悠似乎听得懂她的话一般，帮她找各种好吃的，只要她想要悠悠总有办法，带她满足愿望。


    姜玥对它的感情日渐增加，最后到了一天不见它都想它的地步。


    有一次姜玥受了重伤生命垂危，阴枢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碗滑腻的肉汤喂她服下。


    服用后第二天她奇迹痊愈，但在那之后就在没见到悠悠，她以为悠悠是出去找食物了，或者成年狐狸也会成家，或许找到女朋友，再顾不上来找她玩了。


    她不死心，能挣扎起身了就四处寻找，直到在屋后看到阴枢在掩埋一张血淋漓的白狐尾皮，才知道那碗肉汤的来历。


    才知道失踪的悠悠就是死在阴枢手中，这也是最终姜玥跟阴枢翻脸的原因。


    姜玥顾不上处理自己伤口，抱着悠悠回到办公室，找出纱布为它小心翼翼的清创包扎。


    姜玥又从空间内拿出牛排，灵湖水。


    放在悠悠鼻子边让他嗅闻，悠悠很聪明知道该吃什么。


    它无精打采的似乎对这些没什么胃口。


    姜玥心疼的抚摸着它的毛发：“悠悠，你怎么就剩下一条尾巴了？”


    前世姜玥见到它的时候，它有九条白色尾巴。


    姜玥猜测或许还不到时候，变异兽要酸雨停后才开始逐渐变异。


    这一世他一定要让悠悠安安全全的吃好喝好，尽早再长出漂亮的九条尾巴。


    悠悠亲昵的舔了舔沾染在她手上的血渍，之后就它累极了一般瘫在她腿上再没了动作，悠悠的伤太重了。


    如果不是肚皮微微的起伏，姜玥几乎怕它就这么死去。


    姜玥守着它整晚一刻不敢放松。


    凌晨时分，姜玥摸着悠悠身上发起热来，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看着状态更不好了。


    姜玥心急似火，找来药品想喂它吃下。


    悠悠不肯吃，姜玥探身抓它，兜里邓超翔的晶核掉在床上。


    萎靡的悠悠鼻尖微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晶核吞进肚子中，吓得姜玥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快吐出来悠悠，这不能吃。”姜玥扒开它嘴巴看，晶核早就没了踪迹。


    姜玥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催吐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