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若大人，昨天没休息好吗？”


    在西若第五次打哈切后，加州清光忍不住面带担忧的发问，连伏案奋笔疾书的山姥切国广也投来目光。


    他昨晚跑出去的行为没有被本丸任何人发现，西若含含糊糊的嗯了声。


    加州清光成了除山姥切国广外，第二个常驻在天守阁的人，这句话表述有误，也许该加上他每次带来的新选组打刀——大和守安定。


    美其名曰提前培养感情。


    书房内多了一个特意从仓库搬来安置打刀的刀架。


    大和守安定的本体待在上面，目前还没有要醒来的征兆，加州清光毫不气垒，每日带着他来天守阁和西若聊天。


    西若甩甩头，抖落瞌睡，强打精神：“加州先生，为吾辈涂的甲油非常可爱。”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奖，加州清光愣了下，随即得意的翘起嘴角：“啊，毕竟我可是专业的嘛！”


    自从加州清光来了后，天守都变得热闹起来，但同样也给山姥切国广带来一点小困扰。


    比如，在他努力工作时，西若和加州清光就一边聊天一边喝茶吃零食，主要是加州清光在说，审神者在听。


    山姥切国广握紧笔的手迟迟不动，直到一滴墨水在纸上晕染开，他才如梦初醒般继续下笔。


    作为与审神者接触最久的刀剑男士，他勉强算是了解那个孩子的，虽然审神者有些行为有点奇怪，但是品性端正良善，性格疏离不失温柔，只要和他相交久了，一定会喜欢他的。


    就像性格最敏感的短刀们一样，现在已经开始若有若无的靠近审神者了。


    就算审神者对他有雏鸟情节，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可能再过不久，审神者就不需要他了。


    山姥切国广难得多愁善感起来，苦大仇深的叹气。


    这声叹息被加州清光敏锐地捕捉到，他若无其事的试探道：“是累了吗，需要休息一下吗？”


    西若立刻抬头，滑下椅子倒了一杯新茶过去，关切看着山姥切国广，故作成熟地拍拍山姥切国广的手臂：“切国，喝口茶休息一下吧。”


    安抚部下，这事他熟。


    山姥切国广好笑，喝了口西若亲手倒来的茶，温度刚好入口。


    加州清光像是无意般开口：“说起来，山姥切一直在担任近侍一职，很辛苦啊，或许可以轮换一下。”


    山姥切国广笑不出来了：“......”


    差点被嘴里茶水呛到的山姥切国广眉眼沉沉，眼神直直和加州清光对上：“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没什么好辛苦的，比起我，每天出阵的同伴们更辛苦吧！”


    加州清光挑眉轻笑：“替西若大人分忧处理文书工作，这些我也很擅长。”


    山姥切国广仿若无话可说，于是默默看向审神者，等待他的裁决。


    这些暗流涌动审神者大人通通不知道，不懂刃心的审神者感慨：“你们关系真好啊。”


    山姥切国广：“......”


    加州清光：“......”


    不要转移话题啊！


    审神者：“那加州先生帮切国一起工作吧。”


    不死心的加州清光试图争取：“那近侍一职......”


    西若眼中没有一分动摇：“切国来就好。”


    这一波是山姥切国广的大胜利。


    山姥切国广面带笑意的和加州清光对视，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黑发的打刀撇嘴，转过头拒绝眼神交流。


    结果被剥夺了闲聊资格，还现在要辅佐山姥切国广文书工作的加州清光认命开始批阅。


    山姥切国广无言：“非要这样吗？”


    “呵。”加州清光愤懑翻过一页：“近侍之争，向来如此。”


    空间安静下来，平缓的呼吸传入耳中，他们一齐看向西若。


    审神者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们对视一眼，山姥切国广平静地低下头写上批注，加州清光站起身来，过去动作轻柔地抱起西若。


    被抱起的那一瞬，西若身为刀剑本能的睁开眼，感觉到抱着他的人气息熟悉，遂又闭上眼安然睡去。


    加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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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僵住，以为自己动静太大，吵醒了审神者，等审神者再次陷入沉睡，才继续动作，脚步轻得接近于无。


    进入内室，将审神者放在床上，脱去鞋袜外衣，盖上被子，西若迷迷糊糊地配合他。


    日头偏移，两人开始频繁的朝内室看去。


    山姥切国广皱眉，压低声音：“睡了快一下午了，再不起来，晚上该睡不着了。”


    “那怎么办？”加州清光同样放低嗓音：“你去喊醒审神者？”


    山姥切国广不说话了，和加州清光大眼瞪小眼，一时僵持住了。


    这个决策太难下定论，他们决定再思考一下。


    审神者是没有起床气的，好说话得很，睡姿也端正，放上去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小团陷在被子里。


    山姥切国广捏住被子一端，深吸一口气，然后被加州清光按住了手腕。


    回头疑惑的看向加州清光，结果得到了他谴责的眼神，山姥切国广微笑，额上青筋直跳，回了他个“要不你来”的表情。


    加州清光讪笑着放开手，山姥切国广却迟疑了起来。


    就在他们纠结之际，西若自己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两张脸凑这么近，西若冷静的再次闭上眼。


    审神者醒后，他们悄悄松了口气。


    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漂亮的晚霞透过窗棂分外明显。


    也就是说他睡了一个下午，养精蓄锐，刚好晚上可以去找兄长大人！


    “西若大人睡了这么久，晚上会不会睡不着呢？”


    西若本人心虚地垂下眼，心想：晚上不睡，吾辈要去万屋。


    天色渐晚，加州清光抱起装着打刀的盒子告别。


    正值本丸晚饭其间，加州清光出现在大广间的那一刻，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视线有意无意往他这边瞥。


    加州清光在本丸的行踪不算隐蔽，特别是他身边携带的那个盒子，在场各位都心知肚明，他才从天守阁出来。


    身边落座一个纯白身影，侧头，鹤丸国永展颜一笑：“那位审神者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