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世间的一切都逃不过物理规则，伊达正成的厚脸皮，在独头弹面前，终究还是败给了物理学。


    三枪，整张脸彻底烂掉，然后倒飞出去。


    刚才的三枪，吉田开了两枪，在第1次扣动扳机时，他就屏住了呼吸，两颗子弹打出，他平静地掰开枪膛，退掉子弹壳，又平静地塞了两颗子弹进去。


    咔嚓声响起，枪膛合拢，被锯掉半截枪管的枪口对准农业大臣。


    砰砰！


    两声枪响，农业大臣被独头弹强大的威力撞得横飞出去，而一旁的工业大臣，则挨了野村的一枪。


    一枪打完，野村显得格外兴奋，他猛地掰开枪，退出两颗子弹，摸出两颗子弹想要塞进去，可他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激动，以至于无法控制好抓子弹的手，两颗子弹塞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塞进去。


    枪刚刚抬起，身后就传来一声枪响，野村突然发现，自己眼前好像多了一抹红色，而红色中还夹杂着一点白。


    看起来就像是拌了番茄酱的豆腐一样，而这拌了番茄酱的豆腐，好像是从自己脑子里飞出去的。


    我是谁？


    我在干什么？


    脑海中的念头还没走完，野村猛地栽了下去，在他背后，一个保镖正端着枪，枪口隐隐有一股硝烟弥漫。


    而端着枪的保镖，也在大口呼吸空空气。


    不属于自己的枪声并没有干扰到吉田。


    在两枪解决掉农业大臣后，他如同一台有着精确指令的机器人，平静地掰开枪膛，退掉子弹壳，又装了两颗子弹。


    在枪口抬起时，几发子弹从背后袭来，无一例外全都命中，但没有命中脑袋。


    身体的剧痛，终究影响到了吉田的动作，他趁着最后一丝清明，将枪口对着前方，将最后一丝力气分成两份，左手握着枪管，右手扣动扳机。


    扳机被扣死，子弹两连发。


    砰砰！


    前方的人在跑，所以吉田瞄得并不准，但对方跑的是直线，而后坐力也在同时帮他解决了一切。


    打得准不如接得准。


    独头弹直直的命中了背对的凯瑟琳，让在奔跑中的她，像是被突然按了暂停键一样，突然就栽倒在地上。


    看着前方栽倒的人影，吉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整个人随着后坐力仰倒，砰地一声砸到地上。


    张开嘴想喊两句，可嘴巴张开，声带还没来得及运作，胃里翻涌上来的鲜血，先堵满了他的喉咙。


    在嗬嗬的声音里，他吐出一句微不可闻的话：


    “大羽蛇神在上，怜悯众生，灵魂永……”


    这里爆发的枪战，将对面游行的人全部吓住，这些人一开始气势汹汹，准备找伊达正成的麻烦。


    可亲眼目睹伊达正成被人开枪击杀，他们又被彻底吓住，一个个惊慌失措地转身，也不管身后的人，一窝蜂往后挤。


    前面的人想要往后逃开，远离枪击现场，而后面的人听到声音，往前挤，想看清楚前方发生了什么。


    两股意图不同的人撞到一起，只剩下踩踏。


    吉田两人出来的巷子后面，兰迪拿着一个相机，背着背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来到日本东京旅游的背包客。


    平静的拍下两张照片，他发出一声尖叫，朝着巷子另外一边惊慌失措地跑去。


    …………


    “纳瓦罗先生，日本东京传来的情报，在几分钟前，我们的人已经成功解决了欧盟对外行动署署长凯瑟琳·阿巴顿。”


    “除此之外，他们还顺道解决了日本首相，农业大臣，工业大臣。”


    “4个人都是头部中弹，日本方面把他们送到医院，也只是在拖延消息。”


    “日本方面死掉的三个家伙都非常热衷于和欧盟进行自贸区谈判，解决了他们，日本的那些守旧派应该会行动，把首相，农业大臣，工业大臣的位置拿到手里。”


    “最起码在五六年之内，他们应该不会主动和欧盟谈自贸协议区的事。”


    落地窗前，纳瓦罗坐在真皮椅子上，背对着说话的人，右手搭着扶手，手指还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扣扣扣的声音。


    在说话的人声音落下之后好一会儿，他才猛地蹬了一下地面，将身体转过来，对准说话的人：


    “不错！”


    “回复东京分部的人，告诉他们，今年的年终奖翻两倍，每个人再额外拿20万美元！”


    “下去吧！”


    “好的！”说话的人点一下脑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等房门关上，纳瓦罗双脚蹬着地面，慢慢将自己挪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电话，将这个好消息传达到普莱斯手里。


    对面的普莱斯在电话里说完，顺手将电话挂断。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他打开电脑，在一个文件夹里找到一个文件，点击。


    文件打开，是几份个人资料。


    这几个人，都是凯瑟琳死后，最有可能成为欧盟对外行动署署长的人。


    将这几个人资料看完，纳瓦罗拿起电话，直接将电话打给索菲亚。


    电话刚一接通，索菲亚责问的声音响起：


    “纳瓦罗先生，你们的动作未免太过暴躁了！”


    “我还以为你们至少应该制造一场意外事故，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直接制造恐怖袭击，制造枪杀？”


    “啊？你说什么？什么制造恐怖袭击？什么制造枪杀？”电话中的责问，让纳瓦罗开始装傻充愣。


    作为职业情报人员，还是中情局局长，他很清楚搞情报的弯弯绕绕。


    对面的人肯定在录音，以往说的那些话可以不注意，但这一次，可不能被对方抓到把柄。


    问完，不等对面回应，他又一次开了口：


    “索菲亚主席，我们刚刚受到东京分部发回的情报，关于东京发生的事，我们的分部查到了一些情报。”


    “我现在共享给你！”


    “那是一个崇拜大羽蛇神的组织，当然，他们崇拜的大羽蛇神，并不是巴西那条蛇，而是日本那条八岐大蛇。”


    “这个组织的主要人员，都是被日本农协搞破产的小商人，小农场主。”


    “详细的资料，我会让人发送到你的邮箱，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尽管提。”


    “不要怕麻烦，我们是同盟，同盟就应该在这个时候撑起场子！”


    “再见！”


    比利时布鲁塞尔，挂掉电话，索菲亚双手按住办公桌，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还没有将手里的手机砸出去。


    又过了几分钟，她对着门口大喊：“拉德利雅，来我办公室！”


    伴随着声音，秘书拉德利雅出现在索菲亚面前：


    “女士，静候您的吩咐！”


    “发通告，我们对在这一次恐怖袭击中的日本官方人员表示哀悼，表示爱惜。”


    “同时，我们也愤怒！”


    “要求日本方面立刻查清楚袭击人员的来历，同时，同步相关资料，并且将对方抓捕。”


    “我们会派遣相关人员监督整个抓捕流程，我们要为死去的凯瑟琳·阿巴顿女士讨个公道！”


    “最后，联系理事会和委员会的其他人员，我要召开一个会议，讨论对外行动署新一任署长人选！”


    拉德利雅将这一切记下，又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确认索菲亚已经将想说的话说完，这才离开办公室，去安排索菲亚的交代。


    …………


    “你说日本这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东京，那么大一个首都，怎么还能爆发这种级别的恐怖袭击呢？”


    “同时弄死一个首相，一个农业大臣，一个工业大臣，还有一个欧盟的使节……”


    “还有那个什么教派……”


    “大羽蛇神教，说实话，要不是这东西出现在官方公告里，我都怀疑他们是看动画片看入魔了。”


    “日本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档案柜边上，高海斜靠在档案柜上，手里抱着一份资料，眼睛却是盯在林易身上，满脸疑惑地问出问题。


    回答他的，只有林易用钢笔在资料上书写的声音。


    写完想写的内容，他这才抬眼看向高海：


    “日本一直都是这样！”


    “畸形的国家体制，带来了畸形的经济发展，同样，也给他们带来了畸形的思想。”


    “找不到事儿做，他们就想着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抚慰自己的心灵。”


    “俗称吃饱了撑的。”


    “就和国内那群有事儿没事儿，就要去高原荡涤心灵的人一样。”


    “如果你仔细去了解日本，了解其他国家的宗教文化，你就会发现，这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类似大羽蛇神教的教派，日本有一大堆，甚至有很大一部分，还可以将自己的手，伸到日本官方人员的竞选活动中。”


    “为了自身利益，日本的官方人员也乐意和这些家伙配合。”


    “至于这些人靠什么支撑教派发展，别问，问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除开日本，在阿美莉卡，还有一大堆地平说的追随者。”


    “在欧洲，还有一个什么飞天意面神教……”


    “不对，刚才有个结论错误。”


    “日本信这些乱七八糟的教派的人里面，有些是穷疯了！”


    林易握着钢笔，将最后一个文字写下，啪地一声，将手中文件合上，转手递给高海：


    “拿着，方案调整好了！”


    高海接过文件，看着文件上的标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你说你凭直觉调整金属材料我可以理解，可问题是，这是一份高强度液压杆的研发资料，你这也能凭感觉，那……那是不是有点……有点……太离谱了？”


    “我凭的是脑子，不是直觉！”林易用手敲了敲自己脑袋，转头又对着系统的内容，在档案柜里翻找资料。


    刚把资料翻到手，档案室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曹彬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门前：


    “师兄，我们的小炉子把材料弄出来了！”


    角落里，林易翻开资料，将资料摊到腿上，抓着钢笔就开始修改其中的内容，同时回答道：“弄出来就弄出来呗，先过了测试再说！”


    高海用手肘敲了一下曹彬，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你看看你师兄，多淡定。”


    “再看看你，急躁了一点！”


    面对两人的一唱一和，曹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加大音量说道：


    “从昨天到现在为止，我们其实已经做了两炉。”


    “在第1炉的成品出炉之后，我们又按照第一炉的流程，开始了第2炉的材料冶炼。”


    “在等待第2炉出炉的时候，我们开始了第1炉材料的性能检测。”


    “现在，第1炉材料的性能检测全部完成，而第2炉材料也正式出炉，我们想请师兄过去看看，然后进行第2炉材料的性能复测。”


    “如果第2炉材料的性能复测，能够复刻第1炉材料的性能检测，那就说明这个配方没有问题，这个工艺也没有问题。”


    “我们就算正式攻破了高强航母甲板钢难题。”


    “去呗！这要是真的能成，加上日本首相被干死这个消息，那这就是双喜临门！我甚至觉得我们晚上得喝一杯，好好庆祝庆祝！”听曹彬这么一说，高海立马没了在档案室待下去的兴趣，他扭头看向林易，眼睛里全是渴求。


    啪！


    林易合上档案资料，将手中档案资料放回原处，又指了一下高海面前的几份资料，身体转向曹彬：


    “把资料带上！”


    林易刚推开材料实验室大门，就看见前方站着的一群人齐刷刷回头，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全都死死地盯着他。


    和这些人目光对上，他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赶紧退出材料实验室，看一眼实验室门口挂着的牌子，确认没有走错，才再度推开大门：


    “大家……下午好！吃了吗？”


    问好声像是一个开关，将材料实验室那些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人重新启动。


    这些人一窝蜂拥过来，把林易围在中间，像小学生一样叽叽喳喳的喊着：


    “师兄，快告诉我，你怎么能够在那么多资料里，精准无误地找到最适合的配方，还能在最需要调整的位置，确认最合适的调整方案？”


    “师兄，快教我这一招！”


    “师兄，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我叫你师傅父，你叫我徒弟，你只需要给我露一手就行！”


    “起开，别挡着师父的路！”


    “师兄，我看你还是单身，我有一个表姐……”


    “师兄，你看我，我有三个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