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收养


    米沙·阿克斯站在医院里杰森·陶德的病房门外，盯着手上用塑料袋装着的慰问水果，思索了一下要不要继续用塑料袋套头隐藏身份。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人都不住在哥谭了，没必要这么谨慎。


    于是，杰森·陶德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陌生男人。


    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近一米九的身高格外引人注目。穿着合身的西装，外套是一件黑色风衣，像个精英上班族，或者英国佬。


    杰森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觉得他应该是同病房其他孩子的家人。没想到，就在他思考的这会功夫，男人已经坐在了他的床边，放下了慰问水果。


    杰森警惕地问：“你是谁？”


    米沙张了张嘴，本想报出自己的名字，突然想起来自己从前根本没有和哥谭的这帮孩子互通过姓名，所以直到昨晚护士打过电话来，他才知道这个红毛是杰森·陶德。


    不怪他想不到，他又不知道他穿的是多元宇宙里的哪一个地球，而漫画里杰森的发色设定，怪多的。


    米沙微一思索，还是默默把慰问水果拿出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再把塑料袋掏了三个洞，套在了自己头上：


    “重新认识一下吧，杰森陶德，我叫米沙·阿克斯。”


    熟悉的隔着塑料袋说话的沉闷声音，熟悉的塑料袋，熟悉的人，杰森放下了悬着的心。


    “所以，”米沙坐下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皮:“长话短说，你为什么要让护士联系我？哪里来的我的电话？该不会我掉的那个钱包是你偷的吧？”


    杰森心虚目移不敢看他，转而盯着天花板试图转移话题：“我需要你收养我。”


    米沙削皮的手一顿，震惊！他这是要和韦恩抢儿子了吗？！


    杰森看着米沙停下来削皮的手，觉得他大概不愿意。


    毕竟以前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跑的时候就挺沉默的，聊不上几句话，冷冷淡淡的。


    杰森身边很少有这种，认识几年了还对对方一无所知的存在。


    杰森再接再厉:“放心，领养书上签个字，带我去你家住几晚上，应付一下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就行。”


    米沙继续削皮。


    哥谭的福利院确实挺操蛋的，米沙想，他毕竟也是穿越到一个哥谭孤儿身上，亲身体会过哥谭孤儿们普遍的童年磨难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黑心的警察联系黑心的儿童保护机构，儿童保护机构的黑心工作人员再把孩子送入黑心的福利院。


    被送进这种福利院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还得长时间的干各种活，日子过得还不如去流浪。


    这都还算好的，那些漂亮的孩子，不分男女，过了15岁就会被以收养的名义卖给富豪。


    至于被卖出去的孩子命运如何，哇哦，米沙是个悲观主义者，他想不到能有什么好结果。


    一句话总结，蝙蝠侠没出现前的哥谭，烂透了。


    沉默，久久的沉默……


    一直等不到回答的杰森叹了口气。


    算了，他都习惯了这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字的性格了。


    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他大不了晚上就偷跑。


    反正医院的安保对他们这些没人关心的哥谭流浪儿也不怎么上心。


    只是实在不想在自己腿伤没好的时候就跑，难得这次事件受害者的医疗费是哥谭政府出钱，他本来还想在医院的床上多睡几晚的。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削好皮的苹果戳到了他的脸上。


    米沙看着杰森苦思皱眉的模样，觉得好玩，没忍住手贱。


    现在哥谭第一代罗宾迪克·格雷森才刚出道，应该还没那么快就到杰森被收养的剧情吧？收养一小段时间应该不耽误什么吧？


    米沙这么想着，开口对杰森说到：“我答应你了，跟我回家吧，杰森。”


    当然不可能说回就回。


    米沙还是老老实实在哥谭找了个医院附近的旅馆对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办了出院手续，又在儿童保护机构的工作人员的注视下签了领养协议后，才把杰森领走。


    当杰森·陶德跟着米沙到达他要暂住一段时间的地方后。


    他觉得他见识到了一种很新的人类品种。


    这真的算家吗？


    要知道，就算是哥谭的流浪汉，也会把他们的帐篷里面布置的像个温暖的家。


    而米沙·阿克斯的家，简直称得一无所有。


    进门客厅的地上就摆着一些健身器材，看得出来是新买的。


    卧室更是一张床都没有，地上只放了一个床垫。看得出来也是新买的。


    还有一间卧室上了锁，问就是这个房间里面太危险，儿童不宜进入。


    更重要的是厨房！没有冰箱！没有锅碗瓢盆！当然更不可能有食物！


    人至少不能，也不应该！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却没有饭吃！


    杰森指着敞开的、空荡荡的厨房，终于没忍住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米沙。


    “请问，阿克斯先生，这真的是你的家吗？”


    这真的不是你随便找了个没人住的公寓撬了人家的房东的门吗？！！


    杰森默默咽下了这句不太礼貌的疑问。


    :“是的。”米沙·阿克斯一本正经地回答：“这确实是我租的房子。”


    随即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重新拿起已经放置在鞋柜上的车钥匙，把坐着轮椅的杰森又推出了房门外：“我突然想起来厨房没有食物，我们还是下楼去吃个墨西哥烤肉再回来吧。”


    米沙·阿克斯是一个很懒的人，和生存无关的事情他都懒得去考虑，所以搬来大都会好几个月了，他一直都没有想到过要把自己住的地方布置一下。


    但如今要养个小孩了，该置办的东西都得买齐了才行，毕竟尊老爱幼是华夏传统美德啊。


    虽然这小孩对他说住几晚就走，可毕竟腿伤还没好，他不可能真的让小孩只住几天的就走。


    带着小孩坐进墨西哥餐厅，米沙掏出手机打给了家具店，要求订购家具送货上门包安装。


    众所周知，这世界上有一种能力叫做钞能力，有钱就能在美丽坚合众国这个人工费贵出天际的国家享受五星级服务。


    于是当米沙推着坐轮椅的杰森，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食物回家时，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已经应有尽有，生活设备齐全了。


    杰森·陶德在大都会安家的第二天，米沙·阿克斯照例去跑步。


    回来后没有和往常一样沉迷健身，而是去了厨房。


    等杰森起床，拄着拐杖来客厅的时候。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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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中已经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煎培根的香味。


    杰森坐在餐桌前，看着客厅这些崭新的家具电器发呆。


    以前只知道米沙是哥谭少有的不缺钱的普通人，但是能在吃个晚饭的功夫就把一个家庭里应该有的所有家具电器的置办齐全的，这种实力，已经能算个有钱人了。


    杰森一边发懵，一边拿起一片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面包，另一只手随意地按下了电视遥控器。


    电视机的屏幕亮起，新闻频道的主持人正以严肃的语气报道着哥谭市最近发生的一起骇人听闻的案件。


    “哥谭市22日晚，在西城区某一处下水道里发生了一起本世纪以来最残忍的罪恶事件。


    经过警方和法医的详细调查，现已确认现场遗留的遗骸数已经高达30多具。


    这些受害者的死状极其残忍，令人不寒而栗。


    目前，犯罪嫌疑人拉兹洛·瓦伦，也就是所谓的‘猪面人’，已被警方逮捕。


    经精神鉴定，瓦伦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而由于哥谭市没有死刑，法院最终判处他永久禁闭于阿卡姆疯人院……”


    除了电视机里的新闻播报声，客厅一时寂静得可怕。


    杰森拿着吐司的手停在半空中，目光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画面切换到法庭里，受害者家属们情绪激动，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愤怒地挥舞着拳头，试图冲破法警的阻拦，去杀了那个残害他们骨肉至亲的犯人！


    然而，法警们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像一堵冰冷的墙，将愤怒与绝望隔绝在外。


    这时，米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


    他瞥了一眼电视屏幕，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想到漫画里的剧情，再想想以后的哥谭人还要经历无数次这样的失望和绝望，就想叹气。


    再转头看向杰森，小孩的目光死死盯着电视里猪面人被法警带出法庭的画面，眼神复杂，他难以分辨杰森是在愤怒还是在恐惧。


    米沙最终还是叹出了这口气，放下咖啡杯，走到电视机前，毫不犹豫地关掉了电源。


    客厅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杰森沉重的呼吸声。


    米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想了想，走到沙发处，蹲下身，从沙发底下摸出一把QBU10式狙击步枪。


    他熟练地卸下弹夹，确认没有子弹后，随手将枪丢给了杰森。


    “拿着玩吧，小孩。”


    米沙有这个自信，他认为没有任何一个出身哥谭的小男孩能拒绝玩一把真正的热武器。


    这是个转移杰森注意力的好方法。


    果然，杰森看到枪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叽叽喳喳地缠着米沙，教他怎么使用这把枪。


    米沙为难，本来掏狙击步枪给小孩当玩具玩儿这种行为，如果被儿童保护机构的人发现了，他是会被人报警抓走的。


    如果在教杰森使用方法的话怕是会被抓进去判无期。


    万一隔壁超人下班回家心血来潮往这看一眼，他岂不是要立马上天。


    于是米沙严正拒绝。


    杰森撇撇嘴，还是拿着没子弹的狙击步枪坐到沙发上自己摸索使用方法去了。


    而米沙看着小孩认真研究武器的模样，转身走向了那间上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