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的寿辰如期而至。


    莫莉早就嚷嚷着要去凑热闹，张阳拗不过她，便让王海安排人赶制了几件小礼服。


    “真好看！”


    小家伙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嘴角咧得快要合不拢，一会儿转圈，一会儿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抛媚眼。


    张阳则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陆子琪迟迟不会消息的对话框，有些出神。


    这都第几天了，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


    生气了？


    “哥哥！我好不好看啊！”


    莫莉的小脸又凑了过来，张阳连忙将手机锁屏，无奈扶额，敷衍着应答。


    “嗯嗯嗯，好看，好看，能不能走了？”


    他绝望地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莫莉居然就这么试了一上午。


    可莫莉似乎还是拿不定主意，又拿起两件比划起来，她似乎刚想询问张阳的意见。


    张阳可学乖了，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拽着莫莉出了门。


    “好了好了，再臭美下去，你就不用出门了。”


    *


    陆家老宅位于市郊，占地极广，气派非凡。


    还未靠近，便能看到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宾客络绎不绝，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无不彰显着陆家的显赫地位。


    陆子琪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裙，站在门口迎客，清丽脱俗，宛如一株出水芙蓉。


    她眼尖地看到了张阳和莫莉，先是一愣，目光落在莫莉身上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纵然心中五味杂陈，陆子琪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落落大方地迎了上来。


    “张先生，欢迎光临。”她的声音柔和，听不出任何异样。


    她的目光落在莫莉身上，带着几分迟疑。


    “这位便是……”


    莫莉倒是热情地朝陆子琪挥了挥手，甜甜地喊了一声：“漂亮姐姐，我叫莫莉！”


    “啊……莫莉，莫小姐。”陆子琪的笑愈发牵强。


    “子琪，其实——”


    张阳见了刚想解释，却又看到陆子琪脸上笑容更真切了几分，牵起莫莉的手，柔声说道：“快进来吧，里面热闹着呢。”


    她转而对张阳道：“我还得在门口接待客人，张先生还请先自便。”


    三言两语，将界限划得清清楚楚。


    张阳欲言又止。


    莫莉却看着里头热闹早就叫嚣了起来，直接拖着张阳的手就往里头走。


    “诶呀，哥哥，等姐姐有空了你们再聊。”


    张阳一步三回头，奈何莫莉像头牛那样把他往会场里顶，直至陆子琪的身影被人流埋没。


    他心里有些郁结，刚想跟莫莉发几句牢骚。


    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哟，这又是……哪位？”


    张阳转过身，便看见一个西装革履，面容俊朗的年轻人正朝着他走来，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眼神中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正是冯盛明。


    张阳身侧的拳头微微收紧。


    可算是见到了。


    他身边还跟着其他几个富家子弟，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倨傲的神情。


    冯盛明走到张阳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在他身上的衣服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我说，现在的保安都这么没眼力见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放？”


    冯盛明一声嗤之以鼻的笑，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他故意提高了“阿猫阿狗”这几个字，语气充满了不屑。


    莫莉一听有人骂张阳，顿时不乐意了，小脸瞬间拉了下来，杏眼圆瞪，气鼓鼓地瞪着冯盛明。


    “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呢！”莫莉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怒气。


    冯盛明这才注意到站在张阳身边的莫莉，眼神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轻蔑。


    “哟，哪来的小丫头片子，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冯盛明摆出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语气更加不客气。


    张阳眼神微冷，语气平静。


    “冯少是吧？”


    冯盛明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张阳竟然认识自己，但语气依旧带着傲慢。


    “怎么，知道我是谁了？知道还不赶紧滚远点，别在这碍眼。”


    冯盛明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张阳笑了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寒意。


    “冯少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冯盛明仔细打量了张阳一番，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少装熟，我认识你吗？”冯盛明不耐烦，语气愈发嚣张。


    张阳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说道：“估计也是，毕竟在街角的酒吧门口，冯少跟我只不过是一面之缘。”


    “街角酒吧？”冯盛明有些疑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迷惑的眼神越来越清晰，冯盛明想了起来，眼前这小子就是前天晚上自己在酒吧门口撞到的那个。


    冯盛明这才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小子，你是在搞笑吗？你不会是在酒吧里知道了我是谁，跟着我来陆家蹭吃蹭喝的吧？”


    张阳蹙眉。


    “蹭吃蹭喝？”


    “难道不是吗？看看你这身寒碜的西装，估计还是费尽心思搞来的吧？就你这，也好意思来参加陆老爷子的寿宴？”


    冯盛明语气刻薄，满是嘲讽。


    他认定张阳就是个想攀附权贵的穷小子，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根本不放在眼里。


    周围的宾客也纷纷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不少人对着张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莫莉气得小脸通红，就要冲上去和冯盛明理论，却被张阳轻轻拉住了。


    张阳拍了拍莫莉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转过头，看向冯盛明。


    “冯少既然这么说，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张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冯盛明一愣，没想到张阳竟然还敢跟他打赌，本来就觉得这个寿辰宴会无聊至极，现在却来了乐子。


    “打赌？赌什么？”冯盛明饶有兴致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弄的意味。


    张阳指了指宴会厅中央，陆老爷子寿宴的主桌，那里坐着的都是陆家核心人物和一些德高望重的宾客。


    “就赌我能不能坐到主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