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楼在金瓶梅中是丈夫死后带着大量财物嫁过来的，是个富姨太太，有资本就有地位。其实按人设来看，这几个姨太太最接近凤姐的应该就是孟玉楼。


    只不过那家伙为了打压凤姐，将她化身成了潘金莲。


    黛玉想到外面遇见的金莲，被一群人逼着和矮个子同学拜堂拍视频，只怕他能将凤姐心性改变，用了不少这种腌臜的手段。


    真是个令人恶心的人。


    黛玉对他的厌恶加深了一层。


    来到第二层后，黛玉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强迫症。


    一层到二层之间有一个淡蓝色的光圈，非常像游戏中的传送门，她与兔头人一走进光圈，一个恍神，就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门口端端正正的摆着三百个鞋柜，里面将皮鞋，运动鞋，拖鞋，胶鞋根据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大小分类摆好，一层层一排排，还对鞋柜一一标号，每一双鞋也有对应号牌。


    看起来非常舒心。


    另一边摆放着进入者的衣服，也是按衣形，颜色，大小排的十分整齐。


    要不说这里是梅花楼，黛玉都以为这里是标准服装店了。


    黛玉向前一步。


    “呔！停！”


    “二娘子要求进门前先迈左脚。”兔头人急道，它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黛玉，将她的兔耳朵掰正，“记住，不可以耷拉一只耳朵，要么就全耷拉，要么就全立着。二娘子要求我们要对称！”


    “……”黛玉将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


    “对了，笑的时候露出双数牙齿，要么两颗要么四颗，要么八颗……”


    “兔子笑不就是两颗？”


    “……”


    “不要说笑，这里到处都是二娘子的眼睛，你一定要注意，千万千万要，否则你也会变成她的眼睛。”兔头人吩咐道。


    “眼睛？”黛玉抬眼。


    果然，每一面墙，每一面窗，每一样物品，上面都有一个小小的眼睛花纹。虽然很小，但那只眼睛充满审视，没有感情，就像一个严格计算的AI，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对称。


    突然，那些眼睛噌噌噌的聚焦在黛玉左脸。


    兔头人颤抖起来。


    黛玉将左脸上一撮飞扬的兔毛压下去，露出标准的两颗兔牙微笑，端着手缓步往前走。


    视线转移开。


    “真好，真是一个完美的监视器。对了，她要是看见楼主不对称，会砍了楼主吗？”黛玉问道。


    “那倒不会，但她会在接驾完楼主之后发疯好几天，那时候整个二层都乱的不得了，鞋柜乱飞，衣服也乱飞，楼主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只要看见楼主，路过的狗都要挨一巴掌。”兔头人恐惧道。


    “我们现在只要保证端端正正的走到三楼入口就可以了对吗？”黛玉问道。


    “嗯嗯……”


    “噫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痛苦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仿佛遭受了心灵的重创，遭遇了什么完全无法容忍的亵渎。


    整座二层都是一震。


    黛玉与兔头人停下脚步。


    “不会吧？！”兔头人悚然道。


    “哇呀呀呀呀呀呀！！！”狂野的风从每一个角落冲开，将黛玉与兔头人吹的睁不开眼，吹的东倒西歪。


    两侧小房间里的人恐惧的冲出房间，有的人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裸着就奔出来了。


    黛玉这才看到这群客人的真面目。


    有人顶着虎头搭配蛇尾，有人徒有一张人脸却披着狼皮，还有人看似是个人，实则走路跑步说话都是狗的形态。


    最离谱的是有一个优雅的女人，她连逃命都优雅的不得了，一张女人脸搭配兰花的下半身，慢悠悠的向外逃，被一个旋风般的女人一巴掌打翻在地，化成一只翻白眼的眼睛。


    这些人应该是凤姐在现实中遇到的缩影。比如有的人人模狗样，有的人做事虎头蛇尾，还有那个女人……


    大概是泰山崩于眼前，也要保持优雅的典范。


    黛玉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那些人，发现凤姐对不同人的分类很有一手。


    旋风般的女人在打碎优雅女人后仰天长啸，眨眼睛从风中走出好几个她，向不同方向追赶客人。


    而且她的身上密密麻麻布满眼睛，大概她没拍碎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成为她身上的眼睛。这等战力，纵观第二层，大概只有孟玉楼有这水平。


    她怎么突然不强迫症了？


    难道刚刚见到了楼主西门庆？


    “那是二娘子吗？”黛玉小声问道。


    “对对对，我们也快跑！”兔头人撒丫子就跑。


    越靠近三楼入口，黛玉发现，分裂的孟玉楼就越多，照这个趋势，它们被抓住是迟早的。


    “楼主会在这里吗？”黛玉问道。


    “二娘子发这么大的疯，恐怕是刚接待完楼主……”兔头人蓦的停步，前方出现了另一个浑身满是眼睛的母螳螂，她两个钳子一夹一夹，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兔子。


    “六……六娘子……”兔头人磕磕绊绊的打招呼。


    西门庆的六姨太？李瓶儿？


    她怎么也在这里，与孟玉楼在一层？还是螳螂的化身。


    螳螂有说法，昆虫世界里，螳螂□□完后，母螳螂会把公螳螂吃掉。对比孟玉楼与李瓶儿，都是再嫁的西门庆，甚至李瓶儿的老公花子虚，他的死据说与李瓶儿脱不开干系。


    如此，李瓶儿化成母螳螂倒是很形象。


    “我与三姐在此接待官人，你们怎的在这里乱窜？”母螳螂低头看他们，眼神阴冷，不似活人。


    “我是新来的，兔哥带我熟悉环境……”


    “有何环境需要你熟悉？况且新来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三姐的眼睛……”母螳螂眯着眼扫视两只兔子，指着兔头人说，“你身上有大姐的蛛丝，是一层的人，随便跑到二层，该死。”


    兔头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至于你……”母螳螂压低脑袋，那双没有丝毫人类感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黛玉，“你根本不是楼里的人。”


    “六娘，你我姐妹一场，这就不认识了？”黛玉将兔头摘下，露出凤姐的脸。


    母螳螂勃然变色。


    “你怎么敢到这里来？要是让官人知道……”母螳螂焦急不已，左右踱步。


    突然，旋风般的孟玉楼不知从哪里袭来，一巴掌拍在兔头人的脑袋上，将他拍成一颗眼珠融进自己手掌：“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讨厌男人，我讨厌男人！”


    “三姐……”母螳螂见孟玉楼状态不对，一夹子夹住黛玉，闪身避开。


    孟玉楼哪能放过这么大一只螳螂。


    母螳螂越躲，她越追，面目狰狞，血盆大口张的可大，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三姐你疯了吗，官人规定过，除非其他人来不该来的楼，否则我们几个互相攻击都是死罪，你不想活了吗？！”母螳螂边躲边喊，时不时给孟玉楼一夹子。


    “你……你……你太对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孟玉楼嘶吼出声。


    黛玉突然伸出手，折断了母螳螂一只触须。


    孟玉楼停住动作。


    原来如此，她在正常情况下，容忍不了一丁点不对称，但西门庆是楼主，不会在乎她怎么想，他一定无法保持对称，作为他的姨太太，西门庆要求她接待，孟玉楼没有办法拒绝。


    与不对称的人亲密接触后，她会短暂性的自我厌恶，厌恶之前不对称的一切，所以这个时候，不对称才是安全的。


    母螳螂将黛玉藏到身后。


    “六娘，你这是做什么？”孟玉楼清醒过来，看到母螳螂缺失的触角，脸皱在了一起。


    母螳螂又生出一只触角。


    孟玉楼脸色平缓了些。


    “藏的什么东西？”孟玉楼好奇的往她身后张望。


    “官人？！”母螳螂惊喜的向她身后呼唤。


    孟玉楼脸一僵，也转过身：“官人不是刚走，怎么又……咦？”


    “六娘？你怎么也不见了……”


    “……唉，二楼越来越不服管教喽。”


    ……


    二楼管事是孟玉楼，但李瓶儿也是西门庆的姨太太，虽然她也在二楼且不是管事，但她深得西门庆的喜爱，所以与孟玉楼接近平级。孟玉楼常说，凭西门庆对她的喜爱程度，再为她开一层楼也是迟早的。


    “说吧，你怎么在二楼，要不是我把你藏起来，你已经被三姐杀了。”母螳螂将黛玉带进一个全是干草的房间，将她丢在一边，盯着她。


    “我来找你。”黛玉说道。


    “找我？”母螳螂挑眉。


    “三层给你，你帮我离开。”黛玉认真道。


    “官人对你情有独钟，他最常去的就是三楼，我与三姐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你，你为什么会想离开？”母螳螂不解。


    “人各有志，我的心愿是常伴青灯古佛边，而非官人身边。”黛玉开始抹眼泪。


    “可是……”


    “六娘……”黛玉抱住螳螂的钳子，眼泪哗啦啦的流，“六娘你一定要帮我，你我是最后才来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我本来在外面和武大安稳过日子，谁曾想官人踢死夫君将我娶回家，我……我心里痛啊！”


    “不是你毒死……”


    “那是坊间传言！不是真相！”黛玉正色道。


    “六娘……”


    “好吧！我帮你……”母螳螂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好，那麻烦你先把我送到三楼，我的东西没带，也让我……最后再见官人一面。”黛玉凄凄切切，梨花带雨，看的母螳螂也很是难过。


    “嗯，我帮你。”


    有了母螳螂的帮助，黛玉很轻易的就来到了三楼入口处，淡红色的光圈，她眼眶含泪的冲着母螳螂摆摆手，走进去了。


    终于到这里了。


    那家伙对凤姐的心理控制主要就在这一层，凤姐在金瓶梅世界里对应的是潘金莲，潘金莲是三层管事。


    黛玉观察周遭环境。


    第三层与前两层截然不同。


    这里十分昏暗，墙面闪着低沉的红光，活像城市阴暗角落的红灯区。而且天花板很低很矮，可能不到两米，如果个子高一点，都不敢站太直，否则就会撞脑袋。


    大门进来，有一个半圆形环道，里面有十来个小走廊，每个走廊约一米半宽，两侧都有低矮的房门。


    看起来十分压抑。


    “你这样的人，不够高，不够美，不够聪明，也不够瘦，大街上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我能喜欢你，是因为我好，而不是你好，你明白吗？”一个阴沉的男声说道。


    “是呀是呀，西门大官人家里美女如云，最近新纳的一房妾室李瓶儿，啧啧啧，那脸蛋，那身材……都不是你能比的哦～”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在一旁附和。


    “哼，你出身不好，还嫁过人，大官人愿意娶你，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现在你连道菜都做不好？”


    “……”


    “还不快去重做！”老女人催促道。


    这是一间房间里的场景。


    黛玉继续向前走。


    又路过一间小屋，小屋光线也是昏暗的红光，能看见长着贾琏脸的西门庆对着黑影里的一个女子吼叫。


    “为什么要和他们联系？”西门庆怒喝道。


    “过两天……过两天是我奶奶的生日……”黑影里的女子喏喏道。


    “你奶奶，什么你奶奶，你已经嫁给了我，我奶奶才是你奶奶，你奶奶已经不是你奶奶了，你怎么还是不懂这个道理？！”西门庆更加愤怒。


    “可她从小……”


    “住嘴！你已经不是潘家的人了，所谓娘家只是一个名号，那里的人、房子、一切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记住，除了我之外，你没有家人。”


    “好……”


    黛玉走完一整条长廊，几十间小屋，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


    西门庆……不，是贾琏反复的让凤姐明白，她一无是处，他能娶她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既然嫁给他，那么娘家已经不复存在，一切以他为主；凤姐的穿衣风格，颜色，从内到外都由他来挑选，美名其曰为，你穿衣打扮就是给我看的，当然应该由我来决定。


    在意识层面造就男尊女卑的规则，一旦违背规则，就会遭受惩罚。


    非常直白的情绪操纵。


    如果在现实中贾琏这么干，只怕凤姐早都大耳刮子呼上去了。


    但在潜意识中，找到曾经弱小的凤姐意识体，由内向外的潜移默化，让她逐渐意识到贾琏是压制自己的存在，自己不能忤逆他。


    但黛玉记得，凤姐的梦中还有一个陈经济——西门庆的女婿，对应的是她现实中的小男友。


    即便曾经弱小的凤姐意识，在这种高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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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被彻底打倒，她跟陈经济偷情，以缓解自己被pua的不适感。


    心随意动。


    黛玉又路过一间房子。


    里面少男少女相互依偎，凤姐在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怀里甜甜蜜蜜，但没一会，她就会跳起来左顾右盼。


    “大官人会不会来？”


    “他今天去二层了，不在的。”陈经济安慰道。


    “可我好怕……经济，你带我走好不好？”凤姐瑟瑟发抖。


    见惯了强悍的凤姐，这样小鸟依人的凤姐倒也别致。


    但黛玉无心细看，她已经在梅花楼待很久了，看到无数凤姐的化身，还是没找到真正的凤姐。她只能尽可能多的收集信息。


    “大官人家大业大，今天我带你走了，明天他就能把咱俩捉回来，女婿与小妈通奸是什么罪名，你想过吗？”


    “咱俩都得死。”


    这家伙还将凤姐的正牌小男友造成一副没担当的偷情形态，怪不得凤姐最近都不愿意搭理他。


    “咚，咚，咚……”


    一阵奇怪的声音从最里面的房间里传来。


    黛玉快步过去。


    一个约莫一平方米的小空间，几乎不能称它为房间的房间。


    一片漆黑。


    怪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黛玉变出一个火柴，点出一个小小的火花，照亮了那一小块。


    一个满脸是血，蓬头垢面，穿着用破布拼成的衣服的人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那个人正有节奏的用头撞笼子。


    她眼神呆滞，皮肤蜡黄干瘪，脸上的血有干涸的也有新流的，看起来她磕了很久很久。


    “凤丫头？”黛玉轻声唤道。


    是凤姐被关在铁笼子里，她已经情绪崩溃，反复不停的撞笼子，好像只有节奏性的疼痛能让她觉得自己在活着。


    凤姐仿佛没听到她的呼唤。


    “金莲。”黛玉换了个称呼。


    凤姐瞥了她一眼，没有停止撞笼子。


    “陈小哥托我给你带一句话，要听吗？”黛玉问道。


    凤姐捂住耳朵，继续撞笼子。


    “他说，他这就去死，希望你能好好活着。”黛玉继续说。


    “……他死了？”凤姐声音沙哑。


    “你为什么撞笼子？”黛玉反问道。


    “大官人发现了我和他的事，要惩罚我。”凤姐眼球上满是血丝，她还是不敢停止撞笼子，边撞边说，“是我做了错事，要我死是应该的，但是他……”


    “错事是你俩一起做的，他死也是应该的。”黛玉打断她的话。


    “他是个男人，三妻四妾偷情很正常。”


    “你是个女人，也很正常。”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况且，你们是正经恋爱，不叫偷情，不该被惩罚，惩罚你的人才是做错事的人。”黛玉反驳道。


    “大官人不可能错的。”凤姐边摇头边撞笼子。


    “是人就会错，除非他不是人，如果他不是人，那你没必要听一个不是人的家伙的话。”黛玉说道。


    “……”凤姐想了半天没想到反驳点，默不作声的继续撞笼子。


    “你准备撞多少下？”黛玉问道。


    “还有10分钟，大官人就来了，我要撞到他来为止，不然他过来发现我没撞够时间，我就得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凤姐满脸痛苦。


    “那为什么不杀了他呢？”黛玉问道。


    “他是我的丈夫，我的天，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惩罚我理所应当，我怎能想着要去杀他呢？！”凤姐大惊失色。


    “你想一想，想一想是不会犯错的。”黛玉规劝道。


    “……你太可怕了。”凤姐转过脸，背对黛玉继续撞。


    “你还记得我吗？”


    凤姐不说话。


    “我是春梅，庞春梅。”


    凤姐身子一抖。


    “我是你的贴身丫鬟，你可以把我送给大官人，或许把我送给他，他就算你将功折罪。”黛玉笑道。


    “你……愿意？”凤姐终于停下动作，回过头看她，眼底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他是西门大官人，我是平民丫头，我怎会不愿意呢？”黛玉叉着腰，歪头笑。


    见凤姐终于转过来，黛玉丢给她一个东西。


    凤姐下意识接住。


    “这是陈小哥的手，西门大官人把他的手脚都砍了，眼睛挖了，舌头割了，在门口扔着呢。”


    “啊！啊啊啊啊啊！！！”凤姐尖叫出声。


    “他舌头被割前最后一句话是，我要带金莲走～”


    “可惜呀，还是被割了。”


    黛玉凑近凤姐，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和陈小哥两厢情愿，他爱你，你体会过了一个男人爱你是什么样的，又为什么会认为西门大官人是对你好？又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被他凌虐？”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凤姐瞪大空洞的眼，嘴大张着呆了半天。


    “你被骗了！被以爱为名的陷阱骗了！他打着爱你的名义和别的小老婆上床，他打着要与你白头到老的幌子偷偷转移你的财产，他将你架空，让你身边只有他……”


    “但他的身边并不是只有你，不是吗？”


    “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黛玉的声音语气充满煽动性，将事实剥开来放在她面前，反复强调。


    “别再说了，你别再说了……”凤姐感觉筋疲力尽，她瘫倒在铁笼里，眼泪不住的掉。


    ……


    “让你撞笼子，你不认真撞，还敢偷懒。你这么个女人，不学好，学别人偷情，我留你一条命已是大恩赐，你还不知足……”贾琏大踏步走来，看到一边的黛玉，愣了一下，问道，“你是？”


    “奴家庞春梅，伺候五娘子的～”


    黛玉变回自己的模样，娇俏的对着西门庆轻施一礼：“大官人～五娘子让我跟着一起伺候您，您可愿意啊？”


    西门庆脸上笑开了花：“愿意，愿意。”


    说着说着，伸出手就要搂黛玉，黛玉顺势笑眯眯的靠过去。


    “啊！你！”


    一把尖刀扎在他胸口，鲜红的血潺潺的向外流。


    “五娘子把我送给您，是特意来杀您的哦～”


    “这刀的温度，您看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