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喜丧

作品:《重生后病娇魔头哭着求我

    杨婉竹一口一个“包在我身上”“没问题”“您瞧好吧”,将水不深唬得一愣愣的。


    他一向是个好说话的主,最后不知怎地就松口答应了她。


    杨婉竹真有一幅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她飞速地收拾好桌上剩下的脏盘子,那声音比见了爹娘还亲切,边往楼下跑边说道:“老板大哥,等一等,关于三日后我有些事想请教请假您!”


    “什么?您说您决计不会透露半句,哎呦不是,您这道糖醋鱼做得实在是太好吃了,好吃得我嘴都有点说不利索了,我就是想和您请教请教这道菜怎么做,咱们关上门慢慢说!”


    水不深不禁赞道:“杨姑娘这明察暗访的能力,遥遥领先啊。”


    “我看她分明是吃肉不吐骨头,过分大肚别有用心。”说罢,山无名舔了舔指尖的残余的糖醋酱,“不过这糖醋鱼做得确实不错,我也下去问问老板有什么秘方!”


    水不深:“……”


    退店前,杨婉竹请酒楼老板再卜一卦吉凶。


    老板神神秘秘地绕到柜台后,竟取出一套专业卜具。


    看到仨人一脸目瞪口呆,老板清清嗓子:“有什么好稀奇的,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我还有个诨名,你们知道是什么么?鄙人姓苗,又称苗大师神算,看香头测字过阴样样在行,生孩子看男女成亲选日子比神都准。”


    说话间,卦象已成。


    苗大师道沉声道:“大凶。”


    语声落地,雨声落地,方才还日出东升,转眼间乌云蔽日。


    若换寻常百姓,早该打退堂鼓不再查下去了,可他们四个,三分之一是仙道修者,剩下的那一个更不必说。


    顾青莲反扣住那行卜的蚌片,笑吟吟地对苗大师道:


    “大师既如此神机妙算,想必头脑有异于常人,不如我把大师的脑袋拧下来,测一测是吉是凶。”


    咚的一声,四人被踢出门外。


    山无名黑脸道:“顾公子,我看你是没事干。”


    顾青莲抱着怀:“是他招摇撞骗在先,与我何干?”


    杨婉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鉴于对方是小魔头,这口气不想忍也得忍下:


    “算了算了,反正想要的知道的也已经问清,这苗大师先前还说我有血光之灾呢,我现在还不活得好好的,可见啊他应该是三百六十行无中生有最在行。”


    山无名道:“那你可得小心点,所谓高手在民间……”


    “山哥,杨姑娘,今日瞧着天气不大好,我们还是早些到族长府会一会那位族长大人吧。”


    能想出用活生生的孩童祭祀的,也不会是个善茬。


    杨婉竹消息没白打听,一路上头前开路,衣衫微湿,便抵达族长府。


    水不深抬头望着门前的对子,不住地蹙眉头,苦笑着说道:“左一个不讲理,右一个不讲理,左右都是不讲理,既无道理可言,那还有什么好上门来讲的,门前贴这样一幅对子,摆明是在谢客呀。”


    山无名摩拳擦掌,撑得筋骨咔嚓作响:“不打不相识,痛扁一顿就好了。”


    顾青莲轻蔑道:“野蛮。”


    这点燃了山无名的胜负欲:“你有更好的办法?”


    简单,都杀了不就好了。


    顾青莲欲要提议。


    杨婉竹没给顾青莲提出建议的机会,她提着裙角蹬蹬蹬爬上台阶。


    守门的家丁职责性的问一声所为何事。


    杨婉竹却似早有准备,后退一步,打量着巍峨高大的总统府,先是啧啧了两声,再道:“小伙子,我看你家主人府上阴云压顶,最近恐怕要有血光之灾,你不要以为我是江湖骗子哦,瞧瞧我身后这二位!”


    杨婉竹把山无名和水不深让出来。


    水不深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微微一笑。


    杨婉竹睁眼说瞎话:“我身后这二位可不了的,九嶷神宫听说过的没?看香头测字过阴样样在行,生孩子看男女成亲选日子比神都准,他们两位老神仙途径此处,除魔卫道,你还不赶紧请进去。”


    小家丁被唬得一愣愣的,心道又来一仙姑,得赶紧禀报老爷。


    跑半截又觉得不对,返回来说:“不是,你说啥就是啥,我凭啥信你啊?”


    碰到了机灵的,杨婉竹从善如流道:“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村就要大难临头,信与不信,也理应由你家老爷来定夺。”


    言下之意没你说话的份,请你家大人来。


    小家丁也不傻,不敢怠慢,客客气气地请四人到廊下避雨:“四维仙君暂避,我这就去请我家老爷。”


    山无名撞了一下她胳膊肘:“可以呀,杨算子。”


    杨婉竹没搭理他,绵密的细雨在廊下形成一层薄幕,院子里栽着的不知是什么花,芳香馥郁。


    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揉揉眼睛,突然冲进雨幕里,徒手扒拉开泥土。


    山无名叫道:“竹子妖,你干嘛?”


    水不深道:“杨姑娘定有她的理由。”


    杨婉竹跑了回来,浑身冒湿气,鼻尖还挂着一滴雨珠。


    顾青莲正要脱下外衣,却被水不深抢先一步:“杨姑娘,小心感冒。”


    山无名凑上来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淋雨,我喜欢淋雨。”


    见她不说实话,山无名哼了一声:“搞什么神秘。”


    顾青莲解衣扣的手捏得越来越紧,水不深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对着少女嘘寒问暖。


    杨婉竹嘿嘿一笑,水大哥这人一看就是暖男,对谁都上心。


    水不深的外袍是天蚕丝织成的天水锦,有价无市,披在身上别提多暖和。


    但她还是脱了下来,还给水不深道:“水大哥谢谢你啊,你人真好,但我没那么冷,倒是你,要多穿点才是。我穿……”


    回头一看,正巧见到顾青莲在解扣子。


    杨婉竹不客气地把手伸过去:“我穿顾青莲的就好啦!”


    顾青莲高高兴兴地解下外衣,把杨婉竹裹得严严实实的,水不深看着他们姐弟情深的样子,心中一阵温暖,便收回衣衫,兀自穿好。


    几声雨的功夫,家丁过来传话。


    “老爷有请四位仙君到内堂相谈。”


    虎族宗亲大都以“胡”为姓,比如胡小眉,这位新上任不久的族长胡名涂,号“糊涂居士”。


    杨婉竹在上一世中有幸见过这位糊涂居士,那时兄嫂大婚,胡族长身为娘家人参加婚宴,只记得他不胜酒力,酒品还不好,开席后新郎官敬了他一杯,他醉倒以后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场面十分壮观。


    此时,胡族长俨然没醉,来人走近,他迟迟不肯起身,只是吩咐家丁看座沏茶,待这气势下来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听说,四位仙君会看相?”


    杨婉竹抢答:“何止会看,那必定是精通啊。”


    “哦?”胡族长道,“姑娘年纪尚浅,却有如此修为,那不如你来看看老夫我。”


    一来就玩得这么猛。


    这还真难不倒杨婉竹,她掐指一算道:“族长大人,那些生辰八字,我便不多说了。我只问一件事,你府上最近是否遇到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刚来到虎村,便觉有异常,这么一看,才发觉问题就出现在贵府上。”


    胡族长手里搓着的佛珠骤然断了线,佛珠噼啪滚地。


    杨婉竹叹气:“那便是有了?”


    胡族长张口欲言,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那些事,让他怎么能够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啊。


    杨婉竹一笑:“实不相瞒胡族长,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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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卜卦,也不会看相,方才只是想诓一诓你。现在你不必说,你听我一言。我来时看你这庭院之中,有许多这样的纸钱,想必府上最近有人过世,可我也问了村里的人,只听说族长大人家有喜,不曾有过报丧,这是疑点一。疑点二,村中丢失幼儿,本该上报仙府缉查,而您身为一族之长,却久久不报,不知您究竟想要隐瞒何事?但我一见您,我就明白了,您印堂发黑,一定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我……”


    家丁们退下,门窗闭严,一盏烛台在暴风雨的氛围中摇晃着光晕,迷晃了一族之长浑浊的眼。


    他也有几宿没睡了,眼皮疲惫地耷拉着,慢慢说道:“姑娘当真是会看相,我这个人不敢打诳语,有什么话就直说了。死的,是我未过门的小妾。”


    山无名:“不是死孩子吗,怎么又死上小妾了?”


    杨婉竹喃喃:“喜也是她,丧也是她。”


    胡族长再难维持着沉稳模样,颤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我有意纳一房小妾,这小妾是戏子出身,花钱……花钱就可以买得,我就把她买了下来,可是她却……她却突然失踪了,找来找去,在那口深井的旁边发现了她的一双绣鞋。”


    山无名:“你逼死了你的小妾?”


    “话可不能这么说!”胡族长站起身,四处张望着,痛声道,“可不是我害死的她啊,她是自己死的,可千万不能赖在我身上。”


    山无名也站起身,咄咄道:“人家好好的姑娘,嫁给你就想寻死了,不是你的罪过,还能是谁的罪过?你不敢上报仙府,是怕这罪名落实,挡了你修仙的光明大道吧!”


    胡族长气得脸色发紫:“我要她的命做甚?”


    水不深思索道:“许是强抢民女,人家不肯从你,你怒上心头,失手杀人,妄图井中抛尸掩盖痕迹。”


    “我绝没想想过杀她。”胡族长含恨而跪,“我就知道,此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可我真的没想过要杀她,她的确是有妇之夫不错,可她那个丈夫,又穷又窝囊,还不举,简直不是个男人!我虽然年纪大点,但和她的丈夫相比,要好了不知多少,我为何我不是……我……”


    意识到自己漏言,胡族长闭上了嘴巴,只是流泪。


    山不名一敲桌子:“强抢民女,这不就破案了嘛!”


    水不深与杨婉竹却先一步明白过来,齐声道:“老阿三,你抢得是老阿三的妻?”


    “不是抢!”事到如今,胡涂还在辩解,“真的不是强,是她心甘情愿跟我的,我也给了老阿三钱,让他们两个离婚,我是仁至义尽了的。”


    杨婉竹道:“这献祭的鬼点子也是你想出来的?”


    “曹氏夜里托梦于我,总说自己腹中饥饿,向我讨要一对童男童女献给她吃,我想只要她果腹了,村里丢孩子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这件事我也与诸位乡亲父老商讨过,大家一致同意了的,更不能怪在我头上!”


    胡涂俯倒在地,泣不成声。


    杨婉竹道:“水大哥,这件事你怎么看?”


    “若真有人托梦于他,那这其中一定有恶鬼作祟,多半是那死去的曹氏,看来这件案子当隶属玄冥司管辖。但若是我们现在联合着玄冥司冒然把鬼召出,只怕她会闹个玉石俱焚,不如……”


    水不深话音未落,杨婉竹笑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就这么办!”


    没想到少女应得那么爽快,水不深还有些犹豫。


    杨婉竹瞥了一眼爬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胡图,小声道:“其实啊,胡族长这个人才是又怂又窝囊,上辈子啊不是,反正就是他连喝酒都能一杯倒,干什么都是半途而废成功不了,虽然现在所有证据都不利于他,但我总觉得,这件事还真不是他干的。”


    水不深哑然失笑:“这也是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