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癸水

作品:《重生后病娇魔头哭着求我

    午夜,万籁俱寂。


    二人在家中时便是通吃通睡,在九嶷,则是杨婉竹霸占一整张床,而顾青莲在打地铺。


    杨婉竹睡得酣甜,不知是梦到了红焖猪肘还是清蒸羊蹄,红润诱人的唇流着点点涎水。


    顾青莲在地上盘腿而坐,衣衫脱落到腰际,露出心口处触目惊心的伤疤。令人惊疑的是他的脊背,两片单薄的肩胛骨中间,凸起一道黑色的印记,像是即将舒展的黑翼。


    他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握着匕首。


    猛地,砍掉了。


    血迹差一点溅在少女的脸上,她睡梦中翻滚了下身体,转到另一边去了。


    顾青莲俯倒在地,疼得浑身是汗,捂着的嘴不敢发出声音的手背也被咬得鲜血淋漓,后背被斩断的部位血肉模糊着,两片黑翼落地成灰。


    这个东西,嗅到定海鲛珠的力量,又长出来了啊。


    阿姐也会不喜欢的,没有人会喜欢的。如果不幸被阿姐看到的话,她就会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


    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剜掉她那双惊恐的眼睛。


    所以,切掉就好了。


    长一次,切一次。


    那夜,他晕死过去两次,赶在杨婉竹醒来前用灵力恢复了现场,重新披上藕粉色的外衣。


    肩胛处轻轻一动,都会痛不欲生,他花了一个时辰才把衣裳穿好。


    日出东升,睡得饱饱的杨婉竹起床撑了个懒腰,一瞥眼正巧看到了床单子上的一点血。


    顾青莲也看到了,他正欲扯个谎。


    杨婉竹扒开被子偷摸一看,脸色涨红,结结巴巴说:“我来癸水了。”


    顾青莲一愣,转身走了出去。


    他回来的很快,回来时手上拿了许多东西,有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暖呼呼的热水袋,居然还有一根不知道从哪里要来的月事带。


    不对,不是要来的。


    杨婉竹目瞪口呆道:“你缝的啊?”


    “嗯。”


    “不是你哪来的料子,不会是……”


    杨婉竹看向案上,昨夜没做完的衣裳料子此刻已经不翼而飞,


    顾青莲道:“阿姐,以后我给你做衣裳吧,我小时候也经常做针线活。”


    他的针脚功夫的确不差,一个月事带缝得工工整整,甚至在边角处用暗针绣了绿竹花纹。有道是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他这辈子不做魔王,也会是个好裁缝。


    杨婉竹月事不准,这一来来得她措手不及,连着早课都没有去学堂,抱着暖水袋在屋子哼哼唧唧,一会一个“顾青莲,水有凉啦换新的来”。


    小魔头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脸色不佳。


    俯身弯腰帮她掖被子的时候,他似乎在止不住的轻抖。


    “喂,你还好吗?”


    “无妨。”


    “真的没事?你脸色不太好,像抹了白面粉。”


    顾青莲没有说话,上床把她抱在怀中。


    也许是察觉到小魔头今日份难得的脆弱,杨婉竹并未挣扎,只觉得他的手摸进里衣,覆在她隐隐作痛的小肚子上。


    他掌心温热,按在她的肚皮上,一圈圈地摩挲,比一会就凉了的暖水袋不知强上多少倍。


    杨婉竹从痛苦的哼哼,变成舒服的哼哼。


    从一开始的脸红不好意思,到不见外的拽着他的手往酸疼得腰上揉,还指挥他大力一点。


    揉得揉得,他的手就没那么老实了。


    要么太靠上,要么太靠下。


    “阿姐,你腿夹得太紧了,夹得我动不了。”


    这么骚包,他能有什么事啊,她居然刚才还关心他,多余关心的。杨婉竹羞愤道:“不是揉肚子吗,你揉哪去了?揉到屁股了!!”


    顾青莲无辜道:“哦,是吗?都软软的。”


    她真是信了他个鬼!


    胳膊肘一搡,头顶发出一声痛吟,身下的温暖突地收回去,杨婉竹心中讶异,一下就推倒,小魔头几时变得这么弱了?


    她这一下砸上去,恐怕背上又要渗血。


    顾青莲担心被她发现背上的伤口,哪怕她腿依旧下意识夹得很紧,没有放他走的迹象,他还是把手硬生生抽了回去,起身帮她把弄乱了的被角重新掖好。


    杨婉竹坐起身,觉得奇怪:“你干什么去?”


    顾青莲误会了她的意思,柔声道:“衣裳被阿姐弄脏了,我换一身,等我回来再给阿姐好好揉。”


    他衣摆上果然有一片血迹。


    是她弄上去的?


    杨婉竹立刻缩回被窝里,闷声道:“好的好的再见不送慢走不必回来。”


    脚步声走远了,她才从被窝里钻出脑仁来,睿智且咬牙切齿地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小魔头多半是——”


    “男大不中留,准是外头有人了!”


    毕竟,才摸了两下就肯走了。


    不像他的风格。


    秋色宜人,正午十分的暖阳薄纱似的在群山头顶披落,金灿灿的银杏叶成堆地铺在脚下,杨婉竹背着竹篓,手里还高高举着亲自绘制的九嶷红旗,脚下翘头履一踏,树叶四散飘起,犹如碎金飞扬。


    “顾青莲,有谁看见顾青莲了?”


    这小子,一去不归,半天没影。


    山无名吹了声口哨,抱着怀道:“他不是整天都跟着你吗?”


    总算叫燕子心接到了话茬:“可不是,你们姐弟俩好到连晚上睡觉都在一个被窝里,捡来的童养夫,偏姐姐弟弟的叫着,装什么大头蒜?”


    “喂喂喂这你就过分了啊。”山无名站直了身体,小声说,“你骂一个就够了,怎么骂起他来了?”


    “我爱骂谁就骂谁,还没说你呢,顾青莲也就罢了,你身为九嶷弟子,天天跟在杨婉竹屁股后边,这像话吗!”


    山无名气笑了:“你这鸟说话挺有意思,她是领队的,我不跟她走还跟你啊,有种你别去。”


    再不走,两人恐怕真的要打起来。


    但今日反常地找不到顾青莲,又想起最后见他时他脸上的苍白,杨婉竹心头隐隐担忧,干脆不管他们的是非,放下竹篓坐在原地等。


    燕子心说一句,山无名这个嘴炮能怼十句,她吵的上气不接下气,只好把攻击的矛头直接转向领队:“杨婉竹,空桑长老特别吩咐要你领队,你就这么领的吗?因为一个人迟到而耽误我们大家的行程,要是去晚了一步……”


    杨婉竹面色平静:“去晚了怎么着?”


    “去晚了,去晚了……”好像也不能怎么着。


    “晚去给人家当会儿牛马你能怎么着?上头怪罪下来也是怪我不怪你。”杨婉竹蹙起的柳眉一松,笑道,“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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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去晚了它能怎么着?免费劳动力退回来不要?咱们燕大小姐这等兢兢业业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修者,该是缉妖司最喜欢的,和我这样咸鱼自然不同,你想先去一步,我也没意见。”


    “是啊是啊,听说缉妖司忙得一批。”


    “有位师兄在缉妖司任职,查案子查到三更天呢!”


    “可不是,那地方鱼龙混杂,天底下妖精的事都归他们管,听说有啄木鸟牙掉了,还让缉妖司帮忙找呢,说怀疑是树妖偷走的,最后发现在它拉屎的马桶里,臭死啦!”


    “哈,这事也管呀!”


    “不管不行啊,等你去看就知道了,缉妖司正门上有个窟窿,就是啄木鸟一口一口啄出来的。”


    杨婉竹的一番话引起学子们地广泛交流,那些在等待中微有怨言的学子也摆正思想:不当牛马当大爷,谁爱去谁去我就不早去。


    燕子心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倒是想先去抱大腿,只可惜她不认路,瞬移术也学得一般般。


    回想起上一次瞬移到屋顶的黑暗经历,她打碎牙齿和血吞,冷飕飕瞪了杨婉竹一眼:“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我不是听你的话才不去的,我是为了我的面子。”


    杨婉竹顺着台阶下,说道:“对对对,为了燕大小如花似玉的面子。”


    山无名黑着脸凑近道:“我终于见到了你比脾气还坏的女人,燕子妖!”


    杨婉竹诚恳道:“我希望她对你也是这么觉得,见到了比我脾气还坏的男人。没错,有时候我在她眼里不是女人,像是上辈子抛妻弃她的臭男人。”


    水不深在旁听着,疑惑道:“这是何意?”


    山无名理解她曲折的脑回路:“哦,你想说你是她爹。”


    “抛妻弃女,抛妻弃她……的男人,”水不深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着道,“杨姑娘,你骂人骂得真有文采。”


    杨婉竹也是有事没事犯两句嘴贫。


    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正准备让水大哥帮忙看着场面,她出去找找顾青莲,学子们突然呼喊道:


    “来啦来啦,终于来啦!”


    “长这么帅也要当牛马,我知足了!”


    “他是谁啊,真的好俊俏,怎么好像没怎么见过。”


    就连有冰美人之称的龙晴也望了过去。


    山无名看着在看顾青莲的公主,咬牙切齿道:“我给她连送了三天花,也没换来她回眸一顾,我恨啊!”


    杨婉竹补了一刀:“没事,她在看的人,在看我。”


    顾青莲稳步从山际走来,藕粉色的衣裳被秋日染成橘黄,他始终凝视着那个摘下竹篓靠着的少女,看着她挺直的身板一反常态地微微弯曲,料到她是腹中不适,脚下又走快了几步。


    他背上也背了个竹篓,比普通的竹篓要大上几号,甚至可以装下一个人了。


    他把背上的竹篓脱下来搁在地上,不由分说将杨婉竹抱起来,轻柔地放了进去,里面铺着层厚厚的软垫,恰到好处地托到她的腰。


    杨婉竹推着他的胸膛,压低声道:“你干嘛?”


    他脸色较之前来看好了许多,纤长的睫羽微微一落,眼眸深不见底却格外的温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瞧,直到把她看得脸色浮动,才微微一笑,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背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