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道破
作品:《重生后病娇魔头哭着求我》 列车驶向忘川线时,上车的旅客竟越来越多。
有婚内不合要一刀两断的夫妻:“忘川之水,咱们就了就干,一拍两散!”
“干就干,谁怕谁啊!”
有海誓山盟想要致敬爱情鼻祖的新人:“忘川河畔,是多少痴情男女荡气回肠的爱情见证地,我们一定要去打个卡!”
也有一家子其乐融融单纯想着打卡蹭个热度的,三五成团,在车厢上又吃又喝。
龙晴先有了怀疑:“山大哥,你确定忘川很危险?”
山无名罕见地迟疑片刻,拄着脑袋陷入沉思。
“来来来,让一让啊,”一只粉红的蘑菇头举着导游旗从人群中挤出来,指着列车行驶的方向道,“大家看到了吗,我们即将要到地府与人间的交汇处——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忘川了。忘川起于盘古开天地之时,名副其实的古迹,河边生长着一种彼岸花,又称作曼珠沙华,绽放的时候场面非常壮观,大家可以用留影术留影哈。我这边也有孟婆版留影机,当场为大家拍出照片,只要十枚金珠!”
杨婉竹身边站着一个身子窈窕的女人,她听到这话,立刻向丈夫抛了一个媚眼,身子软绵绵地凑了过去:“玉郎,人家也想要。”
一个音连拐十八弯,比山路还懂得回旋。
杨婉竹听得鸡皮疙瘩直起,向后靠了靠,恰好撞到少年的怀里,他低下头,低声道:“阿姐想要吗?”
“……”有病。
那女子的丈夫乖言哄着:“要那东西作甚,一片一捅就破的烂纸居然也要十枚金珠,以为它是金子做的啊。宝贝听话,等咱们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女子俨然是不高兴了,吊梢眼一瞪:“人家就要嘛,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我可没让你等过一天。为了你,我可是连……”她意识到多言,咬牙低声道,“十个金珠,你就要让我等了,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干脆咱俩一拍两散得了,你继续修你的无情道!”
男人吃瘪:“行了,你要就要吧,反正我把丑话说前头,我们的钱不多了。”
杨婉竹听这声音只觉得万分地熟悉,待她举目一望时,男人也看向她这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一巴掌拍在山无名的背上:“大师兄!”
石蕴玉更没有想到会在列车上遇到故人,他胜雪的白衣落魄肮脏,俊秀的容颜也胡子拉碴,甚是沧桑。往日从不近女色的九嶷大师兄,此时此刻身边竟伴有一窈窕淑女远行,二人称呼亲昵,令人遐思。
他尴尬地立在原地,女人警惕地看向杨婉竹,眉梢扬起:“玉郎,你认识她?”
“认,认识。”
山无名和水不深闻声拥了过来,眼珠子差点弹在石蕴玉的脸上,比杨婉竹还要扬高一个八度:“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初冬暖阳并不火辣,但石蕴玉仍是觉得面如火烧,无地自容,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想挤出一个笑,偏生热火的烘烤之下一丝力气都使不上,苦笑道:“好巧,还没有告诉你们,我已经离开九嶷神宫,自立门户了,我成亲了。”
山无名难以置信:“大师兄,你怎么突然就成亲了呢?你修得可是无情道!那你的半身修为岂不是毁于一旦!”
水不深偷偷拽了拽山无名的衣摆。
石蕴玉的脸色微微发白,强笑着道:“我与阿喜情投意合,是我自愿离开师门,修为于我已是无用,只要往后余生有阿喜一人作伴,便够了。”
事已至此,杨婉竹只能送祝福:“大师兄与阿喜姑娘喜结连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哈哈。”好冷的两声笑。
得到她的祝福,石蕴玉却并不怎么高兴,他幽幽然望着那个笑着活络气氛的少女,自卑地低下头去——这是昔日的天之骄子不会有的行为,但现在的他已经堕落高台,实在是发生了太多。
杨婉竹试探地问:“那大师兄,你们夫妇到忘川去是要?”
阿喜个子高挑,妆容浓艳,睫毛长得能扇风,传说中忽闪忽闪的眼睫大抵就是如此,她披着一件亚麻色的长巾,灰扑扑的外褂子里面却搭了一件猩红的百褶裙,裙摆在纤细的腰肢间甩开,浮光掠金一般格外明媚动人。
这种冷门的风格,倒让杨婉竹想起了丹熏长老,若她们二人相见,定然会一见如故。
阿喜一笑,露出满口小巧的银牙:“回家啊。”
阿喜的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名字,叫孟婆。
“我娘年纪大糊涂了,这些年被忘川水灌得记性不太好,忘川一块的事情都是由我代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闲着也是闲着,我想着不如开发一下,去神殿送文件的路上,被一只妖兽所伤,只剩下一口气在,是玉郎救了我。”
阿喜含情脉脉道:“他把我带到九嶷神宫,在我卧榻不起的日子里,对我贴心照顾,我亦对他日久生情,私定终身。”
山无名小心翼翼地问:“打个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空桑长老还好吗?”
长老心大,应该不会被气死吧。
石蕴玉不言,出神地望着列车外飘过的风景。
杨婉竹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不论如何,这都是大师兄自己做的选择,即便空桑长老不愿,也不能干涉他!”
阿喜:“杨姑娘高见!”
杨婉竹表面悠哉悠哉,心里却在想:这年头大师兄都能破了无情道,一个毛没张齐的小魔头罢了,她有的是心思和手段治他,保准忘川水一灌,让他烦恼仇恨通通忘了。
“阿姐。”顾青莲道。
“嗯?”
他轻笑道:“在想什么呢,笑出哈喇子了。”
“……”
远远地,看见泾渭分明的分界线边上竖着一根标牌,鬼画符写着“忘川”二字,打卡留念的人群排道了坐车口。而忘川河中更是一大奇观,多少为情所困之人争相跳入河中,口中嚷嚷:“忘川之水,忘情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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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忘工作,只要我跳下去,就再也不用给老板当牛马啦!”
人们跳下去,仰泳蛙泳自由泳都游了一圈,游到最后,把游泳也忘记了,就在他们要沉入水中时,一只渡船飘了过来,摆渡人大网一捞,捞咸鱼似的把他们晾在岸边。
他们睁开眼的第一刻,眼神清澈。
“要加入正道司吗?”山无名精准递来一张纸笺,“工作地点在忘川河畔,包吃包住,享受河畔风光,月薪三枚金珠,活少钱多上司好说话!名额有限,加入我们吧!”
又冒出来一个人,打开山无名的手:“加入什么正道司啊,要加就加入我们□□司,坐标无尽炼狱,不包吃不包住,薪水嘛,刚入职不要那么在意钱!”
两两对比,答案就很容易选了。
“不不不不,我加入正道司!”
没人看见的是,正道司和□□司暗暗地击了一下掌,直到那人入职后不久才发现,□□司的那名少女正是正道司名副其实的上司——杨婉竹,杨少司。
自忘川一别后,一行人与石蕴玉夫妇分道扬镳,人多力量大,一座办公大楼拔地而起,汲取缉妖司的宝贵经验,办公楼吃住一体,节省了大量的人力成本。
杨婉竹大笔一挥:正道司。
这事越干她越觉得不对。
“如果世界毁灭重来,依旧会如此,我们不断地做斗争,却不敢喝自然做真正的对抗……”她反复琢磨着柳方士的哲思,“我们离开缉妖司,建立正道司,不就是一种毁灭重来么,可依旧会如此,克扣他们,欺诈他们,使手段利用他们,原本我们不屑一顾的事,在坐上这个位置上时,却做得得心应手理所当然。”
水不深不言,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他宽慰道:“但是起码,现在决定权在我们的手中,每一件案子我们都会尽心尽力地解决。”
顾青莲说话了:“阿姐有没有想过,人们的诉求往往不是解决案子,而是找一个抒发情绪的宣泄口呢。比如昨天,找鸡的那位老妇,来了正道司对着阿姐就是一通骂,骂完也不管鸡找没找到,舒舒服服地回家了。”
杨婉竹板着脸:“这就是你找到她的鸡后,把她的鸡杀了,鸡血洒在她家门口,鸡肉炖成汤喂了她家老黄狗的理由么!”
顾青莲眨眨眼,没话说了。
“不行,咱们得振作起来,常言道不因善小而不为不因恶小而为之,小案子也要办得妥帖,现在听我吩咐!”
杨婉竹翻着案上的卷宗,发号施令道,“水大哥去帮刘大爷找牛,山无名去帮王大娘砸缸,罗罗将军手底下的人多,去孟婆疏通下淤塞的忘川河道吧。九公主协助水大哥。”
山无名:“那你呢?”
“我出去找案子,”杨婉竹亮出雪亮的眼睛,“高质量的案件正在等待着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案子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是需要出门寻找的,顾青莲,走!我们出去找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