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雅呢？”江璟继续试探性地问道。


    “我不认识她。”


    这次他的回答中，眼神毫无躲闪，与先前询问宋文静时的神态完全不一样。


    江璟更加确认了帮凶的存在。


    仅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连环命案，还毫无破绽。


    哪怕是不低估一个父亲复仇的决心，也很难一个人完成。


    江璟深吸了一口气，视线重新转到**的身上。


    她缓缓开口：“我很理解你作为父亲所做的一切。但是现在，你要为你作为一名公民做所下的错事承担责任。你要为你现在所说的一切负责。所以，你还有要说的吗？”


    江璟试图引导他说出完全的真相。


    他只是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帮我跟孩子妈说声对不起，她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没了我和孩子，她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江璟见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便要起身离开。


    **再次叫住江璟：“江警官，替我跟祁奕铭说声抱歉，我在他那里卖红薯，其实是为了寻找机会，可是他每次都多买红薯，还邀请我去家里取暖。以后，再也没有烤红薯了……”


    离开审讯室，江璟立刻安排李显锋带人去调查老张的关系网，老张的背后一定还有阴谋。


    夏珂也已经审讯完祁奕铭。


    他是从江璟发现手套开始怀疑**，可是他曾一度不能理解**的动机，直到后来在高中家长会的照片中看到了他的身影，经过调查，才得知这背后的缘由。


    曾经祁奕铭也想要隐瞒下去，可是他却想要将他拉下水，祁奕铭不得不揭露出来。


    顺着**的线索，江璟找到了当时的外卖员，得到了外卖员的口供，证实了**杀害孟倩的作案手法。


    江璟将现有供词和证据移交**，撤销了孟世丰对祁奕铭的控诉。


    同时，也以故意**的罪名，讲证据再次移交**。


    这次，不是关于**，


    而是关于五年前，


    关于李晓。


    忙完一切，江璟才突然想起来，乔曼大半天没有消息了，跟踪宋文静怎么没有后续了？


    江璟担心她不方便接听电话，于是发送了短信。


    可是迟迟没有回应。


    难道说遇到什么事了？


    江璟心中总是不安，接连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有回应。


    她将这种不安告诉给夏珂。


    “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小乔不会这么久不回消息的，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江璟眼神笃定地看着夏珂。


    夏珂沉思了片刻，“如果说，宋文静有嫌疑，那么小乔跟踪她说不定会有危险，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江璟立刻到技术部门。


    “立刻定位乔曼的位置。”


    技术部门一听是同事定位，瞬间明白了，赶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定位乔曼手机的位置。


    江璟立刻拿起车钥匙，刚到门口便看到离开的祁奕铭，他拦住了江璟的车。


    “是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一起。”


    江璟本就担心，没工夫想其他的，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上车。”


    看出江璟的焦急，祁奕铭也没有磨蹭，迅速上车系好安全带。


    她驱车赶往乔曼手机最后定位的地方，是一座荒山，平时鲜有人迹。


    江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一边驱车，一边拨打乔曼的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始终无人接听。


    终于，江璟到达了目的地，四周一片寂静。


    满山都是枯草裸露的苍凉。


    “这里太大了，我们两个人怎么找？”祁奕铭抬头仰望，沉沉说道。


    江璟刚想大喊几声“乔曼”的名字，但又怕打草惊蛇，只好给队里打电话增员。


    “再次确认一下乔曼的**……让珂姐联系宋文静。”


    挂掉电话后，两人缓步上山。


    风呼啸着，吹得二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江璟的眉头紧锁，目光在四周搜寻。


    好在冬日的北方草木凋零，山上光秃秃的，仅有常青的松树和赤裸裸的树干，算是遮挡了部分视线。


    根据队里发送过来的定位地址，二人穿过一片枯黄的草丛，距离目标点越来越近了。


    夏珂接到江璟的指示，便赶忙驱车到宠物医院。


    并一路上拨打宋文静的电话，可是无人接听。


    到达宠物医院，前台告诉夏珂，宋文静请假外出了，并没有说明要去做什么。


    一路上山，在松树附近，出现了几个土堆。


    “这是什么？”祁奕铭问道。


    “这是坟头。”江璟无奈地解释道，“城市墓地太贵，有些村民只好将逝者埋在这里。”


    穿过一片片草丛，攀上一块块岩石，江璟的目光始终不离**上的那个小红点。


    终于，在一片隐蔽的凹地中，江璟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的身影。


    双手双脚被麻绳捆绑，背对着江璟，看不到模样，但从衣着，江璟确认，就是乔曼。


    确认周围无人，


    江璟大喊一声，冲上前去。


    “乔曼！”


    听到声音，地上蜷缩的人身体开始剧烈挣扎。


    江璟将黏在她嘴上的胶带撕掉，给她松绑。


    待胶带撕开的一瞬间，乔曼焦急地说道：“快去广元新路！祁校长有危险！”


    江璟心中一惊，立刻看向祁奕铭。


    祁奕铭也是一脸错愕。


    “怎么回事？”江璟迅速问道。


    乔曼大口喘着气，神色紧张：“我来不及解释太多了，宋文静有问题，她现在要去杀的最后一个人，是祁校长！”


    江璟立刻拿出手机，通知夏珂和李显锋带人立刻前往广元新路。


    “我没事，我们赶紧过去吧！”乔曼起身，顾不上身上的脏污。


    “走！”江璟迅速说道。


    三人快步跑下山。


    一路上，江璟不断呼叫队里，确认夏珂已经出发


    三人跑到山脚，迅速上了江璟的车，


    江璟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车内，江璟紧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广元新路，阻止宋文静的疯狂行为。


    祁奕铭坐在副驾驶，虽然面色镇定，但眉头拧皱暴露着他内心的慌乱。


    车子在路上飞驰，江璟不断通过车载电话与队里保持联系，确认夏珂的进度，并安排队员在广元新路附近布控。


    终于，车子停在了广元新路小区门口，三人迅速下车，往祁校长的住处跑去。


    可当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夏珂等人也刚到不久。


    看夏珂的愁容，以及祁校长茫然地站在门口，周围却不见宋文静的身影，便知道，大家错了方向。


    “糟了，调虎离山。”江璟愤懑说道，随后转向乔曼，“小乔，是宋文静跟你说要来这里的吗？”


    “是啊，她在我的肩头注射了麻醉剂，让我昏迷，我明确听到了她说要来这里对……”乔曼看了眼祁奕铭，降低了声音，“对祁校长下手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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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都来这里了？”祁常山走下台阶，不解地问道。


    “祁校长，我们怀疑宋文静会对您下手，所以赶过来。”夏珂解释道。


    “宋文静？她为什么要对我下手？”祁校长问道。


    江璟沉思片刻，走上前，“好了，锋哥，你留在这里保护祁校长。”


    她顿了顿，将夏珂叫到旁边，双手环胸，长叹一口气，“如果这是调虎离山计，那么宋文静把我们引到这里，她真正要对付的人是谁呢？”


    “王一梅始终没有下落，难道福利院院长？可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参与，没有理由吧……”夏珂自己都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怀疑。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乔曼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江队！你看！是宋文静！”乔曼拿着手机跑过来，递给江璟。


    是一个直播，宋文静站在天台，怀里勾着福利院院长的脖子。


    直播拍摄视角是楼下，放大可以辨认楼顶的人。


    透过风声，依稀可以听到宋文静在用她瘦弱的身体高呼着什么。


    “是你！把我们送到学校里，却放任别人霸凌我们！我们想你求助，可你却只在乎名声！让我们忍！凭什么！就因为我们无父无母没有靠山吗！王一梅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些人**！世丰集团！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们，是我杀了孟倩，是我杀了所有人！是她们活该下地狱！如果不是一梅给我信号，我一定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这是哪里！”江璟问道。


    祁奕铭接过手机看着直播画面中的环境。


    “是绿地中心！”祁奕铭迅速说道：“我们赶紧去绿地中心！”


    江璟点头，立刻转身跑向车子，乔曼和夏珂紧随其后。


    车子再次启动，向着绿地中心飞驰而去。


    终于，车子停在了绿地中心楼下，地面已经有消防人员做好了措施。


    四人迅速下车，冲向大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们冲了出去，直奔天台而去。


    天台上，宋文静仍然抱着福利院院长的脖子，情绪异常激动。


    她瘦弱的身体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


    江璟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宋文静，你冷静一下！不要做傻事！”江璟大声喊道。


    宋文静似乎听到了江璟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绝望。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宋文静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先下来，我们一起用正义的手段，还给王一梅一个公道，好不好，你相信我。”江璟劝说道，仔细观察着宋文静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不需要了！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王一梅已经不在了！现在，我就要解决这个把我们三个送到魔窟的人，是你对我们求救视而不见！”宋文静抓着福利院院长的脖子摇晃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边际。


    “**！你们两个一起，为你们在乎的人报仇，他已经承认了罪行，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你的名字，他是在保护你！你难道要辜负这份保护吗？”江璟高喊着。


    “李叔？他怎么……”宋文静的情绪显然稳定了些许。


    见她有所松动，江璟继续稳定她的情绪：“对，李叔，为了保全你，他自己认下了，因为你应该有大好的未来。你要带着王一梅的未来，一起活下去才对。只有你活着，别人才不会忘记王一梅所遭遇的。你要在正义的殿堂里，诉说她的委屈和不公，而不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