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江璟低声呢喃，目光紧锁在赵富那毫无生气的脸上。


    夏珂走到江璟身旁，同样凝视着地上的尸体，眉头紧锁。


    “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她们的确有问题。现在，人已经找到了，她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了。”


    江璟点了点头，“等人证物证俱全，就能撬开她们的嘴了。”


    祁奕铭上前一步，轻笑了一声，“不过……如果我们没有猜错她们的关系，那么这个真相，我们应该也挖得**不离十了。”


    乔曼给旁边的警员交代着什么，完事后，便赶忙跑过来。


    “江队，已经找到能够确定王兰和王秋华关系的证据。”乔曼眼睛仿佛发着光，信誓旦旦地说道。


    乔曼递给江璟一个有些生锈的铁盒子。


    江璟接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小手绢，掀开，便露出一张照片。


    是王兰的一张照片，


    江璟拿出来，下边有一张成人绘画，


    是两个赤裸的女人，纠缠在一起。


    江璟眉头一皱，赶忙将盒子关上。


    乔曼接过盒子，说道：“这是我在衣柜的棉被夹层里找到的。藏得这么严实，肯定有猫腻。”


    夏珂笑着拍了拍乔曼的肩膀，“小乔不错啊，这么隐蔽的地方你都能想得到。”


    “那是。”乔曼傲娇地仰了仰头，“小时候奶奶总是会把钱这样藏起来。所以，我就摸了摸，没想到还真有东西。”


    “这样的绘画，又把王兰的照片放在里边……没跑了。”夏珂说道。


    几人说话间，杨程已经初步尸检结束，尸体由法医助理和其他警员抬到了车上。


    他走了过来，摘下口罩和手套。


    “尸体无明显致命外伤，后脑有个包，死前应该遭受过撞击，但尚不致死。皮肤黏膜呈现蓝紫色，尸斑严重，颜色呈现暗紫红色，面部淤血肿胀，初步判断，为机械性窒息死亡。鼻腔内有吸入式尘土，初步怀疑，是活埋致死。但还需要回局里进一步解剖确认。”杨程说道。


    “活埋致死？”乔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们也太狠了吧。”


    “死前应该处于昏迷状态，可能与后脑的伤有关。尸体没有挣扎痕迹，或许是嫌疑人以为死者已经**，所以才埋土里。”杨程揣测道。


    “还有其他发现吗？”江璟问道。


    杨程点了点头，“我们在尸体的指缝里发现了嵌在里面的头发，还需要检测比对确认。”


    江璟闻言，眼神一凛，“好，尽快出结果。”


    她转身看向夏珂和祁奕铭，“调查确认**动机。尸体出现在王秋华的院子里，怎么也逃不掉了。”


    她环视了一圈，继续说道：“我跟杨程回局里，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审一审她们。乔曼，跟我一起。”


    众人应道，乔曼跟上江璟，随着杨程上车，回往局里。


    审讯室内，王秋华皱着眉头，眼神透着不耐烦。


    江璟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审讯桌前坐下，冷冷地看着她。


    “你们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王秋华吵嚷着。


    “赵富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猜，他在哪？”江璟眼神犀利地看着王秋华。


    她明显眼神慌乱了一瞬，低眸躲闪着江璟的眼神，只是几秒的时间，她便又抬起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声音的底气不足，却出卖了她。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你别想屈打成招。”


    江璟冷笑了一声，“我只会以理服人。我相信真相，我也相信证据。”


    说着，她起身走到王秋华的身边，将一张照片放在她的面前。


    是赵富的尸体。


    王秋华瞥了一眼，身体惊惶地躲闪。


    江璟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不认识了？还是不敢认了？”


    王秋华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仍强作镇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璟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她，“王秋华，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吗？赵富的尸体就在你家院子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秋华低下头，沉默不语，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衣角，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江璟见状，语气放缓了一些，“王秋华，事到如今，你最好还是坦白从宽。你和王兰的关系，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们之间的秘密，也藏不住了。”


    听到这里，王秋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们……你们查到了什么？”


    江璟微微一笑，又拿出一张照片，是那张私藏的王兰的照片。


    照片放在审讯桌上，王秋华身体一颤。


    “还需要我继续拿出别的吗？”江璟问道。


    王秋华一下子抓住江璟的胳膊，拦住江璟继续那照片的动作。


    “别！”她制止道，随后低下头，像是泄了气一般，“不用再拿了。”


    江璟看着她的反应，心中的石头才沉了下去。


    她走到审讯桌前坐下，冷冷地看着王秋华，“说吧，是谁杀了赵富？”


    王秋华低着头，语气冷淡：“如果我说了，你们就不要再去为难王兰了。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江璟闻言，微微侧目，“命案，不是你能一人扛下的，任何人都逃不过。”


    王秋华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我清楚我在说什么。赵富是我杀的，跟王兰没有关系。你们要抓就抓我，放过她。”


    江璟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的保护能有什么用？真相总会大白。而且，你以为你能替王兰顶罪，她就会感激你吗？或许，她根本不想让你这么做。”


    王秋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紧紧咬住下唇。


    “不用你管！总之，是我一个人做的！**，埋尸，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乔曼坐在一旁，看着这场面，心中五味杂陈。


    “尸体找到了，那么查明真凶只是一点点的时间问题。任何人对尸体做出的伤害，我们都能还原。撒谎，只会让所有人的罪行加重，毫无作用。你想清楚了吗？”江璟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着王秋华的心灵。


    王秋华沉默了片刻，她再次抬起头，眼神更加坚决。


    江璟心中一震，看来王秋华是铁了心了。


    “就是我，你们不要再查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王兰是个苦命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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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很好的女人。”王秋华眼神坚毅，看不出丝毫情绪。


    “我丈夫死得早，这么多年我一直一个人，之前也有不少男人上门，有家室的没家室的，他们骗财骗人。


    我看透了那些人肮脏的嘴脸。男人的欲望，女人的妒忌，足够杀死一个独居寡妇。所以我剪掉了我最喜欢的头发，像个男人一样。给自己包装一层外壳。


    时间久了，我也快要忘记我的性别了。打工、种田、洗衣、做饭，男人干的女人干的，我统统自己干。”


    她释然一笑，继续说道：“后来，隔壁家娶媳妇，这个新媳妇温柔似水，见谁都是温柔一笑。我记得那是他们新婚第二天吧，她就炖了肉给我送来，她说她叫王兰。


    后来，赵富常年在外，王兰一个人在家，我最懂这些了。我能听到隔壁叮咣的声音，可是她从来没找人帮过忙。


    有天我看到她自己抬煤炭，差点摔倒。我赶紧上去帮忙。这个蠢人，她已经自己拖拽搬了不少了。


    我问她怎么不叫人帮忙，她说不好麻烦别人。


    一来二往，我们也就熟悉了。她贴心地照顾着我的生活，我们相依相靠。


    没有那些男人，我们从未矛盾，生活知足快乐。


    我们彼此安慰，彼此度过漫长的黑夜，排解孤独和寂寞。


    我们就这样过了几年，赵富也不曾知道。


    可是这次赵富回来，他发现了，他来质问我，我就把他杀了。再也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


    王秋华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随即又被深深的悲伤所取代。


    江璟静静地听着。


    “你杀了赵富，是为了保护王兰，还是为了保护你们之间的关系？”江璟问道。


    王秋华没有犹豫，“两者都有。赵富回来，我们的关系就暴露了。我不能让他破坏我们之间的平静。”


    江璟叹了口气，“你知道吗？你这样做，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王兰。你们的关系，本就不被社会所接受，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你们未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王秋华低下了头，泪水再次滑落，“我知道，可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只能选择这样做，来保护我们之间的那点可怜的情感。”


    审讯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王秋华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江璟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怎么杀的人，怎么埋的尸。”江璟继续问道。


    王秋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开始讲述起那个夜晚的经过。


    “那天，质问我和王兰的关系。我一时气愤，推了他一下。他倒下了，撞在了桌角上。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以为他**。


    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猛然想到这几天村里很多人家在准备打水泥粮食囤。所以，我趁着夜色，把他拖到了后院，挖了个坑，把他埋了进去，然后又顺理成章地用水泥盖住。”


    王秋华说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晚的紧张和恐惧。


    “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只是，请你们不要再为难王兰了。她是个好人，她不应该被我连累。”王秋华的声音充满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