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痣
作品:《孤岛疑云》 季安之环顾四周,用手指了指自己,面上带着一丝不确定,迟疑地说:“你在叫我吗?”
“嗯。”男人微微颔首,自我介绍道:“顾砚辞。”
确认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后,她警惕地看着顾砚辞,谨慎地说:“是的,我收到邀请函来参加。”
季安之看向面前身形挺拔的顾砚辞,保持礼貌的微笑,随后扭头就走。
后面的顾砚辞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季安之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探究。
随即他又收回视线,望着不远处的整座房子希望这游戏能有点意思。
门铃声被按响,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管家打开了门。
他上下打量门口的季安之和跟在后面的顾砚辞,语气冷淡地说:“客人们请跟我来,我先带你们去住的房间。”
踏进大厅,中央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昏暗,墙壁上挂满了古老的油画,画中人物的眼睛仿佛在注视着来访者。
大厅的沙发上有几个人正坐在聊天,看到来人都停止交谈,仔细观看后又继续。
季安之跟着管家,沿着一条长廊,来到了为她安排的卧室。管家推开房门,“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余女士,这是庄园主人为你安排的房间。”
“顾先生就在余女士的隔壁房间,晚饭将在六点半准时开始,请准时参加,错过后将不会提供晚餐。”管家说完便离开了。
季安之走进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四柱床,床幔厚重,上面绣着繁复而诡异的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花纹仿佛在扭动。
欧式的风格,就像自己看过的国外惊悚片里的一样。
床尾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相框吸引了季安之的注意,木框里面有崭新的白纸被平整地贴着,纸张边缘被透明胶带仔细地固定,胶带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里面的白纸上,有黑色钢笔写着整整齐齐的字。
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微抬头快速浏览纸上的字。
季安之一脸不解,这写的是什么东西,规则怪谈?我还以为是简单的推理游戏?总感觉从码头到这发生的事都很古怪。
算了还是先整理好东西再说,她打开地上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有一只古老的怀表静静躺在里面,表盘的玻璃已经破碎,裂纹如蛛网般密布,勉强黏合在一起,指针歪扭地定格在1点20分。
怀表破损,这是父亲当年死亡前佩戴的表,季安之轻轻摩挲着它,昔日的画面在脑海里翻涌。
“嘶,头又开始疼了。”她轻拍脑袋,停止回忆,慢慢将怀表放在床头柜上。
毫无征兆地,古堡钟声轰然响起。正小憩一会儿的季安之被吵醒,她昏昏沉沉看向自己的手表,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六点了。
雨滴簌簌落下,打在玻璃窗上,汇聚成一道道水流,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开始下雨了,希望不是什么暴风雨。休息过后的季安之感觉肚子有点空虚,想到管家说过的话,顿时清醒,速度地洗漱一下就准备去餐厅吃饭。
“各位贵客,晚餐已准备就绪,请尽情享用庄园主人精心准备的美味。”管家说完就走进厨房。
古堡的餐厅里,烛光摇曳着,季安之优雅地拿起刀叉,身姿挺直,先轻轻将牛排试探性地划开一道小口,随着牛排纹理一点点分割。
她切下一块牛排,肉香在幽冷的空气中散开,入口的瞬间,鲜嫩与醇厚暂时驱散了心底的不安。
本以为会这样安静用餐直到结束,一个戴着粗大的黄金项链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
“本以为这里的牛排会难以入口,意外的还不错。”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笑,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
他慢悠悠地开口:“我曾经在伦敦花大价钱吃的牛排,火候掌握得堪称神来之笔,三分熟的牛排,切开后,内里那粉嫩的色泽,咬上一口,汁水在嘴里爆开。”
季安之抬眼看了斜对面说话的男人,暗自腹诽:“果然和他的打扮一样浮夸。”
“是吗,听起来真不错。”餐厅里面另一位女性,嘴角微扬,偶尔附和男人两句。
餐后甜点是法式甜点樱桃克拉芙缇,用朗姆酒腌过的樱桃半藏在嫩嫩的布丁里,季安之尝了一口,蛋奶香、果香、酒香在嘴里融合在一起。
没想到这么好吃,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轻轻咀嚼,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
也许是用餐即将结束,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出声提议明天游戏就要开始。在此之前,大家可以先互相认识。
“我们可以先玩个游戏猜猜对方的职业。每个人互相猜对面的职业,可以提问三次,对方只能回到是或不是,不能直接问职业视为犯规,违规者自罚三杯酒。”
季安之听闻抬头观察餐桌上坐着的人,总共有八个人,她这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位是女性,其他的都是男性。
戴眼镜的男子兴致勃勃示意从自己开始,季安之打算放下叉子仔细倾听。
原来戴眼镜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是一名游戏设计师叫张昊,为了激发灵感才来参加。
而在餐桌上戴着黄金项链穿的像暴发户的男人,果然如自己猜想是一名商人。除自己之外的另一位女性是李琳,和爸爸一样都是记者。
轮到季安之的时候,她执起酒杯,将酒杯缓缓递到嘴边小抿一口,晶莹的酒液在她的唇上留下一抹湿润的痕迹。
“女士优先。”
“好。”季安之点头欣然接受,想起顾砚辞曾在门口介绍过他的职业。
“你的职业和教育领域相关吗?”
“是。”
你的工作内容涉及到分析人的心理活动吗?
“是。”
顾砚辞看着季安之说:“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心理学那么多领域,她想要猜到是哪个领域还真是有点难度,算了还是凭直觉问。
“你在工作中是否会接触到犯罪案例?”
“是。”
果然让自己赌对了,季安之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有点小得意地说:“犯罪心理学教授。”
“你的工作是否需要和人交流?”
“是。”
“你是否喜欢看心理学相关的书籍?”
“是。”
“你的工作对象是否有心理有困扰?”
“是。”
“心理咨询师,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职业不太适合你。”
季安之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试图找出破绽,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
话头一转,顾砚辞举起酒杯为自己今天最后姗姗来迟自罚三杯。
顾砚辞端起酒杯前,意味深长地瞥了季安之,随后仰头一饮而尽,直至三杯结束。
当他的视线看过来,季安之呼吸一滞,像是被定住一般,随后匆忙把目光移向别处,眼神飘忽不定。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佯装喝酒,掩饰内心的慌张,她想顾砚辞一定是发现什么。
“尊敬的客人们,晚餐结束。看来大家已尽兴用餐,接下来还请各位自行安排。”
管家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动作熟练地收拾桌上的东西。
餐厅里其他人都已陆续离开,季安之打算继续品尝完甜点再离开,就在这时她又看到餐厅里挂着和房间里一模一样的相框。
她走过去快速浏览,和房间里一样,感到十分不解,这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管家先生,我想问这个白纸上的内容是什么意思,房间里也有挂着。”
管家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惊恐,嘴唇也跟着微微颤抖。
他手一滑,瓷碗便直直坠向地面。“哐当”一声脆响,格外刺耳。
碗身瞬间裂成数瓣,碎片四溅,有的还在地上翻滚了几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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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季安之捡起滚到脚边的碎片。
“没事,你先出去。”管家夺走她手中的碎片,嘴里不停喃喃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季安之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管家目前的情况也只好作罢,带着满肚的疑虑走回房间。
她拿起手机准备跟余晚说这里发生的事,看到一连串的未接电话,立马回拨过去。
“喂,王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季安之看着自己临走前特地找来照顾余晚的阿姨,突然间发那么多条消息,一定是有急事要说。
“你让我照顾的那个姑娘,下午跟我说有事出去,到晚饭前会回来,可是我等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王阿姨,您先去报警,我去联系她。”
季安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遍又一遍拨打余晚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什么情况,她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接电话,千万别出什么事。”
冷静下来,现在事情已经发生,着急也没用。我得先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季安之想通后就打算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季安之走进卫生间,灯光忽明忽暗,她伸手拧开水龙头,俯身双手捧起冷水,闭上眼泼向自己。
水溅到脸上的瞬间,顿时变得黏腻温热。她微睁双眼,指缝间的水竟变成浓稠的暗红色,颤抖着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满脸血污。
水流在季安之的眼中已化作血水,顺着下巴、脖颈不断往下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突然尖叫声直直钻进她的耳朵,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掩盖,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一阵眩晕感袭来,脚步也变得虚浮。
季安之后退几步,无力地靠在墙上平复,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再次睁开眼,重新靠近洗水池。那“血”竟变回了普通的水,从水龙头里缓缓流出,刚刚的场景原来只是自己的幻觉。
糟糕,今天好像忙到又忘记吃药,季安之走回房间拿出行李箱的药就着带来的水吞下去。
“咚咚咚。”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季安之停下喝水,疑惑地皱起眉头。这么晚了,会有谁会找自己?
她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头探出去警惕地看着,“是你,你有事吗?”
“你觉得呢?没事我会闲到大晚上不睡觉来找你聊天?”顾砚辞靠在门旁边侧低头看着季安之,“不请我进去吗?”
季安之无奈退后打开门请他进来。
顾砚辞从踏进这个房间,就默默观察着里面的布置。
“所以你要跟我说什么?”季安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正大敞着的行李箱,上面摊着一堆杂乱的衣服。
“非礼勿视你懂不懂。”她伸手挡住顾砚辞的目光。
“快点。”顾砚辞皱着眉将头扭到一边。
季安之快速扑到行李箱前,顾不得整理乱塞一通,然后把行李箱合上。
“余晚,我发现了一件你会感兴趣的事,想不想听?”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季安之站起来顺着顾砚辞的目光发现他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你开门前是在洗脸吗?”
“没错。”季安之下意识点点头,突然她想起一件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那我就好心提醒一下,你脸上的痣没了?”
季安之挺直脊背,故作镇定地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哦,那你可能不了解女人。”
“在20世纪20年代的爵士风格妆容中,就有女性会在脸上特定位置点上假痣,为妆容增添韵味。”(1)
“所以我平时喜欢化妆在脸上点痣,这有什么问题吗?”季安之声音平稳,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波澜。
顾砚辞嘴角噙着一抹笑地说:“这个说法倒是有点说服力,不过你的神情和小动作已经出卖了你。”
“最不巧的是我正好认识你,季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