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首课

作品:《当咸鱼宗门画风突变后

    江知让越想越奇怪,睁着眼回忆剧情到了下半夜,并思索了将许明昭这颗歪苗掰正的可能性。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还死得那么惨。


    翌日,她顶着两黑眼圈出门,许明昭跟在她后面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师姐…晚上没休息好吗?”


    她戳了戳手指,愧疚地低下头:“是雪团打呼太吵了吗?”


    “没事。”江知让有气无力地回道,“不过是做了个噩梦,梦见被人毒死了,死状太惨被吓到了。”


    许明昭松了口气:“一个梦而已,师姐何必放在心上。”


    那她该怎么说呢,说这一切都不是梦吗。


    江知让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


    见她不语,许明昭以为她是被吓得缓不过神,便安抚道:“师姐不怕,你还有昭昭呢。”


    她挽上江知让的胳膊,亲昵地蹭着她的袖子:“昭昭永远不会背叛你。”


    江知让身子微僵。


    更害怕了。


    她不动声色抽出手:“师妹,你先去书院,我有点事晚点再去。”


    许明昭立马泄气,沮丧地摸了摸雪团的脑袋:“啊?师姐不跟我一起吗?”


    今日远凌长老在书院课,本来二人可以一同前去,但江知让无端想起昨晚九方仪的话。


    夜色浓重,颀长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他的一句没有家,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


    江知让抚着腕间的月银手链,心潮起伏:“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那好吧。”许明昭不吵不闹,戳戳雪团的耳朵往山下飞,“师姐,一会见。”


    待雪团飞远后,江知让在原地纠结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向另间偏殿走去。


    日光穿过云层洒在山林,光线在层叠的枝叶下在地面投出细碎光影,明黄的符箓刺碎飘落的树叶向她袭来。


    江知让下意识歪了下头,符箓擦着她的发丝飞过,忽然从空中坠落。


    九方仪手中还夹着几张符箓,看清来者,他讶然:“师妹,你怎么来了?”


    江知让双拳紧握,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师兄,上次那个丹炉,能否借我一用?”


    当时她拒接用丹炉下山后,九方仪神情似乎有些落寞,因此她猜测,九方仪可能真的希望有人能坐他的丹炉。


    “丹炉…?你要丹炉作甚?”


    九方仪难得露出困惑的神情,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诧异道:“你不会真想用丹炉下山吧?”


    果然没猜错。


    他都高兴傻了!


    于是江知让语气愈发坚定:“对!”


    九方仪往自己脑门贴了张符:“行。”


    没多久,一个半人高的铜炉出现在面前,如此重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抗在身上,九方仪教了她几句咒语:“记住了吗?”


    江知让用咒语试了几次,丹炉果真变化自如,用的时候能放大,用完再缩小,拿在手里也方便。


    跟他的竹席也差不多嘛!


    她拍着心口肯定道:“记住了!”


    站进丹炉后,江知让还是忍不住紧张,她抓紧边缘,有种视死如归的悲壮:“那个…师兄,能不能…多贴几张符?”


    “师妹放心。”九方仪在炉身贴满了符箓,眼底的笑意快要藏不住,“这丹炉是被我改造的法器,本就是载人之用,路途全程可控,不会掉下去的,贴符也只是防患未然。”


    说白了,符箓贴得再多,也就算个装饰。


    九方仪撑在炉边,笑眯眯地往她脸上贴了张符:“所以师妹,别再用这种活不到明天的眼神看着我。”


    视线被遮挡,眼前一片漆黑,江知让撕下头顶的符箓,稍微定心了些:“那就好,那就好。”


    随着“轰轰”几声,丹炉毫无征兆地腾空而起,江知让不由得晃了几下。


    不管了。


    她豁出去了!


    “其实……”


    话音未落,丹炉就已经消失在视野,九方仪默默补充没说完的话:“其实这丹炉挺好用的,就是……”


    有点吵。


    …


    丹炉稳稳当当停在书院前,巨大的动静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观望的也人越来越多。


    许是没见过把丹炉当坐骑的,周边议论声不绝于耳,竟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多人。


    像被人围观的猴子。


    江知让面上飞红,不自在地收起丹炉,往人群外走去,她低下头走得飞快,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不得不承认,这丹炉是真好用,没有竹席的滞空感,也没有灵兽的飞驰感。


    除了看上去不太正常,其他都没问题。


    她在书院找了个位置坐下,感觉总有几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可回头望去,又无人在看她。


    许明昭抱着书坐到她身边,眸中带光:“师姐,你的丹炉好厉害啊,给他们都看愣了!”


    江知让恨不得把脸埋进书里:“是…是吗?”


    谁会觉得这种出场很酷啊。


    肯定都把她当傻子看。


    “真的,刚才还有弟子说,回去他也要弄个玩。”许明昭把玩着缩小后的丹炉,“好神奇啊,怎么做到的?师姐你教教我呗。”


    寻常的丹炉笨重,就算升空也不能做到长时间飞行,但她飞得却格外安稳,甚至速度不逊于高爆发的灵兽。


    许明昭若有所思:“比雪团好用诶……”


    江知让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丹炉是师兄的,我不过借来一用。”


    许明昭将没再多问,将小丹炉还给她:“是个好东西。”


    此时深沉悠扬的钟声响起,远凌从门后走出,脸板得像块干硬的石头:“噤声。”


    今日是入宗大典后的首课,来的弟子还算多,估计都是因为刚来,还对修仙保持一定的兴趣。


    许明昭一下就蔫了,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又是远凌老头的课,他肯定要摆一天臭脸。”


    说完她继续嘟囔:“要不是因为他和我父亲关系好,我才不要拜他呢,整天拉着脸,一点都不随和,大长老多温柔啊,要是能拜她就好了……”


    原来是家中认识。


    难怪敢直呼三长老名号。


    台上的远凌目光一直往她那瞟,江知让轻咳一声,身边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坏老头。”许明昭小声哼道。


    刚开始教的都是些简单的法术,有了言修属性的加成,江知让念出的咒语比旁人威力更甚,譬如——


    简单的起火术,因燃起的火苗窜得太快,她的头发被烧掉了小半节。


    进阶的生水术,引出的水流过多漫出了杯子,导致桌上的书本被淹。


    稍有难度的凝冰术,结出的冰锥太过坚硬,一出手就将院中的树砸成空心。


    弟子惊羡之余,还不忘夸赞她是个狠人。


    江知让摸着烧卷的头发,挑着差点被殃及的眉毛,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然后默默带上手链。


    果然做人还是不能太装。


    庭中的古树中间被砸出个洞,远凌拾起地上的冰锥,颇为赞赏得点了点头,夸赞道:“不错,形态、距离乃至力道,都非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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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大家有不懂的可以多学多问。”


    许明昭也在旁边使劲夸:“师姐太厉害了!”


    夸得江知让小脸通红。


    她将浸湿的书放在地面晾晒,上面的文字被晕成一团墨色,变得模糊不清。


    许明昭抖去书本边角的水渍,摊在她面前:“师姐,你看我的。”


    字有点小,江知让只能凑过头去:“多谢。”


    来书院上课都都是已经入境的弟子,基本的法术学起来也比较快。


    等弟子都练得差不多后,远凌将书往后翻了一页:“修道之事,光靠练习是远远不够的,还需结合谋略技巧。”


    明光大陆以剑符法阵器五道最为常见,不同属性的修士之间可以相互配合,如剑修与阵修配合,可以瞬间变换位置,打个措手不及,法修与符修配合,能更大程度发挥术法威力。


    远凌列出基本的数值和算式定则后,留下了一道题。


    将题目大致翻译过来就是,已知一中阶目标具有阵术抗性,受到抵抗属性攻击,伤害会逐级递减,此时有剑修、阵修和符修三种属性的修士共同御敌,问需要多少人才能将目标击杀。


    是完全背离现代社会的题目,江知让倍感新奇跃跃欲试,按照远凌讲的方法,谨慎推演了三次,结果分别是——


    876.312


    895.741


    851.09


    江知让:“……?”


    打个低阶要八百多人也就算了。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啊!


    远凌对这位天才寄予厚望,望向她的眼神满是期冀和赞许:“小姑娘,你来说。”


    怎么说?


    说击败目标需要851.09个人?


    是有人缺胳膊断腿吗?


    江知让顶着压力起身,眼一闭心一横,大声说道:“需要九百人!”


    四舍五入呗,谁不会。


    远凌看了眼题,再看了眼她,反复多次后他语气中带了几分迟疑:“小姑娘…你是不是不会算数?”


    不会算数。


    居然说她不会算数。


    江知让气笑了,她只是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设定,又不是傻子。


    远凌轻叹一声,接着自顾自讲了起来,过程大致相同,只是其中有两步先后错了而已。


    所以正确答案是,需要五个人。


    听完后,江知让撂下笔,豁然开朗。


    没想到两步之差,结果竟天差地别。


    远处钟声传来,远凌收起书:“散课。”


    坐不住的弟子高声呼喊,三三两两飞快跑开,江知让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对着丹炉沉思,纠结要不要用。


    许明昭被远凌喊走了,连带着雪团也被带走,如果不用丹炉,她就要自己走回去。


    可是用吧……


    它吵得堪比拖拉机。


    既招摇又丢脸。


    就在她犹豫不定难以抉择时,裴生山从院外走来,和她撞了个照面。


    他姗姗来迟,望着空荡荡的书院,后知后觉道:“嗯?课结束了?”


    “你来晚了。”江知让撑在炉上,抬脚准备往里面跨,“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裴生山默了会才道:“不是,睡过头了。”


    半晌后,裴生山看着她的动作,似乎想起了什么:“啊,是你啊。”


    江知让神情茫然:“我?”


    他面无表情地道:“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天赋异禀但不会算数,还喜欢用丹炉上天的怪人?”


    江知让脚下一个踉跄。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