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美人

作品:《当咸鱼宗门画风突变后

    疯子?


    她温柔体贴的师尊怎么在别人口中就成了疯子。


    江知让在心底暗暗反驳。


    两位长老之间,似乎有些过节。


    远凌的背影逐渐远去,江知让收起灵丹,往青云峰方向赶去。


    山头摆满了晒筐,九方仪蹲在地上拿着木刷清理草药表面的泥土。


    忽然空中响起巨大的轰鸣声,席卷而来的狂风将晒筐掀翻,里面的草药散得到处都是。


    九方仪手上的动作一顿,头也不抬:“如何,丹炉用得顺手吗?”


    江知让从丹炉中跳了出来:“好用,就是吵了点,若是能稍加改造,必能成为一件绝世法器。”


    她围着丹炉转圈端详,炉身处刻满了金色的铭文,用于稳定和加快飞行,炉盖被定在内部,能够在飞行过程中控制方向,炉脚则用来升空和降落。


    丹炉依靠灵力和符文前行,噪音主要来源于升降时发出的动静。


    江知让打了个响指,自信道:“依我看,可以将炉脚调整成变动式,以此减缓升降时的压力,再在炉身处凿个缺口,便于注入或收回灵力。”


    “言之有理。”九方仪认同道,“只是改造起来颇为麻烦,短日之内怕是无法完成。”


    江知让不甚在意:“无妨,还希望师兄将丹炉再借我用几日。”


    虽然有些丢脸,但确是好用。


    随后她从袖中取出灵丹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将万兽崖的见闻大致说了一遍。


    九方仪听完并未感到不意外:“万兽崖五行之兽中,以金为珍,千百年来皆是如此。敛金兽近日才生,便引得弟子前赴后继,可见其珍贵。”


    万兽崖中的灵兽分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且各有特性,其中水火擅战,土木擅守,而金攻防兼备,又兼招财,因此最为罕见。


    九方仪拣了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了个贪字:“恶欲名贪,莫无当之。师妹还是离远些好,以免糟了反噬。”


    江知让蹙眉道:“当时敛金兽出现,弟子们都跟疯了一样跳下去,莫非它能乱人心神?那这样看的话,它不就算是妖兽了?”


    “你想多了。”九方仪睨她一眼,好笑道,“他们跳下去完全是因为贪心,跟敛金兽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知让没反应过来:“那…那你让我离远些……”


    九方仪撇开树枝,轻描淡写道:“怕你太厉害抢走灵兽,那我就没得捉了。”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江知让气得跳起来:“你……小人之心!”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什么意思,你也要去捉敛金兽?”


    “当然。”


    他耸了耸肩,理所应当道:“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此人一向是哪里热闹去哪里,江知让哼笑一声,想到远凌走时的话,她又试探性的问了句:“师兄,你可知几位长老间关系如何。”


    未曾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九方仪稍显意外,回忆了会才道:“师尊是先掌门弟子,而其余三位长老是先长老弟子,宗内传闻掌门之位会由师尊继承,但近年来远凌长老修为大增,目前已是天阶,是以有人传三长老也想一争掌门之位。”


    原来是竞争对手。


    江知让了然。


    想起远凌一剑劈开结界的场景,又想到文颂那单薄的身形,她不禁开始担忧:“长老砍人那么狠,师尊能抗住吗?”


    文颂平日甚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是走两步就咳,风一吹就嚷着头疼。


    就连屋里的茶盏中倒的也是药茶,走到哪都是苦药味,仿佛整个人都浸在药罐中。


    过了会,她又问:“如今三长老是天阶,那师尊修为在哪阶?”


    九方仪语气含糊:“应该是玄阶吧。”


    江知让无奈叹息:“希望师尊不要输得太惨。”


    “是啊。”他附和道。


    九方仪拾起散在地面的药草,放进框中抖了抖灰:“看见了吗?整座山的药都是师尊的。”


    药草满满当当塞了几筐,摆在山头一眼看不到尽头,她大惊失色:“这么多?”


    简直把药当饭吃啊。


    哪里是治病,完全是用药吊着命。


    江知让立马将灵丹送了出去:“听闻蚀鸦灵丹可以驱寒散阴,不如拿去给师尊入药。”


    九方仪看了眼没接:“蚀鸦?是个好东西,不过我现在还有几炉丹未练完,师妹若是有空,可以试着将灵丹碾磨成粉。”


    说完他贴心地递上药碾。


    反正她闲着没事做,便接过道:“行。”


    然后坐在地上慢慢磨了起来。


    …


    那灵丹看上去小小一粒,质地却十分坚硬,磨起来费时费劲。


    天色渐沉,江知让捶着发酸的胳膊,拿起药碾往回走,丹房中没看见九方仪的身影,她将东西放在桌上,随手拿布盖上便离开了。


    临走前瞥见角落的长绳,她又折返回去,打算将长绳拿回去捆书。


    回屋的路上,有婉转悠扬的琴声从远处传来,江知让停下脚步,脑海中空白一片,恍惚地转向朝相反的地方走去。


    暮霭缭绕,层叠的树影中现出绯红的身影,膝上放着精雅的古琴,白皙的指尖拂过琴弦,清脆的琴音便如溪水般流出。


    红衣如火的美人抬头,露出艳丽的眉眼,他伸出修长的手,含情脉脉地道:“在下陆怀安,敢问姑娘芳名……”


    江知让瞬间回过神来,语气中莫名带了几分愠怒:“起来。”


    陆怀安有些懵,如此美好的场面,她怎么还生气了?


    他略微仰首,露出纤长的脖颈,笑意字唇角蔓延:“扰了姑娘清净,是在下的不是。”


    无人能抵挡他这个角度的微笑。


    陆怀安对自己的相貌很是自信,他轻轻眨了下眼,羽睫微颤,不经意流露出几分脆弱:“姑娘可是在怪罪……”


    话音未落就江知让无情打断,她气得冷笑:“我说,起来。”


    陆怀安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放下琴,起身后望向她的眼神温柔地能掐出水:“姑娘还有何吩咐?”


    不得不承认,陆怀安长得实在好看。


    如果心情好的话,可能会多看他几眼。


    但以上的前提是,他脚下踩的不是她的菜。


    没错,她精心呵护的蔬果菜苗,此刻就被他踩在脚底。


    江知让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把你的脚挪开,还有,琴也拿走。”


    陆怀安抱着琴,不明所以地站在一边,衣袂翻飞,宛若盛开的牡丹。


    被踩扁的小苗歪歪扭扭地倒在泥土上,叶片也被踩得稀烂,没有半点生机。


    江知让心疼地拨弄着茎叶,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美人向她抛了多少个媚眼。


    “姑娘。”他俯身靠近,周身萦绕着冷冽的清香,“难道在下还不如地上的杂草好看吗?”


    你才杂草!


    踩了她的苗,居然还说是杂草。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后,江知让一把推开他,噌的站了起来。


    “你谁啊?”她没好气地问。


    “在下是谁并不重要。”他悄无声息地收起古琴,换了把风雅工致的折扇,“重要的是花前月下,美人在侧,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说话间他的衣领不经意敞开,锁骨也随着呼吸略微起伏,胸口的线条若隐若现,透着难以言喻的风情。


    江知让不为所动,目光在他身上四处打量。


    逍遥宗的弟子大多在山下活动,无事不会上山,就算山上,也只会在边处闲逛,不会大张声势地在跑到长老殿前弹琴。


    况且此人腰间没有名牌,装扮也随意懒散,看他那勾人的模样——


    不像逍遥宗的人。


    倒像是…隔壁合欢宗的。


    见她不出声,陆怀安又上前几步,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眉目含情:“趁着四下无人,不如姑娘随我去树林快活一番。”


    “好啊。”她莞尔一笑。


    饶是见惯美人的陆怀安也有着片刻愣神,他拍着折扇薄唇微弯,伸手就要去揽她的腰。


    江知让不动神色避开他的手,体贴地问了句:“确定要去吗?”


    "事不宜迟。"他答得果断。


    到手的美人还能让她飞了不成。


    陆怀安沾沾自喜。


    看吧,没有人能抵挡他的美貌。


    眸光流转间,他按捺住心底的急切,领着人往树林深处走。


    江知让不慌不忙地跟在他身后,目光却时常向后瞟,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就到这吧。”她停下脚步。


    陆怀安闻声回头,柔和的光线落在她脸上,更添几分朦胧之感。


    他心神微动,低下头在离她半指的距离停下,盯着她的红唇语气暧昧:“夜色照人,不如我们弹……”


    弹琴赏乐小酌两杯。


    然而话还未说完,小腹处便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疼得冷汗直冒,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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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


    江知让舒展着手指嗤笑道:“我谈你祖宗。”


    “你劲……怎么这么大啊……”他喘了口气,咬着牙问。


    “放心,我不会倒拔垂杨柳。”江知让吓唬他,“不过把你脸砸烂还是不在话下。”


    说完她掏出带在身上的长绳,冷笑道:“你不问我叫什么吗,那你记好了,姑奶奶我叫江知让。”


    陆怀安语调发颤:“不是,你哪来的绳啊!”


    江知让阴恻恻地笑:“本想用来上吊的,现在给你用。”


    她利索地将陆怀安双手捆在背后:“对了,忘记说是哪三个了,现在就告诉你,是江湖我最大的江。”


    陆怀安感觉整条胳膊都要断了,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姑奶奶,轻点——!”


    她抬脚又是一踢:“知道错了没的知。”


    他痛得直喘气,连忙求饶:“错了错了,姑奶奶我不该调戏你。”


    江知让手上猛地使劲,把他绑成麻花:“让你敢顶嘴的让。”


    看着地上无法动弹的人,江知让拍了拍手上的灰,满意道:“敢惹我,你最好有点本事。”


    陆怀安一声不吭。


    他快要痛晕了。


    但捆完人之后,她又琢磨着把他扔到哪里合适,直接丢在山里估计得冻死。


    就在此时,林间传来细碎的动静,江知让循声望去,只见九方仪懒散地从树后走出:“哪来的声音啊……”


    对上她的视线后,他一怔。


    而后瞥见地上团得像蝉蛹的东西,他又是一怔。


    “你杀人了?”他错愕道。


    江知让不置可否,自顾自道:“你说我是把他从山上推下去呢,还是丢到井里吊一晚呢……”


    躺在地上的人闷哼两声,有气无力道:“救…我…”


    九方仪置若罔闻,摸着下巴提议道:“山后有一问心湖,灵力充沛有疗养之效,不如将他扔进去。”


    江知让并不赞同:“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师妹有所不知。”他继续解释,“问心湖并非普通湖水,而是件名为浮生镜的法器,镜中浮世万千,三千幻境,够他在里面待上许多时日了。”


    青云峰竟还有这种地方。


    她来了兴致:“说得极是,那就劳烦师兄带路了。”


    转头顾及倒地不起的陆怀安,她又开始犯愁,这一大团东西该如何带过去呢。


    似是察觉她的顾虑,九方仪点了点他身上的长绳,陆怀安瞬间变成巴掌大,轻飘飘地浮在空中。


    江知让顿时心情愉悦,把他绕在食指上疯狂旋转,直到陆怀安彻底晕过去。


    “走过去不方便,还是用符好了。”


    九方仪取出两张符箓,分别贴二人头顶。


    瞬间眼前模糊一片,江知让来不及开口,便陷入黑暗之中。


    再睁眼时,已经到了问心湖。


    清如碧玉的湖泊映入眼帘,一眼望不到边际,葱茏的树木倒映在湖水中,湖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随着“扑通”一声,陆怀安被丢进湖中,湖面很快归于平静,仿佛无事发生。


    几番纠结,江知让还是担忧地问:“师兄,他不会淹死吧。”


    “不会。”九方仪从容道,“问心湖本就是给弟子考核修炼之用,只是幻境难破,进去的人少罢了,估计平时只有我会常来。”


    江知让颇为惊讶:“来修炼吗?”


    看不出来他还挺上进的。


    九方仪神色迷茫:“当然不是啊,我经常来——”


    “钓鱼。”


    江知让:“……”


    当她没问。


    可湖边并未看见钓具,她环顾四周,不解道:“周围空荡荡的,能用什么钓,竹竿吗?”


    九方仪围在岸边转了好几圈,终于从水里捞出个木桶:“喏,这不是吗。”


    是的,木桶。


    一个木桶。


    江知让沉默了。


    她从未见过有人拿木桶钓鱼。


    一个桶能怎么钓?


    指望鱼能从湖里自己游进去吗?


    觉得离谱之余,她又忍不住好奇,本想凑上去看,却被九方仪突然躲开。


    而后他拖着调子,语气散漫:“师妹,我有份礼要送你。”


    江知让看着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的木桶,有些怀疑:“我不觉得里面有好东西。”


    果不其然,九方仪在桶里摸索许久,然后掏出了一只巨大的——


    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