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日记
作品:《当咸鱼宗门画风突变后》 萧庭走后,江知让抱着剑在空地坐了许久。
对剑修来说,拿不稳剑是大忌,萧庭的手为何会出问题,又是何时出的问题?
分明在考核秘境中,还是一切如常,这才不到一个月,他就已经被迫离开上仙门了。
江知让低下头仔细回想,在原文的描述中,萧庭的手背有很长一道伤疤,是他以往与人切磋时,被对方的剑无意划伤的。
虽说伤口看着比较深,但并未留下隐疾,也不至于令他拿不起剑。
总不能是因为她没入上仙门,萧庭心里过意不去,故意装出受伤的模样吧?
可他刚才悲伤的神情并不像装的,况且萧庭此人一心向道,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前程。
江知让百思不得其解,也说不清是何种心情。
当初离开秘境,她只是为了活命,以为离开了上仙门,就能避开死亡的结局,却不曾想在逍遥宗遇见了观宗的许明昭。
那时她还在担心,剧情是否会以另种方式继续进行,偏离的结局也会被拨回原位。
然而现在,萧庭因无法修炼而回到萧家,许明昭就算进入上仙门,也不会遇见萧庭。
背道而行的两人,如何相交。
既无交集,那她就不会陷入原文的结局,如此看来,也是幸事一件。
至于萧庭,她不禁唏嘘。
天才沦落平庸,谁能甘心。
江知让惋惜摇头,背起剑往回走,寻思放哪里比较合适,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认识的人是修剑的。
师尊走两步就咳,应该是没力气练剑的。
九方仪不会用剑,整日捣鼓他的炼丹炉。
许明昭擅长御兽,长这么大都没摸过剑。
哦,还有个裴生山。
入门大半个了,就没见他去上过课,偶尔几次碰面,也是在百香楼。
剩下几位长老,远凌和常朝看上去是会用剑的,但她总不能扛着剑,跑到他们面前莫名其妙地喊:“这是剑圣赠的斩邪剑,不知道给谁,就送你们好了!”
简直是大逆不道。
实在不行挂屋里辟邪好了。
江知让重重叹气。
回去的途中迎面碰上九方仪,他眯起眼盯了半晌,然后指着她身后的剑问:“师妹,你从哪偷来的剑?”
“你才偷的。”江知让哼道,“是我兄长的,据说是当今剑圣所赠。”
九方仪围着她转了两圈,端详许久:“剑闪寒光,身纹古腾,是把好剑,师妹你运气不错。”
听到夸赞,斩邪剑身轻颤,发出呜呜声响,它好似很喜欢九方仪。
显然他也注意到这点,俯身摸了摸剑鞘的银纹:“师妹听见了吗,你的剑说想跟我走。”
反正剑在她手里只是破铜烂铁,给谁都无所谓,江知让飞快将剑取下塞到他手里:“前半年不收钱,之后每月五十灵石作为租金。”
管他会不会用。
给钱就行。
卸下剑后,江知让顿时觉得肩上轻便不少。
先前弄坏他的丹炉,她心里过意不去,给他免费用半年剑,也算是补偿。
“行。”九方仪一口答应。
他拔出剑仔细欣赏,剑刃锋利无比,通体闪烁着凌冽寒光,剑柄触手生温,表面刻着古老的符文和神秘的图腾,散发着强大的灵气。
九方仪爱不释手,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如此锋利的剑,切起菜来一定很快。”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切菜。”九方仪重复道,“若是拿来切片,肯定又快又薄。”
江知让听笑了。
这可是剑圣珍藏的稀世宝剑。
他居然拿来切菜。
行吧,也算有点用。
总比挂在屋里落灰强。
“随你随你。”她地摆摆手,“别扔丹炉里炼了就行,对了,有味道的菜也不能切。”
万一哪天萧庭要回去,她不好解释。
九方仪收回剑:“没问题。”
“不过说到味道……”江知让忽然被呛得咳了几下,“师兄有没有闻到一股焦味。”
九方仪顿了下:“好像是有。”
她环顾四周,发现远处有滚滚黑烟在空中弥漫,刺鼻又难闻,再看黑烟的方向,像是从九方仪的院子传来。
下一秒,轰鸣巨响震破天际,汹涌的灵力剧烈波动,令人头昏眼花。
然而奇怪的是,空中浓烟四散,周围却不见半点火光。
耳朵嗡嗡作响,江知让惊恐地拍了拍九方仪:“师兄,你院子着了啊!”
九方仪回头一看,的确是从自己院子传出的,他“唔”了一声,轻描淡写道:“哦,无妨,丹炉炸了而已。”
而已?
江知让大为震惊。
九方仪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淡定道:“烧不起来的,我在林间都布了禁制。”
“是吗。”江知让面无表情,朝着屋顶遥遥一指,“那顶上的是什么?”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角落中闪烁着刺眼的火光,正迅速延伸至整个屋顶。
热浪升腾,远处的景象逐渐模糊。
九方仪:?
这不对吧!
…
着火的并非九方仪的屋子,而是后面的炼丹房。
破旧的木门被烧的焦黑,烧断的房梁倒塌在地,屋内除了炸得粉碎的丹炉,还有几本烧到一半的书籍。
丹炉被炸是常有的事,因此九方仪在丹房内外都布了阵法保护。
许是这次的材料放得太多,阵法都被炸了大半,所幸林中也下了禁制,火势并未蔓延。
他绕过木门,庆幸道:“还好没修。”
江知让哑口无言。
原来丹房破旧不堪,不是因为他不想修,隔三差五炸一次,修了也是白修。
丹炉中未炼化的金石草木炸得到处都是,连墙壁上都是黑糊糊的药渣,原本摊在木桌的书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九方仪施法清理着屋子,望着桌上的书遗憾道:“哎,可惜了,都是我珍藏多年的秘籍。”
江知让从后面跟了进来:“没事,烧得不严重,拼起来说不定还能看。”
说完她拾起散落在地的纸片,勉强能拼出个大概,多数都是和炼丹有关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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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内容相似难以区分,拼凑起来有些费劲。
但有一本除外。
褪色泛黄的旧书隐藏在角落,不过手掌大小,纸面的小楷模糊斑驳,但字迹端正清秀,依稀能辨认出是女子所写。
装订处的丝线早已不见,纸张分散地堆在一块,表面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江知让顺手捡起,拍去覆盖的灰尘,随意翻了翻,边角处被火烧掉少许,但并不严重,阅览起来基本没有阻碍。
她举起书晃了晃,扬声问道:“师兄,这些书我能看吗?”
九方仪不以为意:“自然,你喜欢拿回去看也行。”
得到应允,江知让接着往下看。
纸面上的字时大时小,或深或浅,力道不同,想来是受笔者情绪影响,书页稍显凌乱,许是被打乱重理过。
其中一页最为陈旧,看着像是翻阅过许多次,应该写得很早,于是她将那页小心抽了出来。
书写的内容十分紧凑,江知让几乎是贴着纸面才能认清上面的字。
——大家一直都在哭,在哭谁呢,是有人去世了吗?啊,他们怎么在哭我,我是不是要死了,看来还是躲不掉命运。他们想把我送走,离开之后就会好起来吗?可我明明都要死了啊。
看上去…像是遗书?
上面的内容写得极其模糊,并未明确说明是谁,因此也不知里面的“他们”指的是何人,江知让又往后翻了几页。
——讨厌的家伙一直缠着我,我恨他们,可我永远逃不掉,有没有人能来救救我,是谁都可以,我不想死。好多血,不知道是谁的,喘不上气,伤口好痛,要是他们都消失就好了,对了,那就把他们杀掉好了。
接下来的几页都是用朱红笔墨写的大大的“死”字,江知让骇然失色,赶紧翻到后面的部分。
——我什么都没做,他们为何会讨厌我,是了…其实根本没人瞧得起我,那些嘲讽的话好刺耳,我不想听。他们把我推到水里,还骂我是野草,还好他救了我,我还活着,他们肯定很失望。
再往后的内容极其零碎,残缺不齐似有缺漏,江知让略过空白的纸张,跳到最后一页,纸上只寥寥写了两句话。
——他们都死了。
——而我得以长生。
痛苦和压抑感透过纸张传来,甚至能感受到些许病态,然而仅凭三言两语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江知让没再多想,准备放下去理别的书。
再翻回扉页,她发现尘土的掩盖之下,似乎藏着几行小字,在下方最角落的位置,还有玲珑小楷写的人名——
周颂宁。
江知让搭在纸边的指尖微僵。
青云峰名号带颂字的,只有一人。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又想到那些沉重的文字,江知让心头一紧,倏然想到当时远凌对她说的话——
“她就是个疯子。”
心中隐隐有了猜想,江知让揪着书页踌躇道:“师兄,你可知…师尊本名为何?”
“你在看那个啊。”九方仪随意一瞥,转头继续收拾残渣,“周颂宁。”
“逍遥宗大长老,道号文颂,名周颂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