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作品:《翡翠尖》 午夜的钟声恰时响起,在耳畔敲了三道。
已然是新的一天。
舒漾愣住了。
视线聚焦在男人脸上,瞳孔逐渐睁大。
少女的眉眼间透着股不可置信,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小叔的意思是,这是送给我生日礼物吗?”
费理钟淡笑,点头。
手掌抚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肩上揉了揉,俯身捏起她的下巴,在她额头上落下浅淡的吻:“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知是因为费理钟口中的家字。
还是因为他准时献上的生日礼物。
刚从离家的虚浮飘荡中抽离,费理钟就像那个拽着风筝线的人,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扯向怀里,告诉她,这就是她的家。
被突如其来的欢喜瞬间盈满胸腔的那刻,舒漾心中荡漾起层层涟漪,像饱含甜蜜汁水的熟透果实,咬出幸福的滋味。
“小叔……”
少女眼中忽然腾腾升起雾气,水濛濛的眼染上潮湿。
她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腰,咬着唇,贴紧他滚烫的胸膛。
每年只有费理钟记得她的生日。
她都快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
印象里,她的生日总是在盛夏时分,在最燥热最乏闷的夏季。
而这是她在冬季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往年的时候,费理钟送的礼物都是实质性的,可以捧在手心把玩欣赏的。
可今年他却别出心裁地送了座豪宅。
“小叔……”
她又喊他,带着潮湿的气息,黏腻地咬在他耳畔。
更依恋地环住他的脖子,手指在颈后交叠。
看着少女像藤蔓般四肢紧紧缠着自己,将重量压在自己胸膛,男人只好将她抱坐下,低头想看她的脸,却被她躲开,更用力地往他怀里钻。
胸膛的温热伴随濡湿,透过毛衣浸透到肌肤上。
像灼烧般,一点点在心尖熨烫。
他揽着她的肩膀,视线掠过她眼尾的红意。
少女的发梢散发着一股甜香,几缕发丝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下巴,诱人的好闻。
他食指勾起她调皮的发丝,低声哑笑:“怎么这么爱哭。”
指尖拂过她的眼尾,将那抹湿意撩开。
见她闷着不吱声,又叹息着低头,温热呼吸喷在她的发梢,声音带着几分宠溺:
“往年缺席你的生日,今年想送点更贵重的礼物作为补偿。你要是有哪里不满意,也可以跟我提,我让管家重新设计,嗯?”
“很满意。”
怀中的少女摇摇头,声音软而娇,还有些颤。
她不仅满意,简直喜欢的不得了。
这份礼物带上别的寓意,远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这可是家啊。
他在生日的时候送给她一个家。
天知道这份礼物有多贵重,她都感动的快哭了。
只是眼泪太矫情,矫情到她都嫌弃自己。
掌心忽然被塞了个沉甸甸的东西,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要不要去试试你的新车?”
舒漾低头看见手里印着银色花纹的车钥匙,又摇头:“我不喜欢开车,我想坐小叔的车。”
男人挑眉,摩挲着她的脸颊,隐隐带着些威胁:“不怕我飙车?”
“怕……”她下意识抖了下,又怯懦着,“小叔也可以开慢点的。”
她当然怕。
但是此刻,她可以原谅他的所有行为,即使是她害怕的事。
男人失笑。
他拍了拍她的臀:“去洗个澡,今晚早点睡,明天带你去见钟先生。”
“嗯。”少女乖巧极了,她依依不舍地从他腿上下来,又问,“小叔把房子送给我了,那你呢,你住哪里?”
“我住另一处。”费理钟顿了顿,又补充道,“离这里不远。”
听说他要和自己分开住,舒漾的眉毛顿时拧成一团。
“不要!”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倔强,“我要和小叔住一起。”
“没有你我睡不着。”她又撒着娇,用老旧的说辞埋怨道,“小叔说好会陪我睡觉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她那点小心思完全遮不住,明晃晃地摆在脸上。
泪痕还挂在脸颊上,鼻子也红红的,披散的长发凌乱地粘在嘴角,可怜脆弱又分外惹人心疼的模样。
费理钟啧了声,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下,到底没忤逆她的意思,无奈点头:“去吧。”
少女这才重新舒展眉头,变得乖巧。
等她跟着管家消失在拐角,低头瞥见手腕上别着的樱桃发卡,男人眼神忽地变得暧昧不明。
两指捏着那枚嫣红果实,微微用力,指腹挤出一抹白,好似能将它攥出汁水般。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壁炉燃烧的腾腾热气从远处飘过来,将胸膛那抹泪渍熏腾蒸发,逐渐变小,最后在胸前消失不见。
费理钟静默地伫立良久。
这才给罗维打电话:“帮我把东西搬过来吧。”
-
浴室高高的穹顶洒下光圈,灯光照在棕绿色的地板上,将墙角的针葵和流泉枫染上晕黄。
墙上的玻璃浴缸里盛开着朵朵粉莲,高细的枝桠从边缘探出花骨朵,其间穿梭着一尾尾鲤鱼,红黄相间的颜色,正徐徐吐着泡泡。
中央的浴缸里泛着腾腾热气,波浪涌动,将少女的身体淹没。
她舒服地闭眼躺在浴缸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费理钟送她的房子,简直像是个艺术品。
看得出来他是有请人精心设计过的,每一处都按着她的喜好来,细致入微。
她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费理钟有次给她念童话故事助眠,她撑着脑袋好奇地问:“小叔,睡美人的钟楼里种满了玫瑰花,那王子是怎么进去的?”
“玫瑰篱笆自动分开一条路,王子就这样走进去了。”
费理钟再次将原文念了一遍。
“可是现实里,如果种满玫瑰花的话,是不是会有很多刺?”
费理钟嫌她烦,掐着她的脸颊,挑眉威胁:“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她就不服气地说:“小叔,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我昨天就被玫瑰花刺刺破了手,针都扎进肉里拔不出来,可疼了。”
她举起自己小小的一根手指。
小拇指上确实有个红红的伤口,里面有根短刺。
费理钟捏起她的手指,皱眉:“怎么弄的?”
她就立马胆怯地缩回手,心虚地不敢看他。
“小叔,我不小心把你桌上那束玫瑰花弄坏了。”
她声音小小的,眼神不住晃动,生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事实上,放在费理钟桌上的那束红玫瑰,被她直接扔在地上踩了无数脚,踩得稀烂才扔进垃圾桶。
当然,她不会承认是自己做的。
只说不小心弄坏了。
那束花是费理钟的某位女同学送的。
那时他还在上高中,已经被无数追求者纠缠。
即使他每次都冷漠拒绝,总是有大胆的人给他写情书送花的。
尤其是在情人节的时候,她们就像阴魂不散的狗仔,总能想到各种办法送到他家里,烦死人了。
小叔明明拒绝过她们,为什么她们还恬不知耻地追过来。
而舒漾最直接的泄愤方式,就是将那些恼人的苍蝇送的礼物,一一销毁。
费理钟没有多问,只是凝神捏着她的小指,缓缓将那枚刺挤出来。
过程是疼的,她却因为心虚不敢喊疼。
直到后来,费理钟也没追究那束玫瑰花的事。
似乎也没追究过他那些礼物,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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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总是莫名其妙消失。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又或许在默许她的行为。
窗外是片玫瑰花丛,只是冬日寒冷,没有生出花来,只剩凌乱的枯枝撑着点点白色。
看着凋零的枝桠,她莫名感觉,费理钟似乎也想给她种一片玫瑰花园,把童话变成现实的浪漫。
她悄悄翘起嘴角。
如果那个王子是费理钟就好了。
童话故事或许会骗人。
但小叔不会骗她。
舒漾心情愉快地拿着手机,拍了张浴室的照片,发给了范郑雅。
开心地附注:“给你看看我的浴室。”
原本以为范郑雅要过很久才回复,没想到几分钟后就收到回信:
“这是什么地方?你到赫德罗港了?”
“到了。”
舒漾笑着打电话过去,听见范郑雅略带慵懒的嗓音,显然是抽着事后烟,还没入睡。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调侃道:“小舒漾,赫德罗港怎么样,是不是很荒凉?”
其实范郑雅也不太了解赫德罗港,她虽然好几次转机在此停留,却也从未走出过机场大门,对这座城市的印象依旧不佳。
她是个极度怕冷的人,受不了过分严寒的天气。
还是常年温暖的地中海气候适宜她居住。
“也没有很荒凉吧。”舒漾仔细想了想,冬日里确实是荒凉的,也是繁华的,可她一时也无法用准确的词来形容,只能说,“反正我住的地方一点都不荒凉。”
法蒂拉庄园位于赫德罗港半郊区,周围都是低矮山峰,底下就是最繁华的市中心。
她还有间玻璃花房,藏着整个春天。
范郑雅又仔细看了眼她发来的图,表情有些疑惑:“这地方看着好眼熟呢。”
舒漾想起大门上的那串英文:“好像叫法蒂拉吧。”
听见她提起这个名字,范郑雅一愣:“法蒂拉?”
“嗯。”舒漾抿着唇点头,止不住的欢喜。
范郑雅不禁皱眉,又好奇地追问道:“小舒漾,你老实说,是那所宅子的主人邀请你进去的吗?”
舒漾摇摇头:“不是,这是小叔送我的房子呀。”
“费理钟把法蒂拉庄园送你了?”范郑雅的声音因过分惊愕而显得突兀,在电话那头尖锐地冒出,“天呐,简直不可思议!”
舒漾被她的过度反应震得愣神。
云里雾里开口:“怎么了?”
“你知道法蒂拉是什么地方吗?”
“不就是个庄园吗。”
“哦,亲爱的,你在说什么梦话。”
范郑雅开始认真给她科普:“赫德罗港除了最著名的圣女大教堂,还有个很著名的地方,就是法蒂拉庄园。那所庄园据说有上百年历史,邀请各地知名建筑师和园艺师精心打造,当初可是作为皇宫存在的,只有王室贵族才能入住。”
“不过听说前几年被某个神秘人重金拍下。”
“没想到那人竟是你小叔。”
说到这里,范郑雅忍不住发出一阵唏嘘,“太疯狂了。”
舒漾听完,忽然有些受宠若惊,她试探着问:“那应该很贵吧?”
范郑雅点头,摸着下巴:“大概卖掉整座赫德罗港就差不多吧。”
舒漾沉默了。
她以为这只是比费家老宅更豪华的房子,没想到竟然这么贵重。
“你小叔对你真好。”范郑雅发出艳羡的声音,徐徐吐出一口烟,幽幽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范郑雅!”
舒漾总算回过神来,皱眉警告她。
范郑雅笑笑,不过又忍不住替她开心:“亲爱的,你真幸运。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小叔,长得帅身材好又多金,还这么宠我,那一定因为是我上辈子拯救了耶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