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天才(1)
作品:《因系统Bug错捡黑莲花了?!》 沈宁不由向后一退,却觉身上轻飘飘的,半点使不上气力。惯性使然,身子又向前晃荡了去。
沈鹌鹑花容失色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猪头——要贴上了要贴上了啊啊啊啊啊!!
这时,正巧一阵裹着桂花香的微风拂过,沈宁身子朝边一歪,这才免于刚过来就被那有碍观瞻的猪头玷污。
她还没来得及庆幸,一种巨大的不祥之感笼罩心头——无心长老何时没用到弱不经风的地步了?!
她垂“颈”看了看自己,发现“身体”正被吊在剑柄之上......还是倒挂!
水灵灵的沈鹌鹑这回连人都做不成,改做剑穗了。
沈宁微笑:系统你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由于“人生如梦”系统功能刚上线,处在试运行阶段,并不能保证宿主能附身到该角色身上哦~^_^】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放在最先说吗?!
当个剑穗天天风吹日晒雨淋的,还有随时被腰斩的风险,这个梦谁爱入谁入!!!
沈宁:够了,我不好奇了,我要回去。
【暂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哦~】
沈宁:?
这破烂又坑爹的系统究竟是谁发明出来的!
沈宁不久前刚想当条剑穗免不了要被风水日晒雨淋,淅淅沥沥的雨便似断了线的珠儿,从天空飘洒下来。
沈宁碰上黑心坑爹系统办不了退货,只得闭眼准备承受冷雨拍脸的酷刑。
等了半晌,她没等来冷雨浇面,遂重新睁开眼睛。
握剑之人步伐稳健,剑穗也免于承受颠簸之苦,只偶有秋风拂过,才微微在剑柄处晃动几下。自第一滴雨水落下之时,那人便掐诀在头顶撑了个避风挡雨的结界,于是连风也吹不进来了。
好像......当无心长老的剑穗也不赖。
“程醴,你还是那么爱浪费真元。”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
沈宁抬头一看。
嚯,这不是空灵长老吗?还是个有头发的空灵长老!
她又看向自己的主子,正是多年前在冰棺中见过的“无心长老”。
原来他叫程醴。
沈宁这才发现程醴左颊有一块浅灰色的半月胎记。无心长老尸体虽被冰棺所护,百年不腐,但亡者肤色灰败,那胎记却是不显了。
程醴笑了笑:“江淮兄此言差矣,剑内有灵,怎能说是浪费?”
“修士惜剑也便罢了。上次听说你还从天雷中护下一块石头,莫非顽石也有灵?”
“顽石与人,皆为众生,并无不同。”
江淮停下脚步:“照你所说,妖与人也并无区别?”
“确是如此。”
江淮满目愕然静默半晌,随后脱口道:“程大善人,你修炼修疯了不成?!”
程鳢步履未停,表情平静:“我一直都是如此,从未变过。”
江淮快步跟上,将双臂交叉搭在脑后:“要我说,修道之途太顺也不是好事。就像你,没感受过人间疾苦就已身居长老之位,被众生奉若神明,殊不知有多少无辜人命丧妖魔之手,才会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也不知你那些信徒听见,会作何感想。”
程鳢不受影响,坦然道:“妖有恶妖,人有恶人,无甚分别。”
“魔修呢?”
程鳢脚步一凝。
江淮接道:“一念之差,弃道成魔。你说妖有好妖,可魔修呢?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堕魔,心性扭曲,断不可能回头了。”
“或许......也会有例外。”
江淮用臂肘撞了程鳢一下,笑嘻嘻:“谁?你么?”
“......”
“我看你呀——”江淮将手从脑后放下,拍了拍程鳢的肩膀,目光饱含“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是真疯了。”
两人没再说话,一路比肩而行。左边那人丝毫不在意衣襟被雨沾湿,褐靴染泥,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另一人白衣胜雪,不染纤尘,步履轻缓,流苏剑穗在灰蒙蒙的雨幕中鲜亮而惹眼。
不知过了多久,程鳢才开口:“江淮,我要走了。”
江淮愣了愣:“去哪?诶......我刚才那都是开玩笑的,你可别真往心底去啊。”
程鳢笑着摇头:“我只是,想亲眼看看这世间的草木河山。”
*
时光荏苒,四季更迭,无数春夏秋冬匆匆而逝。
沈宁再度睁眼,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方砚台,满载一抔墨香。
“......”
无力吐槽了,只要下次不要变成一张厕纸就行。
她能看见窗外,景色有些熟悉。
云翳山!
程鳢正在专心练字,窗外是纷扬的大雪,天与地相接,万物银装素裹。
或许是程鳢整个人自带有如水的淡漠气质,整个大殿的时间流淌好似比外头要慢上许多。
窗外窸窣声响起,似是积雪压断枯枝的声音。
程鳢笔尖一顿,抬头望向窗外,而后绽了个极浅的笑容,又继续提笔写字了。
之后那声音频频而响,程鳢却再没有抬起头来。
沈宁好奇道:“那妖气强得连我也能感觉到,你不去看看吗?”
不过她现在只是一方平平无奇的砚台,砚台是不会说话的。
上方传来男子的声音:“无事,它并无杀意。”
“?!”沈宁满脸......哦不,是满台震惊。
很快她便明白过来,程醴不过是自言自语而已。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只通体雪白、赤瞳竖耳的雪狼探头弹脑钻了进来。
她看到程鳢,先是愣了一下耳尖微动,旋即唰地绕到柱后,警惕地冲成鳢龇牙咧嘴。
雪狼瞪了程醴半晌,却见后者居然仍旧无视她的存在,埋头写字。
她看不到他的样貌。
半个时辰后,雪狼妖已经大摇大摆站在紫檀案上了。它好奇地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团案,有些疑惑地盯着那人左脸上的胎记看了会,又从左边哒哒哒转到了右边,盯着男子右脸看了会,这才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完成的脸来。
程鳢每一笔依旧落得不急不缓。雪狼在桌上踱来踱去,一会用刷子撩撩挂在笔架上的紫毫,一会用珍贵的紫檀案磨磨自己的爪子,毛蓬蓬的尾巴时不时碰到程鳢握笔的手。
雪狼将那张桌子上除了程鳢之外的东西都玩遍了,又在抬起爪子在半干未干的墨字按了一下,转头跳下桌子,在地上踩出一串深深浅浅的墨梅。
它跑到门口回头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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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程鳢没追出来,又开始蹲下来慢条斯理的舔顺纯白的毛发,再到沾上墨水的爪子。
紫檀案上的男子却倏然抬头,朝虚空一抓又一扣,雪狼便猝不及防落入他的怀中。
此举一出,沈宁和雪狼都惊了。
雪狼一愣,毛蓬蓬的狼尾一炸,旋即龇起满口碎钢断铁的利牙,刚想将此胆大包天之徒的骨头咬个粉碎。
程鳢却恍若未见,就近拿了张正写了一半的宣纸来,豪不在意地将刚写好、还沾着墨梅的半张撕开,用另外半张干净的纸把雪狼两条前爪一一擦了个遍。
“乖,这墨不能进嘴,要闹肚子的。”
雪狼眼波一动,慢慢收起尖牙,撇过头去,神色倨傲地拿眼梢瞧程鳢,心道:“蠢货,你当我是寻常畜生不成?我可是妖王嫡女,未来要承袭王位的,区区——”
程鳢连眼皮都没抬,不咸不淡道:“此墨融了我的真元,就算妖王吃了,也得闹肚子。”
雪狼:“......”
*
殿外冰雪消融,又转过了一个春秋。
程鳢一年的大部分时候都不在云翳山的忘忧殿中。
但沈宁作为砚台,无手无足,走不出去,墨迹结在身上发干、皱裂、褪色。却只得百无聊赖算着日子过,好在程鳢没登场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转瞬便到下一个皑皑白雪的日子,程鳢又出现了。
他习惯在雨雪之日撑开结界遮身挡剑,故而鹤氅连点雪露都没沾上。
沈宁同时也看见了那只天不怕地不怕的雪狐。
雪狐了无生气地趴在程鳢怀里,时不时发出两声呜咽,左爪裂开了一道血口,染红了洁白的毛发。
就沈宁活过两辈子的经验来看,那不足两寸长的伤口就算放着不管也会自己好。但雪狐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模样,不像豁了条口子,倒像断了条腿。
程鳢抱着雪狐走进忘忧殿,掠过几案,将她放到了榻上,也不嫌脏。
待程鳢取了干净的纱布回来,看着塌上蜷缩身子已睡熟的少女愣神了许久。
程鳢治好了雪狐的腿,雪狐因此成了忘忧殿的常客。
每当程鳢练字的时候,少女常趴在几案上,与他对立而坐。少女并不识字,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也不看不懂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程鳢,你在画什么?”
“你想学吗?”
少女先是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又摇了摇头:“不要,没意思,不如捉鱼捕鸟。”
程鳢嘴角勾上了抹浅笑。
少女看着看着,视线便移到了程鳢左脸,那儿有一块半月形的胎记。
“程鳢,你脸上的是什么?”
“胎记。”
少女不明白“胎记”是什么意思,兀自思考了一会:“是天生的吗?”
“嗯。”
“那——”
少女说话的声音被她衣裙摩擦之声所取代,程鳢半晌没等到下文,忍不住抬起头来。
但见少女绝色而天真的面容之上,未有半分羞恼,大剌剌地将衣摆高高撩至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来。她的笑容灿烂如阳:“真巧,我身上也有一个。”
啪嗒——
程鳢手中的紫毫顺着案沿,滚落到了地上,在他如雪的外衫上划了一笔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