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荒泽
作品:《为了躲开救赎线我决定去死!》 云漱月合上眼睛,再睁开,试图证明这只是一场错觉,然而小狐狸仍然好端端地待在原处,睁着一双无辜的漂亮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云漱月:“……”
她伸出手,把这团毛茸茸拎出来,抖了几下。
大抵也是心虚,徐既白任由她抖,只是间或着呜咽几下,扑闪扑闪地眨几下睫毛,再用一双爪子贴紧她的衣袖。
于是云漱月满腔的质问又都堵回了胸膛里。最后只是弹了弹他的额前。
“魔域多危险啊!下次不能这样了听到了么?!”
徐既白“呜呜”了几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归曜倒是先崩不住了,绷着脸说:“我看还是把它扔出去得了。”
这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对头,云漱月只能猜测兴许是因为魔族天生不爱毛绒绒。
云漱月怕他真的把徐既白扔回去,团了几下把狐狸往自己怀里塞得更紧凑了些。她摇摇手,拒绝:“不要欺负它。”
归曜“嘁”了一声,有些不满:“谁欺负谁?它来了魔域,我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它,护着它,谁欺负谁?”
云漱月转了下眼珠,脑筋活络一下,知道现在背靠哪棵大树了,又好声好气地夸起他了:“自然自然,能安然无忧地在魔域里待着,自然倚仗我们归曜大人。”
明明她是在夸自己,归曜听了却百般不自在,他咳了咳,转开目光,硬声硬气:“你那个屏蔽灵力的呢?快点,我们要进城了。”
云漱月只好先将毛茸茸递给他,自己又重新翻找起来。
徐既白挣扎了几下,又担心云漱月发觉,不好太明显,只能梗着气被归曜抓在手中。
他一双眼睛深黑色,只有用魔气的时候会泛起浅浅的红,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徐既白,好像要看破它。
徐既白自己玩自己的爪子,就是不和人对望。
归曜没好气地“嗤”了一声,拨弄他的脑袋。
徐既白自然不愿意叫他碰,绕着躲了好几下,它越躲,归曜越要折腾,两人闹了一会,狐狸却突然停住动作,生生抑制住自己挣扎的本能,没搭理他的动作,就这么老老实实地任他折腾了。
归曜心里纳罕,手指揉着它的毛玩。
云漱月好不容易找到东西,一扭过头,看见归曜又在把徐既白揉得乱糟糟的,赶紧伸手接过来。
她有些发愁,一边替徐既白整理毛发,一边问归曜:“干嘛呀?!”
小狐狸只是用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她,间或呜咽几声,看起来受了天大的委屈又不愿意说话的模样。
云漱月的一颗心更软了,忍不住小小声安慰:“可怜宝宝……”
修士耳力极佳,她再怎么小声也叫归曜听得一清二楚,他“啊”了一声,目光转到那只狐狸身上,有点咂过味了。
比可怜是吧。
他恶狠狠地想,已经想好了打算怎么报复回去,面上假装不显:“进去吧,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
两人一前一后并着肩进去,城内大都是低级的魔族,露出的肌肤都开满了魔莲,身上裹着黑袍,在街道上走着,人人都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叫偌大的城有点冷清。
云漱月觉得有些阴森,没忍住蜷了蜷手指,怀中的狐狸通人性似的,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压在自己的毛发下,一双眼睛机灵地朝四处张望。
魔域没有太阳,只有一轮圆月,根据亮度的不同区分白天与黑夜,归曜眯着眼抬头看了看月牙,有些得意:“正是时候。”
“什么时候——”云漱月话没说完,就看见他如同残影,飞快地穿梭在城中小道,她生怕被下,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跟着他一起走。
虽然人不多,城内的小道却是错综复杂,云漱月跟了好久,又不能用灵力,全神贯注才能勉强不跟丢人。
“你别走那么快啊!”她没好气地开口,没成想面前的人果然停下,她一时没刹住车,眼看就要撞上他的脊背。
怀里的狐狸倒是眼疾手快,堪堪抵住了面前人的后背,叫她勉强稳住身形。
云漱月怒问:“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归曜看起来没注意到,他偏过头声音压得低低的:“到地方了。”
听他这样说,云漱月这才从他身后歪着脑袋看看叫他一路赶过来的地方。
眼前是一座废旧的驿站,门牌上的字迹都要脱落,有些腐败的木枢和已经残了一角的旗子,处处都透露出一股很穷的气息。
黄沙带着的风吹过,门板“吱呀——”地发出尖锐的声音,看起来分外古怪。
云漱月觉得这地方实在是有些太阴森了,又听他那么小声的开口,没忍住,跟着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怎么了?”
“没怎么。”归曜轻声回她,在她怔忪之际却又突然抬高一个声调,他笑起来,露出半边虎牙和弯月似的眼睛,看起来实在是——欠扁的洋洋得意。
他说:“这才是故意的。”
云漱月:“……”
她板着脸,凝噎,转头就要走。
没想到她突然的这一下,归曜急了,伸手拽住她手腕:“我……咳咳……逗你玩的。”
他闷闷地说。
云漱月仍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她经常不高兴和高兴,以至于脸上很少有这样冷静又平淡的表情,她长得本就是棱角圆润的模样,不笑的时候便好像将收敛起来的锋利尽数露出来,轻易就将人扎得鲜血淋漓。
归曜皱皱鼻子,埋下头,小小声:“哦,对不住。”
云漱月依旧没说话,只是甩他的握过来的手。
归曜的猛的心一跳,仿佛漏了一拍似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涌上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情绪。他晃晃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扔出去,心里都已经做好将她打晕的准备了。
没想到云漱月步子一转,擦着他肩率先带头在他前面走了进去。
只剩下银铃般的笑声和一句洋洋得意的剩话,她满意地回答:“没关系,因为我也是故意的。”
归曜怔了一瞬,对上她突然转过来的脸。
似乎是在问归曜为什么还不跟上,大小姐等得有些急了,脸色不太好,但是刚刚捉弄人的喜悦没有完全消弭,于是嘴角和眉眼的笑意还没散干净,一双眼睛清凌凌地望过来。
她动动唇:“快点——”
归曜这下是真的发觉,不是错觉,他的心又漏了一拍,再之后却跳得飞快,要赶上呼啸过来的风了。
*
外面看起来是破烂的驿站,里头却……其实也是破烂的驿站。
已经上了年头的桌凳,积攒了厚厚一层灰,与之相反的是擦得油光发亮的算盘——处处都透露着一股黑店的气息。
云漱月对这地方能住人持保留意见,她想,要是归曜真叫她住着,她也不想刷什么好感了,掉头就回凌招宗去。
毕竟喜欢这种事,不急于一事,大小姐又不是上赶着找罪受,住在这相当于叫卫逾一日不洗澡。
想到倘若真的不让卫逾一天洗澡,他的脸色定然精彩纷呈。云漱月又没忍住,偷笑了几声。
归曜今天看起来不大聪明,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云漱月恰好在偷笑,她对上人的眼睛,脑袋猛的一凉,刚想着归曜不会以为她是在取笑他,然后给她找不痛快吧?!
她连解释的话都想好了怎么说,谁知道归曜比她更急,飞快地将目光挪开,一副不想看她的模样。
云漱月:“……”
店小二倚在一侧,无精打采道:“二位住店还是吃饭?一人十金,两人二十,夫妻要收二十五……”
果然是黑店……云漱月感叹,又忍不住问:“为什么夫妻要二十五啊?”
听她这样问,店小二总算是来了点精神,抬眼看她,又动动鼻子嗅了嗅,半天才扫兴地重新低下头,恢复懒洋洋的神色。
“哪里来的小魔,连这些事都不知道,身上又一丝魔气都没有,我还以为是外头的呢,我跟你说,这是……”
云漱月一边心虚一边虚心好学,争取下次不露馅,津津有味地准备听他解释。
耳侧却突然盖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归曜好似终于醒过来,只是还是一样都不看她,他耳尖有些发红,却佯装硬声硬气地开口:“叫你掌柜出来。”
“诶,你这……”店小二刚要教训他几句,却突然感受到他周身庞大的威压,心知是“贵客”,便讪讪地收了神色,赔了句不是,转身去请掌柜了。
“我还没听完呢。”云漱月说,突然发现被他捂住耳朵时说话仿佛有回声,闷闷的,心里觉得有趣,又连连喊了几句“归曜”、“归曜”、“既白”来玩。
归曜一边觉得她笨,一边还是懒散地垂着眼皮一一地应了下来:“嗯、嗯、嗯?”
一打岔,云漱月也不记得自己要问什么了,转眼就看见掌柜忙不迭迎了出来。
比起店小二和旁的魔族路人,他看起来修为更高深一些,既不长角也没有可怖的魔莲,身形有些富态,看起来同人间的富贵掌柜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忙不迭迎了上来,而归曜只是松开了覆在云漱月耳侧的手,他伸出左手,朝他侧了侧手腕,露出内侧的一朵黑莲。
云漱月轻呼一声,再定睛看过去时,他手腕内已经没了莲花的痕迹,白白净净,仿佛没什么东西出现过似的。
确认了来人,掌柜擦擦脸上的虚汗,正色道:“东西已经备好了。”
“趁还在夜,一会便动身。”归曜点了点头,吩咐下去,掌柜便又转身去后院准备了。
云漱月看得啧啧称奇,只觉得有很多很多问题要问,一时找不出先说哪个。
“你那个莲花,再变给我看看。”她想了想,还是找个最想知道的:“是你的魔纹么?”
“你以为变戏法呢。”归曜一边呛她,一边配合地再露一遍,等云漱月又说要再看一遍时果断拒绝:“再看就要收报酬了!”
云漱月立马变了口风:“那我不看了!”
她这样一说,归曜心里又不痛快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捏了一下心角,不难受,只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你都没问要什么。”他飞快地眨几下眼,小小声抱怨。
“要什么我都给不起。”云漱月糊弄他,又转了一个话题:“你要人准备什么?要去哪?我也一起么?”
“准备一些吃的用的,去附近一个叫荒泽村的地方,对,你,还有你那个讨人厌的狐狸也一起。”归曜好脾气又不好脾气地一个个回她。
徐既白的爪子于是更紧的扒拉了她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眼睛跟凝了水雾似的。
云漱月把怀里的徐既白抱得更紧了一些,她瞪一眼归曜:“不许你说他讨人厌,我们既白是天底下最讨人喜欢的狐狸。”
归曜:“……”
他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既白,在对方又要发作然后装模作样的呜咽几声之前率先收回了目光:“哦。”
*
云漱月原以为那些吃的、用的,全是她们的路途行囊,没成想看到满满一马车的东西的时候顿了顿嘴角:“这些……是送往村子里的?”
“不然呢?”归曜手中突然凝了一团魔气,猝不及防地朝她袭去。
云漱月即刻调动体内的灵力,想作势抵挡,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只是疼痛并没有来临,她只觉得自己想一团雾,身体越来越轻,好像能漂浮在空中。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归曜的修为在她之上许多,他随意一掌,自己就算是反应过来了也躲不开。
归曜也朝自己拍了一掌,也淡了身形,只有云漱月能见到,寻常低级魔族看不出来。
“倘若你用灵力抵抗,这法术就不灵了,便只能打人个出奇不意。”归曜难得地同人解释。
云漱月觉得这同修仙人朝外探神识很像,觉得十分有趣,便也没生气,研究自己这副模样。
反倒是归曜皱了皱眉:“你这狐狸……”
云漱月这才发现徐既白还是实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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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它不能变成这副模样么?”
归曜高兴了:“不能正好,让它在这待着吧,反正去了也没用,一只……”
他话音未落,徐既白同她们一样,身体也浅淡成一团雾气。
它睁着无辜的眼睛:“呜?”
“兴许是用在动物上反应慢些。”云漱月觉得狐狸变成这样毛发更浅了,摸了半天,随口道。
归曜皱眉,直觉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又想不出结果,只好放弃:“上马车,准备出发。”
荒泽村里这座城池不远,这也是归曜撕开结界选择在这的原因。
为了配合客栈穷破小的形象,这马车也十分敷衍,在路上行驶也一顿顿的,晃得人脑浆都摇匀了。
云漱月有些想吐,把头探出去呼吸,听归曜解释这一趟的目的。
数日前,荒泽村突然出现一种奇怪的病症,中了的魔一开始还是精神不济,原以为只是不痛不痒的小事,后面魔力衰减才意识到不对劲,很快,魔力衰减的人陷入昏迷,偶尔清醒也是神志不清。村中患病的魔也从三五个长到现在近乎一半。
陷入昏迷……
云漱月猛得想到了那些遇袭后神志不清的名门正派,脸色刹时正经起来,连她怀中狐狸萌态可掬的神色也难得严肃了几分。
一人一狐齐齐往他看过去。
原本糊弄他的话竟然莫名其妙成了真,这魔域看起来还真和名门正派的事有些关系,云漱月一时不知道该夸自己聪明还是运气好了。
她点点头,示意归曜继续说下去。
归曜顿了顿,顶着两道炽热的视线,还是摇摇头,只说:“没了。”
“没了?”云漱月诧异:“这就没了?你就查到这些么?”
归曜同样诧异:“我这些天不也被困在你那出不去么?知道这些已经很多了。”
倘若是普普通通的一只魔,被困在凌招宗那么久,知道这些确实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
“你别骗我了,你不是一般人,不,一般魔。”云漱月拆穿他:“我很聪明的,你腕上那朵莲花,叫掌柜看了就心甘情愿为你做事,还有一身的修为,老实交代吧!”
归曜无语凝噎,也不知道是被她夸奖自己的话还是夸他的话。
“你不会是什么魔王吧?!”云漱月惊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是主角,做魔王什么的才有身份和地位。
归曜真想拆开她的脑子看看:“你上课没有好好听讲么?我们魔域魔王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现在各魔将拥兵自重,魔域早乱成一锅粥了。”
“那就是魔将?”云漱月试探着问,想了想又摇摇头否定。魔将都是好几百年前修仙界同魔族厮杀,被魔主选出的几个骁勇战将的功臣。
魔域不同修仙界,魔天生就不死不灭,除非取出魔晶,是以这么多年过去了,魔将还是原来那一批,变都没变过。归曜身上干净,没沾染太多无辜性命,且她印象中也没有一个魔将叫这名字的。
那就奇怪了……难道真是一只普通的魔?
云漱月摸不着头脑,徐既白同样陷入沉思。
他总觉得“归曜”这个名字分外耳熟,可惜他在落雪峰待了已经太久了,对外头的事所知甚少,而且也忘了大半。
归曜没再解释自己的身份,只是继续解释荒泽村的由来:“这村子算不上什么大城,地形又封塞。村中高高凸起,四周围绕一片湖泽,不过占了个好位置,无论是自守或者做据点攻进修仙界,都是个天大的好地方。只是村民都是些胸无大志、目光短浅的魔,不出去,也不许人进来,因此一直未被攻下,现在还是无人之地,不过往后嘛……”
他话停住了。
云漱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他言外之意,这村子再怎么封闭,在这样内忧的情况下稍稍外患,便是腹背受敌,轻易沦为砧板鱼肉。
村子设有结界,硬闯自然也能进去,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调查,自然不宜打草惊蛇,于是混在往城内送的食物和日常用物一同进去。
马车勒停,是到村外了,这里的外来魔都不许进去,东西要在原地卸下,由本地魔扛进去。
云漱月下了马车,同归曜一起跟在卸货的魔身后。
看来这场奇怪的病给村子里的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卸货的五人中竟然只有一个是青壮劳动力,其他的都是老弱。
云漱月心说奇怪,四处张望这里的地形,果然看见四周凹陷,湖水在轻微的晃动——幅度不大,像是死水。
她这样想着,眼前突然一黑,用明目诀才发现是蒙了好大一层黑雾,紧紧地绕在村周,眼看就要以铺天盖地的气势朝城内涌入。
不好!云漱月短促地喊了一声归曜。
“怎么了?”归曜低声回她,空出一只手指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黑雾!你看不到么?”云漱月心急如焚,一把抓住他的手指。
归曜微不可查地顿了顿,他竭力将注意从手指上离开,环视一圈,表情凝重:“黑雾?我没看到。”
云漱月怀中的徐既白也跟着皱起眉,从她臂弯中立起身子,朝四处望望,奇怪的是竟然也看不见。
他有一双神降之眼,能勘破人运和天事,没道理看不见这些东西。
“怎么会?!”云漱月明明看到了,那团雾那么大,那么黑——
倏的,天色突然阴沉下去,四周发出“呼呼”的风声,黑雾融在其中,卷起一大片黄沙,带着摧撕拉朽的气势和威力,向众人扑来。
云漱月惊呼出声,在风中几乎要站不住,四肢附着上什么东西,紧紧地拽着她、拖着她的手脚,这样的感觉……像极了当初琮隐谷被黑雾包裹。
狂风黑雾之中,归曜死死地反扣住她刚刚握过来的手指,紧得几乎要将她骨头握碎似的。
云漱月也竭力拉住他的手,可是怀里的徐既白就没这么好运了,动物的四肢本就力气更小,它又是毛茸茸的,没什么受力点,尽管拼尽全力,也还是离云漱月越来越远,直到被吞没进两片不同的黑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