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真千金在乱世杀疯了

    今日的宴会,其实不少人心知肚明,这是一场联姻相看的试探。


    沈淮序收到帖子时,原本不想来,但太子宇文璟亲自邀约,再加上长公主府的名义。这便是昭武帝的安排,其中的意味就容不得他拒绝。


    赏花宴本是女眷们的雅集,按例男子们只在府内的园中另一处闲坐赏景,互不相扰。但离得不远,两方的动静都是能知晓。


    各府世家贵女与夫人们围坐湖心亭,欣赏雪中梅花,吟诗作赋。沈淮序的出现不仅吸引了夫人们的目光,世家女子们神色或是矜持,或是期待,偶有视线偷偷飘向沈淮序。


    沈淮序虽在沧都有些尴尬,但他依旧是镇北王。而且年少时的沈家小公子,曾是许多沧都贵女心中的白月光。


    可惜——


    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也不会选择。但能趁机看上两眼,那也是内心欢喜的事。


    宴会上,除太子宇文璟外,三皇子宇文珩、四皇子宇文琅、五皇子宇文琏等成年皇子皆在席。毕竟是皇族,个个外貌皆优,除太子已有正妃和一名侧妃,另外三名皇子都还未有正妃。


    在场世家女子虽心中倾慕沈淮序,但真正的目标,却也是这些皇子。她们身后是家族,她们的婚姻,不可能只凭个人心意,早已是整个家族的筹码。


    就算够不上皇子,还有世家公子,安昱、温懿也来了,当然相较于安昱,女子们都更倾心温懿,翩翩佳公子,谁能不爱呢?


    沈淮序对此心知肚明,寻到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端起茶盏,缓缓饮下一口。


    而在不远处的长公主宇文姝,正优雅地端坐在亭中,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场中众人。身后一个嬷嬷上前,宇文姝侧耳听了听,便起身离开了。


    宇文姝的离开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毕竟虽然是主人,但也是长公主,连太子都要称呼一声姑姑。况且,这等赏花宴的主人公还是场中的年轻男女。


    但沈淮序却留了心,他已经收到叶瑾送来的消息,对怜儿的身份有了些猜测。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皇子们身上,沈淮序独自一人缓步沿着花园僻静的小径踱步而行,姿态从容,那副自在模样,就算被人发现,也能说一句赏景。


    穿过一片疏朗的竹林,沈淮序下意识停住脚步——


    远处一个婢女着装的女子从某个院落出来,同身旁人交谈几句后,便急匆匆地转身从偏门而出。


    虽然离得远,但沈淮序眼力极好,女子低着头,看不见面容,但看行走的步伐,却是个会武的。而她旁边的人……沈淮序微微眯起眼眸,却是刚才叫走宇文姝的嬷嬷。


    所以……这人是来见长公主的?


    夜色沉沉,赏梅宴散去,长公主府外,华贵的马车依次驶出。寒风裹挟着些微雪意,吹得廊下的红梅轻轻摇曳,暗香浮动。


    沈淮序的马车停在府门外,顾言已经安排好车夫,正要上前扶沈淮序登车,却在靠近车门时,眉头微微一皱,脚步微顿。


    车厢里,有人。


    沈淮序察觉到他的异样,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却只朝顾言微微摆手,又顺势理了理袖口,继而踏上马车,伸手掀开车帘。毫不意外地看了一眼车厢内静坐之人,平静地撩起衣摆落座。


    马车缓缓驶离长公主府,沿着幽静的长街行驶。马蹄踩在积雪未融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踏雪声。


    沈淮序坐在车厢一侧,微微抬眸,看着对面的温懿,目光冷静而深邃。语气不轻不重地道:“温公子不请自来,倒是好兴致。”


    语调平稳,带着一贯的冷淡疏离,却让车内之人微微一笑。


    温懿端坐在他对面,车内未点灯火,他的衣袍半隐于黑暗之中,神色依旧温润,只是目光深深地落在沈淮序身上,嗓音清朗:“淮序,又见面了。”


    “温公子似乎特别喜欢说这样的话?”他的语气依旧淡然,仿佛并未将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放在心上。


    “此前,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温懿神色不变,仍是温和从容,“今日赏梅宴,满座皆是京中权贵。就算背后的眼睛,也有顾不过来的时候。所以没打声招呼就来了。如有唐突,还请淮序见谅。”


    沈淮序微微挑眉:“温公子怕是第一次这般行事。”


    温懿笑意微敛,语气轻缓道:“若有更合适的办法,我也不愿如此。”


    沈淮序盯着他,片刻后,缓缓道:“说吧,你想谈什么。”


    温懿目光微微一动,缓缓道:“淮序,你责怪我吗?”


    沈淮序闻言,轻叩膝盖的指尖一顿,随即摇了摇头:“未曾。”


    他说的是实话,也不完全是实话。年少时突逢大难,他也是有过埋怨的。埋怨一时间整个沧都好像都避着他,以为会是一辈子好友的人也避着他。


    但……人会长大,心没有那么纯粹之后,好像很多事情都能接受了。


    也不知温懿是否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沉默良久。


    只到顾言在车外提醒,王府快到了,才又抬头看向沈淮序,目光微深,语气沉重:“太子,在养兵。”


    沈淮序目光微顿,虽未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但眼神却瞬间冷了几分,低声问:“养私兵?多少?”


    温懿点了点头,声音微冷:“我不知道,但绝对不少。”


    沈淮序眼底闪过一抹幽深的光,“太傅知道此事?”


    他缓缓开口,语气低沉:“此事便是我祖父发现的。”


    沈淮序神色不变,微微靠在车壁上,淡淡道:“所以,太傅的态度变了?”


    温懿轻轻叹息,眼底有些复杂:“祖父的坚持不会变,但至少,不会再一心想让我入朝为官。”也让他有了些自由。


    沈淮序目光微沉,缓缓道:“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不担心会陷支持太子的太傅于不利吗?”


    温懿目光微敛,声音平稳:“祖父一生辅佐皇室,太子私下偶有行事偏颇,他自是会劝阻。但储君也有应该守的分寸,太子却越过了这道线。”


    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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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抬眼望着他,没有接话。


    温懿的眉宇微蹙,语气低沉:“太子养兵,不论他是为何而做,这都意味着局势已然发生了变化。你在沧都的处境,不知是会变好还是变坏。若是有机会,你……尽早离开。”


    沈淮序垂眸,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自嘲。他早已习惯这种处境,温懿的话虽是出自真心,但却像一记迟到了多年的劝慰。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枚被钉在棋盘上的棋子,局势风云莫测,离开从来不是他的选项。


    “温懿,你觉得我走得了吗?”


    温懿一滞,随即微微垂眸,语气缓缓:“我可以……”


    沈淮序眸光微冷,声音平静无波:“你不可以,温懿!”十年前温懿有族人要顾,十年后依然有族人要守。


    现在的沈淮序,也不愿承这一份情:“我自己会有安排。”


    温懿抿了抿唇,沉声道:“太子一直以稳重仁厚示人,陛下对他信任有加。成年皇子之中只有太子入朝,如今朝堂之上,他也已经掌控了相当一部分势力。如今他养兵的目的可想而知,都说天家无父子,若他想更进一步,他还需要防着……”


    他顿了一下,眼神晦暗地继续道:“不在他掌控之中——镇守北境的沈家军。”


    沈淮序唇角微勾,笑意淡漠:“他不敢明着对我动手,至少……不是现在。”否则宇文璟对他的态度也不会一直保持拉拢。


    片刻后,沈淮序缓缓问道:“温懿,你觉得太子养兵……他的银子从何而来?”


    温懿闻言微微一愣,蹙眉思索了一瞬,随后摇头:“这也是我祖父疑虑的地方,但即便是他,也未能查清银两的真正去向。”


    沈淮序听到这话,却是眼底划过一抹幽深的寒意。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动,脑海里迅速回忆起最近收到的那些情报——


    揽月楼中被刻意安排的怜儿;长公主府频频出现的神秘女子;魏三运送少女至揽月楼,又与长公主府密切往来;不断扩大的走私生意背后的巨额银两……


    原本零散的线索,此刻竟在他脑中迅速交织成一幅完整的图景。


    “原来如此……”沈淮序垂眸,低声喃喃。


    长公主的疯狂敛财,必定与太子养兵有关。太子手中那些银子,无疑就是长公主提供的。难怪太子在沧都的势力越发稳固,原来他们早已暗中勾结,形成了一张密不可破的利益网。


    沈淮序眉眼微沉,眸光锐利。


    这一局棋,比他预想中要精彩许多。


    温懿看向他,目光微微一凝:“你想到什么了?”


    沈淮序缓缓抬眸,目光锋利而沉静,语气却不动声色:“不过是一些猜测,暂且还不确定。”


    温懿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然而沈淮序的神色始终如一,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片刻后,温懿轻叹一声,微微放松了些,语气带着些许疲惫:“淮序,不管你在谋划什么,至少答应我,别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