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两个麻烦

作品:《缠绕癖[先婚后爱]

    “找到你了。”


    零点,电闪雷鸣,城西荧屏上准时出现生贺视频,这价值千万计时的中心地段,往常便是当红明星资源抢夺的地盘,如今挂上了位素人的生贺。


    视频中的女孩遮挡了面容,隐约只有个背影,而那枚戒指竟然是三年前被神秘商人竞拍走的加斯婚戒,闷雷震人心,厚重悠扬的大提琴音拉拉扯扯间提醒到众人。


    这枚婚戒寓意着——逃跑的爱人。


    大提琴声转而激昂,伴着踏踏的脚步声,似乎能听见婚礼中,一身婚纱的新娘,撕破裙摆,扬起微翘的发尾,高跟鞋在平滑地板上的杂沓声。


    轰——


    雷声宣誓:找到你了,我的爱人。


    迟流霭刚和男友提出分手,她又忍者颤抖,重新看一遍视频。视频中的同事住在杭城市中心的高奢酒店,落地窗正对该地段的荧幕,众所周知,这是孟家的产业。回缩的毛孔刺得发冷,她忽而意识到。


    他马上,立刻就要抓到她了。


    她早有预感,


    可晚了,


    她又惹上了一位棘手的麻烦。


    ——


    迟流霭最后一位从化妆间出来,在演员上台试光的空隙,她借口去了躺厕所。


    躲在狭小的隔间,她拿出从包里托人买到的电话卡,熟练拆机插卡。找到了黑车司机的电话,发短信约车。今晚八点她就要离开杭城,躲避风头。


    正要推门,外面悉悉索索。


    “一大早就看见这个麻烦精,真晦气。”


    “是啊,谁想和她一起共事啊。”


    “剧院里最烦的就是她,空降咖。一年就露面几次,上两小时的班都能玩消失偷懒。”


    是几位同事在聊闲话,迟流霭探出小耳朵快快凑近隔间门缝,摒气偷偷听着,心里嘀咕这个人肯定就是乔雅。


    哼,平时乔雅仗着自己背景强,没少给自己使绊子,添麻烦。平日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同事,和自己有同样讨厌的人,瞬间觉得这些奇葩同事也顺眼了不少。


    “迟流霭,怎么还来参加比赛?”


    又一人嘟囔:“少说为好,原先编剧都被挤走,这说明什么?”


    “全身上下就只有个年轻漂亮拿得出手,上面肯定.....嗯哼。”那人气道,“姓贺,听说前几天分手了。”


    “哟,难怪呢,开山作就是包场一年,连杭城大剧院给的排期都比别人多三倍,写得破烂还得拿出来参赛镀金。”


    一人小心提醒:“今天乔编剧也会到场,看她嚣张多久。”


    隔间内,传来咚咚咚闷声,几人连忙嘘声闭嘴。


    迟流霭听到了最后,才意识到这个麻烦精是自己!明明平时都对她笑脸相迎,夸赞她天赋满满,现在说她写的都是垃圾。


    更让她气愤的是,在他们眼里,年轻漂亮居然是她唯一的优点。


    她不甘敲了敲门,气不打一处来。


    她明明有很多优点,好不好!


    仔细回想了下乔编剧,在原创舞台剧的领域,乔雅是领头人物,更何况背靠乔家,没人会敢使绊子,在乔家独女的职业生涯中窃取机会。


    半晌,迟流霭重新换回手机卡,开机。


    未接电话一个,短信一个,来自同一个男人——贺靳泽。


    [送宝宝一个分手礼物。]


    迟流霭心闷重一击,她极为确定贺靳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三天前她提出分手后,贺靳泽淡淡笑了笑,手覆过她的后脑勺,连着发丝微拽,她吃痛地抬起头,只见男人不怒反笑,轻轻盖了一个吻,擦在耳边说:


    “宝宝,你再好好想想。”


    迟流霭同贺靳泽相处一年,是这几年历任男友中最长的一段恋情。她不敢在同一个城市久驻,交往的男友中只有贺靳泽身世显赫,当她委婉的欺骗贺靳泽,自己是从恶毒亲戚家中逃出来的孤儿,男人不多问,淡笑替她抹平了在杭城的一切痕迹。


    也许,贺靳泽可以依靠,但绝不是现在,她必须离开杭城避避风头。


    更何况,迟流霭已经将这次的委屈全全归结于贺靳泽的冷漠无情。


    既然选择帮助她的事业,为什么不继续到底呢,一定要在临门一脚时刻,让人拜高踩底。


    太不绅士了!


    不同剧组的人员在台上嘶哑喊叫,音乐升到顶端。


    迟流霭绕到后场,恰巧碰见乔雅。乔雅一身白色抹胸礼服,身形高挑,梳着大光明。落落大方上前同众位打起了照面。


    “你怎么来了?”乔雅鼓舞,“没想到迟小姐的进步如此之快,都学会准时上班了。”


    评委还未到场,后台只留了几位工作人员,有人不合时宜嗤笑了声。


    迟流霭不在乎哼了声,又忍不住撇着乔雅全身的装扮。


    漂亮知性,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后台。


    幕帘后想起起伏掌声,抽签结束,比赛选拔马上开始。


    “其实我今天本不想来的。”乔雅卸了手腕护具,助理识相接过剧本,得空的手亲昵地抱了抱迟流霭,呢喃道:“全靠贺先生举荐。”


    迟流霭胸口堵塞发酸。难怪呢,看来今日的奖项怕是她沾不了手,这就是贺靳泽送她的分手礼物。


    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努力打磨了两个月的剧本,冒着危险继续参加的比赛。


    乔雅要得到了。


    半晌,


    迟流霭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又顾及到现在没了靠山,所以委婉地,轻轻地说了句重话:“别以为你有点才华,有点名气,长得漂亮点就了不起,获奖了又怎么样!我一点也不在意,我参加这个比赛就是,试试水!”


    最后三个字,字字清晰,咬牙切齿。


    乔雅先是一愣,而后嗤笑:“蠢货,如果我是你,就该学会闭嘴。”


    晋级的团队并不多,采取分组选拔模式,这已是最后一组。


    在所有人眼里就是迟流霭与乔雅的个人对决赛。


    一位备受争议的资源咖,无代表作,空降话剧专业,由名师教导。


    另一位则是众人眼中的天才编剧,从小便混迹娱乐圈,一年前创作多项剧本,成功转型。


    临近宣布比赛成绩,迟流霭登场,坐在观众席。


    依旧谨慎的环顾四周,她从离开孟家后,社交账号从不露脸,更拒绝出现在媒体面前,圈内没几个人知晓她。


    一旦在公众场合露脸,以孟誉之的势力,找到她不过片刻的事。


    往常都是贺靳泽处理,事到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乔雅:99分,A组,排名第一,晋级,特优,杭城剧院。】


    屏幕红字滚滚。有史以来最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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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迟流霭的分数都未出,裁判席就缺了人,零星散场。


    迟流霭只觉得室内龙涎香略有发晕,见被人众星捧月送进来的乔雅,她想去透透气。


    刚刚约的私家车于晚上八点,她还需要回酒店退房收拾行李。


    背衬着躁动,几句恭维碎到迟流霭的耳边,还未等她站起身。


    一双红底黑色皮鞋映入眼帘,顺着黑挺的西裤视线上延。


    温热的手按住迟流霭迅速起身的心,紧紧扣着。


    迟流霭只觉得肩上的压力一松,移到了手腕。


    贺靳泽没有多言,带茧指腹磨了磨迟流霭的手腕,提醒。


    “不期待我们的分手礼吗?”


    最终,主持人恭恭敬敬地宣布:“最终晋级,杭城剧院——”


    灼热的温度从手腕涌进脉搏。


    “迟流霭!”主持人卖力道,“迟小姐,恭喜你。”


    窜进心脏的那点温度,唤着她脸颊微红。周围投来诧异、鄙夷、羡慕......


    贺靳泽是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他给予她的。


    霎时,迟流霭察觉不对。周围掌声起起伏伏,贺靳泽没有放开她上去领奖的意思,指尖不规律地摩挲着她的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耐烦地等待。


    剧院门口涌来一批记者,保安早被疏散。


    听闻是全球播报总台来的记者,有人专门请的。场内人员也懵懂,一个晋段赛,没有到达受邀电视台专访的地步。


    边缘的工作人员不敢拒接,识相地引路。


    在得知今年总赛名额花落谁家后,人的目光和摄像机齐冲冲向迟流霭的位置对去。


    “分手快乐。”贺靳泽松开了手。


    这下轮到迟流霭下意识挽住,周边都是贺家的保镖,她连跑都是妄想。


    贺靳泽低头,看着衣袖的那双骨节分明的纤手,白嫩泛红。


    嗤笑,还真是无利不起早的——


    见那张精致小脸落了滴泪,贺靳泽发愣几秒,瞧见迟流霭这幅可怜模样,倒是有些心疼。


    只不过,他对自己这个小女朋友的品性清楚得很,眼泪只不过是她任性滥用的武器罢了。


    做错了事情,还想让他惯着,娇气。


    相机的强光像是洪水猛兽涌上,迟流霭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人,握着枪,掀起了她的裙摆,温柔地告诉她:“流霭,留在我身边,我要绝对忠诚,明白吗?”


    她不能被找到。


    泪凉到心坎,迟流霭抓住救命稻草,恳求的话又堵在嗓间。


    如果开了口,今晚她再也走不了。


    对于她而言,知道她的过去,贺靳泽是另一方深渊。


    “贺——”


    贺靳泽不紧不慢:“宝宝,我该走了。”


    “求求你。”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迟流霭听出了话外音,她咬了咬下唇,泪眼朦胧。


    贺靳泽发了善心,“想要什么?”


    “自己说出来。”


    “哥哥,求求你”


    “带我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终于,巨大的黑影禁锢住迟流霭,有力的双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抬。


    “如你所愿。”


    强势的吻堵住了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