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金蝉脱壳

作品:《怪物们觊觎的她[人外]

    基兰开始密切注意甄珠的活动。


    她的出行、作息、近日安排,都被他紧盯着,没有一分一秒的懈怠。


    基兰让四个鲛人侍卫昼夜不舍地在甄珠房间附近巡逻,一旦甄珠踏出房门,侍卫就会上前去,细细盘问,弄清楚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不能离开鲛人族宫殿太远,且只要她离开宫殿,就会有侍从跟随她,记下她去过的地点和路线。


    在宫外,甄珠能够去到的地方也只有古鲛人遗址和监牢。


    基兰极怕失去她,唯恐甄珠找到丁点机会,便离他而去、溜之大吉。


    甄珠则愈发厌恶这般无趣生活。有时她静坐窗边,仰头望向海面,从心底觉得自己如同犯下大罪的囚犯,竟要被如此看管。


    “你要这般管我到什么时候?”甄珠怒道。


    基兰淡然:“待我彻底信任小珍珠之时。”


    甄珠崩溃:“彻底信任?”


    基兰游到甄珠身侧,温柔执她手,相比往日却多了些强硬:“永久标记我。”


    甄珠想要甩开基兰的手,基兰却将五指嵌入她手指的缝隙,深深地、紧紧地与她十指交错:“或是,答应我的求婚。”


    基兰温存道,他说着又将甄珠搂进怀中。甄珠靠在他坚实胸膛,隐约能听到他热烈真挚的心跳,砰砰、砰砰,如潮起潮落。


    太沉重了。


    基兰对她的感情令她窒息。


    甄珠在他的拥抱中喃喃:“我真怀疑塞拉维的事情是你使的陷阱。”


    基兰顿了顿:“什么?”


    甄珠轻言细语:“这件事很蹊跷,塞拉维那样的贵族不太可能缺Omega吧,他怎会唐突向我提出那样的条件?”


    “莫非是基兰大人钓鱼执法,故意让我暴露仍旧想离开海底的心思?”


    基兰全然没有细想这件事:“在我抱你的时候,不要想别的人。”


    甄珠:“……”


    她怀着一种深切的无奈,转回到刚刚的话题:“基兰大人,我是不会同你结婚的。你要怎样才愿放弃?”


    基兰轻拍甄珠背:“生死两隔。”


    好肉麻的情话,说什么“生死两隔”呢。


    等等,生死两隔……


    甄珠灵光一现。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死上一次吗?


    自我了断铁定不行,甄珠不可能真死,她只是想做个死亡的假象给基兰看。待他绝了念想,她才方好金蝉脱壳,逃之夭夭。


    如果有人能“杀”她就好了。


    有这样的人吗?


    疑问方一乍现,答案呼之欲出。


    如枯木逢春,柳暗花明,被喜悦击中的甄珠猛抓紧基兰肩膀,粲然一笑。


    “怎么这般激动?”即便被掐得生疼,基兰仍是温柔地抚着甄珠的长发。


    “唉,基兰大人,”甄珠用尽全力紧抱他,“我只是太感动了。”


    甄珠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感动。


    一连几天,她不再同基兰吵架,也不再提起事业,终日只是安分待在宫中,看看浪漫小说,或是和鲛人侍从们聊闲话。基兰送她的服装、珠宝,她都好生戴着,似是真被基兰浓厚感情所打动,心甘情愿留在他身侧了。


    基兰极满意她的变化,看她时都眼眸放光。他情热期时放得更开,不仅要她多咬一会儿后颈的腺体,还要她玩别的花样。甄珠从善如流,手法灵巧,次次都让基兰满足,他便更依赖她。


    “小珍珠……”基兰跪在床边,长尾兴奋地摆动,甜蜜地呼唤着。


    一条深黑的丝绸贴上他的眼眸,又在脑后系紧,甄珠的手指从身后攀上他面颊,如小鱼般灵动钻入他唇舌,蛮横地捣鼓。基兰的身体愉悦地颤抖着,享受着被侵占的甜蜜。


    近日基兰政务极多,忙于和贵族大臣们打交道,疲惫又压抑,甄珠只消稍稍撩/拨,他便忍耐不住,眼、嘴和腔体都湿漉。


    甄珠面无表情,做这样的事于她而言,越发只是工作。她拽起基兰披戴的银色身体链,半强迫地拖他到床尾处,又从枕头下拿出手串和胸链。


    她驾轻就熟,几番动动手指,初雪般的珍珠串便缠绕上基兰反剪过的手腕,鲜红如唇的胸链也吃在了它应该的位置。


    最后,甄珠将就着拿起基兰身上的身体链,将银链的末端拴在床尾的柱子上。


    她内心毫无波澜,高高坐在床上,看他跪在床尾,视觉被剥夺,手亦失去自由,雪白胸膛上携着一抹绯红,就如他此刻的面庞。


    其实,以基兰之实力,想要挣脱这些,易如反掌。


    可他不会。


    这是他不愿离开的甜美温柔乡,甄珠的暴烈兴趣只会让他更觉悸动。


    “小珍珠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好了。”基兰说。他欲求不满,正竭尽全力忍耐炽热的折磨,嗓音低沉又隐隐带着呻/吟。


    “太无聊罢了,在这偌大鲛人族,我能玩的竟只有基兰大人。”甄珠平静。


    基兰笑道:“小珍珠玩我不就够了?”


    甄珠淡淡:“玩太多,有些腻味了。”


    基兰不安地扭扭身体:“小珍珠,或许在人类社会,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但在鲛人族是非常讲究专一的。”


    甄珠叹气:“我知,只是基兰大人虽好,鲛人宫殿虽美,但日日夜夜都只关心这些,未免也太枯燥。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也能更了解鲛人族。”


    一股浓烈的海盐信息素扑面而来,深入甄珠鼻息,甄珠短暂恍惚,回神之际发现基兰已凑到她跟前。


    他仍跪在床边,但挪了位置,就伏在她脚下,拴在床尾柱上的身体链已被扯至极限。


    他轻声,话里却多了份焦急:“又想着要离开我?”


    甄珠的话里没有情绪:“谁说要走了?我分明讲的是‘更了解鲛人族’,想去的地方自然也指的是鲛人族的活动区域。”


    基兰默不作声,甄珠带了些期盼,渴望道:“基兰大人,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鲛人族的监狱是什么样的。”


    基兰微不可察地皱眉:“监狱?小珍珠想去那里做什么?”


    甄珠从床上滑下来,依偎在基兰胸膛前:“我无聊,好奇监狱里头会是如何,而且那些漂亮风景我也早就看腻。让我进监狱去玩玩嘛,好不好,基兰大人?”


    她靠着他,像珍珠被贝壳轻轻含着,如此惹人怜惜,基兰没法拒绝她。


    他点头答应。


    翌日午后,甄珠独自在大床上醒来。


    一宵放纵令她精疲力尽,浑身筋骨都乏力,但她不能再在床笫上空耗时间。


    今日,基兰将埋首卷宗、忙于政务,无瑕陪伴她,因此这也是前往监狱的最佳时机。


    分身乏术的基兰派了个柔顺听话的鲛人侍从,带她到了鲛人族监狱大门之前。


    “谢谢你,之后你就不必再跟着我了,回去歇着吧。”甄珠说着,仰头打量眼前这高大漆黑的塔楼。


    鲛人族的监狱在装潢上没有延续一贯的洛可可风格,它以冷硬肃穆的金属与岩石建成,通体漆黑,但其高瘦的形体依旧反映出鲛人对柔美纤巧的癖好。


    “可是,王上有令,在下必须一直跟随您……”侍从谦卑颔首,低声说。


    甄珠一阵无语,她早已受够基兰对她的控制:“听我的便是,若基兰大人问责,你就明白地告诉他,是我不想有人跟着。”


    鲛人侍从思虑再三,欲言又止,终还是退了一步,恭敬道:“遵命。”


    甄珠等着他游远去,才迈步进了监狱内部。


    或许是基兰打过招呼,也可能是所有鲛人都心照不宣地将甄珠当王妃看待,她的行为几乎没有遭到任何阻碍,甚至她所经之处都有鲛人停步行礼。


    层层往上,甄珠终于在最高层见到了她想见之人。


    曾在古鲛人遗址里,叫嚣着基兰是Omega、并企图刺杀她的那个男性Alpha,正被关押在一处狭小的单人牢房里。


    他的脖颈上戴着皮质项圈,项圈上扣着一条沉重锁链,并焊死在墙上。他的双手也铐着银制手铐,手腕被摩擦得发红,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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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了不少苦楚。


    “嘿,好久不见。”甄珠敲了敲铁栅栏铸成的牢门。


    “你……是你!”对方闻声便是一个激灵,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


    “你叫什么名字?”甄珠并没有被那副可怖嘴脸吓到,反是友好地问。


    对方安静了半晌,又皱眉:“这又是什么新的花招?”


    甄珠拿出自己未吃的早餐,从牢门的缝隙递进去:“我给你带了甜虾。”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甄珠自己先拿起一只,送进嘴里咀嚼起来。


    基兰为甄珠准备的食物从来鲜美,如此高规格的美食让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心动,但他强吞下一口唾沫,又问:“你要做什么?你不怕我杀了你?”


    甄珠挑眉一笑:“我来,就是为了让你杀我。”


    她走近牢门一步,低语:“你和很多鲛人一样,极想让我离开基兰大人,让我快些滚回人类社会中去,别再蛊惑鲛人王。”


    “我知你厌恶我极深,恨不得我死。”


    “正好,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达成一致。”


    甄珠嗓音沉沉,坚定又带着煽动:“你帮我假死一场,我永远离开鲛人王,一举两得,你我双赢,你意下如何?”


    男性Alpha鲛人眯起眼,沉默不断持续着,几乎长达一分钟。但甄珠极有耐心,她的决心让她有足够的定力去等待他的回答。


    他坐下了。


    尔后,他拿起一只肥美的甜虾,随意地扔进了嘴里。


    “我不过是个阶下囚,杀不了你。”他慢条斯理地说。


    失落漫上甄珠心头,万念俱灭的沮丧让她起了铤而走险的冲动,猛然间,她竟想利用她和基兰的关系,帮这个杀手越狱。


    “不过……”他又缓缓拿起第二只甜虾,仍是漫不经心的口吻,“我还有同伴,他们会很乐意杀你,非常非常乐意。”


    甄珠眼前一亮。


    “让我见他们。”甄珠脱口而出。


    他转身,在脏兮兮的地板上摸索了一阵子。甄珠听到石块被挪动的声响,“哐当哐当”,片刻后,他又游过来,隔着铁栅栏递给甄珠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偌大的黑曜石戒指,色泽如墨,光滑如镜。


    “这么想死的话,拿着这个,去约宁街最东边的小屋。”他说。


    甄珠心满意足,如蒙受厚礼一般双手接过。


    甄珠如沐春风地走出监狱大门。


    心因喜悦而鲜活跳动,她已等不及要金蝉脱壳,以死的假象永远踹开基兰,为自己争来真正的自由。


    她思索着如何找到“约宁街”这个地址。


    问路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甄珠叹口气,抬眼来环顾四周,打量着附近来往的鲛人。


    瞳孔陡然睁大,心跳加速,唇角一颤,她的目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昳丽身影。


    基兰身后跟随着方才那被甄珠打发走的侍从,正快速朝她游来。


    他一双金眸幽深凝视她,其中情绪晦暗不明,神色肃穆,眉头微蹙。


    所有关于自由的幻想被这身影撞得粉碎,快意扭转成绝望,喜悦蜕变为忐忑。


    糟了,手上还拿着作为信物的黑曜石戒指,怎么办?


    甄珠下意识地小退一步。


    这个紧张的退步亦是被基兰看在眼里。


    他迅速来到甄珠面前,不由分说,一把捏住甄珠手腕,隐有力道。


    “手上的戒指是要做什么?”基兰口吻比昨夜的金属链条更冰凉。


    如何解释?


    若是令他知晓这戒指的真正作用,甄珠恐怕真就再不能回岸上。


    她已然失败过一次,不容第二次。


    慌乱占据大脑,冲垮了几乎所有理性,乱七八糟的思绪中,一束灵光如闪电劈来,甄珠起了个疯狂的念头。


    她挣开基兰大手,又托起他的左手,将那枚黑曜石戒指套在了基兰修长的中指上。


    “基兰大人,”甄珠踮起脚尖,吻上他唇角,温情脉脉,“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