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奶油猫咪

作品:《旧日情书

    当服务员将新的一杯椰奶飘香送过来时,不只是楚徽宜,其他女生都很意外。


    “...给我的吗?”楚徽宜指指自己。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因为你们的点单金额达到活动要求,所以特地赠送一杯,请慢享用。”


    这杯赠品似乎比其他人的更精致。


    杯沿插了一片菠萝,薄荷叶上还放了两颗小樱桃。


    就连味道也不同,酒味淡淡的,椰奶和菠萝的味道更浓,更像一杯果酒了。


    楚徽宜讶然。


    以前虽然也偶尔来酒吧,可因为她对喝的不讲究,所以也不会要求特调比例。而眼前这杯...刚好都是她喜欢的点。


    怎么这么巧。


    “这真是送的?”陈书言俯过来,盯了半晌,“怎么之前没听过这儿有什么活动?”


    “不会是哪位男生送的吧,”有女生说,“刚才服务员直接就送到徽宜面前了,这不就是有人指定的意思吗?”


    “哇有道理诶,是谁是谁!怎么还玩匿名这一套!”


    八卦永远令人兴奋,几个女生四周张望,开始分析猜测。


    在座都是薛家俩兄弟的朋友,大家多多少少都互相认识,可要想猜出个所以然,却没有那么简单——


    爱慕徽宜这件事太常见了,她身份尊贵,温柔漂亮,又有才华,从小就有男生往她课桌里塞情书,更别提现在,任何一位青年才俊对楚小姐抱有好感,都是一件毫不令人惊讶的事。


    周围男生不少,其实很难排除。


    “哎,很难说到底是谁,”女生们转头坐回来,“当事人不现身,大概是想做个安静的暗恋者吧。”


    或顾虑太多,或份量太重,故心意难言。


    楚徽宜原本心存疑惑,可听她们七言八语越说越远,又觉得太戏剧。


    女生们的话题仍围绕着在场男士,不过重点变了。舒悦注意到当年班上一个男同学,悄悄问旁边的人,说他现在在哪儿高就。


    “怎么,动小心思了?”朋友打趣,“我记得读书时你不是还吐槽他吗,什么整天就知道刷题,情商低说话超损的。”


    “哎呀那都过多久了,”舒悦怨嗔地打了下朋友,托腮望着不远处的男生,歪头,越看越满意,“是今天这灯光的原因吗,突然觉得他现在长开了,蛮好看的,就是一种,怎么说呢,清清冷冷的感觉,五官又这么立体深邃,看起来很不好惹但就是让人心痒痒想撩,我超吃这一挂的。”


    朋友听她这么一描述,脱口而出:“这不是江屹吗,要说冷脸帅哥,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带劲儿的。”


    “江屹?”舒悦愣了下,随即朝旁边人翻了个白眼,“他是长得好看啊,可我敢惹吗。”


    “玩暧昧游戏我至少还是得找个稍微有点把握的吧,”她说着,手掌抚了抚发凉的手臂,“江屹这人太冷了,上学时就不好惹,现在就更别提了吧,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说起江屹,她们不由窃窃私语,开始讲关于他这些年的经历。


    大部分内容楚徽宜都已听过。


    她发现,比起同龄男性,女生之间对江屹的敌意没有那么强,虽然在某些方面大家依然会有心照不宣的缄默,但从她们望向江屹的眼神里,楚徽宜看见了不甚明显、却还是泄露出来的几分欣赏和仰慕。


    楚徽宜知道,这些都完全源自于他靠着自己的成长和变化。


    她唇角微翘,替他开心。


    蛋糕送来之后,薛明渡张罗着大家聚在一块儿,“别聊了别聊了,快过来,今天这蛋糕是我专门定制的,够大,等我和我弟吹完蜡烛后,人人都有份儿啊!”


    薛明渡喜欢热闹,欢欢喜喜把蛋糕拆了封,左右张望了下,把薛明舟拉到中间来,一边说话一边把皇冠戴到他头上,“今天你是主角诶,站人堆里干嘛,快,兜里有打火机没?我们点蜡烛!”


    众人唱着生日歌,等蜡烛吹灭,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抓了把奶油糊在寿星脸上,只听一声怪叫,薛明渡手忙脚乱反击,奈何敌众我寡,他落了下风,喊半天老弟老弟也不帮忙,他气急,把薛明舟的脸狠狠涂花,拉他一起下水。


    楚徽宜在躁乱中无辜躺枪,脸上也被人糊了,等吃完一小块蛋糕,她往人少的大圆卡走去,打算擦擦脸。


    有少数没一块儿闹的人坐在这里,其中就有江屹。


    楚徽宜和他对视一眼,点点头当做打招呼,在圆卡边上坐下。


    没有镜子,她抽了张纸巾,打开手机摄像头。


    陈书言好可恶...把手指上沾的奶油全划在她脸上,两边脸都遭殃了。


    她气鼓鼓的样子,像一只低头擦掉胡须的猫咪——两边脸颊各三条横杠,实在可爱。


    当有人送来两盘水果时,江屹收回视线,伸手接过,从弧形桌中央取了几个一次性塑料叉。


    楚徽宜就是在这时候擦完脸抬头。


    她看见果盘里的围成一圈的芒果片,再看看江屹,他正在拆塑料叉的包装。


    “你不能吃这个,”她庆幸自己反应不算慢,按住他的手,“你怎么忘啦?”


    人对自己忌口应该不会不记得,楚徽宜想,是不是江屹工作太累,又或许是在想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江屹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举动。


    他没忘,只是以为她会喜欢。


    掌间传来凉凉的触感,是江屹的手表。意识到自己手掌裹着他的手背,楚徽宜心跳空了一拍,赶紧收手。


    “不,不好意思。”她小声说,睫毛颤了两下,躲避的视线落在弧形桌另一边时,停顿了一会儿。


    她和江屹说了声“你等我一下”,随即端起果盘起身。


    另外一边的几个人相谈甚欢,楚徽宜一句“抱歉,打扰一下”,然后指了指桌上没动的果盘,询问是否可以交换。


    她想着江屹的忌口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情急之下,临时想到的理由脱口而出,“我朋友比较喜欢这里面的青提。”


    几人互相对视,唇边浮起微笑。


    “很少见楚小姐这么关心一个人,”他们调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什么朋友啊?”


    其中几人扭头朝旁边往去,了然地噢一声,“原来是小江总,没想到啊,楚小姐和小江总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人家中学是校友,情谊肯定不是我们能比的好吧,哎呀,那我们坐在这儿叽叽喳喳的会不会打扰你们啊楚小姐?”


    楚徽宜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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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显然没想到他们这样调侃,更何况另一个调侃对象应该也听到了,这就令她更加无措。


    江屹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玩笑吧。


    所幸几人并未为难她,说笑归说笑,答应得倒是很爽快,“没事,你都拿去。”


    待楚徽宜回到原位时,不敢看江屹的眼睛。


    但江屹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话要问她,楚徽宜坐立难安,正好陈书言在喊她过去玩桌游,她抬头应了声,很快溜走。


    认真玩起狼人杀来,其实很费脑子。


    楚徽宜玩了几轮,因为缺氧脸有点红,于是让出位置,到室外透气。


    手机里有妈妈的未接电话,她看了眼时间,竟然快十二点了。


    下午的时候她已和家里说过,今晚朋友生日会晚些到家,这个点大概父母已经睡了,她在微信里回复说自己很快回来后,熄灭手机,转身。


    推拉门从里面打开,出来的人是江屹。


    楚徽宜望着他,停住脚步。


    他好像...是出来找她的。


    江屹合上门,视线落在她身上,低声,“在这里吹风冷不冷?”


    “还好,”楚徽宜说,“里面太闷了,这里挺好的。”


    江屹见她套着自己的羽绒服,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楚徽宜玩着衣服上的拉链,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刚才那些人开玩笑,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有没有介意...她要不要和他简单解释几句。


    “那个...”


    “想问你一件事。”


    两人同时出声。


    他要问一件事,楚徽宜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果然,人家向来独来独往,从没有和哪个女生走得近,搞不好以为她在自作多情,让他觉得困扰了。


    她听别人说,江屹挺不好说话的,眼下心里就有点没底。


    “他们乱说的,”晚风吹不散她脸上的红晕,她小声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


    江屹眸底微漾,轻声打断,“记起来了吗。”


    “什么?”


    楚徽宜怔了会儿,反应过来他们讲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你是说...”她脑海里出现以前的画面,明白了他问的是忌口,“嗯,记起来了。”


    原来是自己多想了,楚徽宜松了口气,这才道:“我记性不是很好,十几年前的事一时没想起来。”


    她端详着江屹的神色,心里揣摩着,曾经认识的人特意提及从前,会是什么意思呢。


    总不会是做陌生人的意思吧。


    “那我们现在,”她思考着,试图在想一个定义,“算是有些渊源的...新朋友吗?”


    江屹深邃的眉眼微滞,随即缓缓舒展,唇角勾了下,点头。


    “楚小姐说是,那便是。”


    “往后打交道,还请楚小姐多多指教。”


    楚徽宜弯眸笑,“叫我名字就好啦。”


    江屹盯着她,唇边噙着淡笑,嗯了声。


    他见她将围巾绕在脖子上,猜到她可能要回家了。


    于是问她是否介意让他送她回去。


    楚徽宜清润的眼睛眨了眨。


    “那就麻烦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