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无人与我共白头
作品:《成了精神病老公的掌心宠》 看什么呢?
看得出来蒋泯心情出奇得好,她却在一堆影碟中犯了难。
蒋泯说要洗澡,让她挑。
岛上没通网,好在有不少碟片,还都很经典。宫玺平日都是窝在被窝里看超级英雄、特工间谍、武侠功夫之类的爽片,顶多是大学时和黄钰薛天炀一块,挤在学校的大棚影院里看时下上映的大片,还是画质半损的那种。至于和异性单独看电影……她还没什么经验。
总得挑个情感类的吧?她恋恋不舍地放下那盘007典藏版,看向魂断蓝桥、罗马假日那一堆爱情电影。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以他瞬息万变的性格,她得好好和新婚丈夫增进下感情——感情好了,什么都好说。
但她真怕自己中途睡着了。
等蒋泯顶着一头湿发下楼到影音室,就看到宫玺蹲在地上,对着一堆碟片愁眉苦脸。见他过来凑热闹,宫玺瞥过去一眼,下意识开了口:“洗完头不吹对身体不好。”
“管我?”蒋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吹不吹头发,向来看他心情。
爱吹不吹。宫玺在心里小声嘀咕。
“还没挑好要看什么?”蒋泯也是一时兴起,他很多年不看电影,上次……还是大学社团活动,他也没看完全程。
“就这个吧。”宫玺随手拿起张封面是棵大树、树弯上坐着两个小孩的片子。
名叫“Flipped”。
她下意识在心里翻译了个“爱意翻涌”,后来才查到这部影片在国内的翻译是“怦然心动”。
蒋泯的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虚虚揽着她。
爱情片宫玺本觉乏味,可随着剧情进展,她开始聚精会神。她期待看到男孩转性,期待他意识到女孩的热情和真挚是多么珍贵难得。
蒋泯自然是没看进去。他想宫玺到底还是小女生,爱看这种情情爱爱,摄像机拍出来的,能有什么真感情?
钓鱼也好,电影也罢,于他而言都只是打发时间的途径。他心里的正事,除了公司的上上下下,就是拔除心里那根深扎的刺。
他眼中早已没了屏幕。宫玺挺直了腰板看得认真,那腰肢纤细,曲线优美。宫玺并不瘦小,可那肉都长得匀称妥帖,没有一处不悦目。
这根刺上,似乎长出了花蕊。
他真想当头牲口。不用思考、没有顾虑,只有欲。可她一本正经地跟他在床上讲那些,他又不好不当人。
蒋泯突然觉得,娶她不仅不解恨,反而给自己多了层无形的束缚。家里多个女人,可不像多个做事的阿姨,似乎有许多想不到的麻烦事在接踵而至。他不能完全晾着她,毕竟自己手握重股,外在形象这些年经营得很丰满,疼爱妻子、家庭和睦是必备的包装。但他又不能真去宠她、爱她,他本身情感淡薄不说,母亲还在天上看着他的作为,这么多年处心积虑,不该一朝颠覆。
可他的思虑和顾及、他的仇恨和悲哀、他和宫郢的暗中交锋,宫玺都全然无知。为父嫁人本也是悲哀,倘若哪天她恨他,也是自己今日的境地。
原来仇恨自诞生于世,就从不会消失。他做不到以德报怨,宫郢今日受的报应,或许来日,就是他应得的一份。
宫玺看得投入,最后眼眶都微微湿润。她打算回去就攻占爱情片领域,自己以前真是狗眼看片低。
她兴奋地想和人讨论剧情,下意识扭头才想起,身边不是黄钰也不是爸爸,她甚至不知道蒋泯看进去了没有。
于是兴高采烈的笑容在脸上变得僵硬。
蒋泯懒得去计较她的心理历程。有些晚了,陪人看电影也不是他的强项。他捏捏眉心,“睡觉吧。”
回到卧室,宫玺没有丝毫睡意,抱着被子在黑暗中发呆。她脑中还在回放电影里浪漫的、充满粉红泡泡的情节,只可惜没有信号,要不她高低要找黄钰聊上个把小时。
到岛上第二天,宫玺曾提议,他们可以沙发和床轮着睡,蒋泯闻言把叉起盘里的香肠,头也不抬,告诉她要么自己睡,要么他也回床上睡。那张沙发是舒服得很,可蒋泯手长脚长,她有天起夜看到,他的脚都伸到沙发外面去了。
他这时好时坏的态度,让她困惑不已。蒋泯平日里像随身套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闷在里面,几乎没什么情感的发散。可他的吻、他若有若无的体贴又像流火,她没见过这么张狂又内敛的男人。
人都是复杂的,到底哪一面才更接近他的本性呢?罢了罢了,大晚上怎么还分析起他来了,宫玺重新躺平盖好被子,让四肢在柔软的大床上舒展。明天可是这趟旅行最后一天,她得休息好,把爱玩的项目再刷一遍。
宫玺一大早出门疯去了,蒋泯没再钓鱼,去楼下给秦珏打了个卫星电话。
“哎哟,祖宗哎!”秦珏一脸怨妇样,“你怎么才来电话,公司里都闹翻天了!”
蒋泯神色微动,“怎么了?”
“我的老天爷啊,人事不是要招前台经理嘛,我去旁观面试,全是各种类型的大美女,我为了公司形象考虑,就自作主张都留下了。这下可好,那帮前台老员工,我一上班就开始争风吃醋,阴阳怪气,搞得我现在都不敢走正门进公司了!你快回来管管她们!!”
“……”蒋泯恨不得把他毒哑,当个安安静静的合伙人,“人员配比别太夸张,该辞退的辞退。”
“你这可是扎我的心了宝贝。”秦珏贱嗖嗖地装委屈,“你回来看看吧,都太美了,实在是难以取舍啊!我才不要当这个恶人呢。”
蒋泯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样公司里没什么大事。他这次跑这么偏远的地方度假,也有一方面原因,是想看看公司离了自己,会有哪里出乱子。再成功的企业,也会有边边角角的黑暗。他这次收购天禧,彻查的过程中,也是带着自省。所幸公司的财务和流通这两大块,他从设立之初就一直没有放权,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这次回去赶上年审,恐怕又有的忙。他漫步出去,恰巧看到宫玺的滑翔伞降落,她俨然一副熟练的样子,落地都不需要教练的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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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跟随的管家和教练为她鼓掌,她自然大方地笑着,微微朝他们颔首致谢。
他真想把她留在这儿——北渡不是块沃土,不适合培育娇花。
北方突发恶劣天气,飞机无法起飞,来接的专机只好拖延一天。宫玺对这里百般留恋,这几天光顾着玩户外项目,其实室内也有不少玩的,她逛了一圈,竟然还发现了一个地下嵌入式酒吧。
蒋泯跟在她身后,见她好奇,便抬手开了霓虹灯。
“哇!”宫玺赞叹出声。她还没进过酒吧,虽然这里空无一人,装修和这灯光却很有氛围。
跟电视剧里演得一样,感觉再放点音乐,就能蹦迪了。
“没去过酒吧?”蒋泯觉得这里平平无奇,还不如公司楼下的那家。
宫玺摇头,“我刚毕业就去了裕东镇,别说酒吧,那里连正经饭店都很少。我爸也说过,酒吧和网吧,哪个都不许去。”
“你就这么听你爸的话么?”蒋泯心里升起不悦,面上却没表露分毫。
“是呀。”美梦将逝,宫玺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你应该也知道,我母亲去世得早,我只有父亲,父亲也只有我,而且听话这事不需要成本,他又不能害我,只是避免我误入歧途。我小时候也叛逆过,自作主张,却差点受到伤害,那时候我就想明白了,父亲永远是对的。”
她没提父亲在家逼她离婚的事儿。虽然这事她也叛逆了,可她的初衷是为了父亲。
蒋泯恢复了沉默。仿佛刚才发问的人不是他。
同样是母亲早逝,他和蒋东林,倒是愈行愈远了。蒋泯很难抽出思绪想到自己的父亲。或许是霓虹灯太刺眼,又或许是,眼前突然惆怅的女孩,将他拉回了中学时的记忆。
他们一家三口,本也是幸福美满。在得知被掩盖遮藏的真相前,他也只是个没心没肺的皮小子,会和蒋东林拌嘴,会和不对付的同学打架,气得他抽出皮带要教训。当然那也只是装模作样,因为只要母亲温温柔柔地开口劝说,他就立马消了气。
彼时蒋泯在外桀骜不驯,成绩一骑绝尘,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他家境优越,父亲是警察局长,母亲背靠当地数一数二的富商家族,他聪明伶俐,个子拔得很快,被妈妈打扮得又帅又酷,甩当年同班那帮戴着儿童眼镜、还往校服前襟抹大鼻涕的男生一整条街,当真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后来他才明白,那不是老天眷顾,而是母亲将满心的酸苦藏在心底,甘愿屈居人下,才换来他快活肆意的十几年。
所以他怎么能释怀。
“回去休息吧。”蒋泯关了灯,不再纵容自己沉陷往昔。年少时梦幻美好的一切,既是他如今迈出每一步的动力,更是一片杳无尽头的深渊之地。他如今的人生,风雪过后是依旧是风雪,没有人能分享他的苦楚,又或许那苦楚早就替代了他本身,就像此刻沉浸在父爱中的宫玺,他们只隔着半个身位的距离,却仿佛跨着时空,遥遥不可触及。
风雪欲满人间路,无人与我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