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眠荒山(八)
作品:《无情道师兄是恋爱脑[重生]》 不眠荒山有眠妖和食肉魔的存在,几乎没有活人敢居住在此,即便敢,也活不过三日。
除非……是人和鬼一起被迫在荒山安家。
荒山上共计二十五户人家,家家都是人与鬼的搭配。
他们有的是新婚夫妻,有的是父母与子女,有的是兄妹、至交……
这些人无一人是自愿进入不眠荒山的,有的是去无虚宗求仙问道的路上走错了路,有的是受人蒙骗上山寻宝,有的是家逢大难逃过来的……
被食肉魔咬死的人大多死后直接入地府,也有少数由心中牵挂不下的执念所化,无怨无恨,只有满腔的遗憾与执念。
他们因执念而化形,成为低等鬼修,却只能在夜间活动,也无法离开不眠荒山。
他们既沦为了鬼修自然也就有了保护人的能力可以不惧眠妖与食肉魔,甚至活着的人里有的习惯如此活着,他们不愿离山也不愿死去,于是便以魔兽为食长久的生存下去。
他们之所以这么活着,仅仅只是想要和心里最牵挂不下的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
天空逐渐落下帷幕,浓雾朦胧了月色。
不眠荒山中时不时响起妇女的哭啼和男女的私语声。
离沈晚棠和沈卿言最近的屋子里却有些不合群,因为他们的说话声偶尔带笑。
“这是当年你求娶我时送我的玉梳,可惜以后无人再看我,只怕再也用不上了,你看……我都有白发了。”女人把玉梳放在铜镜旁,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来。
“明明嫁给你的时候你还大我三岁,如今我都二十八了,你却还是刚及弱冠的样子。”
“相公,你说当年我是不是也该跟你一起去死?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容娘,你又说胡话了。”
青年拿起那把玉质光滑的梳子,仔细地替她梳发,他看着她垂在肩头的白发,道:“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当初夸下海口说定会让你幸福,你也不会常年忧思过度……”
“事到如今,是我害了你这一生。”
“相公,这不怪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幸福。”女人眉目柔软地看着镜中的青年,忽然憧憬道:“那位道长说了,若是有缘的话,下一世还能再遇。”
她说:“听说人死后会去往无间地狱,相公,你一定要在那儿等着容娘,容娘晚些时候就到。”
“好,等不到你,我就不渡忘川河。”青年一边笑着,一边将发给她绾上去,黑发挡住白发,让人看不出她的愁思。
“相公,来世我们一定不要像他们一样修道,我们还做一对平凡又普通的夫妻,只要能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只要能长命百岁,就好……”
“好,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青年强压住微微颤抖的手,用压箱多年的石黛蘸笔给她描眉,可保存得太久了,颜色早就不如当年。
最终,他还是控制不住汹涌的泪意。
他突然垂手放下笔,闭上眼,一行泪滑过脸,他艰难开口:“容娘,那位道长说得不错,人鬼殊途。我可以在下面等着你,不论多少年都可以,可你……你离开这里重新生活吧!”
他说:“连累你这么多年,我不想让你再为了我断送余生。”
女人的双眸中瞬间充盈着湿意,她怔怔地望着镜中的青年,静默良久后,她平静地擦去脸上的泪:“好,听你的。”
她忽然笑着回头看向青年:“相公,一定要记住我们的约定。”
……
门外,雪色青年怀中抱剑背靠木门,他的黑眸中倒映着一抹青色身影,而这抹青色又与花的嫣红融在一起织成了一幅春日美景。
沈晚棠站在海棠树下,有片刻的出神。
她瞧着这片地,倒是与她死的地方一模一样,尤其是这棵棠树,只是前世可没有什么屋舍。
她死的时候就是倒在了一棵棠树下,海棠花瓣落了她一身,它们就像是一并随着她生命的逝去而凋谢了般。
心口的那道疤突然隐隐作痛,她缓缓伸手接住一朵落花,如前世那样攥紧手,再舒展开……
这次,并非血花,还是那样美的海棠花。
恰时,师兄的声音入耳。
“师妹,陪师兄练会儿剑如何?”
“师兄好兴致。”沈晚棠微愣,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乖顺的答应了。
她的手一翻,掌心花便落了地,而后取而代之的则是断情剑。
凉风习习,拂动了少女的青衣。
旋即,青年握剑而来。
沈卿言收了些灵力,仅用五成朝她攻去,他的剑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快得叫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接招。
他只用了三招就把少女逼得退无可退。
问心剑锋直指沈晚棠的心口,几乎与那泛着隐痛的地方相呼应,
她后背靠着那棵熟悉的棠树,心跳骤然加快,视线缓缓从剑身上移到青年清隽疏冷的脸上,双唇紧绷。
那剑穿透身体的感受和被拔出时的感受,仿佛在这一瞬间再次重演了一遍。
她强装镇定,扯唇一笑:“师兄的剑,我一个元婴期修士如何能接住?”
“是接不住,还是不愿接?”沈卿言收了剑,上前一步朝她压下大片阴影。
沈晚棠还没能回过神来,下一秒就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断情在她手中消失,他的指腹精准地搭上了她的脉。
她倏然间反应过来,下意识抬手挣扎抽手,却反被他把手拉了过去。
点点似暖流般的灵力涌进体内。
这次和前世那次强行探脉不一样,前世他几乎将她的身体整个探查了一遍,而现在他似乎只是在查看她的修为,并未抵达丹田内……
于是,她忐忑着没再挣扎。
“师妹,你心跳好快。”沈卿言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试探,“紧张?”
“我不紧张。”被惊出一身冷汗的沈晚棠如实回答。
“那便是害怕了?”沈卿言句句逼人,冷眸盯着她:“师妹在怕什么?”
沈晚棠并未看他,抿了抿唇,道:“师兄出剑果决,晚棠是在怕师兄不小心伤了我,”
此话一出,沈卿言的动作一顿,随后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视线落在她的头顶,道:“你明知道师兄的剑绝不会伤你。”
他说:“死在问心剑下的人,即便投胎转世也无法抹去它的印记,那是罪孽的印记,师兄怎么会拿它伤你?”
沈卿言的心中没由来涌上莫名的情绪,可他说不清那是什么。
他沉默片刻,突然后退一步同她拉开距离,许是莫名的情绪使然,他问:“何时开始,师妹竟与我这样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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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晚棠缓缓抬头看向他,夜色中,她直视那双眼波微动的黑眸,她故作无措解释道:“师兄误会了,师兄永远都是晚棠心中最好的师兄……”
“既如此,师妹为何要瞒着师兄?”
“……什么?”
沈卿言平复下心底那不知名的情绪,开口道:“百花阁那日,师妹是如何做到与狐妖不分高下的?”
另外两位同门皆为元婴弟子,她们尚且是被狐妖“扔”进传送阵,何况当时还是筑基期的沈晚棠?
若记得不错,当时他若不杀狐妖,师妹和狐妖会一起进入荒山。
修为在狐妖之下的都被丢入了传送阵中。
可唯独师妹,师妹当时的修为远不及两位同门,狐妖为何会不敌师妹?
此刻眼前的雾在他眼前似乎散了些。
他想到了那天,师妹在与食肉魔的厮杀中从筑基连升两境入了元婴期。
他又想到了,师妹在她自己身上下了术法让外人无法探查修为。
他半垂下眼,眼神不自觉一点点沉了下来。
在回阴村时就开始了。
师妹故意躲他,不是因为男女之防,她只是不想让他发现……
或许她早已结丹。
或许她的修为远不止元婴期。
至少,在探脉之前他是这样以为的,可方才一探,师妹的确是元婴期修士无疑。
两个元婴弟子都敌不过的狐妖,她又是如何威胁到了狐妖,让狐妖不惜以身犯险?
即便当时她已入元婴也无法做到。
或许……她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他。
“师妹,你是否还有什么事瞒着师兄?”
沈卿言对于沈晚棠的疑问并未多言,他不打算再追究百花阁那日她隐瞒修为一事。
虽然他没仔细解释,可沈晚棠心中也猜到了,大概是师兄发现她隐瞒修为的事了。
于是,她动唇道:“修为的事是晚棠不对,我只是……只是想在凡间多停留一段时间……”
“师兄问的是,你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沈卿言清冷的嗓音微厉,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
沈晚棠正欲开口解释,却突然捂着胸口紧锁眉头呼吸紊乱起来,随即身子一软踉跄着往前扑了过去。
沈卿言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小臂,可少女的身子太软,像是已经全然丧失了力气,她整个重量压着他,倚靠在他的怀里。
她的手指攥着他衣裳,脸色痛苦道:“师兄,那天伤得太重……晚棠实在撑不住了……”
沈卿言不得不按着她的腰支撑着她,然后再一次搭上她的脉。
骤然间,他的脸色微变,唇线绷直。
“这几日你都在用灵力撑着?”他的手隔着衣裳握住她的手腕,一点点发力收紧,“我给你的还命丹为什么不吃?”
师妹一直用灵力强行支撑着身体,不知疼痛也不知疲惫地强撑着,甚至就在方才还骗过了他。
一时间,沈卿言心里的情绪更显浓烈,有些难以喻言,像是压抑又像是……
他说不清,也不知道是什么……
沈晚棠已经彻底在他怀中昏了过去,气息虚弱得几不可闻。
沈卿言垂下眼一瞬不瞬盯着她这张苍白的脸。
“原来,你还是怨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