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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炮灰妻主只想暴富(女尊)》 第41章 第41章养伤亲密
那双眸子里的爱意和依赖让廉纤有了错觉,自己好似这人的全部。
伸手轻轻捂住面前人的双眸,廉纤语气沉缓:“慕尘,以后别唤我阿姐了。”
被遮着只剩红唇露出,慕尘唇角向下,有些委屈:“为什么?”
廉纤眼神盯着他的唇,低头吻了上去。慕尘的身子一僵,随后他不自觉的朝着廉纤贴近,唇也靠近。
只是淡淡一吻,廉纤移开后,嗓音微哑,目光沉沉的看着慕尘:“阿姐是不会对阿弟做这种事的。”
慕尘看着她:“那我唤阿姐什么?”
“你想唤什么?”
“我想唤妻主。”慕尘直勾勾的看着廉纤:“我想在所有人面前唤阿姐妻主。”
廉纤眸子微动,点了点头。慕尘突的面色淡了下来,一脸委屈。
廉纤皱眉:“怎么了?”
“阿姐,你怎么没带“婚饰””
廉纤神色平静:“在窑里容易脏,我收了起来。”
面色缓和,慕尘靠在廉纤怀里,将手放进廉纤手心里,带着撒娇的意味:“阿姐,我想你带上。”
廉纤淡淡嗯了声,带不带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当初带上的时候她和慕尘也只是表面妻夫,如今没带到是互通心意了。
两人伸手交握在一处,慕尘靠在身后人身上,廉纤握着他的手,与他一同看着前面,漫山的绿意,她们两个靠坐在树根上,有阳光透过树梢照射进来,氛围一时悠闲放松。
过了会,慕尘突然从她怀中起来,面色紧张的蹲在她身边,手搭在她的腿上:“妻主,你的腿。”
廉纤伸手,笑着看着他:“现在想起开了。”
面色涨红,慕尘神色带着些不好意思。廉纤朝他伸出一只手:“过来。”
慕尘过去,廉纤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人撑着自己:“去牛车在的地方。”
慕尘掺着她朝牛车的方向走着,两人身体紧紧的挨着,感受到妻
主身上的热意传来,慕尘扶着廉纤的手有些发颤。
搀扶着到了牛车上,慕尘坐在廉纤身边,廉纤手中拿着鞭子,赶着车两人向着家中回去。
到了家门口,廉纤被慕尘掺着下了牛车,程容在院里和柳夫郎两人坐在木床上说着话,见他们两人都衣衫凌乱赶忙从床上下来。
“怎么了这是?”
“阿父,摔了一跤。”
“没伤到筋骨,让小尘给我上点药就好。”廉纤靠在慕尘肩上安抚道。
“阿叔,我先扶她进去。”
“进去,快些进去吧。”程容让开,慕尘握着廉纤的手向自己肩上抬了抬。
柳夫郎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亲密的神情和交握的双手,眼中带着深意。
程容跟着进了屋子,慕尘回了自己院中拿药箱,廉纤将自己裤子向上卷起,小腿上青紫一片。
“这看着伤的有些重,小纤要不去看看医师。”
听到阿父的话,廉纤挑眉笑道:“阿父,你忘了,小尘就是医师。”
程容一晃然:“噢噢,阿父都糊涂了。”
慕尘拿着药箱进来,蹲在廉纤身下,看着她受伤的腿,秀致的眉皱在一起,面上带着心疼。
“妻主,这样疼吗?”他伸手轻轻按上去。
廉纤笑的柔软:“小尘,你动作太轻了,并未有任何感觉。”
慕尘这才加重了力道同时又紧张的抬头向着廉纤看去。
廉纤眉间轻皱向着他点了点头。
“没事妻主,只是皮肉伤,我给你上药包扎好。”
说着伸手打开药箱,拿出药瓶开始和你连线涂抹伤药,随后又给她包好。慕尘动作轻柔,眉间关切,不时的抬头看廉纤的反应。
廉纤在他望过来时面上都带着淡笑回应,程容在一旁看着,心中的那个猜想越来越清晰,笑着看着廉纤两人,随后转身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什么事阿兄这样开心”柳夫郎打趣道。程容笑着看着他:“阿弟这么聪明,肯定知晓。”
“是她们。”柳夫郎抬手指了指廉纤的房间,程容朝他点了点头。
柳夫郎面上笑意也加深几分,和程容对视,两人面上都带着松快的笑意。
这边屋里,慕尘将一旁的布巾子打湿擦拭着廉纤的脸,神色认真轻柔的一点点的擦着廉纤的面容,廉纤闭上眼,让他方便擦拭。
等了一回面上的动作停住了,廉纤睁开眼看去,慕尘颤抖的睫毛出现在眼里。
唇上触感传来,廉纤唇边带着淡笑,任由这人贴在自己唇上。
贴了会慕尘才缓缓移开,他盯着笑着的廉纤,眼底带着浓烈的爱意和痴迷。
低声喃喃道:“妻主,我好喜欢你。”
廉纤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将手伸出来递给他,慕尘抬手给她擦拭。
端来盆水,廉纤将脚放进去洗着,慕尘蹲下身子,廉纤拉住了他。
“做什么?”
慕尘睁着眼睛,认真道:“洗脚。”
“不用。”廉纤出声拒绝,见慕尘执意还要蹲下,她说着:“洗好了,你帮我把水到了。”
说着廉纤穿着干净的木屐站起身,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穿着里衣上了床。
慕尘倒完水回来,廉纤已经睡了过去,放轻动静慕尘坐到了床边,用眼神描摹着床上人的面貌,慕尘眼底暗色愈加浓烈,神色痴迷又偏执。
“妻主,是我的了。”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
就这样坐了不知多久,慕尘才起身,将廉纤方才脱下来的外衫和鞋袜拿了出去。
“小尘,你来。”程容朝着抱着衣衫的慕尘小声招呼,慕尘疑惑的走了过去。
“阿叔”柳夫郎在一旁笑着看着他。
“你和小纤”程容看着他满面笑容,慕尘抿着唇点了点头。
程容和柳夫郎都笑着看着他,慕尘耳廓红的张扬,他抱着廉纤的衣物低声道:“阿叔,我先去洗衣服了。”
“去吧。”程容笑着回他,慕尘抱着衣服去了井边,拿着木盆倒满水洗着廉纤的衣衫。
廉纤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外面没了声音,屋中照进来的月色亮色一片,借着月色廉纤看到了床边凳子上扣着的碗。
她伸手拿过上面封纸条:“妻主,菜窝窝头。”
廉纤唇角浮现出笑意,这笑意慢慢爬到了眼角。
伸手拿过碗中的菜窝窝头,启唇咬了一口,玉米面和白面和在一起加上山上的野菜,新蒸好好的口感暄软,带着特有的野菜清香,很合廉纤胃口,廉纤将碗中的几个都吃了。
吃过躺到在床上,自己的腿脚现在不大方便做事,在家里修养几天也行。
另一处房中有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隋萍翻来覆去的心中想着事。
这慕尘和小纤这婚都结了两年了还没在一起,想着难得操次心的隋萍想要问问自己夫郎的意见,她朝着身旁看去。
身旁的程容已经睡熟了,隋萍只好收回视线,心中有了个决定。
到了第二天,廉纤刚醒,这时慕尘在门外敲门,廉纤手中动作停下。
“进来。”话音刚落,慕尘手中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妻主,早好。”看着廉纤他温柔道。
廉纤坐在床上,被他搀扶着从床上起身,慕尘拿着衣衫给她穿好,又穿了袜子。
“妻主坐下等我。”说完他将水盆断在手上,廉纤看到出声阻止:“小尘,放着就好。”
慕尘放下手中水盆,廉纤撑着身子走到跟前,抬手洗漱。
等廉纤这边妥当后,慕尘朝着廉纤身边走进,他样仰头看着廉纤。
“阿姐,我想亲你。”
廉纤手中动作一顿,她低头看着身下人的面容,语带笑意:“小尘,你好爱亲人。”
慕尘仰头盯着她的面容没说话,廉纤笑着弯下腰矮了身子。
慕尘踮脚,轻轻在廉纤的脸颊处亲了一口,随后离开。
他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廉纤:“妻主等我回来。”
廉纤笑着点头:“去医馆吧。”
慕尘转身,拿着药箱坐着车去了医馆,廉纤腿脚还没好利索,她只能待在家里,吃过了早饭她躺在院中的木床上晒着太阳,吹着微风,难得的惬意。
这时有人唤她:“阿姐。”
廉纤睁开眼看去,月夕和慕沅两个小心的站在自己身边,慕沅手中还拿着册子。”
“怎么?”她出声询问。
“阿姐,我们从书舍结课了……”月夕低声说着,她看着自己阿姐。
“阿姐,我想和小沅一起,跟着阿姐干活,阿姐可以吗?”
廉纤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决定好了”
月夕神色认真道:“是,阿姐。”
廉纤又看向一旁的慕沅,慕沅学着月夕的样子:“我也是,阿姐!”
“跟着我做工,我会跟你们安排活干,给你们发银钱,但你们要吃苦……”
“阿姐,我们不怕!”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月夕打断,廉纤看着两人,最后点了头应允。
“好,我答应了,等过几日我给你们安排活计。”
月夕将慕沅推了出来,看向自己阿姐:阿姐,小沅画了好多瓷瓶,阿姐要不看看”
廉纤看向一旁的慕沅,慕沅手中抓着册子递给廉纤,廉纤伸手打开看去。
册子中慕沅用笔勾勒出的各种样式的瓶子还有一些别的物件,廉纤眼神微动,心中有了打算。
第42章 第42章醋意亲吻
“我这有几本书你们来拿。”廉纤伸手,月夕上前扶着自己阿姐,慕沅跟在两人身后,在廉纤门前站定,并未进去。
廉纤将书递给月夕,月夕垂眼看去,面上一喜惊讶的看着廉纤。
“阿姐!”
廉纤笑着看着他:“你和慕沅两人都学学,等我伤好了,带你们一起。”
“嗯!阿姐。”月夕高兴的拿着书跑向门外的慕沅,“小沅,看!阿姐给我们做瓷器的书。”
慕沅拿过书翻开看,书页上详细写了如果做花瓶,花盆,如果做形状等。
慕沅面上带着笑,探头朝着屋中坐着的廉纤感谢:“谢谢阿姐!”
廉纤朝两人摆了摆手:“你们去看吧,我这里没事。”知晓两人是陪着自己,廉纤觉得没必要。
慕沅和月夕去了院中看那本书,廉纤坐在屋中,手里拿着那日在山壁上寻的蓝色矿石。
放到桌子上,廉纤撑着桌子单脚站了起来,到了窗边自己的那张书桌旁。
拉开椅子坐了
下去,伸手拿着茶盏里的说倒进砚台中一点,廉纤磨着墨。
伸手拿过笔在纸上书写着,她要理一理自己有后面要做的事。
第一则是山上的花材都好了,可以做盆景,城中的铺子也要开张,开始售卖。盆景这东西并不是月月都有的,有些则是季节问题并不能做,那这个铺子也不能空着,这就是第二点了。
第二则还要月夕和慕沅的协助,烧瓷器,卖瓷器。
第三则是廉纤想着既然开了盆景店铺,为什么不做些香包呢?慕尘给自己的驱蚊香包,里面的药材和花材一起,带着香味又能驱蚊安神,更重要的是并不费几个银钱,一般平常人会使用。
廉纤手中的银钱为了盖窑又花了很多,后面烧窑还要买木材和煤炭,都要十分耗费银钱的,所以现在攒银钱最为重要。
手下写着,廉纤不时涂改下,手中拿着笔朝着砚台里蘸去。
收回在砚台中的笔,慕尘写好药方中的最后一个字,看着面前坐着的骄矜公子,慕尘淡淡嘱托。
“少吃寒凉之物,还有辛辣……”
“好了好了,慕尘,我知晓了。”被打断,慕尘朝着这人看了一眼。
宁致对着慕尘哭丧着一张脸:“慕尘,我阿母这段时日又不在家里,我跟着你回去吧。”宁致趴在桌子上,面露祈求神色。
往日答应下来的慕尘,今日却有些迟疑。他掩下眸子,心中并不想让人打搅他和妻主。
这样想着,他也平静的说了出来:”宁致,我想和妻主在一起。”宁致睁大眼睛看着慕尘。
“慕尘,我们可是好友!”在廉纤出去的这一年,宁致经常来这医馆中,后来和慕尘熟悉后,经常在阿母和隋晓出公务的时候跑到慕尘家里,住在慕尘家。
“不行,宁致。”手中整理着药箱,慕尘看着他道:“我先走了。”
“你怎么这么早走?”宁致紧跟着起身在他身旁念道,突然他想倒了什么,看着慕尘语气不可置信道:“你不会为了隋廉纤吧!”
慕尘朝他淡漠看了一眼:“嗯。”
“慕尘,隋廉纤这么重要,你不是往日都是最后一个走的医师”
“妻主,慕尘语气停顿,神色认真,最重要。”
说完迈着步子向着集上上走去,他给妻主做了东西,今日去取回来,想到给妻主时妻主的模样,慕尘唇角带着笑。
宁致看着慕尘稍显轻快的脚步,神色有些怔愣,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吗?
手中笔动作着,廉纤写了有一会,院中传来月夕和慕沅的声音。
“你是谁”
有道柔弱男声响起:“月夕,我是阿诚哥。”
月夕神色疑惑,看着面前温柔的男人。今日因为廉纤在家里,程容带着柳夫郎去了集市,说是要买骨头回来给廉纤补补。
廉纤撑着身子走到门边,看着门外的男人,她有些眼熟,从前见过:“你是白诚”
男子看着廉纤眼中惊艳划过,他手中拧着帕子,看着廉纤似不要意思般低下了头。
“是我,廉纤。”
廉纤转向一旁的疑惑的月夕:“这是阿母好友的儿子。”
那白诚从门外走了进来,走进廉纤时,廉纤闻到了一股淡香。
白诚伸手就要去扶廉纤,廉纤神色平淡:“有什么事吗?阿母今日不在家中。”
“不是…我不是…来找阿婶的。”他神色扭捏的看着廉纤。
小声道:“我是来照顾你的。”
廉纤还有站着院中关注着的月夕和慕沅都神色疑惑。
“你照顾我”廉纤眉头轻皱。
“对…是阿婶让我来的。”说着白诚又喏喏解释着:“阿婶说你在家一个人腿脚不方便,我来照顾你。”
廉纤眉头彻底皱了起来,她看向外面站着的月夕,月夕也是一脸疑惑,院中没人再说话,廉纤月夕慕沅三人三张脸都带着不同的神情。
月夕想,这不是还有他和慕沅,他们可以照顾阿姐,这人跑来做什么啊。
观察着这突然跑来的人慕沅心中焦急,阿兄才和廉纤阿姐有了进展,这怎么又来一个,不行,他得看好廉纤阿姐。
廉纤自己也很疑惑,这人是来照顾自己,照顾她做什么。再说,白诚一个未嫁人的男子贸贸然的跑到她家里说照顾她,再迟钝的人也知晓这白诚的心思。
廉纤抓住白诚话中的一个重点,她阿母说的。
“我阿母让你来的”白诚听到廉纤的话点了点头,抬头又看着廉纤脸红道。
“我扶你去院子里坐着。”
廉纤躲开他伸来的手,看向外面:“月夕,过来。”
“好!”月夕听到她的声音赶紧跑过来,挤开白诚看着对方笑着道:“这位阿兄让让。”
看着几人的动作白诚哪能不懂,但他还是跟在廉纤身后去了院子。
看廉纤坐在木床上,他突然蹲下身子,抬手就在廉纤的腿上敲着。
廉纤赶忙移开自己的双腿,低头看着蹲着的人:“白诚,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可以先回去。”
白诚摇了摇头:“我答应阿婶来照顾你的。”
廉纤叹了口气看着白诚:“白诚,我不用你照顾而且娶了夫郎。”
白诚却是不信:“廉纤你骗我呢?你身上都没戴婚饰。”
“婚饰我忘记戴了,我确实有了夫郎。”
说着廉纤神色认真的看着白诚:“我替我阿母向你道歉,她说的话可能有些歧义让你有所误解,实在抱歉。”
白诚神情有些怔愣和遗憾:“我就说,你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夫郎。”
“阿婶说你是一个人,想着来看看,毕竟以前书舍的时候我对你表明过心意,万一这次你接受了。”
慕沅和月夕两人刷的看向廉纤,心中同时想着方才白诚的那句话,向你表明过心意。
“抱歉,我已经成婚了。”
白诚倒是神色平静,只是眼神希冀看着廉纤道:“跟我抱一下可以吗?”
院子里一时静了下来,在村口,柳夫郎和程容还有慕尘从一辆车上下来,三人说着话朝着家中走去。
“不行。“廉纤出声拒绝。
“我已经成婚了。”平静的一句话却让院里的几人都能听出来她话语的认真。
“这门怎么开着”照着往常的习惯,家中没有大人在,大门都被紧紧合着。
边说着程容走了进来,慕尘跟在身后手上提着药箱和拿着一个包裹,看着院里的几人,还有那个眼生的男人,他面上的喜色消退下去。
看到阿父,廉纤心中松了口气:“阿父,你们回来了。”
程容点了点头,廉纤视线看向默不作声但一直紧盯着自己的慕尘:“小尘过来。”
慕尘走到廉纤身边,廉纤握着他的手:“这是我的夫郎。”
白诚朝着慕尘看去,神色又是一怔,心中出现一个念头,这人长得可真好。
慕尘和他对视,神色冷淡。
“阿兄,要炖骨头汤。”柳夫郎出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寂静。
“阿弟你先过去。”柳夫郎提着筐中东西,拿着去了厨房。程容看着白诚:“我去做饭,让小纤她们跟你说说话。”
白诚乖巧点头,看向廉纤。廉纤朝着身旁默不作声的慕尘喊了一声。
“小尘,扶我回屋里。”
慕尘伸手扶着廉纤的身子回了房里。
“怎么了,不高兴”慕尘的心思太好猜,尤其是他对廉纤从来都不设防。
“我昨日才和阿姐互通了心意。”廉纤听出他语气里的委屈,“不是说不叫阿姐了。”
慕尘抬头看她一眼,伸手牵着廉纤的手:“阿姐,我心中嫉妒。”
“我不想他跟阿姐坐在一处,不想阿姐和他说话,更不想阿姐对他笑。”慕尘一口气说着。
“小尘,我和他没坐在一处,也没怎么讲话,仔细回想了下,廉纤语气肯定道:也没对他笑。”
她弯下腰,笑着看着
慕尘:“这样可以了吗?”
突然拉进的距离让慕尘红了耳廓,他抬眸看着廉纤,向着廉纤唇边吻去,轻轻贴着一会,他脸红的看着廉纤:“妻主,我给你买了东西。”
拿着手中包裹向着廉纤,慕尘解开包裹,露出里面各色的颜料。
“妻主不用去山上寻了,会很危险,我给妻主买来了。”慕尘的说的理所当然,可廉纤心中却有些震动。
“这些颜料要费不少银钱吧。”
廉纤之所以上山找颜料矿石,除了是因为自己偶然见过外,还有一点就是为了省些银钱。
这里的颜料太贵,慕尘给她的这些颜料得花好几两银子。
“给妻主花再多我都愿意。”
“妻主要我的银钱吗?我这些年攒了一些,我全部都给妻主……”
廉纤抬起他的脸,看着慕尘低头亲吻他的唇。慕尘身子酥麻,这是阿姐第一次亲他。
沉浸在温柔的吻中,耳边传来道低沉带着淡笑的声音:“小尘不会觉得亲吻就是这样吧。”
慕尘心中茫然,亲吻难道不是这样吗?感受到唇上一痛,慕尘下意识的张开了嘴。
第43章 第43章我的夫郎
廉纤的右手禁锢着慕尘的脖颈,她张开嘴,两人唇舌交缠,似有若无的晃荡着。
脖颈涨红一片,慕尘喘息声在空寂的房中响起,全部心神此刻都在与自己亲密的人身上。
过了有一会,廉纤才放开身上人,被放开的一瞬间慕尘倒在了廉纤怀里,他轻喘着气,在怀里仰头看着廉纤,眼眶红着眼里带着潋滟水光。
廉纤淡笑着低头在他唇上轻轻贴了一下:“怎么样?”
慕尘看着她,眼中带着被勾起来的欲,他手紧紧抱着廉纤:“阿姐……”嗓音带着软意,廉纤笑着将他抱紧。
“你和我阿姐怎么回事?”
“你向她表明过心意!”月夕和慕沅两人此刻对白诚少了敌意,倒是打探起廉纤当年书舍的事了。
白诚和两人一同坐在木床上,视线从紧闭的房门上移开,心中倒没有多遗憾,他知晓像隋廉纤这样的人不可能没人喜欢。
看着面色好奇探寻的两人,白诚唇边车了抹笑:“你阿姐可不止被我一个表明过心意。”
“什么!”月夕惊呼出声。
“阿姐从来都没说过。”
“你阿姐可不不会说这些,她都没把这些当做一回事。”
说着白诚也起了心思,他清清嗓子,敛了神色,学着廉纤的神情。
“抱歉,我拒绝。”
“抱歉,我暂时没娶夫郎的想法。”
“抱歉,抱歉,抱歉。”
你阿姐冷漠果决的不知道拒绝别人多少次,但向你阿姐前仆后继表明心意的男子可是没有少。
笑着回忆起当初的场景,白诚此刻才恍然发现,他其实也蛮幸运的,在刚开了情窍的年纪,喜欢上那样一个好的女子。
说完白诚站起身,这时程容手中端着饭菜从厨房中走了出来,“小诚,饭好了,一起吃。”
白诚笑着看着程容:“阿叔,我就不吃了,还得回去看看我阿母。”
程容笑着道:“下次再来。”
白诚笑着点头,随后朝着门边走去,看着走远的白诚,月夕和慕沅两人心中都有点酸涩。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吗?”月夕看向慕沅,慕沅怔愣的朝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晓。”
“发什么愣,去洗手,吃饭。”程容对着两人头上一人一巴掌,方才的低落之意被驱散,月夕和慕沅起身笑着跑去洗手。
程容看向廉纤房中,笑着将手中饭菜放下。
房中廉纤坐在椅子上,慕尘在她身后站着,正给她头上带着那条“婚饰”发带。
手中梳理着廉纤的头发,慕尘将婚饰牢牢的系在廉纤头发上。
“好了吗?”
“好了,妻主。”慕尘将廉纤扶起来:“妻主可不要再随便取下来了。”慕尘盯着廉纤,语气低落。
抬手敲了下慕尘的额头,廉纤笑着道:“我一直带着。”
“我信阿姐。”笑着回应,伸出一只手打开房门,扶着廉纤出去。
看着两人出来,柳夫郎柔声道:“吃饭了,小纤小尘。”手中拿着程容给廉纤特地炖的骨头汤,将汤放在廉纤坐的位置。
“妻主,我扶你过去坐。”
将廉纤扶着坐下,慕尘去洗了手回来时手上拿着布巾子,走到廉纤身边抬起廉纤的手,给廉纤认真的擦拭着。
桌子上的几人努力装作自己平常的样子,可都唇边面上带的笑,慕沅偷瞄着自己阿兄,见阿兄心神都在廉纤阿姐身上,整个人望向廉纤阿姐时神采奕奕的,慕沅低下头,心中也跟着开心起来。
柳夫郎和程容对视着看了彼此一眼,眼中都带着欣慰。
廉纤低头由着慕尘给她擦拭双手,要是不让他擦,估计又得乱想,反正要洗还不如老老实实让人擦。
擦好后慕尘坐在廉纤身边,程容拿着筷子夹着菜吃,众人才开始动筷子。
“刚才白诚来做什么?”吃着饭,程容随口问道。
“阿父,他说是阿母来让他照顾阿姐的。”月夕出声。
“你阿母”
“是。”月夕再次点头肯定道。
程容神色有些怒但压了下去,看着其他人:“都吃饭吧。”
慕尘给廉纤碗里盛着骨头汤,廉纤伸手接过。
众人吃过饭,在院中树下坐了一会就都回了自己屋中,慕尘回了自己院里。
柳夫郎看着整个人气场柔和平缓的慕尘,面上带浅浅的笑意:“怎么,得偿所愿了。”
抿唇笑着,慕尘眼中喜色浮现,他看着自己阿父:“是。”坐在一旁的慕沅听到他的话,面上浮现笑容。
“小尘,若是往后你阿母平反回京……。”想起自己妻主,柳夫郎有点担忧。
“阿父,妻主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慕尘神色平静看向柳夫郎。
“罢了,到时候再说吧。”
“有她们的消息吗?”柳夫郎的问话让房间里的气氛凝重下来,慕尘看着自己阿父和阿弟:“并未有。”
“早该想到的。”说着柳夫郎看着两人:“都回去歇息吧。”
慕沅一句话未说跟在慕尘身后从阿父的房中出来,到了院中他叫住慕尘。
“阿兄,我有件事想问你。”
慕尘侧头看向他:“小沅,怎么了?”
“阿兄,我在医馆外见到你和一女子……”
慕沅说着神色有些不自在,这样的事被他发现,现在还要他来询问阿兄,慕沅的性子实在做不来,但他还是问了,他虽相信自己阿兄的品性和对廉纤阿姐的心意,但有些事还是问明白比较好。
听到他的询问慕尘神色平静:“你说的是顾作玉。”
她是阿母从前的学生,一直在帮着找阿母和阿姐。”
听到这,慕沅神色放松下来。
“原来是阿母的学生……”
慕尘出声嘱咐:“小沅,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妻主。”
“阿兄是要瞒着廉纤阿姐”慕沅神色有些不解。
慕尘摇了摇头:“不瞒着,我亲自向阿姐说。”
慕沅点了点头:“阿兄,我先回去了。”
“嗯。”慕尘点头看着慕沅走出去,洗漱过后吹了灯上了床。
“你今日让白诚来的”隋萍趁着月色刚进门,就被程容质问着。
“是我,怎么样?他和小纤。”边解着身上的腰带,隋萍的声音有些洋洋自得。
“这小诚早些年就喜欢小纤,我随便提了一句家中小纤受伤没人看顾,他就来了,是个好孩子。”
程容面上带着怒火:“你是嫌日子过得不够热闹是吗?”
“我又怎么了?隋萍语气也带着些不被理解的怒火,我还不是为了小纤,就她和小尘那假成婚,如今不是挡搁了自己!”
你为了小纤,她和小尘才互通了心意你就找外人来,是嫌她们二人过得太平稳了。”
“她们什么时候互通心意了”隋萍这话一出程容心中浮现果然如此这个念头。
“我当小纤那木头性子随了谁了,原来是随了你了。”
“你那眼睛每日是干吗的,看不到她们两人浓情蜜意”
隋萍这时怒火全然没有了,她凑到自己夫郎身边赔着笑:“小容,你说真的,她们两个在一起了?”
程容无奈的看着她:“是。”
“那我这次做的真不对,没出什么事吧。”隋萍面上带着懊悔。
知道自己妻主的性子,耳根子软,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的,但心不坏。
“小纤你还不放心,没出什么事,我看她们两个感情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舒了口气,隋萍又道:“我还当要好心办坏事了。”
“没有坏事,天色晚了,快歇下。”程容说完,隋萍吹了蜡烛上了床。
过了几日廉纤的腿好了不少,约了自己的几个好友来家中。
木艺还有隋荣因为在村子里早早的就来了,三人吃着蜜饯干果说着闲话,这时,门外有人喊着。
“隋廉纤,回来多久了,今日才跟我们聚。”温应和隋晓,还有跟在隋晓身后探头的宁致,手上拎着东西递给了一旁的慕尘。
“小尘今日也在啊。”温应说着,视线却是看向廉纤。
她们几人都知晓今日廉纤的用意,也早就知晓了廉纤和慕尘互通心意的事。
温应和隋晓是通过宁致知晓,隋荣与木艺则是因为两人刚一进院子看到廉纤和慕尘的举动就都察觉到了。
“都坐吧。”廉纤笑着招呼,院里只有他们几个,阿父做了饭就带着月夕去了柳夫郎的院中,隋萍则是去了地里。
“慕尘。”宁致坐到慕尘身边,慕尘朝他弯了下唇。
宁致一愣,心中感叹,隋廉纤真是厉害,他可没见过慕尘这么真心实意的笑。
“这是我夫郎。”廉纤对着几个好友道。
“我们知道啊廉纤,这小尘不就是你的夫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几人跟在隋荣后面附和。
廉纤语气郑重沉缓道:“我认定的夫郎。”
“知晓了。”隋荣端起米酒喝了一小口,笑着认真道。
“恭喜了。”温应看着两人笑着出声。
隋晓笑着:“我祝福下,祝你们长长久久的。”
没说话的木艺看着廉纤还有她身旁满心依赖的慕尘。
举起酒盏面上带着浅笑:“要好好的一辈子。”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多谢了。”廉纤说完喝了手中端着的酒。
慕尘在桌下拉着廉纤的衣角,面上却是落落大方的看着几人。
“多谢几位,我会对妻主好的。”说着他就要将手中的酒喝下去,被廉纤拦了下来。
廉纤笑的温柔:“你喝不来。”
拿过慕尘手中的酒,挑眉看向桌上几个好友:“我夫郎的酒我替他喝。”说着放到唇边喝了下去。
桌上几人笑着,看着慕尘望向隋廉纤时不加掩饰的喜欢,还有隋廉纤对慕尘的维护和那淡淡的宠溺,宁致的面上也浮现了些浅笑。
几人在院中说着话喝着酒,等都喝的差不多了,程容还有月夕和慕沅从一旁的院子里回来。
看着东倒西歪但都面上挂着喜色的几人,程容喊着身旁人:“月夕,去地里把你阿母喊回来。”
说着看向伏在慕尘肩上的廉纤。“小纤,你怎么样?”
廉纤一抬头,神色如常,正经道:“阿父,我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廉纤重复。
程容看向慕尘,因为两人贴在一处,慕尘神色带着些不自然。
“阿叔,妻主好像醉了。”慕尘小声说着。
“我没有。”廉纤将脸贴近慕尘,神情冷静。
程容摇了摇头,这时门外的隋萍回来了,程容赶忙道:“妻主,都醉了,你将她们几个扶到二楼的房里躺着吧。
“好。”隋萍将木艺扶起上了二楼,又继续下来将其他几人扶了上去,楼上只有两个卧房,只能两个睡一间。
“这还有个小公子。”程容看着宁致犯了难,没有空的屋子给他睡,宁致倒在桌子上砸吧着嘴。
“阿叔,让他睡我房里。”慕尘出声解围,他的视线却是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廉纤。
“我和妻主睡一起,刚好能照顾妻主。”
程容看着他,见他神色平静,两个人已是妻夫,早该睡一起,“好。”程容答应着。
慕尘视线从廉纤身上移开看向慕沅:“跟阿父说一声。”
慕沅点了点头,和月夕扶着宁致走了。
扶着廉纤回了屋子,慕尘垂着眼脱着廉纤的外衫,解着廉纤的扣子,手指微颤,身上红意遍布在脖颈耳廓之上。
等外衫褪去,慕尘拉着廉纤让她坐在床边,他去水盆边打湿了布巾子过来给廉纤擦拭。
克制着自己的动作,感受到廉纤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慕尘心中的燥欲压也压不住,他咬着唇强压下去。
等到将人都收拾好后,他带着湿意的双眸朝廉纤看去,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欲被点燃,他不再隐忍,跨坐到廉纤的腿上,看着这人,眼中带着勾引之意,放低了声音带着诱哄:“妻主,亲我。”
第44章 第44章妻主要我
听到他的话,廉纤神色如往常一样甚至更加正经,那双沉静的双眼看向慕尘。
慕尘凑着上前,两人唇碰在一处。
慕尘双眸此刻泛着水光,面上红意蔓延,闭着眼。可没坚持多久,握着自己脖颈的手愈加的紧,他快要喘不过气。
直到廉纤突然停下动作,慕尘慕尘喘着气倒在廉纤怀中。
廉纤低头朝他看着,眼眸神色晦暗。
“妻主,等我。”从廉纤怀中起身,慕尘站在她面前看着廉纤,伸手朝着自己的衣扣。
动作缓慢的解着自己的衣衫带着诱惑之意,脖颈之下白皙若隐若现,突然的他的手被房中静坐着的醉酒之人拦下。
手中一顿,慕尘神色带着不解:“妻主……”
“不能。”廉纤淡淡的说出这两字,随后躺倒了床里闭上眼。
慕尘神色疑惑又带着些气恼,但还是穿着里衣躺倒了廉纤身边。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房中静了一会,有声响传来。
将廉纤的手搭在自己身上,慕尘在她怀中寻了个位置闭上眼睡了过去。
察觉到自己怀中的异样触感时廉纤睁开眼,朝着身旁看去。慕尘窝在她怀里,眼睛闭着,睡得正好。
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她酒量不好,平常在外尽量不饮,昨日多喝了几盏,没想到醉的现在都记不得昨晚的事,看来以后还是少喝为好。
怀中人眼睫轻眨,睁开了双眼。廉纤低头和他对视,慕尘笑着伸出双手搂上廉纤的脖颈,高兴的唤着:“妻主……”
廉纤伸手回抱着他,两人就这样躺了一会,廉纤才拍着他的背:“起来了。”
慕尘从她怀里起来,走到柜子前将廉纤要穿的衣饰拿过来放到床上,随后蹲下身子给廉纤穿鞋袜,廉纤任由他动作着。
穿好鞋袜木趁又将衣衫拿在手上替她穿好,又帮着梳好廉纤的头发系好发带。
“妻主好了。”
“多谢小尘。”廉纤语气带着笑意。
出了房门,院中已经坐着隋晓木艺她们几个,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大碗米汤在喝着解酒润肠。
“哎,廉纤来了,阿叔快给她盛一大碗。”隋荣喊道,院里几人朝着过来的两
人看着。
几人神色都带着兴色,只有当事人两个神色如常。廉纤坐在院里,慕尘去了厨房给她端米汤。
几人喝着米汤,说着闲话,温辰说自己最近家中相看的事,很是麻烦,木艺在一旁也同样道:“我也快了。”
隋晓喝着米汤没有参与,只不过眼神在身旁的宁致身上稍有停顿,这一停顿被一旁的廉纤捕捉到。
“我有心上人了。”隋荣倒是大方说着,几人朝着她看去。“这还要感谢廉纤。”
“他喜欢你,我们才认识的。”
“什么?”廉纤皱着眉看着隋荣,慕尘也放下手中的茶碗看向她,其他人也都朝着她看去。“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是仰慕的喜欢,不是男女的喜欢。”
说着她解释道:“他很佩服廉纤,那日有人在背地嚼廉纤的舌根,被我听到了,我还没动作他就出声训斥那人。”
“后来,我们就熟了……”终于隋荣面上带了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除了廉纤,还有一个有情人。”
温辰在一旁朝着木艺说着,木艺笑着,隋晓安静的喝着碗里的木汤并未插话,等到吃了饭,几人陆续回去,廉纤和隋晓走到一边两人说着话。
“宁致知晓你造了窑,想让我先在你这里定几个样式好的花瓶,你记得给我留几个。”看着隋晓说话时眼神却不离一旁跟慕尘说话的宁致,廉纤眸中闪了闪。
“好。”
“我先走了,有事衙门找我。”隋晓终于给了一分视线,廉纤出声喊道:“隋晓。”
隋晓停下步子看向廉纤:“怎么了?”
“有些事要自己去争。”廉纤语气平静,隋晓身子一僵,面色如常:“不是争就能争到的。”
说完挥手转身走到宁致身旁,扶着宁致坐到马车里,隋晓看了廉纤和慕尘一眼,点头离开。
“刚才隋廉纤和你说什么了,怎么一哭都不说话。”
手中拿着个小绣球在手里把玩着,宁致看着一旁自上了马车就一直沉默的隋晓,皱着眉问道。
“没什么。”隋晓闭着眼淡然回他。
宁致一听见就知道是在敷衍,他气的将小绣球扔向隋晓,砸到胸前落入隋晓怀中。
“又闹什么?”睁开眼将怀里绣球递给宁致。宁致瞪着她不接,看着那张张扬的面容,想起廉纤的问话,隋晓捏着绣球看着宁致出声问道:“什么时候回京?”
“过个几月。”虽然生气但宁致还是回道。说完看隋晓面色还是那般冷淡,宁致带着怒气:“等我回去,你想见我可不像现在这般容易,可是要递帖子,我若是开心就见你一下,若是不开心你连我家门都进不来。”
涌上来执念被打散,隋晓将绣球轻轻的放到宁致怀里,靠在车厢上再次闭上了眼。
宁致见她这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慌:“隋晓,我和你说话你听不见”
隋晓抱着手臂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他这样面上带着得逞的笑。
“要哭了,小公子。”
“隋晓!”宁致扑向她打着,隋晓躲着,眼中的黯淡一闪而过。
养好伤廉纤就带着月夕和慕沅上了山,月朝在山上守着,见她过来高兴的招呼:“阿姐!”
“辛苦了,月朝。”
“阿姐,说什么呢?”月朝不高兴道。
“好了,我让你买的煤和柴拉上来了吗?”
“阿姐交给我办的事我早就办好了。”月朝指着一旁的华风当时住的屋子。
她小声对着廉纤耳边:“我藏到里面了。”
用钥匙打开房门,廉纤看着堆满的煤和柴,笑着拍了拍月朝的肩夸赞道:“做的不错。”月朝呲着牙笑着回应她。
“来,月夕,慕沅。”
“阿姐,廉纤阿姐。”月夕慕沅走上来唤道,廉纤指着手底下的黏土:“我给你们的册子都看了,那就先从和泥开始。”
“慕沅虽是要画,但也得知晓怎么做成的,所以跟着月夕一起。”廉纤看向慕沅:“慕沅,你可以吗?”
“廉纤阿姐,我可以。”慕沅语气坚定。廉纤拿着黏土,让他们两人照着自己开始动手。
先将泥和水混合在一起和好,接着就是拉坯,廉纤做了几个小木盘用手转着。
月夕和慕沅两人看的认真,但这拉坯确实是有些不好掌握,廉纤做好了拉坯放到哪里。
“你们慢慢来,有不懂得问我。”说完她走向前些日子让月朝收起来自己做好的那几个。
将慕尘给自己买的颜料粉小心的打开,廉纤取了一些碧青色用水划开一些,拿着笔蘸上认真的在瓷瓶上画着。
那边月夕手中不断重来,终于一天过去大半,月夕终于拉坯制成,慕沅随后也弄好。
将手中四五个泥瓶放好,廉纤检查两人的坯子,笑着道:“可以。”月夕慕沅对视着松了口气。
气还没松完就听廉纤道:“好好修一下。”对着两人说完,她开始动手继续做瓶子。
慕沅和月夕整整学了三四日终于勉强把修坯这关过了,廉纤让两人晾晒好后,开始上釉,他们俩先用烧的灰开始练画。廉纤手中这几日已经做了有十几个瓶子和盆子各种样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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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煤放到窑里的炉子里,月夕和慕沅帮着她将那些做好的都放进去。
“可以了,你们继续回去练。”将炉子点燃,廉纤往炉子里加够了煤炭才出去。
出来没一会,就听到有人轻声唤道:“妻主。”廉纤回头,看着从牛车上下来的慕尘,她面上带上了笑:“怎么来了?”
慕尘看着廉纤眉眼间的倦色,抬手抚上廉纤的眉间,他眼中带着心疼。
“妻主,我来帮你。”廉纤笑着握着他的手:“没事,等这烧完了就好了。慕尘握着她的手没说话。
看着前面的窑,月夕和慕沅没向以前那样偷看,两人都在和手中的黏土较劲。
“妻主,今日回去吗?”慕尘问完低下头,耳廓发红低声都带着些委屈:“我好几日没和妻主独处了……”
廉纤一怔,随后握着慕尘的手温柔哄道:“是我疏忽了,今日回去陪。”
“妻主说的。”慕尘抬起头,认真看着廉纤。看着慕尘分外认真的模样,她有些失笑:“我说的。”
“月夕慕沅回去了,”廉纤喊着,阿母已经上来帮忙看着,几人坐着车回去。
月朝今日也在家中,看见廉纤月朝道:“阿姐,我找了隋欣帮忙看着,我等会去换她。”
“没事。”
“你回来做什么?”廉纤看着月朝。
“没……没做什么。”说完她跑了出去:“阿姐,我先去山上了。”廉纤看着她腰间挂着绣样粗糙的香囊,眼中笑意浮现。
看着月朝急忙远去的背影,她心中感慨,月朝也长大了。
“妻主……”屋内有低哑声传来,慕尘被摁在凳子上仰着白皙的脖颈,被廉纤低头亲吻,他含糊不清的求饶。
看着身下人那双勾人的眸,身子白皙但不瘦弱,廉纤眸中神色愈加暗沉,但最终还是离开身下人的软唇,伏在慕尘脖颈间。
“妻主,为什么不要我……”慕尘还哑着的嗓音带着委屈低落。
廉纤的手摩挲着他的脖颈:”再等等。”
“等等什么”慕尘追问。
“小尘,这么着急”手滑落到慕尘的衣衫中,廉纤出声低笑着问。
身子一紧,慕尘整个人飞快的红了,他趴在廉纤手上,低喘着,直到廉纤将他抱在腿上,低声哄着。
“小尘,再等等。”
慕尘脑子嗡嗡作响,心跳乱颤,他脑子混乱的答应着:“都听妻主的。”
廉纤笑着摸着他的头发,但眼中却是清明一片。
第45章 第45章赚钱/身死
“阿姐,昨日烧的花瓶好了吗?”月夕站在窑门前好奇的朝着里面看,慕沅坐在一旁手中正在上釉。
廉纤拿着器具放在门前,心中有些不平静,这是她第一次自己独自烧窑,不知晓成品会怎样。
手中器具朝着门上的开关压去,窑门被打开,廉纤站在一边没有进去,等里面的热气散一散再进。
放下手中器具走到一旁坐下,手上动作着开始制坯,想着给慕尘做个独特的花盆。
过了一会估摸着热气散的差不多,廉纤这才走进窑里,
抬眼看去,窑室里被她们摆放好的瓷器都已经被烧好,颜色鲜亮。
心放了下来,廉纤眸中带着些笑。
“阿姐,这是烧成了!”月夕惊呼出声,看着这些颜色有特色的瓷瓶瓷盆,她感叹道:“好漂亮。”
慕沅眸中也带着惊艳,颜色鲜艳款式独特,廉纤阿姐的手艺真的很厉害。
“我的成品已经烧出来了,你们两个再多做几个,后日开窑烧。”
廉纤说完,月夕和慕沅惊喜的看向对方,他们也可以烧了。廉纤这几日交给了两人一种巴掌大的小花盆花瓶练习。
两人用心学着可经验总归不足,做出来的不少但有问题的更多,廉纤选了几个较好的出来让他们上釉,剩下有问题的花盆花瓶,廉纤则是有别的打算。
看着认真做两人,“你们继续做,我将这些瓷器拉回山上。”说着廉纤转身进了窑里,将烧好的那几十个瓷器拿出来,有些在阳光下照射会有绿光闪现。
廉纤看着瓷器上的气运值,心中的高兴又加大了许多。有了这些瓷器搭配,盆景会更加的宜人。
“月朝,过来帮忙。”月朝从地里出来,朝廉纤跑去,她扶着牛车,看着车上的东西。“阿姐,这是……是瓷器吗?”
月朝问的小心翼翼,廉纤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帮我都搬到棚子里去。”
月朝应着,小心的从牛车上搬下来。廉纤沿着山上用碎石铺好的路,走到一旁挨着屋子的棚子里,她背了背篓拿把小铲子。
现下这山上的花材类都长好了,可以做盆景,竹子和松柏一些长得比较快的也能做,廉纤拿着小铲子挖了几株放到背篓里。
回到棚子里放到木桌子上,手中拿着慕尘送的那套修剪工具,她低头开始挑选花材合适的承载器具。
月朝搬完打算跟阿姐说一声,看到阿姐敛眉低沉思索着,她放轻动作走到一旁,打算再去河里挑些水回来。
手中动作不停,将兰花放在绿色的圆形矮盆里,廉纤拍打着泥土将它栽种好,随后拿着剪刀修剪多余的地方。等修剪好,她抬眸向着桌子旁看去,那里摆放着廉纤收集的盆景石头。
挑选一个竖着直立的,廉纤将它摆放到盆中,又放了几粒形状好看的小石子,看着盆景散发的绿色气运值,廉纤着手开始照着这盆兰花盆景做剩下的。
“阿姐,天色晚了。”月朝见她一直忙着没注意天色开口唤道。
廉纤头也未抬道:“月朝,这几日我都住在山上,你跟阿父还有小尘说一声。”
“好,阿姐。”月朝应声,赶着马车下了山。
院中慕尘等着廉纤,见有声响,他忙起身走到门口,见是月朝眼神失望。
月朝拴好马车走了进来:“阿姐说她这几日住山上,让我回来说一声。”
淡然点了下头,慕尘表示自己知晓。月朝又去跟程容说了,这才回到房中梳洗过后她趴在床上,手里拿着廉纤那日看到的香囊。
拿着放到鼻子底下嗅着,月朝面上张红一片,她笑着握紧这个香囊,沉沉睡去。
在山上待了有大半个月,廉纤将山上的花材做的差不多了,除了留的给从前那些做工府上预定的,剩下的廉纤打算全放到集市上的店铺中售卖,陆续拉下去。
手中现在拿的是廉纤用月夕和慕沅两人做的方形,圆形各种奇怪形状失败的瓷器,做成了巴掌大的小花盆样式的小盆景。
这里面的花材也不是什么名贵物种,是那时刘延来时廉纤让他给自己带的“薄荷”的种子还有种植的手法。
这薄荷常见也不算名贵物种,但却有独特的想气还能驱蚊虫,廉纤将这些薄荷移栽到各个小花盆小花瓶中,这些小花盆颜色并未有彩色,而是廉纤打磨了几个石板做成各种动物植物样式刻在上面,打算售卖给孩童。
“阿姐,它好香啊。”月朝手中拿着小盆的薄荷在鼻翼下闻着,廉纤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月朝,这个两盆留给你送人。”指着一旁放的兰花和竹子盆景。
月朝眼眸睁大,她跟着阿姐也快两年了,知晓这些盆景有多贵,阿姐竟然给了她盆竹子盆景。
“阿姐……”
“月朝,可以送人。”廉纤就差把你可以送给华风这句话写在脸上了,月朝一张脸红通通的,喏喏道:“谢谢阿姐。”
有人从山下来,两人看去,廉纤道:“阿母来了。”月朝朝着上来的牛车唤道:“阿母。”
隋萍看着两人,手里拉着缰绳:“下山去吧,我看着这里。”
“阿母有什么要买的,我让月朝给你带回来。”廉纤看着隋萍。
隋萍面上的笑立刻浮现:“小纤,带一些五香蛋回来。”
“好。”将东西都搬到车上,又用草帘子盖好,廉纤坐上马车,和月朝一起下山去集市铺子里。
铺子里月夕和慕沅两人已经将搬下来的盆景放置妥当,花瓶花盆也都放好,慕沅手里拿着一摞纸,将这些纸张压在相同种类的花盆下。
纸张上是他画的盆景彻底张开口的样子,还有习性等,这是廉纤阿姐让他做的。
“慕沅,你画的可真好。”月夕手里拿着花盆将它展示好。
慕沅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花瓶花盆:“你做的花盆和花瓶可比我做的好多了。”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学,你的时间被画画分出去大半。”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我画画你做花盆。”慕沅说着,月夕笑着。
廉纤来时屋中已经都布置好了,月夕和慕沅站在门边等着她们,门外放着张木桌子:“月朝,月朝,慕沅,把这些薄荷盆景放到这桌子上。”
廉纤抬脚进了屋里,屋子里摆放的整齐有序与她心中所想大致符合,唇边带着笑,廉纤看着门外几人。
还没摆好,门外就有人凑了过来,神色好奇的看着月朝询问:“店家,这是什么?”
“怎么闻着有一股香味”
月朝眼神一动,拿了盆放在手中大声道:“这是我家店里新做的小盆景,薄荷盆景,不仅香气提神还能驱蚊。”
“这盆景可要多少银钱”被盆景上图案吸引的孩童扯着自己阿母的衣衫就拉着过来。
月朝见问话这人穿着虽整洁但却是陈旧的料子,她缓声道:“阿婶,这银钱可不多,只要15文钱。”
那人一听,神色有些犹豫,15文钱是她半天的工钱。
衣衫被扯着,那女人看着自己孩子期望的眼神心中一紧,看着月朝道:“给我包一个。”
“可以让小童自己挑选。”廉纤从屋内出来,那女人神色惊讶:“这里都能挑”廉纤点头。
那小童挑了个小鱼图样的小盆景,拉着阿母的手离开笑的欢快。
有其他人向这女人询问,女人说着是街这边的盆景店,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多只买屋外银钱少的薄荷盆景,还有少数的进了屋子买了几个花盆,挑了几盆花材做的盆景。
走的人捧着盆景回家,路上的人瞧见又有人询问,廉纤店内的盆景也在逐渐减少。
店内几人忙碌着,月夕负责店内,帮着拿盆景,廉纤则是回答一些人的养护问题,慕沅坐在门边收钱和记账,月朝负责门外的含羞草。
几人忙碌着,时间过的很快到了下午,店内的盆景还剩下六七盆,廉纤关了店带着几人去了路边的小摊。
“来五碗馄饨,一碗不要放葱花。”廉纤说完看着几人:“我记得你们三个没什么忌口的。”
月朝月夕慕沅三人齐齐点头,月朝神色有些疑惑:“阿姐,你要多了,我们就四个人你点了五碗。”
“阿姐要吃两碗。”月夕出声。
廉纤淡笑,看着几人:“等会小尘要来。”
“姐夫要来啊。”月朝喊的顺口。
“女君,馄饨来了,小心着点。”小摊主人端着托盘放了三碗,转身过去又端了两碗。
“吃吧。”廉纤话音刚落,三人拿起筷子和勺子开始吃。
喝着汤,廉纤咬着这馄饨,散发着丁香香味的馄饨,咬进嘴里一股独特的香料在口中蹿开,混杂着汤的鲜味,也是一种独特的味道。
几人馄饨吃了大半,慕尘的身影还没个影子,廉纤放下手中的筷子:“你们先吃,吃完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先回店里,将店里钥匙递给月朝,我去医馆看看。”
说完起身去了摊主身前付了银钱,朝着另一条巷子尽头走去。
医馆后院里,慕尘握着纸张的手泛白,他面上带着泪水,模样悲痛,神色恍惚。
拿着纸张他脱力的蹲下身子,强忍着将泪水禁锢在眼眶里。
“我阿母……声音哽咽带着悲意,还有我……阿姐,她们死了”
顾作玉伸手搭在他肩上,面上同样悲痛:“小尘……”
慕尘躲开她的手,顾作玉神色黯淡,她还是出声温柔安慰:“小尘,这消息只是在地方打听到的……”
慕尘站了起来,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张写着自己阿母阿姐身死的纸张。
“多谢你带给我的消息。”
“小尘……”顾作玉看他已经控制住的情绪,心中有些心疼,她想让他发作出来。
“小尘。”有道淡淡的声音传来,顾作玉看到了个从未见过的慕尘。
第46章 第46章京中/西北
慕尘抬头看去,医馆后院门前廉纤长身玉立的站在哪里,她眉头轻皱。
再也压抑不知自己的伤心,慕尘朝着廉纤快步跑去,“妻主。”他哑声唤着,一头埋进了廉纤怀中,廉纤稳稳的接住他,抬手轻抚在他的背上,感受着怀中人身子颤抖和呜咽。
廉纤低头看着他,柔声问道:“小尘,怎么了?”
慕尘往她怀中凑了凑,还未开口说话就被院里另外一人打断。
“是一些私人的事情。”慕尘那句妻主喊出来后,顾作玉身子一僵,她矜贵的面容难得的有些破裂。
看着慕尘耳上的耳饰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俊秀女子的发带,那个不想承认的答案还是呼之欲出。
听到廉纤的问话时,她心中想着这人看来并不知晓,小尘和她之间也许也不是那么好。她心中的底气又有了一些,这才出声。
廉纤还未做出反应,慕尘现在她怀里抬起了头。“妻主怕不怕我以后会连累你”慕尘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低声道。
廉纤手在他背上轻抚着,声音平静:“不怕。”
慕尘抓紧廉纤的衣服,语气悲切:“妻主,我阿母和阿姐都不在了。”
说完埋头进廉纤怀里,有哭声传来,廉纤抚摸着他的发丝安抚着没开口。
站在两人身旁,顾作玉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摊能看出小尘对这人的依赖,知晓小尘这是和这人有了情。
想到这里她清秀矜贵的面容异常平静,又不是会一直在一起,小尘和这人并不般配,光是身份就天差地别,在一起也只是一时。
等人平复下来,廉纤这才开口:“这消息是谁给你的”
慕尘在她怀里头转了一下指向一旁的顾作玉,随后道:“妻主,她是阿母从前的学生,顾作玉。”
“顾阿姐,这是我妻主隋廉纤。”慕尘窝在廉纤怀里不愿起身。朝着顾作玉看去,廉纤朝她点头致意,顾作玉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同她点头。
“小尘,我们回铺子里好吗
将脸埋在廉纤怀中,慕尘回道:“好。”声音带着哭后的低哑。
“多谢顾阿姐给我带的消息。”慕尘将视线分出一分看向顾作玉,语气带着淡淡感激。顾作玉朝着他笑的温柔:“小尘,等过几日我再去看柳叔和小沅。”
慕尘点了点头,他拉着廉纤的手:“妻主,我们走回家。”
廉纤任他拉着,两人身影亲密的挨在一处朝着医馆门外走去,在离去前,廉纤转头看向正盯着慕尘背影的顾作玉。
顾作玉面色一顿,似是没想到廉纤会回头看,但她并未闪躲,对着廉纤笑的挑衅。廉纤眸色暗沉的看着她,伸手揽上慕尘的腰,平静转过头。
身后的顾作玉看到她揽腰的亲昵举动,面上的笑瞬间消失,神色带着怒意,后槽牙紧咬。
就这样廉纤拉着慕尘的手,慕尘靠在她身侧,两人走回了店铺里,进了后院慕尘的房里。
慕尘扯着廉纤的衣衫,低头大颗泪水掉落,廉纤没有蹙起,伸手将慕尘低着的头抬起来。
慕尘哭的眼眶通红,眼中的悲意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更加肆虐。
“慕尘,你信我吗?”廉纤语气低沉。
虽不知晓妻主的意思,慕尘还是下意识的点头:“我信的。”
捧着慕尘的手收紧,廉纤看着他神色认真肯定:“慕尘,你阿母阿姐没有死。”
“这件事我无法与你解释,但你要信我。”
忘了哭,慕尘神情怔愣,廉纤看他这模样神手擦着他脸上的泪水。
“阿姐……”慕尘声音很轻,廉纤将他抱在怀中,慕尘止不住哭意,他边哭边哽咽的说着:“阿姐…我…信你。”
“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拍着他的背,廉纤低声安抚:“哭吧。”
眼中带着深思,这本书廉纤虽看的不多,但清晰的记得慕尘的阿母和阿姐并未身死,后面他阿母可是要回京中,受新帝倚重。
她本不应该告诉慕尘这些,可…眸中划过深色,慕尘哭着的样子太过伤心,以至于她的理智也被哭走了一些。
怀中人哭着哭着睡了过去,廉纤将人轻轻的放在床榻上,坐在床边看了一会打算起身,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慕尘紧紧拽着。
廉纤只能又坐了回来,最后脱了外衫和鞋上了床,躺在慕尘身边。察觉到身边是自己熟悉的人,慕尘朝着廉纤怀中靠近,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廉纤将手搭在他的腰上,阖上双眼睡去。
等廉纤醒来时看到的就是慕尘双眼红肿的盯着她,廉纤神色一怔:“怎么了?”
慕尘盯着她,将头埋进她怀里,语气喃喃道:“阿姐,别离开我。”
看他还是伤心自己阿母阿姐的事,虽然知晓两人没事但慕尘却不知晓,将人抱在怀里,廉纤声音沉缓:“你阿母阿姐的事要告诉柳阿叔吗?”
“不要。”慕尘在她怀中摇了摇头。
“找阿母和阿姐一直是阿父的念想,我怕冒然告诉阿父他身体会吃不消。”
廉纤摸着他的背,两人坐在房中气氛柔和。
“阿姐,你和姐夫回来了吗?”月朝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还能听到月夕和慕沅低声说话。
慕尘向廉纤怀中又埋了埋,廉纤抬手安抚低声说着:“回来了,你带着月夕她们回去吧。”
突然又嘱咐着:“记得阿母的五香蛋。”
“好,阿姐。”月朝答应着。
慕沅察觉到一丝不对,但被月夕拽着,只好跟着月朝一起回了家。
“她们走了。”
“要吃东西吗?”廉纤轻声询问。
慕沅在她怀中摇了摇头,廉纤看着他:“你想睡下吗?”慕尘点头。
廉纤抱着他躺好,慕尘搂着她的腰,脸紧紧埋在她的怀里,身子整个与廉纤紧贴着,两人这样密不可分的姿势睡去。
慕尘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有好几日,两人也就睡在了一起。店铺里剩下的几盆盆景也都卖了出去,让廉纤想不到的是店里的花盆花瓶卖的也很不错。
慕尘粘人的状况好了不少后,廉纤又去了山上住下,马府君侍要的盆景也要备着了,过些时日马府的侍从就要来取。
廉纤在学烧窑的时候给马府一直供着盆景,上次来信说是要让廉纤多做几盆竹子松柏盆景,花盆也要用最好的,样式要好看,至于银钱多少不是问题。
上了山,廉纤琢磨着烧几个独特的花盆或者花瓶来装这次的盆景。
坐在窑边制坯的地方,廉纤手中动作着,很快一个花朵开口样式的花盆在她手下成型。
制作出大致的形状,廉纤手中拿着竹子特质的小竹板开始修改调整着,她做的认真,手下动作更是细致。
这个花盆费她快一个上午这才做好晾晒,至于颜色,廉纤打算上个淡粉色,这个花盆用来装那盆牡丹。
至于装竹子的,廉纤想着这次做竹节样式的花瓶,颜色就选与竹子相近的淡青色,将竹子放进去,再用几个假山样式的小石头放在其中,竹子盆景就做好了。
松柏的话廉纤暂时还未有想法,后面还需再想想,先将手中需要的竹子和牡丹做好,廉纤手中动作不停。
慕沅和月夕这几日没来山上,两人守在集市的店铺里,他们两个还拉了隋蒙一起。
“小蒙,好看吧,这可是我做的。”月夕对着微胖但模样讨喜的隋蒙说着,隋蒙点了点头,伸手拿起薄荷小盆景放在鼻子下闻着。
隋蒙前年嫁了人家,就在隋家村的邻村,妻主家虽然不富裕但对隋蒙很好,所以隋蒙才能和月夕慕沅他们常聚。
“小蒙,这个是我和月夕送你的。”慕沅将常在身后的盆景端了出来,隋蒙眼中带着惊喜。
“这上面的图案是慕沅画的,他画了好久。”月夕指着花盆上石榴的图。
小蒙眼神发亮,眼中带着感动,看着月夕和慕沅两人:“谢谢你们……”
“小蒙谢什么!我们可是一同长大的交情。”月夕嘟囔着不满意。
小蒙笑出了声,他性子憨厚,看着慕沅和月夕真心的笑了出来。
月夕和慕沅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店内没有人来,他低声不好意思但又好奇道:“妻主要怎么服侍啊。”
他这话一出店内三个人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慕沅盯着地上自己的脚,月夕眼神左晃右晃的,小蒙则是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小蒙,听不清。”月夕小声道。
慕沅看着关注着店外,这时小蒙小声清晰的声音传来:“要妻主在上面,这样…这样…”
“这样怎么了?”见他说不清楚,月夕红着脸追问。
“这样,妻主和自己都会很舒服。”舒了口气,小蒙说完,眼神也不敢和两人对视。
月夕和慕沅脸色红的透透的,这时月夕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脸,慕沅则是朝着店内剩下花盆走去,伸手摆弄着。
小蒙拿着手中的盆景自己看着,也不知晓自己在看什么。
廉纤在山上摸索着,想着松柏的话要做个大的,她做花盆时做了个比往常要大很多的,但烧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其他花盆都带着淡绿色的气运值,廉纤检查过也都没问题,但只有这个大的花盆散发着灰色的气运值。
廉纤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它的问题,将花盆搁置在了屋外,可没一会花盆就发出了破碎声,廉纤想是不是因为烧的火候不到。
将其他烧的时间相近的花盆花瓶都烧好后,廉纤将这大花盆单独烧着,又是灰色气运值,廉纤只能调整了时间再烧,虽然费煤但没办法。
就这样她烧了三四次,终于出现了散发淡绿色光芒的气运值,她勾唇淡笑,成了,马府的盆景要齐了。
又过了两日,马府君侍的那位壮壮的侍从赶着带着车厢的马车到了山上。
“好些时日未见隋工匠了,随工匠近日可好?”那侍从笑的眼眸弯弯。
廉纤拱手笑着回她:“都好。”
那人笑着,廉纤指着一旁盖着的盆景:“您这边看。”
伸手掀开盖着的草席子,马府侍从眼眸中满满都是惊艳,脸上的笑意也愈加大。这次的盆景君侍肯定会很满意,到时候赏的银钱也会多些。
“隋工匠的手艺愈加好了。”她笑着夸赞。
廉纤笑着,将另一盆盆景从棚子下搬了出来,这是一盆用竹子做的盆景,与马府的有些区别,并不如马府的华贵。
“您家中小女不是要参加科考了,这是我送她的。”侍从眼中划过意外又带着感激。
“只是小姐科考时提了一嘴,没想到隋工匠竟然记得。”
侍从躬身,说出口的话真挚:“多谢隋工匠。”
廉纤笑着将人扶起来,两人将数十盆大小不一的盆景搬上了车,那侍从突然拉着廉纤去了一边。
“隋工匠,我在君侍身边听到宫里有消息传出,圣上在找工匠做“天山雪莲”做的盆景。天山雪莲很是稀有,且运到京中颜色也会不好,会做的盆景师少之又少。
我瞧着隋工匠有些本事在身上,若是隋工匠做成献给我家大人,那些奖赏的银钱可都归隋工匠所有了。”
这侍从低声说着,廉纤眉目沉敛的听着出声感谢:“多谢提点。”
那侍从摆手笑了笑,将怀里的银票递给廉纤:“这是这些盆景的银钱。”
廉纤接过,看着银票的数额多了些,她心中刚想要开口。
“隋工匠尽管收着。”马府侍从笑着说完,驾着马车慢悠悠的下山。
这隋工匠是个好的,今日她帮着隋工匠不只是因为这人给自己做了盆景,这人心性不俗且手艺奇巧,并非池中之物,她给个人情,也算是顺水推舟。
当晚廉纤在山上翻来覆去的未睡下,在想着“天山雪莲”的事,若是接下就要离家好些日子,是坏处,但好处也显而易见,数不尽的赏赐。
廉纤需要银钱,现下赚的还不够,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去趟西北,找天山雪莲。
第47章 第47章亲密/出发
等到了早上,廉纤回了家中,山上栽种的苗子也差不多都做完了,只剩了几株长势不好的竹子廉纤没动,不留人看着也没关系。
驾着牛车去了烧窑那里,月朝正躺在屋子里看着手上的香囊,突然听到阿姐唤她,她赶忙应声。
“月朝,回家。”月朝穿好鞋子,赶着马车跟着廉纤回去。
“小纤,怎么这时回来了”程容手里拿着挖的野菜,正要放在扁筐里晾晒。
廉纤神色沉静:“阿父,将柳阿叔还有慕沅等会都叫来,我有事要说。”
“好。”程容见她神色正经,赶忙答应着,这边慕尘也从医馆中回来,院中大家都齐了,廉纤坐在凳子上。
“我过几日想去西北一趟。”
“什么?”程容惊呼出声。
“你去那么远做什么?小纤。”
廉纤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慕尘,她开口向着众人解释:“有个珍贵的花材只有西北有,我想去带回来。”
“可是,小纤,西北之地凶险,你若是一个人去,我们大家不放心。”柳夫郎出声说着。
“是,程容看着柳夫郎,小纤,你柳阿叔说的也是我担心的……”
廉纤看向自己没说话的阿母,她知晓这趟阿母定会同意。
“你做好决定了是吗?”隋萍正色询问,廉纤看着她沉静点头。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去。”
“妻主!”程容提高声音,神色明显的不赞同,隋萍看着他:“相信小纤。”
廉纤看向月朝:“月朝,我走后,你照常去刘葳那里去要种的苗子,你把刘延请来和他一起将这些苗子种在山上。”
月朝点了点头,廉纤又看向一旁的月夕继而慕沅:“我这几日先教你们如何烧窑,你们两人在家中慢慢烧,但等我回来要烧好五十件好的瓷瓶。”
月夕和慕沅两人赶忙点头,廉纤这时看向慕尘,慕尘视线一直盯着她。
“小尘,你跟我来。”
慕尘跟在廉纤身后,两人去了廉纤的屋子里。院外程容看向隋萍:“妻主怎么会这么就答应了。”
“容儿,小纤有自己的一生。”
“她已经很少是为了自己真正下决定了。”
程容一怔,眼中有泪光涌现,他懂隋萍的话。廉纤从小出去做工补贴家里,大了后又开始帮着养家,能为自己而做决定的很少。
柳夫郎上前搭在程容肩上:“阿兄,不用担心小纤,小纤聪明着呢。”
“是啊,阿叔,廉纤阿姐很厉害的。”慕沅真心道。
月夕在自己阿父身边,用手扶着阿父的另一边的胳膊,无声安抚着。
关上房门,慕尘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他面色有些白,精致的面容此刻竟失了往日的颜色。
神色不安的看着走过来的廉纤,慕尘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廉纤抬起他的下颚,看着他的眉眼:“生气了吗?”
慕尘在她手里摇了摇头,“那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要问我的吗?”廉纤接着问。
“妻主,是不要我了吗?”指尖用力扯着自己的衣衫,慕尘说出口的话有些细微的颤抖。
“这就是你要问的吗?”
“慕尘,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有要问的吗?”慕尘神色不安的抬头看向廉纤。
“妻主……”
廉纤将手放下,叹了口气:“算了。”
谁知这话刚一落下,腰间就被人紧紧抱着,慕尘仰头看着她,眉宇间带着焦急:“妻主为什么不和我说妻主去西北做什么我可以和妻主一起去。”
廉纤看着他这样,心中有些欣慰,这些时日她一直在有意纵容慕尘要的就是让他胆子大些,有什么事直接说。
因为误会而彼此疏远,廉纤不喜欢,他要让慕尘想问什么就立刻问,不让两人之间有误会,这样才能长久。
“妻主。”见廉纤看着自己没动,慕尘大着胆子伸手去牵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我握在自己怀里,慕尘仰着头看向廉纤。
廉纤用另一只手握着慕尘的脖颈,她低头朝着这人的红唇吻了上去。
慕尘一顿,随后缓缓张开了嘴唇,任由这人探进自己口中,他放任纵容让廉纤眸中暗色浮现。
廉纤看着他,语气带着笑:“小尘,今日教你不一样的。”
慕尘眸中带着水光,看着廉纤动着的红唇,眼中带着渴望。
廉纤伸手解开他身上的衣衫,白皙的上半身出现在廉纤的面前,她眸中的暗色加重,伸手按在他胸膛之上。
手中轻抚着,廉纤盯着手下神色愈加的晦暗,但手中的动作未停,一下一下的。
喘息声在屋中响起,廉纤手中越重,声响越沉,手下的身躯也颤的越厉害。
突然手下身子一颤,廉纤笑着收回手,看着红了的整个身子,她低下头唇凑近,张开嘴轻咬着留下痕迹。
“妻主……”裹挟着欲的声音此刻带着软意,廉纤将人抱了起来,撬开这人牙关继续亲吻,快感席卷在两人身上,情动也愈加明显,直到慕尘的手无意识的探到廉纤腰间,廉纤回过神抓过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直起身子俯身看着身下人。
“小尘,舒服吗?”
慕尘红着脸闪躲着,轻声道:“舒服……”
“直接回答我了。”廉纤说着低下头又吻了一会,语气低哑:“奖赏。”
埋进廉纤怀中,慕尘想道,这样的奖赏他还想要。
“我去西北也是昨日才决定的,去西北是因为有人需要那里的“天山雪莲”做盆景,出了高价,我想赚了这笔银钱。”
廉纤对着怀中人解释,慕尘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她:“我可以一起去吗?”
廉纤摇头,慕尘眼神失望,廉纤手摸着他的脸安抚着:“等我过去那边的天也该冷了,你去的话会受不住。”
“可我想跟妻主在一起。”慕尘低声道。
廉纤抬起他的头轻吻:“等我回来,小尘。”
廉纤又在家中待了有半月,将家中一切交代稳妥,和几个好友告别后,才坐着村口的马车出发。
她研究了路线,隋家村里出发去往西北,她至少要换五个路程,她坐上从隋家村的马车前往下一个车马地点。
身上背着阿父和柳夫郎做的厚棉衣,还有慕尘做的手套,廉纤摸着手套想起自己刚出来时,慕尘唇色苍白,眼中全是不舍,心咯的一痛,廉纤坐在车上手中紧紧握着手套。
这车在山间的路上行走着,一起坐车的几人都和着衣裳睡着,廉纤看着两边光秃秃的土路,很少的人影走过,步履匆匆,看着都像是生意人。
马车又走了半日,陆续有人从车上下来,廉纤看着景色,手中拿着的路线图纸,快到自己下一躺车了。
第48章 第48章西域之行(1)
坐上第二趟马车,这辆马车较大一些,有两匹马拉着跑,车上坐了廉纤和马车主人还有另外三个女子。
视线悄然扫过车上的几人,见这三人衣衫有些破旧,手上紧紧拿着包裹,面上神情却是带着愁绪。
“怎么几位女君遇到了什么难事”车主赶车间隙对着后面的几人问道。
“我看几位除了那位女君,她示意廉纤,面上都有些不大开心。”
“唉。”长叹了口气,有些年长的女子视线飘忽着看着两旁倒退的景色,面带愁容。
“车主还不知道,我们几个是从东面来的,家里闹了水患,将房子还有地里的粮食都淹了。
路上我们几人碰见结伴去投奔亲戚的。”
“什么?淹了庄稼!”车主手紧握着缰绳,面上的松快也消失了。”
“对。”三人中的年轻女子之一开口喃喃道。
被水淹了庄稼,逃荒投奔亲戚,廉纤垂着的视线有些重,这是要有天灾吗?这一切都没有亲眼看到,只能等灾情通报。
第二趟车廉纤坐了四天,这四天车上的人陆续下去,只剩廉纤一人和车主。
等到了第五日廉纤才辗转坐到了第三辆车上,就这样又陆续向着西北走着,沿途的绿意盈盈的景色也被光秃的山崖代替。
裹紧身上加厚了一层的衣衫,廉纤感觉到了逐渐冻人的天气。
又转了两趟车,在最后一趟牛车上时廉纤拿出了程容和柳夫郎赶制的棉衣穿在了身上。
手上带着慕尘给她做的手套,廉纤头上带着帽子,整个人坐在车上缩在一起。
“女君是南方来的吧!”这最后一趟的车主是个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的中年女人,廉纤知晓这女人是西北特有的长相。
“是。”廉纤捂着双耳低声回她。
那女人看见廉纤的动作后面上爽朗的笑起来:“女君这还没到女君去的地方,要是到地方了,会比这还要冷。”
说完抽了了马屁一鞭子,速度快了起来,廉纤躺在车上窝在一侧。
天越来越冷,马车放慢速度,车主将马车在一处院子外拴好:“女君,到了。”
“这里是我惯常歇脚的地方,女君在这里可以住几日。”
将银钱递给这车主,廉纤裹紧衣衫,快步向着院里的屋中走去。
有其他健壮的女人来回走动,廉纤看着她们穿的并没有自己这般厚,但她们都面色红润,并不像廉纤这样畏寒。
有些女人的长相比方才车主的面容更加深邃,且眼睛颜色也不是黑色的,但大都长相精致。
这是西北新疆特有的独特民族,回鹘人。提着包裹廉纤进了屋子里,屋子门被用着厚厚的毛毡挡着风雪。
掀开毛毡推开门,廉纤进了屋中,屋子里烧着火炉,暖意向着廉纤扑来,廉纤冻僵的手开始发痒。
屋里摆着几张木桌子,有几桌已经坐着人在用饭。
“女君~你呢是住店呢还是用饭呢
还是又用饭呢又住店呢。”店家也是回鹘人,操着一口带着特色的口音,屋中向廉纤看了几眼。
“我住店和吃饭。”问话的人面上带着笑:“跟我来~”
廉纤提着包裹跟着这店家身后上了二楼,二楼是一条走廊两边都有房子,店家推开底处一间屋子:“你住这里呢。”
打开门一股凉意,廉纤面上不好,身旁那店家看到,凑到廉纤面前笑着:“女君,店里呢有火炉,你要是取暖的话可以抬上来一个……”
廉纤看着她,等着她的后话。
“有些贵,烧一日要给50文钱。”
50文是普通人家做工三四日的工钱,确实有些贵,但廉纤感受着瑟瑟寒意:“我要一个。”赚银钱就是要改善生活,既然有了银钱那她就不要受这份罪。
“好的,等会给女君抬上来,钥匙给你,别弄丢了~”
廉纤点头:“知晓了。”
“劳烦打些热水,我想洗洗身子。”脱着身上的棉衣,廉纤看向门边的店家,店家转身:“等会给女君抬上来。
等人走后廉纤和上房门,走到一旁从包裹中拿出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边凳子上,廉纤手中拿着
册子,看着上面的文字。
这天山雪莲生长在天山上,天山上常年积雪,地势险峻,她第一次去还是跟当地人了解了情况后再去较好。
“客人,炉子和热水来了。”有女子声音从门外传来,咬字清晰。
打开屋门,门外站着位年纪轻的女子,额头上带着细汗,穿着破旧,视线下移,这女子穿的裤子短了一些,衣衫上也打着布丁,但胜在干净,廉纤看着她尚且青涩的面容,猜这女子应该是十三四岁。
她身旁放着个小半个人高的铁炉子,旁边还放着炭盆,还有几桶冒着热气的木桶。炉子里已经放着碳在烧,有热意传来。廉纤让开身子,那女子对廉纤感激的笑了笑,随后将炉子抬进屋子里,又回去提热木桶。
来回一桶桶的将水倒好,廉纤看着这人:“留一桶水。”那女子方才手中的水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就要提着空桶出门。
“等下。”那女子不解回头,“您有什么吩咐”
廉纤手中拿着几枚铜版递过去,这女子抬眼惊讶的看向廉纤。廉纤低声和缓回她:“你活干的细致,这是给你的。”说着抬手竖着手指挡在自己嘴边:“别跟店主说。”
在身上擦拭过手后,这女子伸手接过,面上带着喜色:“谢谢您!”
廉纤笑着道:“去吧。”
廉纤在那炉子旁坐了一会,逐渐的炉子中的碳火被烧起来,有几块已经烧红,屋子里的也热了起来。
廉纤起身脱了衣衫泡进桶中,有热意传来,她松缓着筋骨,仰靠在浴桶上,面上放松。
接连十几日的奔波,十个人都吃不消,在浴桶中好好泡了一会,廉纤先将头伸出浴桶洗着头发,用着柏叶洗干净头发,廉纤拿过浴桶旁的洗澡石,搓洗着将全身洗过。
洗过后她从桶中起了身,拿过方才让留下的那盆水,从头上淋下去,冲洗一番后从桶中出来又冲了腿和脚。
穿好里衣后,她踩着木屐上了床,掖好被子,平躺在床上,廉纤想起了家中,不知家里怎么样。
眸子转动着浮现点点笑意,廉纤脑海中浮现了慕尘的模样。
想着事情,廉纤逐渐睡去,外间有寒风刮过,方才拿了廉纤银钱的年轻女子走在寒冷的夜色中,身子慢慢朝着一处破败的房子走去。
“哒哒哒。”她伸手敲门。
“谁”屋中一道略沉的女声响起。
“刘阿姐,是我。”
听到声音,这院门被打开,这女子闪身进去,门被立刻关上。
第49章 第49章西域之行(2)
早上店内的住客还有店家都陆续起来,有说话声从楼下传来,屋中床上的人扯了扯被子睁开了眼睛。
廉纤在被子里躺了一会,穿好衣衫下了楼,楼下已经带着些暖意,廉纤走到空桌子旁坐下。
“女君是想吃什么”店里人看向廉纤。
“都有什么?”
“女君可以尝一下我们这里的特色吃食。”店里人向着廉纤推荐。
廉纤看着她:“可以。”
“好嘞,女君稍等会。”店里人答应后从廉纤这边桌子离开。
店里门窗都用毛毡堵着,屋里还不太明亮,一旁燃着几根烛火,店内的炉子也烧着了,方才廉纤下楼时的微微冷意也消散了些。
“达尔罕,你说,这些汗人是不是都不怕死”
廉纤听到这话,视线朝着那边看去。身后的桌子上坐着三个告状的女人,有一个看长相像是回鹘人,应该就是女人口中的达尔罕。
扫视的视线在这达尔罕腰间的令牌上一顿,廉纤平静移开。
“哎,她们要去寻天山雪莲,当然是为了钱便不要性命了。”这个叫达尔罕的汉话说的很好,廉纤被她口中的“天山雪莲”吸引了注意。
这寻天山雪莲的人很多,看来并不止是她一人。
“真是不要命了,前些日子有人死在了雪山上,她们这些人还是不长教训,还是要去寻雪莲。”
语气带着怒意和不解:“怎么劝也劝不住。”
“别说了,要不是为了银钱谁愿意丢掉性命。”三人中唯一没有开口那位说了话。
桌子上其她两人没再说话,廉纤收回心神。
“女君,这是店里的羊肉汤还有馕。”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廉纤视线看去,见是昨日给自己提热水的女子。
“多谢。”
听到廉纤道谢,那女子看向廉纤一眼随后移开,拿着托盘去了后面忙活。
身后那桌子有人闻见了羊肉汤的味道,小声哀嚎道:“羊肉,我想吃炖羊肉。”
桌子上的羊肉汤里没有几片肉,只有几片白菜和土豆片,廉纤拿过一旁圆圆的馕掰开泡在汤里一些,开始低头吃饭。
羊肉的鲜香传来,还有浸泡在碗中的馕,泡软了但依旧劲道,廉纤咬着馕喝着汤,汤带来的暖意席卷而来,身上暖洋洋的。
她这边喝着,突然一阵冷风从门口传来,有女子提着篮子走了进来。
来的女子身材挺拔,廉纤觉得跟自己一般高,且身子比自己健硕。
她走进来,店内的声音突的一静。廉纤感受到不少人的视线在打量这突然出现的女子。
这女子五官长得很是凌厉俊挺,面上冷漠的看着周遭一切。
“唉,你呢怎么来了!快跟我来。”店主出来语气惊诧,叫这女子跟在自己身后,快步去了后堂。
见她出去,廉纤身后桌子上的人才开口小声说话:“唉,你看到没,那个人。”
“看到了,她怎么来这里了?”
这时那个女子从里面出来,神情比进去时更加冷,廉纤身后那桌人赶忙低声道:“别说了,她出来了。”
等这女子走远,身后人才继续说话。廉纤招手,店里的人过来。
“给我来盆炖羊肉。”
“好嘞,女君等会。”说着店内人去了后面,等廉纤吃完了馕喝完了羊肉汤,这炖羊肉端了上来。
羊肉的香气扑面而来,店内人闻着这香气,朝着廉纤看几眼,心中感艳羡。
端着炖羊肉廉纤起身走至身后,放到了身后那三人的桌子上。
桌上三人神色疑惑的看向廉纤,见廉纤面容一怔,好清俊的人。
“请几位吃,我想向几位打听下关于天山雪莲的事。”
“天山雪莲。”三人中的那位回鹘女人开口。
“对。”廉纤点头。
桌上另一女人看着那盆炖羊肉口水直咽,视线在炖羊肉上没有移开。
廉纤看着朝着她推了下:“几位请用,我只想打听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你先坐下。”沉稳女声开口,廉纤看着方才那位可怜采取天山雪莲身死女人。
坐了下来,廉纤神情恳切:“几位,天山是在这里吗?”
“怎么可能!”
“天山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距离。”盯着炖羊肉的女人已经手上夹着吃起来,听到廉纤的询问大声道。
“小声些。”沉稳女人开口。
“这里是两地交界处,天山在西域里面,离这里尚且有些距离。“回鹘女人看着廉纤,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像是色彩绚丽的琉璃。”若是想去,你最好让本地人带着你去。”回鹘人打量着廉纤,又继续道:“你这身衣饰也不行,天山周边可比这里冷太多。”
听着她的话,廉纤低声道谢:“多谢几位。”
说着她起身看着几人笑着道:“几位慢吃,我先上去了。”
廉纤结了饭钱朝着楼上走去,有道小身影在她上了二楼后也悄然跟了上去。
桌下的三人中吃着炖
羊肉的女人惋惜道:“多好的人啊,怎么想不开去找天山雪莲。”
说着咬了口羊肉,哀叹道:“真是想不开。”
“我看未必。”沉稳女人出声,想起方才廉纤的言谈举止,还有送来的炖羊肉,她眼底带着深思。
回了房间,廉纤躺在了床上,若是去雪山上她一个人肯定不行,需要找个熟悉雪山的人一起,可这样的人也并不容易寻得到。
思索着廉纤眉间带着些燥,这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眉间一敛,廉纤将胸前的匕首拿在手中走到门前,低声问道:“谁”
“是我,女君。”门外声音熟悉,是那位给她提热水的女子。
打开房门,那女子进来。合上房门廉纤看向盯着自己的人。
“有事?”
“我听见女君和别人交谈说是要去雪山,还要买衣饰?”
“我知道有人能带你去雪山,衣饰也能帮你买好,而且银钱比别人都要少很多。”
那女子一股脑说出话,廉纤平静的看着她。
“为什么?”
听到廉纤的询问,她抬头说的坚定且认真:“我们需要银钱。”
“让那能去雪山的人明日来我房里,还有衣衫,都带过来。”
将衣衫尺寸报给这女子,廉纤说完,她的面上带了个青涩的笑,对着廉纤道谢,这女子开门出去。
把玩着匕首,廉纤神色平静,既然有人能帮她解决这燃眉之急,那她就瞧瞧也无妨。
第二日廉纤照常下去喝了碗羊汤吃了馕随后回了屋子里,手中拿着块木头雕刻着。
“哒哒哒。”敲门声响起,收起匕首,廉纤起身去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昨日见的那位高大挺拔的女子,手中拿着包裹,“我可以带你上雪山。”
让开了身子,两人站在房中,女子面色沉静的看着廉纤,将手中包裹递给她。
打开看去,一顶毡帽还有手套,和一双厚靴子和一身羊毛冬衣,伸手拿起来很是厚实。
这身衣饰廉纤估计都得一两银子。
“你带我去雪山,我怎么相信你”看向刘慕,廉纤语气沉静。
“这是我的籍契,给你。”廉纤接过刘慕递来的籍契,低头看着上面的官字还有印章。
她也算是跟府衙常年打交道,这籍契真假她能辨别,知晓这籍契是真的,廉纤收了起来。
“这些还有去雪山,你报个银钱。”看到这身衣饰还有籍契,廉纤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3两800文钱。”
“3两是带你去雪山保你平安下来的银钱,800文是这些衣饰和鞋子的银钱。”
伸手拿出钱袋,廉纤取出银钱递给这人:“隋廉纤。”
“刘慕。”这人面上依旧淡淡,收了银钱,看向廉纤。
“什么时候去”
“明日辰时。”
“好。”一问一答间,去雪山的行程就定了下来。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廉纤收拾好包裹,穿好那身衣饰和鞋子,去楼下交了房间的银钱背着包裹等在店外。
在门外等了一会,有人赶着马车走了过来:“上来。”
廉纤见刘慕带着毡帽露出一双深邃沉霭的眼睛,身上脚上手上和自己穿的大差不差,且这针脚看去都是一个人的手法。
坐上车子,将手揣进怀里,廉纤感受着冷风,跟着这人朝着雪山出发。
路上只有一点雪,但越走冷的越冻人且伴随着冷风,一阵阵的,两边的路也开始变得陡峭,路边的行人也逐渐消失。
走了将近一日,下午廉纤看着远处的高大雪山,上面白茫茫一片,天也冷的让人受不住。
刘慕拉着车进了一家院里,将车拴好。
“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上山。”
说着她就进了屋子里,屋子里亮着烛火,廉纤跟在她身后进去。
屋子里暖乎乎的坐着位年长的老麽,看着刘慕面上带着喜色,用着廉纤听不懂的话语两人说着话。
视线看向一边,里面是个较大的土炕,上面放着整齐的被子,廉纤看向刘慕。
“这里”
刘慕朝她点了点头,将包裹放在一侧,廉纤脱了衣衫躺进被子里。
刘慕看着她的动作,神色平淡的移开视线。
廉纤手下握着匕首,她将身子靠在墙边,等到屋中人都睡下后,她才逐渐睡去。
有细微动静传来,廉纤猛的睁开清明的双眼,看着起身的人。
“要走了”
“起来吃过饭后上山。”刘慕看着她,神色认真:“你不用如此这般防备,我是为了银钱才愿意去山上。
你不用觉得我会杀人取钱,我在衙役本就带着罪,你这次跟着我上雪山,她们有人盯着。”
“你带着罪”廉纤面色有些沉。
“是,但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不然也不会让我这般。”
老麽手上端着东西进来,廉纤穿好衣衫坐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熟悉的“馕”还有一碗浅褐色的散发着牛奶香气的“汤”。
看着刘慕手里拿着馕沾着这汤吃着,廉纤拿着沾了下,放到嘴里,馕的软糯劲道加着牛奶带着茶香。
两人吃了四五张馕,喝了一壶奶茶,老麽在一旁笑着看着两人。
等吃好后,廉纤拿了包裹去了车长,她抬眼看着屋里刘慕在给老麽银钱,老麽推拒不收,刘慕放在桌子上,就快步出来,赶着车快速离开。
第50章 第50章西域之行(3)
马车向着山脚下走去,路上的积雪覆盖,马车走的艰难,等到了山脚下,有住着的人家,刘慕将马车放到一户认识的人家家里,和廉纤两人向着山上走去。
廉纤背着包裹,跟在这人身后,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
呼出口的白气萦绕在眼前,鼻翼间满满的都凛冽的“雪”味。
“天山雪莲在那边。”两人登上山腰,刘慕停下来指着前方。廉纤随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只看到白色覆盖的一片。
冒着风雪,廉纤头上的毡帽戴的结实,脚已经被冻的有些僵硬,在家中那里受过这种寒冷的天。
“从这里走去,前面有处断崖,需小心些。”
廉纤随着她的话朝着前面缓慢走去,并未看到她说的断崖,直到突然自己的身子有些滑,身后有股力气扯着自己向后。
廉纤向后时看到了面前的断崖,这断崖奇巧,在远处看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走到跟前突然出现,想要后退但又太过湿滑,一个分神就能被带下去。
廉纤朝着身后人郑重道谢:“多谢。”
刘慕看着她:“跟在我身后,小心。”
继续朝着这人说的地方走去,天山雪莲生长在高处的峭壁之间,还需要向上攀爬。
来时刘慕准备了绳子,绳子上带着铁做的钩子,刘慕在前面,廉纤在她身后跟着她。
女子力气大,廉纤拿着钩子使劲往坚硬的冰里砸去,能镶嵌进去很深,勾的很牢固。
两人身影在这悬崖之上悬挂着,爬了有一会,刘慕收了绳子上到平坦的地方,伸手拉过廉纤。
“还要再向前走一段路,天山雪莲那里就有。”刘慕指着面前的悬崖峭壁。
廉纤站着朝着那里看去,离这里大概有千米。等一步步走过去,看到了遍地的白色球状物,周边绿色的叶子绽放着。
她眼中露出点点欣慰的笑意,这一路的艰险有了收获。
“这移栽下去不能存活吧。”喘着气,廉纤看向一旁正拿铲子铲雪莲的刘慕。
刘慕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不能,这雪莲只能在这寒冷高处生长。”
心中叹气,廉纤看着这雪莲,跟着刘慕一起拿着铲子铲着,她得想个办法,看能不能让这雪莲存活一些时日。
背篓里很快装满了雪莲,廉纤知晓这种不能“活着”的雪莲有功效也能有些银钱赚,但不如马府君侍说的那能“活的”雪莲盆景,若是做成,银钱赏赐比这强不知多少。
在后世那样发达的环境下都未能栽种天山雪莲,廉纤也并没有那样大的神通,她想的只是确保雪莲能存活一段时日,进皇宫能被圣上看到绽放的雪莲盆景。
这样想着,廉
纤将那些雪莲层层铺在背篓底下,又拿着铲子铲着雪莲周遭根茎附近的泥土。
“你做什么?”刘慕被她动静吸引过来。
“我看能不能存活一些时日。”
手套下的手被震的通红,廉纤专注的挖着,刘慕转身去了另一朵雪莲那里,用手拔了起来。
费了半晌,脸上都带着白霜,廉纤将挖出的雪莲小心的放到背篓中。
“这里还有金莲花和龙胆草,都是贵重的药物。”
廉纤听到,背起背篓,看向这些药草。
“我要装一些。”
“要换银钱”刘慕问道,因为一般人并不会装这些,只要天山雪莲,雪莲的价钱比这些金贵。
刘慕见廉纤眼中带着柔和的笑:“不是,我夫郎是医师,给他带些,他医术很好,这些药材在他手里能救不少人。”
刘慕一怔,眼中神色闪烁。
廉纤动手摘了几株,背篓里已经装不下,将背篓顶上盖子盖好,两人向着回去的路走去。
山下有一群人正骑着马奔跑着,她们身上穿着贵重,周遭侍从林立,马腿上带着防滑的器具,说笑声响彻在这雪山之上。
突然有人出声提议:“主子,我见前面那条路平坦光滑很适合赛马。”
坐在马上的矜贵女人一身冬衣骑装,头戴着毡帽,唯有露出的双眼带着压迫之意。
“去看看。”提议的人眼眸一转,躬身退后骑马带着众人过去,一众侍从跟在她身后。
“主子,是这里,您看这这地方四面平坦开阔,很适合几位女君赛马。”
“你找的这地方确实不错,赏。”矜贵女子神色淡淡,倒是她身边的长相美艳的女子桀骜开口。
“阿蕴,比一比。”名唤阿蕴的矜贵女子手中拿着的红玉镶嵌的马鞭,抬手随意指了几个侍从。
“你们,去前面守着。”
侍从们低头恭敬答应着,向着远处快步跑去。
廉纤背上背着背篓正坐在雪地上喘着气,身上头上都是雪,等歇过劲她赶忙打开背篓看去,背篓里的那几株挖出的雪莲还尚且完整。
重新将盖子系好,坐在地上看向自己滚下来的坡处,方才她跟在刘慕身后,脚下滑了一下,反应过来快速将背篓紧紧抱进怀里从上面滚了下来。
看着这路,廉纤感觉到了眼熟,这里好像是来时的路,若是她没记错,上面就是那坐悬崖,悬崖之上是回去的必经之路。
这里刘慕不一定能找来,她得想办法。将背篓紧紧固定在自己背上,廉纤手中拿着挂着钩子的绳索,抬手用力按进悬崖里,索性她力气大,一步一步走到了上面。
收了最后一个钩子,她手撑着身子向上一跃,到了悬崖之上,背起背篓站直了身子,却看到几十米远有人影走来。
向着这几人走去,突然察觉到不对,脖颈间被剑指着,视线顺着剑看去,远处的人影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一众高大健壮的女人围着她,她们身穿黑紫色衣饰,审视着廉纤,面无表情。
“几位,这样不妥吧。”
“我只是来山上取些雪莲,无意惊扰几位。”
并未理会她,有人朝着廉纤的背篓探去,廉纤闪身躲开。
其中一人长剑直指廉纤,可廉纤只盯着远处,神情凝重。
“那些人是要做什么”
见她突然凝重,廉纤转头语气加重:“做什么。”
见她毫不客气,有一侍从回道:“赛马。”
“赛马”
“她们是不要性命了吗?”
“你说什么?”侍从们面色一变。
“前面百米处的地方是处断崖,若是赛马,摔下去会丢掉性命。”廉纤说着,一侍从快步向着廉纤说的地方跑去,过了会跑了回来,神色惶惶。
“她说的是真的。”
“怎么办?现在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大声喊也听不到。”一侍从出声询问,面上焦急带着恐惧,廉纤能看出她在努力冷静。
“我们几个拖住主子们的马腿,用身体挡着。”
视线从远处众多人影上移开,她心中推测着多种解救办法,唯一条件,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出手救人。
推测出最好的施救办法,卸下背篓,廉纤拿出里面放好的那捆带着钩子的绳索。
“你们和我一起在前面将人绊下来。”
侍从们神色冷静,一人接过廉纤绳子的一侧,廉纤拿着这边,几人拽着绳索横在路上。
“你们几个接着向这边滑过来的女君们”剩下的侍从分别站在两段扯着绳子。用力将最顶端钩子按在地里,用力拽着绳索。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廉纤握紧手中绳索,接二连三的马没来得及刹住,人和马一同摔在雪地里。
看着身旁摔在地上向着前面悬崖滑去的人,廉纤伸手去拽被带了去,她身后的侍从赶忙握紧手中缰绳。
等终于停下来,廉纤装进一双有些怔愣的凤眼里。
她从这人身上起身,站直身子对着地上的人伸出手。
那人抬手将要握上廉纤伸出的手时,廉纤被人用力推开。
“你这贱民,是你让她们绊的人。”
廉纤神情一冷,收回手同时伸脚用力朝着这人小腿处踹去,咔嚓一声。
“啊!”女人凄厉的痛呼声响起,“刷刷。”几声周遭侍从剑指廉纤。
“都滚下去。”躺在地上的女人被人扶起来,声音低沉带着压迫。
她眼神漠然的看着地上抱着腿的女人,“给恩人道歉。”
地上女人痛呼的声音一滞,脸色更是又惨白了几分,爬到面前人脚下讨饶“阿蕴,我不要和贱民道歉,我身份尊贵……”
唤作阿蕴的女子一个眼神,侍从上前扯着这人到廉纤跟前,按着这人跪下给廉纤磕头。
廉纤站在原地没动,神色冷漠。
“别在我眼前出现了。”听闻,众人面色各异,但都带着惊,有人隐晦的看向廉纤。
“多谢女君救我几人性命。”这女子语气一变,走到廉纤身前,躬身道。
“女君唤我阿蕴便好。”
“不知女君唤什么?”
“廉纤。”廉纤并未说姓。
一旁去看过悬崖的几位穿着华贵的女子过来,都一一向着廉纤躬身郑重道谢。
廉纤视线看着这些人明丽华贵的衣衫,眼底沉思闪过。
“不用谢,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要转身。
“廉纤女君等下。”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唤作阿蕴的女子手中拿着块玉佩递给廉纤。
廉纤伸手接过,只听那人道:“恩人若是去京中,拿着这玉佩到一家“满仓米行”可来找我。”
“好。”说完廉纤转身朝着前面走去,她修长挺拔的身影伴随着晃动的发丝,一步步从众人视线里离开。
“去查清楚。”唤作阿蕴的女子声音极淡,眼神毫无温度。
廉纤背着背篓在下山的路口看到了刘慕,刘慕看着她神色并不意外,等廉纤走到身前:“走吧,回去。”
廉纤跟在她身后,两人一道回了马车的地方,驾着马车回了老麽的住处歇息,廉纤将背篓里未开尚小的几株雪莲移栽到简陋的盆里。
等到第二日刘慕驾着马车带着着了廉纤回到两地交界处,廉纤住回了自己原先住的店内,刘慕驾着回了家里。
背着盖的严实的背篓,廉纤回到房中关好房门,看着背篓里的雪莲廉纤思索着。
她打算带着这雪莲直接去京中,能省不少时间。如今各地天气都冷,她带着些冰块一起,可以保证雪莲生长一段时日。
这样想着,第二日她去结钱。
店家看
着册子上的数,对这廉纤笑着道:“女君没有要火炉,只用付房钱就好。”付了房钱,廉纤打算去寻去京中的马车。
刚一出店门,却意外的被刘慕喊住,廉纤朝她看去。
“那日你说你夫郎是医师,且医术不凡。”
“能否求你带你夫郎来一趟,我可以付银钱。”
看着神色带着恳求的刘慕,廉纤平静道:“若是下次他想来的话我会带着他。”
说完廉纤背着背篓拿着包裹朝着打听来的地方走去。路上行人匆匆,廉纤赶着风雪,她身影修长挺拔,一辆马车停在了廉纤身旁。
“廉纤。”平淡温和的女声唤着,廉纤朝着声音处看去。
“阿蕴。”
唤作阿蕴的女子坐在马车里,开着车窗看着廉纤笑容温和:“廉纤是去京中吗?”
“我们也刚巧回去,廉纤可以同我们一起。”
廉纤低敛着神色,只片刻就答应了。
她躬身道:“多谢。”
车内女子摆了摆手:“上来。”
廉纤背着背篓进了马车里面,马车里面放着暖炉,廉纤动作一顿:“可否给我找个没有暖炉的马车。”
“怎么?”那女子挑眉。
“我有东西不能受热。”廉纤将背篓打开。
“天山雪莲”这女子神色只是略微有些惊讶。
“对。“
“来人。”有人应声。
“廉纤女君,将背篓给她们,她们会好好看着。”阿蕴示意廉纤,廉纤打开车门递给车外的人。【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