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逼正起劲的时候，突然被人一巴掌抽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就像你去饭馆吃饭，用完的牙签随手又插回罐子里。


    晃一晃，若无其事地离开。


    后来再光顾同一家餐馆，却发现满屋子的人都这么干。


    那种从胃里翻上来的恶心，只有亲历过的人才懂！


    此刻，电话那头的某人，正尝着这滋味……


    “在乌鸦的眼里，天鹅也该是黑的。”


    林逸对着手机冷笑，“我一向最烦三观歪斜的人。”


    “这种人总爱蜷缩在自己搭的壳里，掉进泥潭不肯爬。”


    “别人伸手拉他，他还一把推开，骂人家多管闲事。”


    “偏就你这类货色，最爱站在自建的道德高塔上，一边咬牙切齿地诅咒这世间的不公，一边被普罗米修斯背上的袋子勒得喘不过气。”


    “抱怨，扭曲，嫉妒，自私成性，恨天怨地，总觉得全世界错，唯独自己清白……你除了这些还会什么？”


    “自己的脑子烂了，还非要把别人拽进你的臭水沟，逼人说你这粪坑花香四溢、空气甘甜、活得自在。”


    “知不知道，在正常人眼里，你这种人跟地上的狗屎没两样？”


    “凭什么你能心安理得，是谁给你的胆子，梁晶洳吗？”


    “对了，你特地打这个电话，是想让我顺着信号定位找上门？”


    “是不是早就在那儿布好了圈套，就等我一头撞进去？”


    “你也清楚，只要我抓住你，哪怕看出是陷阱，也一定会踏进来，对吧？”


    “真当全世界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地球都得围着你转？”


    “我不是嘲笑你，我从脚趾缝里抠出点泥，捻一捻，都比你机灵。”


    “你这种人，除了窝在臭坑里像蛆一样蠕动，什么都不是。”


    “要是我说话伤了你，请别误会我的教养……”


    林逸一字一顿，“我就是冲着伤你来的！”


    “你……”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撕裂般的怒吼。


    “急了？我说到你骨头缝里去了？”


    林逸轻笑，“不好意思，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咔嚓……嘟嘟嘟！”


    摔手机了？


    林逸脸上的讥讽褪去，神情平静，眸光如冰。


    愤怒是对的。


    怒了，就不会冷静，就会乱了阵脚。


    想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你还不够格。


    既然是游戏，就得按我的规则玩。


    怒吧，越疯越好。


    越想杀我，越接近胜利。


    就怕你不来，不敢露面，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只要你敢现身……


    我会亲手碾碎你！


    ……


    某处地下室。


    咔嚓！


    一部手机砸在地上，炸成碎片。


    “该死！他怎么知道的？凭什么猜得到我的布置？”


    一名男子面容扭曲，双目喷火，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嘶声咆哮，“不……只是运气！一定是运气！”


    “一个人怎么可能看透另一个人的心思？猜到他的计划？甚至预判他的每一步动作？”


    “激怒我？他是故意激怒我，因为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自乱阵脚？”


    “呵……不得不承认，你差一点就得手了，差一点就让我失控。”


    “现在，我倒有点期待这场游戏了。”


    男子缓缓平息，恢复冷峻，步履从容地走向地下室门口。


    门被拉开的刹那……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巨大厅堂，上百名身披黑袍、遮住面容的身影跪伏于地。


    每人面前，燃着一盏油灯。


    火焰跳动，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味。


    而灯盏中燃烧的油，颜色浑浊，泛着暗黄，质地黏腻……


    那是尸油！


    “孩子们，神需要你们了。”


    “敌人，出现了！”


    男子立于众人之前，缓缓抬起双手，“神谕：令敌人不得善终！”


    “敌人……不得善终！”


    整齐的低语从黑袍下汇聚，如潮水般涌起，化作震颤屋梁的怒吼，最终凝成一个字——


    杀！


    ……


    审讯室内。


    林逸冷冷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王建木持刀追砍妻子，致六名居民受伤，两名警察负伤，引发全小区恐慌的嫌疑人。


    此时的他已不再狂躁，清醒过后只剩恐惧。


    冰冷的**锁住四肢，他缩在审讯椅上，眼神闪躲，浑身发颤。


    与一小时前那个挥刀暴走的凶徒，判若两人。


    “认得这是什么吗？”


    林逸抬手，指向审讯桌上一只玻璃罐。


    那是从王建木家中搜出的，盛放尸油与尸蜡的容器。


    “……”


    王建木沉默，目光扫过罐子，瞳孔骤缩，仓皇后缩，急忙低头。


    “看来你知道。”


    林逸冷笑，“不止认得，还清楚它的用途，对吧？”


    王建木依旧闭嘴。


    但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牙齿打颤，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以为不开口就能逃过去？”


    林逸声音如铁，“那可是尸油，从尸体上炼出来的。”


    “更准确地说，是从活人身上熬出来的……这叫**！”


    王建木抖得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来。


    “有没有想过，从今天起，你的人生已经没了。”


    林逸摇头，“就连你老婆、孩子、亲人，也会因为你，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不！”


    王建木猛地抬头，满脸惊恐，“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


    林逸眼神锋利，再次指向那罐尸油，“他，或者他们，难道就不无辜？”


    “你们这些人，放过他们了吗？”


    如同被利刃刺中心脏，王建木嘴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张脸扭曲成痛苦的面具。


    他拼命压抑，喉咙滚动，眼中浮起血丝。


    想到家人，他的目光一点点沉入绝望。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林逸唇角微扬，笑意冰冷，“你要吗？”


    真正的噩梦……


    从不是把一个人，粗暴地扔进无边的黑暗里，任其挣扎。


    而是反复点燃希望的火光，诱他拼尽全力向前奔跑。


    就在他伸手即将触碰到光明时，一记无情的耳光，把那团火焰彻底掐灭。


    回头一看，原来脚下踏过的每一步，都是徒劳的废墟。


    那一刻，真正的绝望才真正降临。


    而噩梦，也终于拉开序幕！


    林逸从来就没标榜过，自己是个好人。


    好人才去当警察，坏人总是喜欢欺负好人。


    而他，则格外喜欢，狠狠收拾这些坏人。


    就在那一瞬间，王建木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那是求生的希望。


    他崩溃了，招供了。


    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说了个干净。


    王建木，是神徒。


    什么叫神徒？


    说白了，就是神的使者。


    存在这么一个组织，信奉一位至高无上的神。


    他们坚信，世间万物皆由神赐，世界运行于神的意志之下。


    而他们是神的子民，是被选中的信徒。


    统领他们的，是一位神使。


    在他们眼中，这位神使离神最近，几乎等同于神的代言人。


    在神使的指引下，他们会执行各种任务。


    比如，将全部身家献给神。


    再比如，接收来自神使的命令，并不折不扣地完成。


    其中，就包括犯罪。


    可在这些神徒看来，这不叫作恶，而是践行神的旨意。


    而且，神徒人数众多，彼此却互不相识，毫无往来。


    唯有神使，掌握着所有人的身份与行踪。


    王建木是怎么入会的？


    这事得倒回六年前。


    那天临近打烊，一名醉醺醺的男子，走进了他的快餐店。


    王建木闲着也是闲着，便陪他聊了几句，还一起喝了几杯。


    结果不知怎的，竟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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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他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空间。


    四周站满了身穿黑斗篷、面覆面具的人，沉默而冰冷地注视着他。


    其中一个开口，竟能准确报出他的姓名、身份证号、住址、父母、妻儿、朋友……一字不差。


    他们威胁他：若不加入，他死，家人死，亲人朋友，一个都逃不掉。


    王建木傻吗？


    他不傻！


    为了活命，他选择了屈服，假意归顺。


    当他被释放后，第一时间就想冲去警局报案。


    可刚走出门，他就看见自己的孩子正站在街角，身边是个陌生男人。


    那男人对他微微一笑，牵着孩子的手，轻轻送到了他怀里。


    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你儿子很可爱，你不希望他出事吧？”


    那一刻，王建木的心彻底凉透。


    从那一天起，他真的，彻彻底底地成了神徒。


    每周一次，他必须参加神的聚会。


    神使会为他们讲述神的力量、神的世界、神国的荣光。


    还会分发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让他们带回家研读、背诵。


    甚至布置作业。


    若下次聚会无法完整复述，或未能完成指定内容……


    惩罚随之而来。


    王建木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某位神徒没完成任务。


    几小时后，那人变成了一具干枯如柴的干尸。


    他们在监控中亲眼目睹，那人如何在痛苦中脱水、萎缩，最终变成一张皮包骨。


    另有一人，因违背命令，同样在众人眼前化作干尸……


    六年里，王建木目睹了一个又一个神徒的死亡。


    看着他们被抽尽生命，变成尸体。


    而神使则亲自收集尸体内，渗出的油状液体。


    将那些尸油，灌入每位神徒手中的油灯。


    神使说：这油灯，是神的警示。


    要你们记住，不服从神的旨意，终将沦为灯油。


    想要活着，就永远顺从，永远执行神的每一道命令！


    ……


    “我不知道其他神徒是谁，我更不知道神使长什么样。”


    “每次聚会，我都得先去指定地点戴上眼罩。”


    “一辆车会准时出现，接我上车，开往某个隐秘的所在。”


    “直到抵达目的地，我才被允许摘下眼罩，换上特制面具，走入一座巨大的大厅，聆听神的教诲。”


    “这六年，我上缴了一半财产，按要求做任何事。”


    “我也曾和其他神徒，去过一栋偏僻别墅。”


    “我们在那里亲手处理了一名背叛者，将他变成干尸，然后提取尸油带走。”


    “我相信这样的事，其他神徒也都经历过。”


    “因为那栋别墅里，堆放着密密麻麻的干尸，多到数不清。”


    “昨天，神使突然找到我，给了我两样东西：一瓶空气清新剂，一盒电蚊香。”


    “他说，这是神亲自祝福过的物品，是对我忠诚的奖赏。”


    “可今天……我看到了怪物，全是妖魔！”


    “它们狰狞扭曲，朝我扑来！”


    “我不想死，我抄起刀想**它们……”


    “可是……根本砍不动，它们就像影子一样……”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真的。”


    “能说的，我全说了。”


    王建木满脸哀求，声音颤抖地望向林逸，“你怎么处置我都行，我认罪，我该死！”


    “但我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哦。”


    林逸盯着他，语气平静，“刚才我说，给你一次机会，记得吗？”


    “记得，记得！”


    王建木急忙点头，眼中燃起最后一丝微弱的光。


    “其实……”


    林逸缓缓起身，眼神骤然变冷，“我骗你的。”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审讯室里炸响。


    林逸头也不回，走向门口。


    脚步沉稳，没有丝毫停顿。


    某些人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