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摸着顾召白的脖颈抬起头来问他：“那你要砸了这神像吗？”


    顾召白和瞿自非似乎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小时候互不顺眼，长大后刀剑相向，他死后还得给顾召白找点麻烦。


    虽然很厌恶他，很想亲自砸了这个神像，但这毕竟是证据之一。


    顾召白有些遗憾：“现在不行，还得等陛下派人来探查一番，再做出决定。”


    “你不就是来探查的吗？”谢蕴皱了皱眉，放开了顾召白。


    顾召白手握了握，似乎是想拉住谢蕴的手，但又收了回来。


    “是这样的没错，但不能我一个人被恶心到。”顾召白一脸神秘：“等陛下派人来了，我们两个一起说，让陛下也恶心一番。”


    谢蕴没想到顾召白是这么个心思，一时无言。


    “那外面的人呢？”谢蕴问。


    顾召白伸手转动手上的扳指，微微抬眼冷哼一声：“能怎么办，全都押进大牢，该审问的审问，改判刑的判刑。得从他们嘴里撬出些其他有用的东西。”


    谢蕴微微点头，赞同了顾召白的想法。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顾召白看向谢蕴，微微一笑：“一会儿你就不用去牢里了，你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谢蕴挑眉，似乎是有些疑惑：“自从我们两个互通身份后，你从来没让我不和你一起行动。”


    顾召白一愣，随即目光移开：“是吗？”


    “是的。”谢蕴点头，走上前来盯着他。


    似乎是被谢蕴盯的不自在，顾召白伸手轻轻把谢蕴往后推了推：“牢里这么暗，怎么潮湿，关的都是凶神恶煞的犯人，你去做什么？”


    谢蕴眨了眨眼：“没见过，想看看。”


    “审问的时候很血腥的。”顾召白道。


    谁知听了这话，谢蕴眨了眨眼，眼中带着戏谑：“那你不怕？”


    怕，但是得忍。


    顾召白摇了摇头：“不怕，习惯了。”


    看着他颤动的瞳孔，谢蕴站直身子，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再坚持：“那好吧，我在这里看看。”


    顾召白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开门出去了，吩咐着白露跟着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等到这里只有谢蕴一个人的时候，沉寂多日的071慢悠悠的开了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刚刚是在用鼻尖蹭你吧。”


    谢蕴轻轻勾起嘴角：“你这不是看见了吗？这还要确认一遍？”


    “你让顾召白碰你？不是吧！”071听起来十分震惊。


    谢蕴提着剑在屋里转了一圈，摸了摸周围的东西，确认里面没有暗道：“你听起来怎么这么震惊？”


    “我当然震惊了！”071道：“在书中对你的描述是，从不与旁人近身，谁敢摸你你就打谁。”


    谢蕴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她所在的那本书中，对自己的描述。


    谢蕴一脚踢开垫子，一脸无所谓的走了出去：“我现在也不让旁人近身吗？乔婧斐，清明她们不也能。”


    071沉默了，书中写的是，谢蕴讨厌任何人近身，不限男女，只要近身，必遭她的嫌弃。


    似乎是察觉到071的疑惑，谢蕴慢悠悠的和他解释：“末世之中，谁都不能信，不论男女老少，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更何况那时候那么多人想抓我，我不得防着点。”


    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071听后明白了。


    紧接着，它似乎是发现了重点：“虽说现在有人能近你身了，但顾召白似乎和别人不一样啊。”


    谢蕴走到后面的禅房里，扫视四周，随便挑了个房间进去，也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你猜猜？”


    071最讨厌打哑谜的人了。


    它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道：“难道你是为了降低顾召白的警惕心，防止他最后反水背叛你，答应虐文系统的计划。等他降低警惕心，我们就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071说着，把自己说的热血沸腾。


    谢蕴翻阅书籍的手一顿，无语凝噎，她就知道，071嘴里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书架上的东西很杂，除了佛经，还有些孩子启蒙看的书，其中《永安传》也在其列，她随意翻了翻，又照例检查了一遍屋子：“你不觉得，顾召白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吗？”


    “嗯？”071疑惑了一声，似乎没听明白谢蕴在是什么？


    “什么有意思？他那里有意思？”071问。


    谢蕴眨了眨眼睛，露出傻笑：“就是说话，做事的时候。而且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笑起来也很好看，人也特别好相处。”


    071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喊：“天杀的虐文系统，肯定瞒着我让顾召白给你下降头了！我跟它不共戴天！”


    谢蕴被071吵的闭上眼睛，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和虐文系统没关系，只是我个人感觉罢了。”


    071被谢蕴这么一说，也安静了下来，仔细琢磨了一下谢蕴刚刚的话：“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呢？”


    谢蕴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大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好像喜欢他。”


    071：“……你再说一遍？”


    听071这么说，谢蕴不厌其烦的开口，这次说的更清楚了：“我喜欢他。”


    071一听，沉默了一瞬，在谢蕴以为它不会开口的时候突然爆发：“啊！你喜欢他？喜欢他什么？抛开他这张脸，你喜欢什么？”


    被071这么一吼，谢蕴捂住耳朵：“抛开他的脸？他人很好啊。没有这张脸我也喜欢他。之前实验室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心跳加快，看见他高兴时，自己也高兴。他难过时，也跟着难过。见不得他受委屈，受了委屈，就想替他讨回公道。”


    看着谢蕴一脸认真的样子，现在071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生气了。


    也不知是庆幸谢蕴在那个背景下还有一套颇为良好的爱情观，还是该生气她居然喜欢上了虐文系统的宿主。


    不过现在071有些想不明白顾召白到底哪里好。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也不难发现蛛丝马迹。


    按照谢蕴的脾气，要是对顾召白没意思的话，怎么会愿意跟着他，纵容他，稍微撒撒娇什么的，就答应他。


    真是大意了。


    071现在的心情，跟自家白菜被猪拱了没什么区别。


    “那他不喜欢你怎么办？”071抱着最后的希冀问她。


    谢蕴听闻，仔细想了想。


    本以为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未成想，谢蕴只是眨了眨眼道：“想不到，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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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优秀，长得还好看，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071：“……”


    臭不要脸的自恋狂！


    最终，它放弃劝说，只留下一句：“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反正谢蕴是高兴了，她走出院子，突然听到底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低头一看，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一抹绿色。


    看起来，像一条蛇的尾巴。


    想到这里，谢蕴眼神一凌，默不作声的继续往前走去。


    等她走到院子中，放眼望去，地上密密麻麻的爬了好几条蛇。


    谢蕴看着它们，紧接着抬起头看向屋顶，果不其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看样子，就是那天出现在路万江屋里的那个人。


    “你好啊。”谢蕴笑着和他打招呼。


    见她被蛇包围如此轻松的模样，佘山一愣，但又想起自己刚刚探查过，确认现在这里只有谢蕴一人又放下心来，整个人又嚣张起来：“你好啊，死到临头，你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没有的。”谢蕴道反问道：“那你有什么遗言吗？”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佘山哈哈大笑起来：“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满地的蛇，它们身有剧毒，要死也只会是你！”


    他话音刚落，便举起一个笛子放在嘴边吹奏。


    这些蛇受笛声的操控，声音一出，它们便起身看着谢蕴，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场景，071有些发凉，想到昨天谢蕴被蛇咬后的模样，十分担心：“谢蕴，你行吗？”


    它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有一条蛇冲过来咬在谢蕴手上。


    谢蕴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刺痛，将手举了起来，只看了这条蛇一眼，便把它从手上扯了下来，留下一旁淋漓鲜血。


    似乎是挑衅，谢蕴举起手，两根手指用力捏碎蛇头把它扔在地上，朝佘山歪头微笑：“你的蛇这么爱咬人啊。”


    佘山吹笛子的动作一滞，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本意是将眼前女子折磨致死，先用蛇毒最轻的慢慢折磨她，然后慢慢增加蛇毒，感受五脏六腑的灼热之感，将她折磨致死最后再扔到顾召白面前，给他个下马威。


    没成想，眼前女子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只见谢蕴随意踢了踢，将地上的蛇群踢散开了些：“你的这只蛇毒，没昨晚那只狠啊。”


    她说着，不顾蛇群的阻挠，慢悠悠的往前走着，被她踩到的蛇，粉身碎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佘山看着谢蕴慢条斯理的扯下身上的蛇，一脸无所谓的朝他逼近，终于说了话：“昨晚那个人是你？你是什么怪物？居然毫发无伤！正常人早就已经死了！”


    佘山武功一般，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一身的控蛇之术，现如今，看着谢蕴视若无物的样子，不禁有些崩溃。


    谢蕴微微一笑起身跳上屋顶，轻轻松松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眼神如同利刃，划过他的咽喉：“你昨晚是不是说过，要让顾召白有来无回？”


    但佘山根本没有心思听谢蕴的话，他紧盯着谢蕴的双手，眼看着上面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给他的认知造成极大的伤害。


    他没有说话，引得谢蕴的不满，她眼神冷厉，盯得佘山脊背发凉，最终还是回过神来，咬开嘴里放着的毒药，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