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江湖第二十步

作品:《诱君入毒瓮

    山盼正好奇打量着眼前女子。


    一身水蓝衫裙,眉目柔和,一看便知道她是个柔情似水的佳人,只不过她那双水灵的眼微微红着。


    是被自己吓到了吗?


    山盼顿时懊恼,察觉到有人后她本以为是什么贼人便找了过来,结果是个合她眼缘的女子。


    还吓到了她。


    山盼下意识退后几步。


    “抱歉,贸然偷窥你们。”


    于清纨先开了口,低垂下头,一张脸泛起红,像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宿容跟在山盼身旁为她撑伞,见到于清纨不禁皱了皱眉。


    他好像认识她。


    “没事,估计是你想来此处避雨,这里看起来就没人住,走错也情有可原。”


    山盼一字一句帮于清纨解释。


    于清纨听到她的话睁大了眼,一张脸更红了。


    她连忙对着山盼摆手,“不是的,我是来找魏师兄的。”


    “结果没想到……抱歉。”


    于清纨又重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山盼也不敢去看宿容。


    魏师兄?


    山盼不由偷偷去看宿容。


    宿容愣了会,立马开口道:“此地没有那人,你找错了。”


    语气和表情很淡很平静。


    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撒谎。


    山盼顿时偏头去瞧宿容。


    这人为什么说谎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于清纨则不可思议抬头去看宿容,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在看见宿容眼中的漠然后,本想喊“魏师兄”的心思都歇了。


    山盼又看于清纨又看宿容,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这种性格,喊师兄,加上宿容说他在问蝉山庄学过剑,想必她便是于清纨,问蝉山庄庄主的三徒儿。


    看于清纨望着宿容要心碎的模样,宿容又这般冷漠拒绝认她,山盼脑中已经构思出无数爱恨情仇。


    “无事便离开。”


    宿容又吐出平淡的一句话。


    太冷漠了,或许没有什么爱恨情仇,但对自己师妹这般冷漠太令人伤心了,于姑娘一看就是很良善的好人。


    山盼眉头一紧又松开,望着于清纨笑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于清纨于姑娘,我名唤潘善,潘水的潘,善良的善,久仰于姑娘大名,不知于姑娘可否能留下来喝杯茶,等雨停了再走?”


    宿容几乎是瞬间皱了眉,唇抿得紧紧地注视山盼。


    为何要留下一个不相熟且行为不端之人?


    而且邀那人喝他为她而煮的茶?


    他握着扇柄的手不禁紧了紧,却没有开口反对。


    这回于清纨不可思议的对象从宿容换成了山盼。


    她那双柔美的眸子含着水光,愣愣望着山盼。


    “潘善……”


    她像是反应过来了,连忙道:“潘、潘姑娘,我是于清纨,唤我清纨便好,我有错在先怎么能再有脸留下来,等潘姑娘有时间我再来赔罪。”


    于清纨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望着山盼,一张脸越来越红。


    山盼瞧着她,只觉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好可爱好好的美人。


    她身形一动,离开宿容撑着的伞下,笑得眉眼弯弯钻到于清纨那把淡蓝油纸伞下。


    于清纨温柔脸庞上忐忑的表情明显变为惊讶,在山盼那张笑意盎然的脸靠近时,身子下意识往后仰。石板路在雨水的浇透下早已光滑,她脚下稍稍不稳,整个人几乎要摔下去。


    可一双温暖的手牢牢握住她的手,将她扶住。


    于清纨抬目望去,山盼正一脸担忧和自责望着她,“对不起,我不应该突然冲过来,把你吓到了。”


    于清纨脸更红了,心跳快速跳动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什么原因,她咬咬唇,视线不禁偏移不去看山盼。


    “潘……潘姑娘,不怪你,是我没有站稳,你不用自责……多谢潘姑娘将我扶住。”


    山盼见她像是真的没有怪自己,心中的愧意也没有减少多少,“不用喊我什么潘姑娘,我字望之,喊我的字就好,不用谢,我带你去喝茶吃好吃的糕点,好不好?”


    “好,谢谢望之。”于清纨轻轻柔柔回她,眼中不知不觉间含了一丝羞涩。


    山盼见状,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她拉着她往小院去。


    于清纨任由自己的手被山盼牵着,只是那把淡蓝色油纸伞往山盼方向偏了些。


    二人齐齐忽视撑着伞,沉默的宿容。


    他只是一直沉默地注视着山盼。


    直到她彻底忽视自己离开。


    他的伞下应该还有一人,此时只剩他孤零零一个。


    宿容的表情变为迷茫。


    她为什么忽视他,而去在意一个陌生人?


    她和她那么近,却又远得令他绝望。


    雨轻轻落在伞上,重重打在他的身上,心上。


    “宿容?你怎么还不跟上?”


    她的声音如此清晰。


    他明显一怔,转身看去,她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她回头了。


    ……


    “清清你吃个这个杏花糕,它很好吃……”


    “好,你也吃……”


    雨停了。


    乌云散去,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柔和地照射下来,地上小水坑散着亮光,湿润清新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山盼没有躺躺椅里,而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左边坐着于清纨,右边坐着宿容。


    于清纨温柔笑着,拿着一块杏花糕轻轻品尝,山盼则笑得十分开心,双手托着脸瞧着于清纨。


    宿容默默为山盼倒着茶,见于清纨吃的是杏花糕,动作不禁一顿,又重新将视线放回茶上。


    “望之喜欢这种糕点吗?”


    于清纨尝了几口后放下,用手帕擦了嘴,笑着问山盼。


    “嗯,在我心中排行第一的糕点。”山盼想到什么,“对了,它是宿容做的。”


    于清纨呆住,下意识看了宿容一眼。


    魏师兄会做糕点?


    她不傻,自然明白二人关系。


    这么多年的暗恋无果还是让于清纨心中难过。


    喜欢终究还是双方的。


    于清纨又看见山盼的笑,对她专注而又纯粹的笑。


    她的心又快速跳了起来,一股暖流涌出,伤感也散去了些。


    难怪魏师兄会喜欢,如果她是男子,想必也会喜欢上望之。


    于清纨又觉得她是女子很好,她与望之天生更近,也可以更亲密,一个想法生了出来。


    “这样啊,这位宿少侠真是好。”


    于清纨顿了顿,笑道:“望之之后可尝尝我的手艺,不比他差的。”


    山盼立马两眼放光,整个人带着凳子都往于清纨身旁蹭,差一点直接贴在她身上。


    “清清你怎么可以这么好!长得这么好看,心地也那么好,居然还会下厨!如果我是男子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于清纨听完她的话,一张脸像有火烧般红了。


    魏奚止那样哑巴冷淡,除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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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武功好些,怎么配得上望之这般好的人儿。


    她迷迷糊糊想着。


    “那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山盼感动不已,连忙对于清纨又是夸又是遗憾。


    二人气氛融洽极,任谁都无法打扰。


    宿容安静地把那杯茶放在山盼桌前,随后幽幽盯着山盼。


    他记得她之前说过他长得好看,她说过他好,她也夸过他做的吃食好吃。


    为何……


    她从未说过。


    因为他是男子吗?


    宿容瞥了于清纨一眼,心中止不住地发酸,生出一丝敌意。


    明明那人什么都没做,她却如此喜欢那人。


    明明她的字是他问来的,那人却轻轻松松被她告知。


    明明可以不说那些话,却要夺走她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他昨晚不应该去山庄的。


    宿容心中已然生出悔意。


    只不过悔意在于清纨开口后消失殆尽。


    “望之可愿意和我一起去山庄?”


    于清纨问山盼。


    “当然愿意,清清的邀请我怎么会拒绝。”


    山盼回答得很快。


    “好。”


    没有人去问宿容。


    宿容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将那些话咽下。


    “宿容,你也去吗?”


    山盼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只是没走几步她又转身问宿容。


    按照他的性子,他应该提前和山庄那些人说好了吧。


    “……嗯,我也去。”


    宿容望着她,缓缓道。


    “那好。”


    山盼走进屋去收拾行囊。


    待到山盼身影消失不见,剩下坐着的二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于清纨安静看着面前糕点,宿容则望着屋子。


    这是她暗恋多年的人啊,或许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


    于清纨心想。


    她对他的喜欢,更多的是一种仰望。


    而且只能在最低处,不敢靠近的仰望。


    看到望之,她才明白。


    她倒是对二人有些误解,非两情相悦,更像是一方的喜欢。


    既然如此,她十分期待魏奚止吃苦。


    “魏师兄,你为何不告诉望之真名?”


    于清纨笑了笑,“这样对望之是否有些不公平?毕竟也是一种欺骗。”


    宿容偏头平淡无波瞥了她一眼。


    “无需你多说。”


    “……”


    于清纨一时想不出其它话,只好沉默下来。


    望着屋子,宿容又抿了抿唇。


    他想和她说,可她不好奇。


    白宋也问了他为什么不和她说,他大致说后白宋劝他最好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潘善便会产生好奇。


    好奇心往往是喜欢的源头。


    他好奇她,却不敢开口去问她,只是怕她厌烦他。


    她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好奇,有的时候也会立刻戛然而止。


    他不敢去赌她对他的在意。


    想到这,宿容眸子沉了沉。


    他对于她,只是生活的调剂品吧。


    她一时兴起,他无任何办法,举步维艰。


    宿容不禁侧目去看自己的剑。


    他已经多久没有练剑杀人了?


    十八年来的一切习惯渐渐崩坏。


    他因那一人而喜而悲,他的剑,因那一人而挥。


    他只是很清醒地沉沦。


    无悔无怨,他只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