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作品:《扶我起来,我还能考!(科举)

    徐煜璟并不知道老师与友人暗地里的炫耀,这半月来他未敢有半分懈怠,不去县衙时便在家中练字读书。


    郑逊的藏书巨多,虽然起初都是些蒙童所学,但随着徐煜璟学习的深入,他也在增加着难度。


    这日,徐煜璟照旧前往县衙,只是今日郑逊却一身外出打扮,徐煜璟连忙道:


    “老师这是要出去?是我来的不巧,这便告辞……”


    郑逊看到徐煜璟便已然带上了三分笑:


    “石头来了?快过来。”


    他这个小弟子,怎么都好,只是唯独有些太恭敬了些。


    徐煜璟有些不解的走了过去,郑逊这才拍了拍徐煜璟的肩膀,笑道:


    “今日我受邀去县学一趟,正好你来,便随我一同去瞧瞧可好?”


    “是。”


    县学坐落于文庙隔壁,分别与县衙、城隍庙、鼓楼四角并立,又因为其所属职能不同,衍生出其他多种的建筑部门,放眼望去,倒是颇有几分欣欣向荣的感觉。


    许是因为正街的缘故,徐煜璟这一路走去,倒不觉萧条,反而体会到了些市井繁华的烟火气息。


    郑逊今日一身利落的青衣,并未带一二衙役,只领着徐煜璟信步走在大街上,看到有卖糖人的,还顺手给徐煜璟买了一个。


    “老师,我不……”


    这些日子,徐煜璟已经看出来老师并没有什么教导学生的经验,只是这么一味的哄孩子这可不好。


    “拿着吧,小孩子家家的,不必想太多。”


    郑逊直接塞给了徐煜璟,这是卖糖人的老者照着徐煜璟的模样捏的,捏的……嗯,只能说有三分相似。


    但即使如此,徐煜璟吃糖人的时候,还是有种吃掉自己的感觉,好怪。


    不过,徐煜璟也没有浪费,安安静静的将糖人吃掉了,郑逊眼角留意到这一幕,笑意一闪而过。


    他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老成了。


    等徐煜璟将糖人吃掉没多久,二人便已经走到了县学附近。


    这里是那些已经成为秀才的生员门读书的地方,假以时日,徐煜璟考中秀才,也是需要在这里读书的。


    郑逊走到大门前,不需禀报,刷脸便能进,刚一绕过影壁,便听到一阵朗朗读书声。


    县学并不大,除了正中的勤学堂外,东西厢房各做了学舍,但一眼看去也没有讲师们的住所。


    郑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勤学堂见县学主事的慕教瑜,而是领着徐煜璟去了一旁的学舍。


    二人还没有走近,便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便是郑逊都不由得脸色一变,下一刻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之声:


    “你这蠢物!不过一个破题,你看看你解的是什么?!行文花里胡哨,不知所谓!”


    “先生,此题出自《尚书》的“功崇惟志,业广惟勤,惟克果断,乃罔后艰。”


    其大意为功业若成,则须身怀远志,事业若广,则唯勤之一道,若能果断抉择,则不会有后事艰难,学生从……”


    “你有远志吗?你勤奋过吗?你果断过吗?”


    一声不屑的嗤笑响起,随后这才传来一道有些玩味的声音:


    “钟千真!你若是聪明点,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哦?本官倒是想听听这位教瑜有何高见?”


    听到这里,郑逊终于忍不住沉着脸走了进去。


    庄教瑜冷不丁被人打断了施威,正要发作,一转身看到了郑逊,不由面色微变:


    “县,县令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本官若是不来,又怎么会看到你折辱我县生员这一幕?他们一介秀才,刑不加身,如今倒是让你这般欺凌!”


    郑逊说完,直接从讲桌上拿起那张答卷,他一一扫过之后,冷冷一笑:


    “这学子对题目理解极佳,破题亦是中上,本官都想不出他错在何处,怎就让你这般责打斥骂?你给本官一个解释!”


    庄教瑜瑟缩了一下,嗫喏道:


    “县令大人,朝廷既派下官来此教导学生,下官如何做,自有一番道理。


    今日大人这样以势压人,与下官,与下官方才又有何异?”


    庄教瑜看着是个畏缩的,可说话却堪称一句大胆放肆,他这话一出,郑逊脸色不由得一变:


    “好好好!本官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位教瑜,你自然不配与县令大人说话。你为人无节,为师无德,为官无仁,唯一的优点便是有些许自知之明吧。”


    徐煜璟听到这里,淡声开口,稚嫩的童音却如同一记重锤,砸的庄教瑜脑子嗡嗡作响,他不由得涨红了脸,气恼道:


    “谁?谁在说话?!”


    “我。”


    徐煜璟上前一步,庄教瑜这才低头看去,下意识就要抄起戒尺,徐煜璟不闪不避:


    “教瑜可以想好了,我并非县学学子,无故责打旁人,我可是会报官的!”


    “你这竖子,谁让你进来在这儿大放厥词的?!”


    “大门开着,走进来便是。还大放厥词,什么是厥词你明白吗?你刚才还对县令大人大小声,这会儿倒是又成人了?


    真是黑的白的都被你说了,你不若让天下诸公都封上嘴,只听你一人狂吠好了!”


    徐煜璟这话一出,底下传来一阵喷笑,可是因为学子们都低着头,庄教瑜看来看去也没有揪出一个刺儿头来。


    偏偏徐煜璟还没有放过他,反而拉了拉郑逊衣袖,和那双清澈的眼睛对上,郑逊就知道他这小弟子又要坑谁了。


    “老师,前些日子我在书中看到一个成语,叫‘德不配位’,不知道这位教瑜方才敢对您说什么自有一番道理云云,敢问他可是已经教导出了几位状元郎?”


    郑逊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身后便有一人道:


    “小娃娃,你眼前这位庄教瑜乃是去岁前来授课,还来不及教导出状元郎呢。”


    徐煜璟回身看去,见来人面带笑意,是友非敌,他便附和道:


    “时间短有时间短的法子,只需要将此间秀才公在这位庄教瑜教导期间的成绩对照一番,一切自能明晰。


    总不能,庄教瑜‘自有一番道理’,还不能让诸位秀才公成绩进步一二吧?不会吧?不会吧?这教瑜的俸禄也没有这么好拿吧?”


    徐煜璟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庄教瑜:


    “庄教瑜,你说句话呀!”


    慕清弯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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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啊,庄教瑜,你说句话呀,说出你的成绩来!”


    庄教瑜看着二人这一唱一和的模样,他气的抬起手,颤抖的指着徐煜璟:


    “你!你!你们!”


    下一刻,庄教瑜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咣当”一下子朝后倒去。


    本来,他身旁的钟千真可以正好接住他,只是钟千真悄咪咪的后退了半步,直接让庄教瑜摔了一个狠的。


    徐煜璟看了一眼钟千真,这才拉着郑逊的衣角:


    “老师,庄教瑜不会讹我吧?我可一根指头都没有碰到他!”


    郑逊眼含笑意,摸了摸徐煜璟的头:


    “他不敢。”


    徐煜璟这才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那就好,这等责打秀才公,顶撞县令的狂徒要是还碰瓷我,我真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徐煜璟三言两语列了庄教瑜的罪证,一旁的慕教瑜笑呵呵的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你这小家伙倒是嘴皮子利索,有你这话,他庄成仁这教瑜怕是做不成了。”


    “装成人?好名字,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配套的名字。”


    徐煜璟煞有介事的说着,慕教瑜不由一笑:


    “师兄,你也没有说你新收的小弟子这么好玩儿啊,早知道他有这嘴皮子,我就不请你走这一趟了。”


    郑逊不由莞尔:


    “小儿顽劣,元正不怪他惹了事就好。”


    “不怪不怪,只是师兄,这庄成仁……”


    “你让人送他回去,以后都不必他来了,我自会告知知府大人。”


    提起庄成仁,郑逊面上笑容减淡,看着慕清欲言又止,慕清随即将徐煜璟放在了讲桌前:


    “小师侄,既然庄成仁今日的课因你授不了了,你便在这里暂代他坐坐堂吧。”


    随后,慕清这才拉着郑逊走了出去,末了,还点了两个高壮的学生将庄成仁抬起来,丢到门外去。


    徐煜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搁在了讲桌前,偏偏他也看出了那位慕教瑜还有话要和老师说,这会儿只能无奈的端坐在讲桌后,道:


    “此间事了,诸君继续读书吧。”


    徐煜璟说完,便拿起了讲桌上放着的四书之一,老师现在还不许他看这些,说是要让他先打好了基础。


    而在一片稀稀拉拉的读书声中,众学子一阵挤眉弄眼,而钟千真则上前一步,冲着徐煜璟长揖一礼:


    “这位小郎君,方才多谢你仗义执言。”


    这可是大礼,徐煜璟忙起身避过,摇头道:


    “你不必如此,他先辱我师,胜过辱我,我自不会让他好过。倒是你……老师说,你的答卷也算中上,他又为何会如此待你?”


    徐煜璟这话一出,钟千真不由微红了眼:


    “自是,因为我家境贫寒。县学不需要束脩,为了以后的乡试,我等在此求学,以盼先生解惑。


    去岁秋,原本的教瑜因病辞去教瑜一职,后来朝廷便派了这位庄教瑜来此。


    他,他每每解答题目,都要讨要银钱物什,否则便大声斥骂,今日……倒是他第一次动手。”


    钟千真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他也不过弱冠,这样的羞辱偏偏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