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to的担忧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伤春悲秋，或者故意扮可怜祈求鹰司凛爱怜。这是眼下日本娱乐圈兴起的巨大风波，已经把他们全都卷入其中。


    早在疫情初期，日本政府就发布了“紧急状态宣言”。大量演出、音乐会、舞台剧被迫取消或延期。即便是日娱头部男团Arashi也取消了多场海外演唱会。


    而像AKB48这种偶像团体的握手会、剧场公演被全部叫停，毕业演唱会延期，这导致了偶像与粉丝互动方式被迫改变。


    仅仅2020年3月至5月，日本文化娱乐行业因公演取消造成的损失高达3300亿日元。大公司遭受重创，而底层的许多中小型娱乐公司和独立艺人因收入锐减直接面临破产风险。


    这种时候，大家一边在期待这种“特殊时期”能够早点过去，一边也在观望有没有哪个大公司能够想出自救的方法。


    在一片人心惶惶里，山中唐狮似乎早有预料似的开始了长期战的准备。等到公司里出现第一个感染者，鹰司凛就下令全公司开启交叉上班、居家办公的模式。


    然后手下几个剧组也开始了严格地防控和封闭拍摄，她把剧组的管理全部交给石桥。当然她还要继续负责男团。也就是说，现在山中唐狮在日本的管理基本都交给了石桥。


    野村和小川早就摆好了自己的位置，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所以当鹰司凛手下的选秀男团正式预告线上直播出道舞台的时候，业界几乎都在叉着手看热闹。


    要知道即便到了2025年，日本依旧在广泛使用传真机。这个国家对新兴事物的接受速度已经不能用慢来形容了。当然这其中还有巨大的利益关系。


    日娱就更是重灾区，传统简直就是他们的遮羞布。也难怪韩国的kpop明明一开始学的日本乔尼斯，却能在流媒体时代把日娱甩开几十个身位。


    石桥依旧是鹰司凛实施方案的最好助手，即便她心里也有疑问也会坚定不移地去做。


    鹰司凛不理睬她的疑惑，问：“我们App的翻译功能已经全部上线了吗？”


    石桥：“是的，技术部已经测试过了，可以实时翻译英语、韩语、泰语、中文。就是依旧有滞后的表现。”


    鹰司凛戴着墨镜看着舞台上的男团认认真真排练。为了这场线上出道Show，她甚至高金聘请了韩国的灯光师和录像师。


    一想到IDH演唱会灯光能把人眼睛闪瞎，镜头能把观众头转晕。她就放弃使用日本的灯光师和录像师了。真想说一句，买碟看碟的粉丝也是花了钱的，不至于这么凑活。


    她特意交待：“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到时候上线人数可能会有几万、十几万。技术部有没有做好准备，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卡成狗都不认识。翻译滞后可以，卡顿不行。”


    石桥赶紧说：“技术部的负责人跟我保证过了，只要上线人数不超过20万，他们就能确保流畅。”


    鹰司凛点头，突然问她：“你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着急把线上直播推出来？”


    石桥：“确实有一点。”


    鹰司凛唇边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她问石桥：“日本演艺圈，最出名的权利女是谁？”


    石桥一愣：“那怎么也算是喜多川社长的侄女，藤岛朱莉景子。”


    啊，这位人称“巨婴社长”的藤岛女士，自2023年开始一直被骂下台。鹰司凛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看向石桥，“很快你也会成为权利女的，知道为什么吗？”


    石桥摇摇头。


    “因为第一次大洗牌开始了，不要让我失望啊，石桥。”


    石桥恭敬地目送鹰司凛离开，再抬起头时，眼中的野心已喷薄欲出。


    其实鹰司凛的可翻译App一直是当作正统宣传外的补充模式在使用。尤其是山中唐狮自己的剧，在播出时期，都会在这个App进行直播宣传。


    观众几乎是一路见证了这个App从美彼时的卡成狗，到小饭桌时期的卡成鼠，再到男团出道了的基本流畅。大家伙即便不是选秀粉，也很想看看大小姐这次又在搞什么新花样。


    网友1：“除了大小姐，谁还肯为我这么用心。更何况10美金真的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网友2：“如果是选秀粉，竟然还能再打折。”


    再加上山中旗下还有合作过的艺人都来帮忙宣传，这股由于疫情掀起的浪潮，竟然有变成巨浪的趋势。


    即便是线上出道舞台，鹰司凛依旧租下了武道馆作为主场。可谓诚意满满。


    最后一次彩排，竟然让龙泽秀敏都忍不住来现场观看。


    他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鹰司凛，忙走过去感慨道：“你的行动力也太强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从未来过来的，早就做好了疫情的准备。”


    鹰司凛沉默三秒，继而开玩笑道：“啊呀呀，看样子我穿越时空的秘密瞒不住了。”


    “下次要是有什么变动，请一定提前通知我们一声。”龙泽秀敏再一次问出很多同行都关心的问题，“不会我们以后都要这样开演唱会吧？”


    鹰司凛：“不会的，再厉害的病毒，只要堆人山一层一层感染过滤，它的烈度最终会降低到可以各类共处的程度。不然就像SARS一样，人完蛋了，它也完蛋了。”


    龙泽听完：“你这话可一点也安慰不了人啊。”


    鹰司凛双手一摊，表示是你要问的。“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单干啊？”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龙泽眯眼。“难不成你又想使唤我？”


    鹰司凛：“这话说的！不是使唤是聘请。我的团缺一个音乐总监呢。”


    龙泽委婉拒绝：“主打曲我听了，很适合他们。”意思是现在的音乐总监做的就挺好，没必要让他来。


    事到如今，鹰司凛真的对龙泽这人的人品大为倾佩。老登死了，来挖他的人肯定不少。他却仍然愿意在公司动荡不安的时候留下当压舱石，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她难得提醒了一句：“那个人死了，但被他伤害的人还活着。中国有句老话说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龙泽听了这话，神色大变。他追上来想问个究竟。


    鹰司凛坦诚：“我只是说了一个非常显而易见的猜测罢了。不过，你们公司该不会觉得他干的那些事情会随着他的死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吧。那可不是一两个人的屈辱和痛苦啊。”


    龙泽听到这里，终于沉默地点了点头。


    出道秀当天，日本的同行们也都聚拢过来看热闹。以至于通道一开，就涌进来七八万的观众。大家看着那不断攀升的在线人数，心里都确定了可行性。


    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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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练习室里，成员们在各自手机上开了直播给Kohi加油打气。你不得不说，花钱还没花钱，花小钱还是花大钱，差距真的很大。


    Nao直言：“这个妆造还有舞美，一看就知道要花好多钱。”


    Haya：“歌也很不错，非常时髦。还有他们舞担真的很厉害。”


    Titto：“人家是专业的。”


    Eiku忍不住问：“如果疫情短时间好不起来，我们是不是也要用这种方式出新歌？”


    他的话音刚落下，成员们就齐齐看过来。其实他们看直播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想法。总不能录好歌拍好MV却不宣发吧。


    Rei的戏份拍完，刚想专注因此回归，结果就遇到政府发布紧急状态通知。“我听Kohi说他们之后还有好多场线上签售呢。我估计其他公司也会跟上。”


    大家想的是，如果要做，最好早点去做。不然万一日本也和华国似的封控可怎么办？


    Haya安慰大家：“公司肯定会考虑的。”


    Eiku叫：“在线人数已经超十万了。”


    Rei不无羡慕：“如果是我们，不知道能有多少观众？”


    他们正聊着，经纪人突然来找Titto，Titto不明所以地跟着他来到监制的办公室。


    监制和蔼地问Titto：“大家都在看Kohi的出道秀吗？”


    Titto点头，他不知道监制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和蔼可亲。


    监制想了想，突然说：“如果疫情没办法好转，我们肯定得想想其他的办法。你之前做的很好。”


    抬头发现Titto直溜溜看着他，叹了口气直白说：“如果鹰司社长能再帮你们一把就好了，毕竟公司有那么多团，排队等的话不知道要多久。等到那时候，我们之前的宣传就全部作废了。”公司不可能投入两次宣传资源在他们身上的。


    原来一向正直公道的监制也会这样，看样子上层最近对他们男团的讨论很多。想通了的Titto立刻乖顺地表示：“我知道了，我会去拜托社长看看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以Titto现在的身份，什么都别提才是长久之道。三番四次用团队的事情拜托鹰司社长，其实也是在消耗Titto在她心里的分量。


    而现在监制就是要Titto拿自己的资源去换团队的资源，但凡在娱乐圈混过，就知道这有多过分。所以他很难开口。


    Titto若有所思地走出监制办公室，经纪人难得对他说了一句：“如果真的很难办，就算了吧。这本来也不是你的责任。”


    Titto看着从出道就跟着他们的经纪人，笑着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也会劝我。”


    经纪人认真地拍了拍他的头，“你做的够好了，我实在没什么立场劝你。看你自己的选择。”


    日本男团多的是中途退团的，法制的，发疯的，结婚的。跟kpop起码要维持表面的团魂不一样，jpop很多人连表面功夫都不会维持。大家真的就是特别普通的同事关系。


    别说拿自己的资源养团队，把自己solo放在团队之后都少有。除非是从小在一起经历千难万险，彼此信任的。像乔尼斯的HSJ和绝对ace山田。


    Titto回到练习室，发现大家已经再次开始练习后，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