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作品:《霸总不满意这门婚事

    21


    因为我调查过你!你都和我联姻了我不能调查你?景榷一边心虚,一边挺胸抬头,显得理直气壮。


    “汪秘书查过我?”梁叶隔着湿漉的头发看着景榷,视线似乎也沾染上了水汽,更黑更沉。


    景榷被看得心里突了一下,但很快按捺住,“查了又怎样?”


    梁叶却笑起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也许是他此时看上去十分真诚,景榷压在心里有一阵子的问题挤到了嘴边,“你……”


    “你应该查到我大一休学的事了吧?”梁叶仿佛能看到景榷心中所想。


    话已说到这里,景榷不藏了,“他们找你要钱,你打工还钱,但贪心的人不会满足。”


    梁叶沉默了会儿,点头,“只有恐惧能约束贪婪者。”


    景榷皱起眉,“你做了什么?”


    梁叶擦着头发,他的头发长而密,被毛巾擦拭,发出沙沙声响。


    18岁的梁叶对姑姑姑父还抱有最后一丝亲情,他们虽然对他不好,但好歹在他成为孤儿时,给了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屋檐,给了他一顿饭。他觉得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比那些小流浪汉幸运。


    他们来朔原市要他还钱,他以为给了他们想要的数目,他们就会放过他,让他安心学习,将来他能混出头,不会忘记他们的恩情。


    可惜姑父是个贪得无厌的恶徒,拿到他好不容易攒够的钱,一周后就重新来到朔原大学,明白告诉他,他一辈子都欠断家,上学时的奖学金,出社会后的工资,全都得上交。不答应?那就陪他上课,和他的同学交朋友,让他没办法专心学业。


    姑父很清楚,他这样渴望靠成绩改变人生的人,一旦失去学习的可能,就得和他们一样,和张修远一样,烂在泥里。


    姑父这样的人,警察都没办法。


    他能依靠的,好像只有他自己。


    姑姑在朔原大学附近租了房,两口子犹如吸血鬼一般盯着他,他想通之后,主动提出给他们买菜做饭,正好给姑父过个生日。


    他们没想到他会反抗,依旧指使他在厨房忙碌,直到饭后晕倒,被他五花大绑吊在屋顶。


    那一片老房子现在已经拆了,即便是当年,住在那里的人也不多,他们悬在腐朽的房梁上,下面是尖锐的钢筋,要是掉下来,会死得很痛苦。


    他们起初惊恐地挣扎,房梁的晃动和嘎吱声让他们不敢动弹,他站在下方,微笑着看他们,“姑姑,姑父,养了我这么多年,辛苦了。”


    他们用力摇头,泪流满面,嘴被堵住,只发得出呜咽。


    他继续说着感谢,言辞恳切,好似他们曾经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他。他们越听越害怕,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不是真的。


    房梁晃得更厉害了,姑父的绳子突然往下一降,吓得几近晕厥。姑姑不住点头,像是在向他磕头求饶。两个人的眼泪、汗水,滴答滴答落在钢筋上。


    他忽然收起笑容,阴森冷漠地看着两人,“你们害怕吗?”


    “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过去的恩情,我已经还清,今后我的路上,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你们要把我逼上绝路,我一定让你们死在前头。”


    恐惧具象为战栗、尿。他望着失禁的两个人,转身离开。深夜,他才重新返回,将奄奄一息的人放下来,他们连滚带爬,从此在朔原市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们没有跟张修远说在朔原的事。”梁叶的头发已经擦干了,“所以张修远意外发现我,又来找我的麻烦。”


    景榷拉起梁叶的衣服,背上有一些深色的痕迹,并不明显,但都昭示着梁叶还是个小孩时,在张修远手上受的罪。


    “妈的!”景榷出离愤怒,“都是群什么人渣?揍他一顿都算轻!”


    梁叶摸了摸腹部新鲜的伤,故意给景榷看。


    景榷很生气,不止是气张修远一家的虐待,还有一股更深更复杂的火气。对他自己。


    当年,如果他肯认真和小叶发展感情,而不是抱着玩玩小叶的想法,那他会去了解小叶的家庭,小叶的大学生活不会那么辛苦,更不会至今还被张修远纠缠。假如他没有逃走,那两口子就算找来朔原大学,他也能摆平。


    小叶一直孤独一人,鱼死网破才争取到喘息机会。


    “走!”景榷拉住梁叶手臂,将人拉了起来。


    梁叶问:“去哪?”


    “医院,那畜生都知道去医院,你也被打了,你为什么不去!”景榷回头,“不准犟!”


    梁叶任由景榷牵着,弯了弯唇角,“我没有犟。”


    夜里看急诊的人很多,景榷陪梁叶开完单子,见梁叶没有大碍,便让他自己去拍片。梁叶拉住他,“你叫我来,你又要走?”


    “大学生了,自理能力强一点。”景榷露出嫌弃的表情,“我有点事,你检查完了我来接你。”


    梁叶原地站了会儿,大概知道景榷要去干什么,悄悄跟在后面。


    景榷故意选了张修远住院的医院,刚才已经打听到张修远在哪间病房。


    张修远吊着水,头上手上都缠着绷带,两个工友正在照顾他。景榷走进病房,工友先反应过来,一看景榷这衣着气质,就知道是有钱人,惊喜道:“远子,远子,你哪儿认识的大老板?”


    张修远费力地转动脖子,看清景榷时,恐惧得叫起来。他盯梁叶这么多天,自然也看到景榷了,他本来还计划绑架景榷,以梁叶的名义勒索点钱。


    “怕我?”景榷来到床边,居高临下。


    “我不敢了,我发誓再也不会出现在断叶面前!”张修远缩起身子,丑态毕露。


    工人咂摸出门道,不声不响地离开。


    “本来应该是我来收拾你,他给你留了份情面,你才能躺在这里。”


    “是,是,我知道!”


    “你打伤了他。”


    “我,我也受伤了啊!”


    “你还有理?”


    张修远急忙摇头,“我没理,是我自作孽!我爸妈不该勒索他,我更不该欺凌他!”


    “他已经不是断叶,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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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后你要是再动什么心思,落在我手上,只会比现在更惨。”景榷冷声道:“他跟着我,你敢惹他,就是惹到我头上。”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景榷警告完,打算去看看梁叶检查得怎么样了,不料一出病房,就看见梁叶正等着自己。


    景榷脸一下就红了。


    梁叶不在,他才跟张修远放狠话的,狠话怎么能让本人听见?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检查完了吗?你笑什么?你这人怎么不听话?”景榷先发制人,谁话多谁就不尴尬。


    梁叶伸手,景榷狐疑片刻,试探着牵上,“怎么?不认路?脑子被打坏了?”


    “不是。”梁叶晃了晃他的手,“病人,脆弱,需要牵。”


    景榷:“……”


    走了会儿,梁叶又说:“景总,谢谢。”


    “有什么好谢。”景榷嘀咕,将梁叶推到拍片室门口,“这次我守着你,行了吧?”


    次日下午,景榷有最后一项录制,不用和选手互动,但布林早就跑来了,很是不舍,“景先生,我会想你的。”


    景榷忍不住叮嘱他,《雪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起点,不要随便和人卖腐,注意一下别被那些想靠投机取巧走红的人利用。


    布林说:“放心吧景先生,那种假卖我没兴趣。”


    景榷皱眉,“什么假卖真卖?”


    “公演那天小叶哥对你就挺真的,公主抱诶,好有男友力!”


    怎么还盯着这一出?景榷又唠叨布林几句,布林吐吐舌头,“可是小叶哥就是很有男友力啊!”


    你老板我才有男友力!景榷说不出口,但心里忍不住想,你没看到我警告张修远,那畜生都快吓尿了!你小叶哥腿都苏麻了!


    最后这场录制,梁叶一直在镜头外看着,景榷收工下场,他居然拿出一捧花,“景总,辛苦了。”


    景榷的开心溢于言表,嘴上却不认,“又不是拍戏,要什么花?”


    “可是小江走的时候,小努也送了花。”梁叶眨眨眼,“我跟他们学的。”


    小江和小努有点炒cp的意思,节目组也这么剪辑,景榷瞪梁叶,压低声音,“你又学人卖腐!”


    梁叶笑道:“你说可以的。”


    景榷把花抢过来,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明天就要回朔原市了,梁叶回学校,他回永庭,不会再时刻见面,梁叶也不会……和他卖腐了。


    选手说录制《雪藏》就像一场美梦,离开节目组,好像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对他而言,好像也是一场梦。


    “梁叶。”景榷喊了声。


    “嗯?”梁叶转身,在他的视野里,景榷和背后的云霞,和怀里的花,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


    景榷想了想,摇头,“没什么。”


    回到朔原市,节目暂时还未播出,景榷处理完积攒的工作,回过神时,才意识到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过梁叶了,手机里也没有梁叶发来的消息。


    这混蛋,信誓旦旦说要和他卖腐,原来只是节目限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