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作品:《王妃撩完就跑怎么办

    李景宁倒觉得,失望一类的情感,往往是相对的。


    就像她也理解不了萧晏安为何撒谎,而他完全不能接受李景宁中途退缩。


    回程的马车上,两人都怏怏地望着对方。


    “该说你正直,还是心软?”萧晏安歪着脑袋思考半晌,随后破罐子破摔似的两手一摊,“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脾气。你要想报仇,如此心性定会吃亏。”


    “我已经在吃亏了。”李景宁长叹一声,犹豫着将内心疑虑和盘托出,“实话实说就能解决的问题,王爷为何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你认为呢?”


    李景宁不语,静等着对方解释。


    “说实话也只会让人认为是我在包庇你,当然要让她们唱完戏自漏马脚才好。”萧晏安低头把玩手指上的扳指,闷声闷气竟平添出几分委屈,“何况我也没想到,王妃会如此轻易便将我供出来。”


    “那是因为……”李景宁想为自己辩解,又觉得无论如何解释不清。


    她找萧晏安合作本就是为了多个挡箭牌。要不是怕他生气合作告吹,大概连最开始的犹豫都不会有。


    萧晏安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短暂的表演之后抬起头来阴险一笑,道:“其实我在殿上,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什么?”


    “这种事闹大了,损坏的可不只是你的名声。”


    “所以,你才没顺理成章休了我?”


    “所以你的那些青梅竹马还是藏好了,心里有谁我不管,真要做出什么事你会死得很难看。”萧晏安神情严肃,李景宁便也认真思索起来,半晌才后知后觉他这番话意为何指。


    “你说七殿下?”


    “我提他了吗?”萧晏安眨巴着眼睛,端得是一脸懵。


    李景宁一时语塞,到底不清楚原主与萧卿言的纠葛,更害怕说多错多,便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闭口不言。


    令人烦躁的热浪已经有所缓和,太阳挂在半山腰上发挥着余热,正好将光线斜着送入车窗内,照得人眼睑生疼。


    李景宁不自觉眯起眼睛,再看周遭的建筑和穿梭的行人都笼罩着一层光晕,包括那个突然闯入的人影。


    一切好似梦中。


    李景宁一激灵,下意识就想跟着往外跳,多亏萧晏安一把将人捞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为了逃跑不要命了?”


    “不是。”李景宁似乎还没从梦境中醒来,表情茫然地回应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了……”


    李景宁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支支吾吾半天也再没说出个所以然。


    萧晏安干脆叫停了马车,自行掀开轿帘朝街巷望去。夕阳西下,却只是一幅行人熙攘的寻常景象。


    “你到底瞧见了什么?”


    “没什么,应该是天气太热看花眼了。”


    萧晏安不信,沉默片刻却也不再多问,只吩咐下去继续前行便关上帘子回到座位上。


    “既然累了就留在王府好好休息,免得又惹出许多事来。”


    李景宁不置可否。


    她背着皇后下的禁足令,本来也不能到处跑,不过……


    “王爷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好?”


    这下子,换萧晏安不乐意回答了。


    “你再乱说话,我不介意你今晚出门就死在外面。”


    李景宁当即捂住嘴,心里却止不住好奇。怎么会其乐融融的画面还在眼前,就当庭给长辈那样大的难堪?


    可惜,李景宁没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她从睡梦中醒来不久,凌霄便抱着一箱子书出现在门口。


    “王爷下令,请王妃禁足期间在府中抄经养性。”


    “抄经?”李景宁惊讶得眉毛都快飞出眼眶,“这么多,不会要我全部写完吧?”


    凌霄不好意思地笑着,毫不留情地重重点下了头。


    “我去找萧晏安聊聊。”李景宁腾地站起身想走,丁香忙一把将她按回到座位上,顾不得挣扎间压住了头发扯得人龇牙咧嘴。


    “要见王爷,也得梳洗好了再去。”


    “王爷进宫去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凌霄将一箱书挨个取出来在书案上放好,“您还是赶紧写吧,否则真写不完了。”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李景宁郁闷地看着摞得足有半臂高的书,恨不能咬断自己那乱说话的舌头。


    “王妃,请吧。”凌霄恭敬递上一支笔,开始了李景宁苦痛的抄经生涯。


    长时间的无意识书写本就是一桩苦差事,对习惯了硬笔书写的李景宁来说更不亚于是一场酷刑。不出半个时辰,李景宁的手已经开始僵硬,活动手腕更能听到骨节咯吱作响。


    “凌霄,帮帮忙。”李景宁认输地趴到桌案上,完全顾不得纸上墨迹未干,“再这么下去我要死了。”


    “王爷有令,属下也不敢忤逆。”


    “丁香……”


    “我更不行了,我不识字的。”丁香头摇得像拨浪鼓,磨墨的手倒是不停。


    李景宁绝望地闭上眼睛又忽地睁开,笑着冲凌霄左手一摊:“刀借我用一下。”


    “您要做什么?”凌霄问着,已经拔出佩刀递给了李景宁。


    不成想,人握住刀就开始划拉笔杆,吓得凌霄赶紧抓住了李景宁的手腕。


    “这是王爷赏的,弄坏了您不好交差。”


    “我削了笔好写字。”


    “那也不行。”凌霄可谓是油盐不进,摇摇头就要将刀抽回去。


    李景宁不想放弃,无奈拗不过对方只能服软,松开手问她道:“你知哪里能砍到竹子吗?”


    “王爷院里应该有。”


    “除此之外呢?”


    凌霄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真没有?”李景宁还不死心,再次得到否定答案后,怅然地重新执起笔。


    但她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此地了。


    也就写了十来个字,李景宁的手僵硬到几近发颤。心一横,腾地从座位上起身往外跑。


    管它在哪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很快,李景宁匆匆赶到了萧晏安住所外,老远便能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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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撮竹林窜得正高。横生的枝丫正好越过院墙探出头来,只需扒到墙边就能割下来。


    “他真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李景宁一边卷着裙角,一边与追上来的凌霄确认。


    “是,可是……”


    “刀。”李景宁二话不说再次索要,一只手已经挂在了墙上。人不在,肯定是悄悄割完就跑,否则被通报上去也没有避人的必要了。


    这么想着,李景宁迅速跳上了院墙,拨开枝干一根根挑选。竹叶弹来弹去乱糟糟糊了她一脸,费了些功夫才挑出大小合适的。于是,立刻拿出刀准备跟竹子较劲,墙下面突兀传来有些熟悉的人声。


    “需要帮忙吗?”


    李景宁手中动作一滞。


    片刻后,才不敢置信地透过竹林向下看去。


    萧晏安正站在院中仰头望着自己,微风拂过他手中书页发出簌簌声响,阳光罩住他淡然无波的脸庞颇有仙人之姿。而自己,偷摸摸趴在墙上拿着刀,怎么看怎么像要欲行不轨。


    李景宁咽了咽口水,动作迟缓地将刀藏到了身后:“王爷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早些回来,怎么能看到这种景象?”萧晏安说不清是真觉得好笑还是嘲讽,“东西都抄完了?”


    “就是因为没抄完,所以在想办法。”


    李景宁垂头丧气地瞥一眼千挑万选的竹竿,壮起胆量跟萧晏安打起了商量:“王爷就放过我这一次,我发誓再也不乱说话了。”


    “你说什么了?”


    “就是关于皇后娘娘和王爷的关……”李景宁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看来表衷心这件事,她还不是很擅长。


    萧晏安神色凝重地看着对面人肉眼可见的心虚,沾染了墨迹与尘土的脸颊在阳光下格外扎眼,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果你不是李景宁,兴许我就会喜欢你了。”


    “那可真是谢谢您了。”李景宁如是说,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要能不是李景宁,还用被关在府里遭这些罪?


    萧晏安听出她话中有话,也不询问缘由便陡然提议道:“这片林子就送给你,如何?”


    “我要这林子作甚?”


    “新制的竹笔磨损严重,你应该还需要不少。”


    萧晏安说得真心实意,李景宁惊恐地拨开竹枝求饶:“您就放过我吧,这样下去我的手真会废掉的。”


    “饶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兴许是良心发现,萧晏安试图作出让步。


    李景宁却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左思右想后自暴自弃地反问道:“我抄书,对你有什么好处?”


    “凌霄,送王妃回去。”


    “等等等等,我们再商量一下。”李景宁生怕这场短暂的谈判就此失败,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抓住围墙,“您不是想让我帮忙给李府写信吗?”


    萧晏安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意味深长,李景宁当即心中咯噔一下便立刻就要反悔。


    没来得及出声,萧晏安抢先一步应了下来。


    “完蛋了。”


    李景宁脑子里有根线到豁得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