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搭子日记二十

作品:《和高冷学神成了恋爱搭子

    从罗汉殿出来,两人都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于是决定跟着大部队行动,哪里人多就去哪里凑凑热闹。


    “被迫”一起的楚忘殊一开始拖拖拉拉,搞不懂外面艳阳高照,祝屿白为什么还要拉她一起。


    等来到后院,看见正中央放置的一个三米多高的许愿鼎,她兴趣又上来了。


    “我们玩玩这个吧。”楚忘殊在许愿鼎面前站定。


    话音刚落,祝屿白在一旁递上许愿球。


    许愿球需要买,写下自己的愿望后,再丢到面前的许愿鼎中。


    楚忘殊接过,拿起一旁的笔开始写。


    水笔触及许愿球的那刻,她动作一顿。


    刚才只顾着这种形式很新奇,想尝试一下。


    可现在,她忽然不知道该写下什么愿望。


    视线乱转,她瞥见祝屿白斜靠在栏杆上,一笔一划写着,神情认真。


    没过多久,他拎着许愿球,笔盖盖好,向楚忘殊的方向走来。


    “你还没写完?”


    “我不知道写什么?”她手一摊,苦恼道。


    祝屿白:“那我帮你写?”


    “真的假的?”楚忘殊半信半疑。


    笔尖露出,祝屿白找了个略微平坦的地方,接过她手中的许愿球,弯腰开始写。


    楚忘殊靠着白色石栏,手指轻叩,等他写完。


    刚好她不知道写什么,而且这也只是玩一玩,他帮她写也没什么。


    她还挺期待他最后能写出什么来。


    正想着,祝屿白站直身体,“写好了。”


    楚忘殊凑过去,定睛一看上面写着:“祝屿白天天开心。”


    她:“……”


    “是我许愿呢?还是你许愿?”


    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会有人替别人写别人的祝福,祝自己天天开心的?


    当事人完全听不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理所当然地答:“你啊。”


    “那你写祝你开心?”


    “你不希望我开心吗?”


    楚忘殊:“……”


    这话她怎么接?


    “……希望。”她咬牙切齿。


    “所以这样写有什么问题?”


    好吧,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她只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这样的人。


    “好啦,你扔进去吧。”祝屿白将她的许愿球递给她。


    楚忘殊接过,随手一扔,许愿鼎发出一声轻响,似乎在悄然回应她的愿望被听到。


    “还有一个。”祝屿白又递给她一个。


    “这不是你的吗?”楚忘殊不解,他的让他扔干嘛?


    “刚才写太多字,肌无力。”祝屿白脸不红心不跳,掰扯出一个理由。


    楚忘殊:“……”


    一共才几个字啊,就肌无力。


    看来他不该姓祝,应该改姓林。


    “哎,你写的是什么?”楚忘殊接过,对他写的愿望有些好奇。


    毕竟在别人的愿望里都能写下祝自己天天开心,在自己的愿望里呢?


    会是祝自己长生不老吗?还是祝自己前程似锦?


    她狐疑地看向祝屿白,暗自认同,这人没准真做得出来。


    “你真想知道?”


    楚忘殊点头如捣蒜。


    “秘密。”


    楚忘殊:“……”


    这人真是!!!


    楚忘殊不再好奇,转而将许愿球扔向许愿鼎。


    变故突生,许愿球碰到鼎的边沿,直直朝两人反弹回来。


    楚忘殊呆住,根本没反应过了来发生了什么事。


    在许愿球快要弹到她脸上的时候,祝屿白伸手,牢牢将它截在手里。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砸到我了。”楚忘殊劫后余生般叹口气。


    “放心,还有我在前面挡着。”祝屿白再次将许愿球递给她,让她再试一次。


    “你还敢让我扔?”楚忘殊看着许愿球。


    “有什么不敢的?”


    楚忘殊:“行吧,那我就再扔一次。”


    这次没有意外,许愿球安安稳稳地被扔到鼎中央。


    浩如烟海的许愿球中,祝屿白凌冽的字迹,写着一句话。


    “希望世上所有的风雨洒向大地,不要经过她。”


    楚忘殊没有猜对。


    他的愿望里不是他,而是她。


    在她的许愿球上写下“祝屿白天天开心。”时,祝屿白心想,如果她没有愿望,那就让她的“愿望”里加上他吧。


    走出寺院门,楚忘殊和祝屿白在拐角处等其他人。


    宋词在群里说她吃到了素面,味道真的不错,问楚忘殊真的不打算试试吗?


    楚忘殊说不了。


    而且就算想试,现在这么长的队伍,等到她素面也早没了。


    宋词发了个“好吧”的表情包,说她们马上回来。


    其余人陆续到达,几人向山下出发,启程回了学校。


    第二天没有课,开始放国庆假期。


    楚忘殊醒来时,宿舍已经没了人。


    宋词和程以凌早早收拾行李,回了家。


    她们两个人都是隔壁市的,回家的路程不算远,每次放假必回家,更别说这次七天长假。


    韩霜没回家,也没在宿舍,可能又去泡图书馆了。


    窗帘被拉开半角,刺眼的阳光洒进来。


    楚忘殊睡眼惺忪,慢吞吞地下床,洗漱,穿衣,打算去吃个饭。


    就是不知道食堂放假,还有几个窗口开着。


    她洗漱好,随后捞了个白色鸭舌帽戴上,出了宿舍。


    刚出宿舍门,手机弹出一条消息:【ZYB:你今天有事吗?】


    宿舍楼前的台阶上落了枯叶,保洁阿姨还没来得及打扫。那只常驻的黑狸猫慵懒地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楚忘殊摸了一把小猫,才打字回道:【CWS:没。】


    【ZYB:请你帮个忙,下午三点在东门见?】


    【CWS:行。】


    没追问要帮什么忙,她直接答应下来。


    主要是她有些无聊,不如看看祝屿白到底有什么忙是需要她帮的。


    假期的食堂,冷清一片。


    稀稀拉拉的学生坐在餐桌上,边吃饭边追剧。


    食堂窗口果然关了很多。


    楚忘殊见自己比较爱吃的那家也关门休假,转身出了食堂,拿出手机点外卖。


    她低头,注意力都放在点什么吃的,没注意到正前方的人影。


    “不好意思,我没注……”撞到人,楚忘殊连忙道歉,待看清面前人的样貌,她惊讶不已。


    话还没说完,就听眼前身着浅蓝衬衣和一身黑裤的男生笑着对她打招呼:“忘殊姐,好久不见。”


    他个头很高,差不多比楚忘殊高一个头左右,此时他微微躬身,歪着头笑起来,脸上显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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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粟裕?”


    “是我。”听到她还记得他的名字,男生显得很高兴,眉眼弯弯笑着回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忘殊很惊奇地问。


    初三暑假,她闲在家无聊,经常陪外公去小区里面下象棋。


    外公的棋友中,有一位周爷爷,和外公脾性最相投,虽然每次下棋感觉要输了就会吵吵着要悔棋、看见楚忘殊总会调侃外公怎么会有个这么好的孙女,但人还是很好。


    在一次下棋时,周爷爷忽然说她想组织个一对一资助山区孩子的活动,想问问外公可不可行。


    外公当然举双手赞成,二话不说就让周爷爷加他一个。


    楚忘殊问每个月需要给多少钱。


    周爷爷捋捋胡子,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她,笑着问,“莫不是你也想参加?”


    “不行吗?”楚忘殊反问,“不过我想问问每个月需要多少钱,我怕我的钱不够。”


    每年楚砚青都会给她打钱,加上每年的压岁钱,她的小金库还是存下不少。


    但还是要第一时间问清楚,万一没法负担,可就闹了大笑话。


    “我有学生在那教书,他说那里的每个孩子一个月的生活费600就足够。所以我打算就按照每个月六百的规格,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为孩子们寄一些课外书。”周爷爷慢悠悠地说道。


    “好,那也算我一个。”楚忘殊呲着牙,学着外公的口吻。


    周爷爷看了外公一眼,询问他的意见,毕竟当时的楚忘殊才十三四岁,担心是小孩的一时兴起。


    外公点点头,让他放心,“让这丫头试试。”


    就这样,楚忘殊开始了这趟资助之旅,一直持续到现在。


    粟裕就是她资助的学生。


    她高二的时候,去粟裕所在的学校看过他。


    那时的粟裕上了高一,只是个子瘦瘦小小的,她没看出来他只比自己小一岁。


    那次见面时间很短,两人几乎没怎么交流,只简短地加了个微信。


    “忘殊姐,我今年考上了江州医科大学,就在你这个校区的隔壁。”


    粟裕话很多,楚忘殊只问了一句,他噼里啪啦地解释一通,似乎要把自己近期所有的生活都和她分享。


    “只是开学的这一个月事情太多了,又在军训,我就没来找你。今天我趁假期想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你,没想到真的遇见你了。”


    “怎么不给我发消息?”楚忘殊下单好外卖,给他带到一棵树荫下,两人站着说话。


    “我怕打扰你。”粟裕摸摸脖子,有些紧张。


    “没事,我一般都有时间,下次要找我可以直接发消息。”楚忘殊察觉到他的无措,语气尽量轻松。


    “考上了江医啊,真厉害。”


    楚忘殊记得她去粟裕高中看到的场景,教育资源和附中有着很大的差距。


    能考上江医,他一定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两人聊着天,慢慢朝东门走,去拿她的外卖。


    她问粟裕吃过饭没,要不要给他点一份。


    粟裕连忙摆手拒绝,说他吃完才过来的。


    楚忘殊也不再客套。


    “忘殊姐,你下午有事吗?没事的话能不能带我转转你们学校。”粟裕忽然开口问。


    “行啊,我没事。”


    说完,她总觉得有哪里奇怪,但又想不到,索性不再为难自己。


    两人身后不远处,祝屿白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